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竹舞@竹舞

2、Chapter 2

　　穿过南门我进了校园，校园里早就热闹起来。由于还没有立春，天气还有寒冷，所以大家穿得还是多多的，怕冷的呢穿着羽绒服，稍微讲究一点的呢，当然穿大衣，站在不远处向我招手的林雨就是属于穿着讲究的那一族。
　　她穿着白色竖条纹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围巾，她的一只手紧紧地塞在荷包里，另一只正向我招手。“夏望春，快点，快迟到了。”
　　我朝她点了点，脚步略微快了些，我不敢走得太快，道路由于前两天的雨水而有些湿滑，我怕我一不小心会摔一跤。
　　“快点啊，望春，否则真的要迟到了。”
　　听着林雨急切地催促声，我正要加快脚步却发现前面出现了我加快脚步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不知道是哪个班的男生正在急忙地朝教室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那男生迅速地爬了起来，接着往前赶，后面发出一些讪笑声，原因很简单，他的臀部接触到湿滑的地上，留下淡黄色泥巴印记。
　　“知道了，别催了，再催我会摔跤的。”以防意外，我决定还是还原成以前的速度，反正教室也不是很远，就算是比这再慢的速度我想应该也不会迟到的。
　　我走到林雨身边，挽起了她的手，她却急切地将我往前拖着。我突然觉得手往下一沉，连忙紧紧将她拽住，原来她脚下的鞋子踩上一团泥，所以滑了一下。
　　她紧紧地抓着我，连拍了几下胸，脸色也骇得有些发白，“唉，吓死我了，幸亏你拉着，否则真摔下去了。”
　　“恩，别急，时间够了。”我安慰她。
　　听我这样说，林雨这才放慢了速度，“唉，望春，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今年我们年级要转来一个男生呢？”
　　“奥。”我点了点头。对于越洋高中，每年都会有很多的插班生到来，所以这都算不上一个新闻了。
　　“你不好奇吗？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雨，你不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怎么今天会有这种兴趣？”对于她平常的反应，我了如直掌。林雨是一个比较高傲的人，长得非常漂亮，在这个高中不允许烫发的情况下，她那本身微卷的头发便成了一个她比较著名的标志，当然，林雨喜欢别人说她的时候，是以“卷发天使林雨”叫她，而不是叫她“下雨天淋雨的林雨”。每当有人叫她“下雨天淋雨的林雨”时，她都会扭过头装作没听见，如果实在逃不掉，她会眼睛冒火脸上却用天下最甜的微笑地告诉你，直接叫她林雨，或者叫她“卷发天使林雨”，不用附带前面的“下雨天淋雨”这五个字。
　　不过，林雨也有吃瘪的时候。虽然越洋高中是一个私立高中，读这所高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当然我算是其中的一个例外，因为我家并不富也非贵。学校对待学生的规定极为森严的，禁止学生烫发便是其中一条。据说这条规定是教导处主任明文颁布的，如果有违规定，教导主任会亲自拿剪刀进行处理。
　　林雨便是在这一条规定下第一次与教导处主任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称之为激烈还不如称为惨烈，对我们旁观者来说，那场惨烈的状况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壮观，我们没有亲自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教科书中所看的只能让人有个模糊的概念，然而林雨和教导处主任的冲突却是亲眼所见，当时大家看到教导处主任拿着剪刀追着林雨满教室跑，所有人都唯恐避不及，纷纷做鸟兽逃之夭夭，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的感觉更为深刻一些。至于结果，最后双方打成平手，因为教导主任的身体状况哪里有年轻人厉害，在满学院跑的情况下，不知道何人指出要林雨敢快躲进东院的食堂时，这件事情才基本上得以告终。不过，事实证明，林雨基本上是占上风的，因为她的头发现在依然是卷的，虽然不是很长，也曾剪过，但绝对不会是教导处主任剪刀下造成的杰作。
　　看着林雨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深色的棕红光芒，让人觉得有些耀眼。看出我似乎望着她的头发发呆，林雨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头发有这么好看吗？不过我觉得你的头发还是蛮好看的呈天然的褐色，而且绝对自然，不用染发精去漂染，多好。”
　　我微微一笑，我的头发不像母亲的头发，母亲的头发乌黑亮泽，不过现在已经有许多白色的发丝混杂在里面，我想，头发的遗传基因是来父亲那边的。
　　见我不作声，林雨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自说自话：“听说，那个学生长得非常漂亮，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像一个‘阳光天使’。不过，男生还是要成熟一点好……”
　　听着林雨絮絮叨叨的话，我的脑海一瞬间出现了停滞，满脑袋只充斥着“阳光天使”四个字？“阳光天使”？我不禁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场春梦，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称得上“阳光天使”的话，我觉得只有他李聆风最像。我有七年没有见过他，那场春梦将他的年龄拉到现在应有的年纪，但是我想，现实中的他应该就是我梦中的模样。
　　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口气，是啊，七年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到他，但是他的样子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从来不曾褪色。
　　我游离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只到感觉到林雨的手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动，我才醒过来。林雨一脸奇怪地望着我，“嗨，望春，你在想什么呢？脸色摆着一副正在做春梦的样子？”
　　啊？一副正在做春梦的样子？我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今天真的有些失常，自从早上那场梦开始，好像一切开始脱离了预定的轨道。“没什么，你说的天使，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男孩怎么会像天使呢？天使只有天上才有的，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我有些言不由衷，但是也只能这样说。
　　林雨瞟了我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咳，夏望春，你还真是不浪漫啊。”
　　浪漫？浪漫能够当饭来吃？那只是奢侈人在没事时所干的事情。当然林雨家势本来不错，而且林雨很漂亮，追她的人也很多，用林雨的话，他们是一群不成熟的动物，如果那些追她的人知道她是怎么称呼他们的，估计都会对她退避三尺。但是林雨也在不停地幻想，她的幻想和她的年龄对比起来感觉有些幼稚。她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是被火龙锁在高塔上的公主，她希望有一位王子骑着他的白马为她屠龙，将她从高塔上解救出来，然后就是他们会成为幸福的一对；她有时也会幻想自己是被巫婆诅咒过的公主，被纺缍刺伤躺在阁楼里睡着了，然后几百年后有一位王子为她披荆斩棘，进入阁楼将她吻醒……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童话中的王子那样，那可是幻想，明知道如此，林雨还是在一边讽刺身边追她的男孩同时也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对于她的想法，我不会去辩驳些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不过，我的想法更实际一些，我只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能对我好的人，就像李聆风对我一样，分享他的秘密，我的秘密，以及我们两个人的快乐和悲伤。不过，这样的人在现实当中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们两沿着小路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教学大楼。教学大楼感觉是在越洋高中的中心点，四周以对称的形式各有一个校门。每个校门都可以互通到教学大楼，两边种着各式各样的树，由于这里四季气候明显，所以春夏秋冬四季举凡能开花的植物这里基本上都种植。不过，在这所学校中有一样东西很奇怪，就是教学大楼前方的喷泉池。不知道是建造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这个喷泉池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干涸的，除了有一天，它的喷泉会喷出水外，其它的时候，你会发现里面连点水渍都找不到。说来也巧，喷泉池喷泉的日子同西方的情人节是同一日，不论今年是旱季还是发生水涝，它都会准时的在二月十四日进行喷洒。不过我挺喜欢那个喷泉，虽然它不喷水，但是它的确算是一个艺术杰作。在喷泉的中间，有一位背着弓箭的小天使托着一个水罐向下倒水，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天使便是最著名的爱神丘比特。不过关于这个喷水池，据校图书馆里资料记载它才是真正在越洋高中的中心点。
　　这所教学大楼的形状有点像教堂，有着弧形的尖顶。进入教学大楼走道到里面，你会发现所有的教室是首尾相连的，形成一个很大的圆形。楼梯在圆形的直径的两个对称圆形切点上，然后蜿蜒向上。对于中间空余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学生自由活动的场所。教学楼一共有五层，一层到三层是学生上课的地方，四楼是活动室，包括乒乓球室、台球室、羽毛球室等，第五层则是阅览室以及电脑室。从教学楼的后方有条三人宽左右的过道，过道的尽头便是室内游泳池、网球室、排球室。
　　由于时间不早了，走廊上的同学都纷纷拥进各自教室。我和林雨刚刚跨进教室，就听到外面的铃声开始敲响了，我朝林雨眨了眨眼，朝她做了我没说错的嘴形，她笑了笑，也眨着眼睛回应我。
　　我放下书包坐好，见老师还没有来先整理了一下课桌。越洋高中的软硬件配备十分完善，每间教室里都有着电视、幻灯机、以及空调等硬件，至于校资配备也是在海城属一属二的，里面半数以上的老师在海城内闻名的。我们班的代课老师便是其中比较闻名的一个，他年轻、帅气、儒雅。据传闻，他是追某位老师才来到越洋高中来任教的。后来经过林雨多方打探，最后的结论却让我俩瞠目结舌：我们这位任课老师是为了追教导主任而来这里任教的，而且这所学校里很有几位老师也是因为教导主任才自愿到这里来任教的，而这些消息可以说是“越洋高中”人人皆知的秘密。
　　教导主任，听说老师们私下叫她“带刺玫瑰”，不过学生私下叫她可没这么好听，一般都称她为“火爆母狮”，或者直接称为“火狮”，她长得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极妩媚娇柔的，但是她的脾气和她的外貌是呈反比的。她也丝毫不以为然，她甚至认为叫“火狮”比“带刺玫瑰”要好听得多。自从她当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以来，被她修理过的学生不计其数，不过有些学生是罪有因得，有些是因为其他不相干的原因。
　　不过我总认为，教导主任虽然对待学生有些严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则。从某些方面来讲，越洋高中的校体制有些怪，送来这里上学的学生多数家庭非常好，一般来说，上完了三年，超过80%的学生会直接出国留学，只有极少数学生才会去参加考试再入高等学府学习，所以有些家族的二世祖会把这里当成玩乐的天堂。这个时候，我们的教导主任会发挥她火爆狮子的脾气，据说她也曾运用过暴力，最后到他们完全驯服为止。可惜，我们班只经历了那一场剪发大战，其余的大小战役全没有亲眼瞧见过。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收拾完书包，见林雨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好像在梦游一般。我拿起书包走到林雨的对面，拉了椅子坐了下来望着她，她的眼睛望着窗外，一脸梦幻表情，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居然连放学了都不知道。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居然还没有反应，我想她肯定又在做梦了，不过这次做梦中的王子又会是谁？
　　“林雨，喂，林，雨，下雨天淋雨的林雨……”似乎叫后面的名字好使些，她居然回过神来瞄着我，但是我发现，她的眼神聚焦好像有些不对，似乎透过我的身体正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恩，叫我吗？”
　　听着她梦幻似地回答，我不禁有些头痛，天啦，她又开始幻想了。
　　“林雨，你这回变成了什么？”我试探地问她。
　　“我有两个黑心肠的姐姐和一个辣手催花的继母，她们趁父亲不再的时候逼我每天干好多重活，你知不知道，王宫里开舞会，要选一位善良的女孩当王妃，所以请了全城的女孩去参加舞会。我那个黑心肠的后母居然不让我去，并将青豆和黄豆倒进炭灰里让我全部找出来并分开，你知道这件事得花我多长时间，我边捡边哭。这时，……”
　　晕，这回是《灰姑娘》的故事，她变成了凄惨落迫的灰姑娘了，还真是服了她。她黑心肠的姐姐，辣手催花的继母，这哪里跟哪里？谁都知道她有一个宠她的父母，每当她有一点不愉快，她的那两个姐姐是如何呵护着她，只要见过的都知道她绝对是那种得到最好保护的温室娇花。不知道她下回的幻想又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曾经跟母亲说过林雨这种爱幻想的性格，母亲听后笑了笑，告诉我，那是因为她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黑暗面。我听后笑了笑，用我自己的话来翻译母亲的话可以这么说，她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可做，所以无聊得只能做梦。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至少林雨会说出来，而我只会闷在心里发霉，只是在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拿出来晒晒，就如同昨晚的梦一样，用毫不留情的话来说，我就是属于闷骚型的，当然，这话我绝对不会说给林雨听的，以她爱笑的性格不用我再添一则笑料让她笑死。
　　“喂，你在听没有？”林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不禁回过神来。
　　“在听呢，听得都入迷了。”我打着哈哈。
　　她的表情有点困惑，接着一脸欣喜地像发现什么宝贝似地告诉我：“真的吗，我现在发现我们俩有一点是一样的，都喜欢梦游，只要一不小心，两人的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林雨边说还边用两只手做着飞不见的姿势，看着她的样子，我不自觉地笑了，她有时候真的很单纯可爱。
　　我俩拎起书包准备回家，就听到窗外有人在叫：“林雨，有人找你，是个很帅的男生奥。”
　　很帅的男生？我俩对望了一眼，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问题，这个校园里除了有位老师长得颇帅外，在校的学生就算有，都只能算是未成长起来的小幼苗。
　　我俩动作一致地放下书包，朝窗外探出头去，站在教学大楼门前站着一名正背着书包的男生，个子挺高，看身形挺像最近猛追求林雨的一个比我们高一年级的男生。
　　我俩对望了一眼，是他，韩子睿。我朝林雨笑了起来，“喂，林雨，你的屠龙王子来找你了。”
　　林雨不以为然，一脸不屑，“他能算是屠龙王子？他哪一点？既不勇敢，又没健壮体格，浑身看起来就没两斤肉似的，我看是龙吃掉他。”
　　我皱着眉回想韩子睿的模样，好像也挺高的，至少比我和林雨要高大半个头，可是我们俩的身高在校园已经算是不矮的啊，那林雨的海拔也有一百八十公分了吧。没有健壮体格，听其他的学生说，林子睿的体育属于全能选手，这样的人会没有一副健壮的体格？
　　我一脸揄揶地望着林雨：“喂，你该不会要求你的那位屠龙王子有一副阿诺·斯瓦辛格的体格吧？”
　　“去，你怎么净帮着韩子睿说好话，既然这样的话，我把他送给你好了？”林雨迅速丢了个白眼给我。
　　呵呵，看样子她真的不喜欢那个韩子睿。我连忙作势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可惜啊，韩子睿的心不在我身上，否则还用你送，我直接接收不就得了。”
　　听了这话，林雨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朝我挤着眉，“你骗谁啊？韩子睿要真的喜欢上你，我看你比我躲得还快。”
　　不过也是，如果林子睿要是追我的话，只怕我还没看到他的人影，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还容得到他站在教学楼门口站到现在。
　　我朝林雨干笑了两声，见她仍旧朝我挤着眉眼，想起她刚才的幻想，我又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倍受凌虐的灰姑娘，完全像整人不偿命的小巫婆，“林雨，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她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像什么？”
　　我边说边笑：“喂，林雨，你现在像那个辣手摧花的老妖婆。”顺势便朝教室后面退过去。
　　林雨摸着自己的脸，嘴里重复着我说的话，然后快速地从书包里掏出镜子搔手弄姿地看了半晌，发现完全上当，火速将镜子丢到书包里，转过头一脸怒火地看着我，“死望春，看我怎么整死你。”
　　我看自己已经躲得挺安全，便继续挑衅：“你看，你现在哪一点不像？浑身上下都像，奥，当然除了那身衣服有些出入，当然手上还缺了一把飞天扫帚外，否则就是一个地道的小巫婆了。”说着，我看到旁边的室角有一把扫帚，飞快地把它拿起来，朝着林雨挥舞地扔过去，“喏，我帮你找到了一把飞天扫帚，还是哈利·波特里面最新款的那种，相信你用了会完美的诠释巫婆形象。”
　　她捡起扫帚，满脸堆笑地拿起扫帚，一脸娇笑，“夏望春，就算我是小巫婆，也绝对不是那种心肠毒辣的小巫婆，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巫婆，而且你看我的形象，如果小巫婆要找代言人的话，我绝对是可爱小巫婆的代言人，不过，我想现在的夏望春，绝对是想尝尝小巫婆的手段，是不是？”
　　林雨满脸堆笑，而且声音愤怒中带着特有甜美，我知道她已经气得不轻，不拿我出出气绝对不会罢休，想想我浑身上下有什么弱点能给她出气，我脑筋飞快地运转起来，好像没有，当然只除了一样。于是我对她眨着眼睛夸张地拍着胸脯，“夏望春好好怕怕奥……哈哈！”
　　“死蹄子，看我不整死你。”林雨快速地朝我飞奔过来，手中拿着扫帚也朝我飞过来。
　　我边躲边笑，“可爱小巫婆的武器都没有了，我看你怎么对付我。”
　　我们俩围着桌子追了几圈，我发现我开始心跳加速，气喘不停。我朝林雨看了看，她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情况，不过看她的样子，还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勉强又跑了两圈，腿像灌了铅似地，见她仍旧朝我跑过来，我连忙举起双手投降：“喂，林雨，天底下最可爱的卷发天使，我投降。别追了，再追命都会跑没的，何况外面还有个韩子睿等着你去解决呢。”
　　林雨本来决定继续追过来，见我提到韩子睿，她也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管他呢，让他多等等吧。”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口望了望，韩子睿仍站在原地，我不禁暗笑，他还真是有耐心，难道他就没有想过直接上来找我们。
　　“他走了吗？”
　　“没呢，韩子睿还在下面等着呢。走啦，有什么话和他说清楚，不要让人等到花儿也谢了。”
　　我背上书包，将林雨的书包递给她，林雨苦着脸接过书包，“没见过他这么执着的，简直有些像不小心被粘上的鼻涕，怎么甩也甩不脱的那种。”
　　我笑着打趣：“还不知是谁先招惹谁的呢？”
　　林雨听后一声怪叫：“谁招惹谁？我可没招惹他，只不过是好心帮人递了一张爱的便笺条给他后就给他盯上了。”
　　我乐了，是啊，顺便帮同学递纸条时，对着韩子睿说了句，我们都好喜欢你奥，顺势还对着韩子睿眨了眨她可爱的大眼睛，临走时还不忘给韩子睿回眸一笑。结果是韩子睿听了林雨所谓的表白顿时脸通红，再看了那张血脉贲涨的情诗后，神魂失守。结果成了要递字条的同学和林雨反目成仇，韩子睿就此缠上了林雨，就此，我认识了韩子睿。
　　我拉着林雨走到教学楼门口，看到韩子睿，我连忙向他招了招手：“嗨，韩子睿，你在等我们啊。”我知道林雨满心的不高兴，自己只好将就着电灯泡，否则以林雨的心情，指不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韩子睿朝我点头笑了：“夏望春，你也在啊。我正在等林雨，不过你来了也好，我请你们吃海鲜啊，我听说有一家的海鲜味道不错的。”
　　我转头望了林雨一眼，见她趣味不大，便婉言谢绝：“还是不要了，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有点多，我们还要查很多资料，等改天吧。”
　　韩子睿点了点头：“恩，那我送你们到家吧。”
　　我望了一眼林雨，见她没反应，于是点头：“好啊，辛苦你了。”
　　坐上韩子睿的车，大家都沉默下来。韩子睿扭头望了坐在车后的我们，然后开口：“夏望春，我先送你吧。”
　　我笑了笑：“我无所谓，要不你先送下林雨吧，我看她有些累了。”
　　韩子睿瞄了两眼林雨，见她淡淡地也没什么反应，于是点了点头：“我先送林雨。”
　　一路上，我看到韩子睿从室内镜望了林雨好几次，而林雨只是斜靠在车上闭着眼睛养神，我知道林雨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但是大家同学一场，到时候闹得大家见面时很尴尬就不好了。我便一路上絮叨着问着一些不关痛痒的话题，反正不让气氛太过沉闷。
　　送完了林雨，韩子睿望着林雨背后的身影，突然问一句：“夏望春，是不是林雨很讨厌我？”
　　我一愣，没有想到韩子睿会这样想，其实林雨从某方面来说更像个孩子，她会挑起一些麻烦，但是她又不能完全的善后。对待韩子睿也是这样，当初帮同学送情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好奇韩子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学校很多女生喜欢他，于是她自告奋勇地冲上前去帮同学送情书。见到韩子睿时，她也曾有一时的恍惚，所以搞笑似地说出那段告白似的情话。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韩子睿会真的喜欢上她，而且是锲而不舍地追求她。
　　我想了半天，准备用一个不太伤害他的词来回复他，哪知道他反而说：“我知道，她现在不喜欢我，但是我很喜欢她，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我瞄了韩子睿一眼，叹了口气，“她的性格有些孩子气。”
　　他抿了抿嘴巴，“我知道。”
　　我不禁有些好奇，他知道她的性格孩子气，居然还这样？“为什么你会喜欢她？”
　　韩子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然后笑得有些腼腆，“我不是在她帮同学递字条时认识她的，只不过那件事让我有了追她的一个借口。”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好奇，我忍不住追问：“该不会是刚一进校的时候吧？”
　　韩子睿摇了摇头，“比那还要早得多，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呵呵，原来他早就喜欢林雨了，不过韩子睿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明知道林雨的性格有些阴晴不定，而且知道她很孩子气，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包含的话，实在是没话说了。我打量了半天韩子睿，他的头发很黑也很服贴，眉眼也很大器，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林雨。我想这回林雨是跑不脱了。不过，以林雨的性格，韩子睿的追爱旅程应该也会充满艰辛。我朝他笑了笑，“以她那种性格，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笑着点头：“是啊，比我想像的辛苦。”我笑着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皱着眉望了我半晌，然后笑了起来：“林雨怎么会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
　　我瞪了他一眼，“我哪里不好？”说完这话，我也懒得理他，只管透着窗外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