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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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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打得热闹,桌子椅子霹雳哐啷倒了一地,只可惜我此时眼睛不方便,错过一场好戏。
啊,你们没看错,我确实就这么大大方方坐在床上等这俩人打完。对自己的本事我还是有那么点自信,在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时候,即使我眼睛看不见,对方想打我的主意也不是易事。
感受到对面的两人气息一变,屋内的血腥味立刻浓郁起来,而后其中一人冲我这里扑过来,我下意识想躲,可最后还是呆在原处让那人给擒住肩膀。
脖子上多出一把刀……还是剑啊?谁知道呢,反正所有开了刃的利器压在皮肤上都是一个感觉。
“放开程姑娘……”
我叹气,感觉太阳穴都在疼:“十五,别瞎担心了,我一点皮都没破。你可还好?”
本来以为他能再坚-挺点,再不济也得耗个两败俱伤,结果他可好,让别人把自己伤了不说,还把人放我这儿来了。
当然我身边这人估计也受伤了,但听声音应该是十五更惨些。
我正想着该怎么应付如今这倒霉局面,房门啪嗒一声从外面被踹开。
“小四儿,怎样了……”
暖阁里一时间寂静的诡异,我只想扶额。
早知道就不多事,门上落了门栓,要是没有会武的丁海棠,琼娘一个人肯定撞不开。
“没怎样啊——”我仰起脖子,试图让刀刃离自己的动脉远一点,“如果你声音再大点恐怕就会怎样了。”
“所有人退到那边墙角。”挟持我的男人把利刃向内一压,脖子上传来轻微刺痛,隐约能听到琼娘的惊呼。
大概是流血了,这男人真不懂怜香惜玉,活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啊喂,大哥,你倒是下手轻点,这要是手一抖咱俩都麻烦。”
“怎么可能……”
“你说啥?”我顿时不悦,你说这个狗咬吕洞宾的,他要走一定得拿我当挡箭牌,我让他下手轻点还有错了?
“剑上有三步倒,你怎么可能还这么清醒?而且我用了千日醉,你们明明应该睡得不省人事。”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并不难听出其中的惊诧。
三步倒是一种麻药的诨名,还有个文雅点的名字叫胭脂红。药如其名,红艳细腻如上等胭脂,但药性霸道无比,一旦入体不出三步必倒。难怪十五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中气不足,原来却是又中了这人的阴招。
不过——
“你说刚才那香气?”我倚在床架上,并不在意抵在颈间的冰冷温度,毫不留情的大肆批评,“做的太假,先不说周围有没有夜来香,就只说这迷药的气味,比起真正的花香还是甜腻了些。其实香气这东西想做到完全自然很难,最上乘的迷药一定是无色无味无形。比方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手脚发软?。”
指尖捏住对方试图割断我喉管的剑——现在我知道它是剑了——甩到一旁,顺便把这个死猪一样瘫在我身边的男人踹开。
“十五,十五,没死的话就过来收拾残局。”我一边叫十五一边从怀里掏手帕,脖子上的伤口不大,但血淋淋的总是不好看。
想到这儿忍不住又补上一脚,脖子上这明晃晃的一刀怎么才能瞒过秦烨啊。
“程姑娘,在下……”
“去去去,离我远点。”我听声辨位躲开十五,“这药叫离魂,中毒的人五感无异,四肢却无法移动,而且仅在使用者身周一尺方有效,你再往前两步就要陪这人躺尸了。”
谁说打架一定要武功?要不是想着给琼娘留下这条命折腾着玩,他早该是死尸一具。
“好厉害~”海棠感叹,“晚秋妹妹,这药能分我一些吗?”
“谁是你妹妹……不对,你又不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要这东西干嘛?”
“……防身啊。”
那个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防身去找别的药,离魂可不安全,容易误伤。”我一边说一边尽量往没人的地方去,“而且这药无解,只能等一个时辰后它药效自己过去。”
“骗人吧?你都没事呢。”
“炼药的人被自己做的药迷倒?那不成了笑话么,接触的多了自然能抵抗,但我建议你别打离魂的主意了。”
她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要迷药干嘛,还是只限制四肢活动的迷药,别是又用在上官茄子身上。这家伙的热闹看看倒是没什么,但我可不希望他身上的热闹还有自己一份。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怕之前的迷药和他剑上的药。”
“嘛,那个是商业机密来的。”
“小气。”
我耸耸肩,也不解释。当然说到这里倒不是有意瞒着她了,确实是牵涉到不好开口的事情,而且哪怕我说清楚了也没用。
如果说迷药,像我这种养蛊人不说百毒不侵,至少一般的药近不了身;而十五是暗卫,这个职业从小就接受各种莫名其妙的训练,说不定抗毒能力比我还强。
至于三步倒……他的剑在我脖子上就割了条小口,入血的毒本来就少,下毒的人又在药效发作前瞎咋呼,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十五的伤口肯定比我多也比我深,还不是照样能走过来处理人犯?
都是些日积月累下发生的体质变化,就算我说了有什么用?你还能专门去养蛊或者天天吃毒药不成?
突然一阵穿堂风吹过,我才想起刚才这个走窗户的家伙忘了关窗,便摸索着去找窗户。可惜我只记得窗户和家具的位置,却忘了十五刚和闯入者打了一架,没走两步就和地上倒着的圆凳摔作一团。
“老娘那椅子可是上等的紫檀木,别叫你这一下给摔残了!”
“程姑娘,你要做什么说给属下就是了……”
“晚秋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琼娘你这个守财奴!还有,谁是你丁海棠的妹妹!”
……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事情发生时我正摸索着站起来,心里各种咆哮,咆哮着咆哮着就发现又万籁俱寂了。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这种神奇状况除了因为自己突然穿越,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
“把地上那人放了,否则刀剑无眼,万一这漂亮的脖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果然。
我今晚的计划确实是瓮中捉鳖,可我这瓮做的小,逮这么一个王八就满了,怎么又来个母王八凑热闹?
后来的这个女人声音耳熟,我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摸不着头绪,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倒是丁海棠给了我个提示。
“我那天在大堂上看你就不像好人,当时让你跑了是我的失误,你这次既然自己找上门,就别想轻易离开!”
原来是何清婉。
难怪我感觉不对,只不过因为我前几次见她时,对方的身份一直是何菁菁,一言一行间都在扮演一个弱质女子,说话也细声细气,恨不得让声音散在风里才好。如今嗓音里多了江湖儿女的豪爽和若有若无的绝望,听起来自然与之前相差甚多。
可是……丁姑娘喂,话说那天你就是个酱油众,何清婉跑了关你啥事啊。而且明明是她在劫持人质,怎么反派发言倒是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