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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秋意醉人 ...


  •   林绯雅一觉醒来,觉得头疼欲裂,边揉头力图清醒,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帐,边回想着:昨晚和东方在青楼喝酒,然后呢、、、、

      “你醒了。”东方颢放下手中的书迎来上了,关切地问道。

      “早呀。”林绯雅习惯性打着招呼,绝色的容颜微蹙着眉头,慵懒中带着别样的风情。

      “现在巳时末了,将近午时了。”东方颢看着她睡眼惺忪,有点迷糊的模样,不同于白天男儿般的洒脱,脑中浮现起昨晚的情景,脸微微泛红。

      “哦,这么晚了。”林绯雅看看外面刺目的阳光,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问:“我第一次喝醉,昨晚有没有失态?”自己酒量一向不错,没想到昨晚会宿醉,也许是自己压抑太久,是该放开了。

      “没有。”仿佛被窥中心事一般,东方颢赶快说到,说什么,说自己趁人之危吻了她,说她不省人事回山庄的路上吐了自己一身。

      “这是哪里?”环视周围环境,花木掩映,黛瓦粉壁,清淡高雅。

      “逸畅山庄。”

      “你家?”

      家,多么陌生的词,好像自出生以来,他的印象中从来没这个词。这里只是自己离开那里之后的居住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而已。

      “公子,醒酒汤来了。”翼硬着头皮进屋,不知道公子还会给他什么惩罚。

      “头不舒服吗?这里有刚烫好的醒酒汤。” 经翼的提醒,东方颢看到她还抱着头,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神,赶快接过翼手中碗盅。

      刚烫好的,是呀,这是第三杯刚烫好的,翼心中暗想,谁让自己昨晚多事呢,想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被公子一句话顶了回去。现在倒好,他都快成了跑堂的了,厨房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了,因林公子—不,林姑娘,一直未醒。他可不认为这是公子的体贴,而是对自己的惩罚。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东方公子。” 林绯雅尝了尝,不烫刚好,便一饮而尽,放下碗,就见东方颢脸色一脸的郁闷地站在那儿。

      “怎么了,你也不舒服吗?哦,我忘了昨晚你也喝酒了,我还以为那是给我的醒酒汤呢,不就一碗汤吗,你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林绯雅便踮着脚去捏他的脸,以确认是否不舒服。

      东方颢本来因她生疏的称呼闹得脸色发白,后被她自作主张话气的脸色发青,又因她的碰触涨的脸色发红。

      翼紧咬着嘴唇,拼命制止着大笑的冲动,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会内伤的,还是赶快出去吧。

      “我叫东方颢。”过了好一会儿,东方颢声音闷闷的。

      “你不是说过了吗?”林绯雅迷惑不解。

      东方颢的心情有些说不上了烦躁,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沉陷的一天,确切说还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时,自己的心就动摇了,这还是自己吗?那个冷漠的东方颢呢。在自己是东方颢的那天起,不是对自己说过吗?此后再也无情无爱了。

      “我已吩咐厨房预备一些清淡精致的小菜和粥送过来。”东方颢心绪不宁。

      林绯雅看着东方颢渐远的身影,在阳光下竟显得孤寂落寞,是自己的错觉吗?

      秋阳明媚,天高风清,枫叶绯红,菊花飘香,浓墨重彩的图画中,他倚立亭中,修长的眉毛,明亮的星眸,那浓密的既长又黑且翘的眼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在那白净的脸上投下了迷人的阴影,精致而深刻的轮廓充满俊朗之气。发髻松散的黑发和宽大潇洒的白衣随风飘扬,定格为唯美的画面。

      萧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哀婉缠绵,时而悱恻彷徨,余音袅袅,绕梁不散,音符撒向大地,绽放出绚烂美丽的花朵,落英缤纷,枯萎凋谢;音符飘向天空,凝结成悠悠飘荡的白云,变幻无常,销行匿迹。

      在这样的秋日午后,却是如此忧伤的萧声,林绯雅凝视这幅画面,不由地走过去,伸出晶莹的玉指轻轻抚上他的额际,想要抚平他眉间的丝丝忧伤,想要拂走他目光里隐现伤感。

      东方颢手里握着玉萧,闭上眼睛,感受那温暖莹润柔嫩的柔荑轻轻地抚在自己的面颊上,风停了,云驻了,连鸟儿也不再鸣叫了,唯有这双手传递了温度,将心底的冰封融化的声音,有一种叫做的幸福的感觉缓缓升起,慢慢地弥漫,将他包围起来。

      “东方、、、”林绯雅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不论是公子还是庄主,似乎都不合时宜,:“生活并非如一厢情愿般想像的美好,春天里看到落花飘零,会愁绪满怀,秋天里看到萧萧落木,会悲伤感慨。人有七情六欲,很难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既然生命里已经有那么多的痛苦去承受,又何必总要用再用烦恼来折磨自己呢?每天活得开心点快乐点不好吗?”

      东方颢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人对自己如此的关怀,一泓深情似水般满满溢出,又深不见底,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玉萧。”林绯雅本想只是劝解他,没想到他回报的竟是如此深情地注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不着痕迹收回手,拿过他手中的玉箫,玉质非常细腻均匀,光泽油润,反复把玩着。

      “传说?这是先母的遗物。”东方颢两手空空,不由得一阵的失落,不知是为萧还是被抽回的玉手。

      “哦,不好意思。以前听说萧声很好听,果不其然。哦,刚才你在吹什么曲子?”林绯雅赶紧递回给他。

      “没关系,现在好多了。”东方颢说道,“是母亲以前吹的,好像也没什么曲目。” 在他记忆中的童年,就只有清冷的院落,哀怨的萧声,还有苍白的容颜。当母亲人最後一遍抚萧的时候,他站在冬天最後的残冷里与在冰冷的空气里缓慢潜移默化的皑皑白雪一同默然的凝视她最哀伤痛苦的样子,这个女人被沈重的病痛与绝望折腾得奄奄一息。他知道,她的心早死了,剩下的只是残存的躯壳,如今连着最后躯壳也已也支持不下去了。他无能为力,母亲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人给她的世界里。他恨,恨她,也恨他。

      “往事如烟随风过,也不要想太多。能吹给我听吗?”林绯雅安慰道。

      东方颢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乌黑晶莹的墨玉中映出是自己雪白的的影子,便有种窝心的感觉。

      他点点头,吹了玉萧。

      萧声声起,不再忧伤,轻快悠扬,暖得像是三月春阳,又似冬日白昼的光芒,温润得如同滑过水面的微风,勾起不着形迹的波浪,划开一道若有似无的水痕,然后再度随者风势而去……

      “余音绕梁,三月不识肉滋味。” 林绯雅陶醉在这样的萧声里。

      “这和吃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中午没吃饱,现在饿了?”东方颢心情很好地和她打趣,“走吧,他们也该准备好了,不然你要说我这个主人让贵客饿着肚子了。”说完便起身拉她。

      当到达宽敞的大厅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美味佳肴,色泽丰富,香味扑鼻。

      “哇,这么多好吃的。”林绯雅两眼放光,像个贪吃的小馋猫。

      “这就是你提到的十全菜,我正好认识那个厨子,就私下请了过来。”东方颢笑意盈盈地说道。

      林绯雅想到自己在酒馆提到十全菜之后,就不见了烈,原来东方颢已安排他办这个事情,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看来今晚是有口福了,谢谢。”

      “不,是我该谢谢。”

      林绯雅过多考虑他的话外之意,已冲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可能放慢,俗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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