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亚妹

2、彷徨与决心

　　“苹果没了，我下去买些苹果。”
　　陶子捂着红肿的眼睛，避开丁彭，奔跑着出了病房。
　　走在街上，行人匆匆的脚步声，小贩嘶哑的叫卖声，孩子哭闹的刺耳声。
　　陶子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这么喧闹的世界，怎么还是觉得那么荒凉。
　　没有讨价还价的买了苹果，提着就往楼上走。
　　蹦跶着一台阶一台阶的上：“每天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最后一台阶，一个戏谑声环绕着烟味扑散而来。
　　陶子只看了一眼，一眼定结论：妖孽，不如她家丁丁帅。
　　妖孽熄了烟：“鲤鱼眼，我知道你。”
　　陶子看也不看继续往前走，她叫陶子，丁丁等着她的苹果呢。
　　妖孽拉住陶子，陶子气闷：“你休想欺负有夫之妇。”
　　妖孽妖媚一笑：“我是左乔。”
　　陶子抡起苹果：“我管你是大乔小乔，你怎么不去找曹操啊。”

　　陶子回到病房，丁彭躺在床上打着呼。
　　陶子把苹果放好，连鞋子也没脱的上了床，抱住丁彭。
　　丁彭挥开，再抱住，再挥开，再抱住……
　　陶子笑：“丁丁，装睡有意思吗？”侧起上身，贴近他的耳朵：“你睡觉从来不打呼的。”
　　他郁郁，起身看她：泪痕全无，早已整理好的笑容挂在脸上。
　　陶子捂住眼睛：“别人都是换发型，我多时髦啊，哈哈，我换了一个新的眼形，是不是很好看。有没有冬日恋歌的感觉。”
　　声音兀的顿住，陶子摇头：“不好不好，冬日恋歌里的楠竹还瞎了眼，咱们是普通老百姓，失忆就行了，别的灾难，边去。”
　　看丁彭不理她，陶子看了眼苹果：“看来苹果真的让提高人的记忆力，一天不吃，怎么反应就这么慢了，我去削苹果。”
　　刚下床，却被他拉住。
　　他一字一顿的说：“你走吧。”
　　这个混蛋，他让她往哪走。陶子气结，瞪大了鲤鱼眼，活像个愤怒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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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她离开，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会碰到更好的，起码，谁都会比我好。
　　心，好疼。
　　明明，他不在乎她的。是什么时候脑中渲染了她的欢乐。
　　每日的检查每日医生的询问，让他心里没有底。他怕，怕自己想要的更多，却一直记不起她。
　　这不公平。
　　他什么都不说，她却死粘着他，每日讲着他的日记，他烦，更烦自己。
　　于是，躲在被子里，装作听不见。
　　偶尔，隔壁老太太叹气：“小伙子，你这又是何苦。”
　　他躲在被子里只能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狠。
　　对她狠，对自己更狠。

　　“我跟你说，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我有了你的娃，你别想抛弃我们母子俩。”
　　一大早她就来轰炸他，这次倒是有了新的借口。
　　丁彭不理她。
　　陶子嘤嘤哭泣声：“我可怜的娃，还没出生就不得父亲待见。”
　　丁彭看着报纸，说：“要是真有了，生下来就是。”
　　陶子噎着。
　　丁彭冷静的说：“我应该没有跟你睡过。”他相信自己：“而且，真有了也被你总是从床上掉下去摔没了。”
　　陶子气愤：“你还知道我每次都从床上掉下去啊，屁股很疼的好吧。”
　　“不说话，还装哑巴是吧，哼，人家说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照这样摔下去，我早晚牛气冲天。”
　　丁彭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他，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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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再次成了顶楼的长期客户。
　　她叹气：“这个傲娇的男人真是欠扁，欠扁的孔雀。”
　　笑声。
　　陶子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护栏边妖孽男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陶子皱眉，大乔还是小乔来着，算了，不重要。她脑中不重要的人或事都会被屏蔽。
　　“我是左乔。”妖孽男感受完阳光，笑着走近陶子。
　　陶子看也没看他，继续站在顶楼愤愤：这么一个好地方，竟然多了另一个人分享。
　　“鲤鱼眼，感情不顺哦。”左乔说的肯定。
　　陶子怨念的看了他一眼，怎样，不顺管你什么事，小心我咬你。
　　左乔轻笑：“要不要跟我试试。”
　　“不要。”意志坚决。
　　“说不定你男人吃醋会来找你。”引诱她。
　　“感情，我试不起。”陶子用手接住阳光，态度坚定：“不敢试，也不想试。”

　　陶子跟丁彭的关系再次回到了从前。僵硬状态。
　　比原来还要僵硬。一个每天讲所有鸡毛蒜皮的事，一个连听也不听的忽略。
　　陶子不管丁彭的冷淡，该怎样还是怎样：“丁丁，你说：桃子越来越美了，我怕留不住她，不然跟着她一起逃掉好了。”
　　陶子想起十五岁他们一起从孤儿院逃走，辗转各个城市，想到就心酸。
　　有人敲门，陶子不理会，给丁彭念着十八岁的日记。
　　有人笑，陶子觉得熟悉，抬头，妖孽男就站在门边，点着烟看着他们。
　　“出去。”陶子起身撵他。病房内不能有烟味。
　　阿弟坐起身，眼中是惊喜，就连声音也渲染了惊喜：“哥哥。”
　　陶子赶人的手就这样顿住：“不好意思哈，手滑。”
　　左乔拉了拉陶子：“鲤鱼眼，几天没见，想我了吧。”
　　陶子挥掉，转身走到丁彭跟前：“丁丁，不要理他，咱们继续聊天啊。”继续给他读书。
　　左乔把烟掐掉，跟上，跟阿弟和奶奶说了几句话，就转向陶子。只看只笑不语。
　　从那天起，病房里多了好多玫瑰花。
　　左乔打听过，陶子说过，她喜欢玫瑰花，有生机。嗯，确实符合她，符合她的鲤鱼眼。
　　陶子只是看着花填满房间，闻着没有说话。她想，这样也好，也许阿弟和丁丁的身体会在这种氛围中好起来。
　　第一次，她，有些感谢左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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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丁彭把茶杯扔在地上，怒火冲冲。
　　“丁丁，你好像一只怪兽。”她不理会他的发怒，嬉皮笑脸。
　　“我让你滚，你怎么还不滚。”丁彭把枕头扔在地上：“你真的很烦人。”
　　“烦人烦人，就烦你了。”陶子厚脸皮：“哎，看报纸没有，有一大姑娘为小伙子殉情了，从楼上摔下来了，血肉模糊，真可怜。”
　　“你走啊。”
　　“我离了你也没地方去的。”她继续读报纸：“要是哪天真没地方去了，咱们一起死吧。”
　　“送花的那人不错。”关于两人的互动，当日他没有任何反应，可被子下握紧的手却出卖了他。
　　“哦，你也觉得他不错啊。什么，他不错，你别想跟他有一腿。”陶子放下报纸，气势汹汹。
　　丁彭发现自己连翻白眼也不想翻了。而那个女热还在叽叽喳喳。
　　“丁丁，歪想法要扼杀在摇篮里。”觉得不放心，立刻转向阿弟：“阿弟，以后让你哥哥别来了，把我家丁丁带坏了怎么办。不行，要不咱们换个医院。”
　　在阿弟无语的眼神中，丁彭脑中那根弦终于断了：“陶子，你够了。”

　　丁彭眼睛每隔几秒钟就看一次门。她出去好一会儿。
　　老太太看出了丁彭的想法，笑：“小伙子，才这么一会儿就担心姑娘了啊。还把她往别人身上推，姑娘真要是跟了别人，往后你怎么过啊。”
　　丁彭只是笑，然后说：“没想过，想着她幸福就好了。”
　　老太太陷入了回忆：“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过一个小伙子，后来他因为自身原因非要抛弃我。女人都痴心眼，认准了一个人就不想要放手，我就天天跟着他，那个年代我这样跟着他在别人眼中是不知廉耻的。后来你猜怎样？”
　　丁彭摇头。
　　“后来他是我孩子的爸爸。”老太太满眼里全是幸福：“所以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丁彭沉思。
　　老太太走到阳台，看着下面的情形，冲丁彭比划：“下面有人被撞了，陶子……”
　　丁彭没听完，已经踏上鞋疾奔下楼，发疯的寻找她。

　　不是她，满目众人，唯独没有她的影子。
　　丁彭一遍遍叫着陶子的名字，却在转弯处看到她低着头走神。
　　心，兀的就这样平稳了。
　　陶子抬头，她笑，说：“丁丁，我们一起死吧。”
　　他回：“好啊，一起死吧。”

　　收到站短，说含有少量不和谐情形，空来回看了几遍，米发现，还是修修吧！！
话说，这爱情看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