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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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剑，这茶似乎有些寡淡了。”
豁然之境，佛道两位顶先天坐而品茗，气氛却有着一丝丝的不相宜。
佛剑分说垂眼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一抹近日来十分熟悉的失神袭来模糊了眼中的清明。
片刻，佛者缓缓抬起眼望向对面而坐的道者：“不如剑子你来泡？”
“佛剑，吾近日总会莫名失神。”拂尘一甩，剑子仙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东方，日升之所在。
“道心不稳。”佛剑顺着剑子的目光一齐望向东方：“可要闭关？”
“方才，好友又是为何？”回转目光，剑子并未忽略先前佛剑那一瞬失去的清明：“莫非巧合，你吾互为挚友，道心与佛心也为此共同进退？”
一阵沉默，豁然之境中原本一丝丝的不相宜瞬间被放大。
“近日苦境无事，星象正常，吾明明应该自在豁然却偏心有挂碍。”道者低头去看石桌上被他称为寡淡的茶水，本该清净无为的道心蒙着一抹他不知由来却又该自知的阴霾。
“心魔。”佛者毫不避讳，一语中的。
“魔从何来？”
佛剑一怔，目光再次失神。
是啊，心魔从何而来？
“吾便也罢了，佛剑，心魔在你，难道不该是一斩了之吗？为何如今却踌躇万分？”
佛剑不语，剑子惊奇，世间奇妙，然，不可理喻。
背后佛牒轻动，佛剑却不动如山。
“佛剑，你在抗拒。”
佛剑分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剑子仙迹，依旧无言。
剑子见状，惊异更甚亦也苦笑，佛剑在抗拒斩断心魔，他又何尝不是，然而这心魔至今他们都不知是何时出现的，甚至不知这是因何而起。
苦笑间，不经意的，剑子仙迹的目光又再次转向了东面。
“剑子。”
“嗯？”
“那里有什么吗？”
“哪里？”
“那个方向。”佛剑起身出了豁然之境面向对东面对剑子问道：“那里有什么？剑子你似乎很在意。”
剑子眉心处的深壑似乎一瞬间更深了几许：“有吗？”
看来是不经意的动作，佛剑沉思一瞬：“那不如走去看看吧。”说罢抬脚便往东面走了过去，路走的很顺畅，也似是习惯一般莫名走过一段距离后停了脚步，脸上再度露出了失神的恍惚。
“佛剑？”剑子看了看失神的佛剑，又看向前面一片荒芜之地，不知为何心脏骤然一痛。
“剑子，你对这里也有反应。”回神的佛剑正看见剑子眼中无所觉的一抹惶恐痛色。
缓缓呼出滞郁在心口的闷气，剑子一脸茫然：“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确实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圣气也没有魔气，除了杂草灌木，一切都很寻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们。
“假定这里曾经有我们在意的东西？……”
“若有，这苦境有几人能在你我眼下取走？”打断了剑子的话，佛剑身后佛牒一动，剑光一闪，身前的杂草灌木下一刻俱都化成了齑粉。
护生之剑用来清理杂草，若是让别人看见只怕定有一番说道，然而剑子却微微松了松深皱的眉心，竟觉得这个地方比方才一片杂乱看起来稍微顺眼了一点，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围着佛剑清理出来的一大片空地走了一圈，剑子仙迹却没发现任何端倪，这里除了佛剑刚刚动手的痕迹便再没有一点其他人为的痕迹，所以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们在此驻足？
“佛剑，你怎么看？”
佛剑摇头，此地并没有任何异常，异常的只是他们而已。
剑子有些烦躁的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停住说道：“既然无法查出异常，如今唯有一个办法查看你我身上的异常。”
佛剑目光一凝：“剑子，你要引动心魔？”
“这心魔来的莫名，吾甚至不知心魔因何而起，若不从根源处理，道心必然有缺。”
“心魔一旦引动，若无法走出必然走火入魔，这非是唯一的办法。”
“在你之前，吾曾推测吾之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但多方调查，无论是周边的人、物、事都没有任何异常，想来佛剑你的情况应和吾一样。”剑子抿唇，实际他并不认为有谁可以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针对自己和佛剑的记忆动手脚。
也不是没有异常，佛剑的目光再次落在被他清理出来的空旷之地，来到这里，他内心的躁动更趋于明显，仿佛有种迫切在鼓荡着他的，但思绪却一切正常就好像自己分裂了成了两个人一般不断在撕扯。
“那便一试。”
剑子闻言利落的盘膝坐下：“那就请好友为吾护法。”
看着闭目入定的剑子，佛剑解下身后佛牒目露沉思之色，一如既往的没有结果只得放弃，再看剑子却发现剑子身上任何异象都没有。
引动心魔是这样风平浪静的吗？佛剑皱紧了眉心，虽然没有主动引动过心魔，但他们都是经历过魔考的人，若是心魔考因不会这般风平浪静，然现在剑子确实没有任何不妥只能静观，这一观便是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剑子身上什么异常都没有，就在佛剑欲以外力唤醒剑子时，却忽然见到双目紧闭的剑子仙迹留下了两行眼泪。
“剑子？！”佛剑一惊，手瞬间落在他的肩头，然而佛门圣气在剑子身体里转了一圈却未发现一点异常：“剑子？剑子仙迹！”
看着越来越汹涌的泪水，佛剑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剑子的身体状态，目光陡然一沉，刚刚还无异状的剑子内息突然暴动，竟有自爆之像！佛剑不再迟疑手掌蕴含圣功啪的拍在了剑子的后心上。
“噗……”一口鲜血溅出，剑子睁开了双眼，一手抚上心口目光黯淡无神。
“剑子，醒来！”
佛剑指下又是一点，剑子浑身骤然一颤，目光渐渐聚焦，但脸上神情依旧一片空茫，眼中的泪水也没有断过。
“佛剑……”
“剑子，你可还好？”
“嗯……就是有点痛。”
佛剑微微一顿：“剑子，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何事？”
“在寻心魔。”剑子的表情依旧很木。
“寻心魔为何要自爆功体？”
“自爆……功体？”直愣愣的看着佛剑，剑子喃喃重复了一遍面色一变一口血又呕了出来。
佛剑神色凝重了：“心头血，剑子，你看见了什么怎会伤了心神？”
“吾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就伤了心神？
“为何还在流泪？”
“流泪？”剑子莫名，手顺势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一手的水渍。
“你确定你真的引动了心魔？”
剑子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水迹，有点回不过神，也就没有看到佛剑变的更加难看的脸色。
“引动了心魔，却什么都没看见，反而突然要自毁？”
深吸了几口气，剑子又抹了一把脸收拾了下情绪才抬头去看佛剑：“吾引动心魔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否则你何故会伤了心神？”
剑子张了张嘴，目中一片黯淡，佛剑也没有催促只是凝视着剑子静静等他彻底收拾好因心魔而崩溃的情绪。
“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好半晌，剑子才轻轻开始叙说：“吾一引动心魔意识便进入了一片虚无黑暗的空间，在里面待了许久也不见一点端倪，只是随着时间越久心中就越躁动不安，吾便不由跑了起来想找到些什么。”
佛剑紧蹙眉心，这情状不似心魔，倒像是被人引进了故意生成的意识空间。
注意到佛剑的表情，剑子莫名苦笑了一声：“起初吾也以为这不是心魔而是虚构的意识空间，故而吾动用了古尘……”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佛剑依旧耐心的等着。
“挥出古尘的第一剑，吾便闻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
“对，血腥味，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在吾挥剑之时突然出现了血腥味。”
佛剑了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情况，但下一刻剑子的话却让他惊愕。
“吾一开始只是想找到源头，但后来发现血的味道一直只在古尘以及鼻下萦绕不去。”说罢，在佛剑惊愕的视线下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痛苦。
血的味道才是剑子仙迹突然失控欲要自爆的关键，佛剑思索半晌：“莫非这血腥味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有……”
你的样子可不想没有的样子……佛剑徒自沉思只能猜测到或许那血腥味是关键点，但看剑子现在伤了心神的样子也不好再探便道：“让吾来吧。”
“佛剑？”
“这次换吾引动心魔，剑子你为吾护法。”说完，也不管剑子仙迹同不同意就一手搭着佛牒入了定。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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