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22、二十二章

　　似是回应她的疑问，有个声音轻轻在她耳边散开：“别害怕，我来了。”

　　“是谁？”然而河水完全没有给秦素反应的时间，迅速没过头顶，整个世界黑暗下来，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活下去，她不想死。秦素拼命地挣扎着，糟糕的状况丝毫没有改变，慌乱间有水从鼻子与嘴灌进来，呛得她拼命地咳嗽起来，越来越多的河水灌进来，嗓子火辣辣地疼，她的胸腔要爆开了，恐惧达到了极点。

　　秦素的手脚胡乱地挥舞着，却完全抓不到支撑点，肩膀上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秦素害怕的忘了颤抖，认命地等待着，陷入昏迷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竟是韩澈的面孔。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听到声音，秦素死死闭着眼睛不想醒来，现在的她感觉很好，平和又安全，如果可以就让她这样睡下去吧。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一个聒噪的声音锲而不舍地打扰她的美梦：

　　“呜呜呜，素素，你这是怎么啦？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我不用检查，我要看着素素。”

　　“我不去！不去！”

　　声音逐渐远去，秦素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安稳地睡下去了，却是天不从人愿，静默片刻她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素素，不要一直睡了，你得醒来才行。”

　　不知怎的，这声音竟让她有流泪的冲动，感觉到有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脸颊，那温柔的触摸带着令她安心的温度。

　　“我知道你不敢睁眼，害怕看见一个陌生的世界，害怕这个世界里再找不到所有你熟悉的喜欢的人。”那一双手停留在她的发端，轻轻帮她顺着纠结在一起的发丝，语气宠溺又温柔，“但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小姑娘，记不记得五岁时你坚持一个人洗澡时说的话？你说：‘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你依然勇敢，对不对？”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留到耳边，打湿了刚刚被梳理好的发丝，秦素的心重新燃起渴望，是的，她记得，她记得这个声音，在水里跟对她说‘别害怕’，现在依然用一样的声调对她说着‘你从小就很勇敢’。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验证自己的猜想，秦素很想看一看身旁的人究竟是不是心底那一个。

　　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似的，这个声音用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现在你慢慢睁开眼睛，我保证是个你喜欢的世界，好吗？”

　　秦素真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光线刺得眼睛想流泪却让人无比欣喜，终于重新回到光明的世界，急切地偏头寻找一直陪在她身旁的声音，脑海里的脸与现实中重合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踏实下来，终于委屈地嚎啕大哭。

　　韩澈紧紧地抱着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的姑娘，他能感受她的恐惧与庆幸，摸到秦素鞋子到费尽力气终于将她拖到岸边，他的心情一样的从恐惧到庆幸中轮回，巨大的心里波澜几乎让他承受不住，坚持着为秦素将水压出，紧急做过人工呼吸，在顾城的带领下，他一路抱着秦素将她送到了医院，直到医生宣布没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直在发抖。

　　还好总算是过去了，韩澈轻轻替秦素顺着脊背，“快擦擦眼泪，一会格言回来该笑话你了。秦素又紧张起来，“格言没事吧？”

　　“你再哭下去，她就要有事了。”

　　话音未落格言带着哭腔已经冲了进来，“素素，呜呜呜，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根本没注意房内两人尴尬的姿势，直接把人从韩澈怀里抢出来搂着肩膀就是一顿揉搓，“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呜呜呜……”见秦素一脸难受的表情，语气紧张地问： “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秦素扶额：“你晃得我又想吐了。”

　　“哦哦。”手足无措的苏格言同学赶紧将秦素释放，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躺下才敢问：“好点没有？”

　　“好多了。”被格言一闹，秦素情绪缓和不少，看着她小兔子似的红眼睛也知道这丫头是哭了一夜了，拉着格言做到床边，见她始终一脸愧疚的表情，秦素故作轻松：“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格言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找我才掉下去的。”眼见格言的泪水又要泛滥，秦素赶紧将面纸递过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昨晚……”有些尴尬地扫一眼韩澈，后者马上识趣地出了病房，秦素这才压低声音解释：“昨晚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顾城就是朋友而已。”

　　格言的表情很复杂，纠结一会还是说了实话：“素素，顾哥哥昨晚跟我说清楚了，他一直把我当妹妹，至于你，他是认真的。”面对秦素惊讶的表情，索性都说了，“顾哥哥说，他一开始就对你有好感，总拉着我们出去吃饭也是为了多跟你接触。”

　　“言言，我不是故意。”

　　格言红着眼睛，努力含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这不能怪你，我知道是我不够好。”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开心果如今可怜巴巴的顾影自怜，秦素说不出的心疼，腾出半个床位拉着她一起躺下来，难得亲密地搂着格言的肩膀安慰她：“言言，你很好，真的。”

　　眼泪又被惹出来，格言依偎在秦素身旁，“我不好，都没人喜欢我，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呜呜呜。”还真被自己的预想吓到了，哭的凄凄惨惨。

　　秦素哭笑不得，“吴桐要是听见这话估计要被气吐血了。”

　　“呜呜呜，你取笑我，呜呜呜。”

　　闹笑一阵，格言的眼泪总算收住了，秦素见她并没有因为顾城的事过多伤心也放了心，经过一夜的折腾，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总算将心结解开，没一会就支撑不住双双跌入梦乡。

　　病房里的气氛温馨，一门之隔的走廊却不那么和谐了。顾城与韩澈并排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顾城平静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少年，不得不承认之前将他想得过于简单了，出于礼貌顾城主动打破僵局，“感谢你昨天及时把秦素救了上来。”

　　韩澈皱眉，声音淡淡的，“没有这个必要。”

　　被韩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呛了回来，顾城依然维持着好风度，“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处于如此敌对的状态，我对秦素有好感，但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韩澈意味深长地看向顾城，“我则不会给她选择别人的机会。”

　　顾城哑口无言，做事向来温文尔雅的他不能理解韩澈的霸道，在他看来感情并不是抢夺，而对于一脸坚持的韩澈，他归结为少年特有的偏激。

　　知识渊博的顾教授这一次却是错了，没有人比韩澈更了解秦素的性格，对于从来缺乏安全感的秦素来说，等待她去迈出第一步无异于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如果说之前他还有耐心给她时间慢慢去发现，如今却不得不改变进度了。

　　迷迷糊糊被打包塞进出租车的秦素还不知道自己的自由生活要结束了，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回程的路上秦素歪在车上睡了一路，被半抱着下了车也没有反抗，直到进了家门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韩澈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将企图扭走的秦素牢牢卡进怀里，韩澈语气坏坏的：“如果我一辈子不打算放你走呢？”

　　“啊？”后知后觉的秦素脸红的能滴血，韩澈的手劲太大，她挣脱不开，只得使劲向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到墙退无可退才小声求饶：“韩澈……”双手抵在墙上，将秦素圈在臂弯中，韩澈并不打算放过她。

　　韩澈的目光让她觉得危险，秦素本能地退缩着，眼见韩澈的头越来越低，秦素急的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不要这样。”

　　韩澈叹气：“素素，我不想等下去了。”虽然面对顾城时无比强硬，但不得不承认，秦素到底是怎么想的，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额头贴着她的，似乎想将她脑海里的想法窥探的一清二楚。

　　秦素尽量将视线放到一旁，不敢与韩澈对视，如此霸道的韩澈让她陌生，静默片刻韩澈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秦素只得小声提醒他，“你这样我很害怕。”

　　韩澈却一再逼近，他的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坚持，“昨晚我也很害怕，当我找到河边发现缓缓下沉的你时我觉得此生从没有如此恐惧过，甚至忘记怎么去救你，现在我依然害怕，害怕下一刻好运气用光了，我们就此错过。素素，生命这么脆弱，偶然的一个瞬间就会将你的未来全部打乱，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落水到昏迷的记忆再一次袭来，秦素痛苦地闭上眼睛，韩澈的脸却无比清晰地霸占着脑海，她记起在水中韩澈是怎么将自己救上来了，感觉有人企图抓住她，她拼命地抗拒着，踢打撕咬，对着向自己施救的人拼命地发泄着，直到毫无知觉。

　　眼前的脸是最好的证据，那里有明显的抓痕，秦素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颊，“疼吗？”韩澈摇头，额头轻轻擦着她的额头：“我只疼你受的苦。”

　　被紧紧抱进韩澈怀里，秦素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脏正咚咚地加速跳着，每一声都是为了她，原来被一个人全心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秦素笑出了眼泪，再不抗拒，勇敢地迎上韩澈的目光，那里真的只有她的身影，她看见韩澈眼里那个笑的满足的姑娘含着幸福的泪水说，“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苦了……”

　　嘴角被狠狠地吸住，秦素闭上眼睛，她感受的到来自唇边的爱的滋味，是甜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卡了我三天，好难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