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突击队队长

4、相遇

　　十二月十九日，日本关东，东京国际飞机场。
　　金发黑衣的少年在人群中间行走，一脸的不耐烦。
　　“梅洛……”一个无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快就见面。”
　　“闭嘴马托，你还要说多少遍！”
　　“……”少年揉着自己颜色张扬的头发，透过拉风的风镜四处张望，一面对着身边看向自己的女士微笑，一面抱怨：“你那么早离开华米兹之家，我很意外也很担忧。”
　　他小小的叹了口气：“但让我更加意外和担忧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找上我。我说，这才过几天啊？”
　　“……”梅洛目不斜视的穿过向他们行注目礼的人群,低声道:“人手不足，先拿你惦着。”
　　少年认命一般：“好吧，等你正式控制黑手党，人手足了，就别再来烦我了啊，孤儿院那边我也有正式工作，而且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少废话！跟我走。”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命令语气。
　　马托不满的闭上嘴。
　　真恶劣，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嘛。

　　2007年12月2日，十五岁的梅洛离开维密之家。
　　梅洛离开后，马托的生活自在而无聊。
　　再也不会有人在尼亚即将完成骨牌塔时把地板跺的“砰砰”响，也不会再有人在马托午睡时张狂的制造出一声又一声的扰乱人心的噪音。
　　——当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不过，长大的梅洛还没有小时候可爱，他只会直接走过来，霸道的将偷偷打盹儿的他踢醒。
　　他想：现在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清静的生活。
　　美梦很快破碎了——
　　十二月十八日中午，马托躺在草地上午睡时，接到了罗杰的突然通知：
　　“梅洛打电话找你。”

　　“马托，”电话那边的声音坚定无情，“我在日本，明天你来一趟。”
　　“啊？”睡眠不足正暗自不爽的马托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发出的疑问声。
　　“我需要你的协助，现在去订机票，明天中午我在东京国际机场接你。”
　　“……哈？”
　　“就这样，明天见。”挂了。
　　马托尚在云里雾里，嘴里叼着的草芥都掉了：“唉！？？？？？”

　　走在日本某条人烟较稀少大街上，陷入回忆的马托又开始在心底叹气。
　　“马托，根据我这段时间在日本的调查得知，2007年11月，L曾对日本警方宣布确认基拉，并将其逮捕，但火口被捕获后很快死于心脏麻痹，制裁还在继续。”梅洛低声说，“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恩？我不认为我的推测值得你参考。”
　　“L曾说过，不存在不值得参考的推测。”
　　“啊，是吗。”马托应了一下，然后说：“如果基拉的杀人能力可以转让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恩。”
　　“L死了，显然应该是被真正的基拉杀害的。那么，基拉应该是在之前出于什么原因将能力转给了火口，之后又趁机拿了回来。”
　　“恩。”
　　“什么恩啊，”马托不满。他的时差显然还没有调整过来,精神有点萎靡。“没有了。”
　　梅洛侧头看了他一眼：“基拉会出于什么原因将能力转交给别人。”
　　“我怎么知道。” 马托打了个哈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年慢慢拿出巧克力版，嘎嘣的咬了一口，“基拉曾被L监视过，不得已将能力转让以洗清嫌疑！”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L不会那么轻易被杀！”梅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除了渡和罗杰，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和本名。要想杀他，只有一种可能。”
　　“嘎嘣”巧克力消失了一大块。少年的眼睛狠厉如狼。
　　——基拉，你出现在L身边了吗？

　　日本对梅罗来说，目前还是个陌生的国家。
　　但在人手和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先到这里来调查一下。此行目的明确：弄清基拉的杀人手法。
　　他敏锐的察觉到，火口事件将会是一个突破口。
　　这是L留给他们的突破口。
　　他不能马上去调查，现在，他急需钱，以及人。
　　他开始考虑接触最庞大的东亚□□组织：雅库扎
　　这是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东亚□□。梅洛的话，一定会顺利打入内部，不久便会走进组织核心。
　　但梅洛毕竟是欧洲血统，而日本是有着严重排外情节的国家，加上他并不是非常熟悉日本语言及文化，所以要做到这些比较困难。再者，目前他只想弄清基拉杀人手法，短期内还不想与其正面交锋。
　　那是L拼上性命去与之战斗的人，梅洛深知自己还远远不够。
　　不过，以上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当务之急的是......
　　“喂，我们这是去哪啊？”马托懒洋洋的问着，在完全陌生的国家里紧紧跟着前面的少年。“我还没适应时差呢，给我找个地方补觉好不好？”
　　“先去超市。”
　　“哈？”
　　“巧克力没有了。”梅洛说的理所当然。

　　时间回到十一月
　　11月21日早
　　夜神月推开卧室的门。
　　L与往常不一样的，带着手脚上的枷锁，裸着脚悠然站立在地上。
　　“来了。”他说。
　　“啊，”夜神月声音柔和。“你在等我？”
　　“恩。”
　　“……本来不想来，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是吗？”龙崎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
　　“龙崎，”他来到他面前，微笑着，忽然伸手去拥抱他。“我爱你。”
　　温热的血从龙崎腹部流出，濡湿了月拿着刀的手，他笑着：“你看，我是如此的爱你。”
　　月低着头，用力把刀子插得更深。他忽然感觉龙崎缓缓抬起了胳膊，用染血的手抬起自己的脸。
　　月看见龙崎的黑色深不见底的眼睛，然后，惊讶的看着龙崎凑过来亲吻了自己。
　　他捧着自己脸的指尖那样温暖，然而那个吻，却像冰一样绝望。
　　“这个是早安吻，月。”
　　他推开自己，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
　　然后月看见他笑了。
　　他说：“再见。”

　　龙崎就在他的面前，化成了沙。
　　从未有过的痛苦和困惑涌上心头，夜神月木讷的看着，下意识的伸出手：“龙崎……”
　　他感到有风沙从指间溜走。
　　月愣住了，巨大的空虚感吞噬了整个心脏。
　　紧接着，他扯着嘴巴笑了一下：
　　呵呵，我又赢了。
　　你又一次的，被我杀了。
　　………
　　从此，我将永远一个人站在顶峰，独自寒冷。
　　………

　　月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强烈的空虚和落寞的感觉还在心底蔓延，他一时竟分不出梦里梦外。
　　“龙崎，死了？”
　　他迷茫的回忆着。
　　死了吗？
　　无形的手捏着心脏，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猛的起身，吓了硫克一跳：“干嘛去啊，月？”
　　穿好衣服，仿佛急需确认什么一样，夜神月快步走出门。凌晨五点，他在拦不到车的情况下，在冰冷的寒气里急速步行。
　　近五十分钟的跋涉后，夜神月终于站到了那个地处较偏僻的公寓前。
　　开门，进屋。
　　站在卧室门前，夜神月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然后开灯。

　　L与往常不一样的，带着手脚上的枷锁，静静地蜷缩在床上。
　　夜神月迟疑的走过去：“喂。”
　　龙崎没有动。
　　月莫名的不安起来，他伸出手，覆盖在龙崎的脊背上，透过衣服，他感觉到，龙崎的身子很凉。
　　“喂，龙崎。”
　　没有反应。
　　忽然想到了什么，月琥珀色的眼睛向四周扫视，瞳孔猛地收缩。
　　蛋糕……他竟吃了蛋糕！

　　他竟然吃了蛋糕？！为什么？
　　“喂，”夜神月试探着推了推龙崎。“我知道你在装睡，你又想偷袭我对不对？”
　　那个人依然冷漠的背对着他，呼吸声弱不可闻。
　　月哑然的缩回了覆在龙崎背上的手，手指停在半空中，慢慢地、慢慢地蜷缩起来。
　　——是那样震惊而无助的姿态。
　　死、死了
　　“……”月难以置信般的，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额发遮盖着眼睛，微启的嘴唇动了一下，他没有发出声音。
　　什么啊......
　　什么啊，这心脏撕裂的感觉。
　　这穿透心扉的恐惧感。
　　这深入骨髓的冰冷。
　　......下毒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龙崎在不久前曾“死”在自己的怀里，那一次，明明是报复的快意和胜利的狂喜。
　　这一次，胜利者却靠在墙上，嘴角翘了一下，想笑。但是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算是什么啊，不是都如愿以偿了吗？
　　全身颤抖着坐在地上，月抬起手撑住无力的额头。
　　额发被撑起，指缝间的眼睛里，是极混乱的思绪，以及极清晰的哀伤。

　　好吧，输了。他终于在心底承认。
　　从他狂乱的决定要杀他那一刻，他就输了。从他决定延续他生命的那一刻，他就输了。从他的脚被握在他手里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也许更早的，从他侧过身用无神的黑眼睛望着自己，说“我是L”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早就输了，他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龙崎。。。。”
　　用颤抖的声音呼唤出那个名字。却是，耗尽了他一生的情感。

　　2007年12月19日
　　超市里，梅洛在认真的挑选，清一色的明治4X3板的纯黑巧克力。
　　马托则一脸深思的站在一个专卖栏面前。
　　梅洛付完款，马托还在那边站着，梅洛回过头看他：“你在干嘛？”
　　马托拿起摆在面前的一盒烟，沉吟着：“我想要一盒。”
　　“你买烟干什么？”
　　“不觉得很帅吗？”马托侧头看了他一眼，风镜后的眼睛兴致勃勃，“其实我很早就想试了，只是罗杰不让。”
　　梅洛摆出一脸懒得和他废话的表情：“随便你。”
　　转身便要出去，这时正好走进一个薄外套白上衣的客人，梅洛刚回头就撞在了他身上。
　　“喂，你……”
　　质问的话还没说出来，那人一撒手，手中的甜筒直接落到梅洛的鞋子上。
　　梅洛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拽住那人的衣服，咬牙切齿：“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面对梅洛凶神恶煞的眼神，那个人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啊，抱歉抱歉。”
　　——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语气。
　　梅洛揪着那人的前襟不放，很快引来人们的围观。
　　“梅洛，”马托立刻走过来，扳过他的肩膀分开了两个人，“嘛~误会而已。”
　　梅洛甩开手，眼神凶狠的盯着那人：“你什么意思？”
　　“手滑。”
　　“别装蒜！”
　　“梅洛，冷静点。”马托扣着他肩膀的手暗暗使了些力气：异国他乡的，他这么情绪化肯定会坏事儿。
　　“啊，真的很抱歉。”那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苦恼的挠了挠头。“鞋子脏了，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虽然“鞋子脏了”和“请吃饭”之间的联系有些牵强，但为息事宁人，马托不等梅洛有反应，立刻就回答：“啊，好啊。”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把拦住梅洛的肩膀：“好啦好啦，走吧梅洛。”
　　梅洛冷静下来没有再说话，沉着脸被马托顺势带走。

　　2007年11月19日凌晨五点。
　　“龙崎……”
　　用颤抖的声音呼唤出那个名字。却是，耗尽了夜神月一生的情感。
　　“你也知道冷吗？”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月有一瞬间心脏麻丵痹的感觉。
　　他抬起头呆呆看着那个不知何时从床上坐起来的人，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L睁着黑眼睛，顶着象征性的黑眼圈盛气凌人的俯视他：“屋子温度很低，没被子，我都要冷死了。”
　　月狼狈的坐在地上，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L的黑眼睛，没有错过沉静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家伙，是故意的......
　　月没有站起来，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蛋糕。。。”
　　“吃了。”L回答。
　　“那你为什么没有。。。。。”
　　月忽然闭了嘴。
　　因为不需要问了，龙崎已经从床下抽出包装袋：“有毒的都在这里。”
　　月索性坐在地上，开始听那个男人分析他的作案手法。
　　“蛋糕本身都是没问题的，你和弥海砂都弄不来什么无色无味的高级毒药，时间仓促，时局不合，说辞不好还会引起怀疑。所以这药最有可能是最容易得到的，说辞最合理的鼠药之类。
　　我吃甜食这么多年，对各类甜品的色泽和触感都了如指掌。不管毒药捻的多么细，抹在点心上我都会看出来。所以你只有把毒抹在点心的包装纸上了，我要直接去剥的话，手指就会碰到大量药沫——你知道我有啃手指的习惯。”
　　龙崎淡淡说着，仿佛受害者不是他一样，脸上是不以为然的表情。
　　“所以有包装纸的那两种点心我没有动，你还有可能把毒搀在奶油里，以防万一，奶油夹心蛋糕也都没动。我把中毒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然后才开始吃饭的。当然，如果我失误了，大不了被毒死，那也没什么。”
　　月靠着墙仰视床上冷静的男人，没有说话。
　　“月君，”L声音毫无起伏，“你干嘛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杀我？”
　　“……”月轻轻合上眼。
　　“你很明白这样的计量是奈何不了我的。”
　　月轻呼出一口气。
　　L扬起嘴角，有些狡黠的笑：“月君，你心里已经清楚得很了吧。”
　　——是啊，已经清楚得很了。月在心里苦笑一声。
　　因为此时L正目光淡淡的看着他，眼里那样恰定的折射出一句话：

　　——你在心底，是舍不得杀我的。

　　月站了起来，迎面直视龙崎的眼睛，无奈的轻笑：“不愧是龙崎，这么善于逼供。”
　　L蹲坐在床上，看着他走过来。

　　——基拉，现在你会怎么办？

　　“吶，龙崎。”月在他面前站定，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把双手放在他肩上。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面对一桌子哄小孩用的零食，两个少年表情都不太友善。然而对面的年轻人却在二位冷冰冰的注视下处之泰然。
　　这个男人约二十四五岁，从他简单的服装打扮和悠然自在的走路姿态上看，十分像个无业游民。
　　就在刚才，这个陌生男人说他要请客赔罪，马托怕引起事端立刻应了下来。他带着他们两个走进一家精美的甜品屋，然后找了间雅阁，一进门就做了个无礼的举动。
　　男人直接走过去，极其自然的抬脚上去蹲在了椅子上。

　　“那个……”马托用叉子碰了碰面前的蛋糕，开口打破了有点僵硬的气氛。“先生，在日本说要赔罪请吃饭，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那个人正在不断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糖，抬起眼睛透过墨镜看向他们。“个人喜好而已。”
　　梅洛用力锤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在耍我吗？！”
　　“梅洛！”马托在一边出口制止。
　　男人的视线在梅洛脸上停留了两秒，忽然把胳膊探了过去，把咖啡放到梅洛面前：“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
　　梅洛愣了愣，马托坐在一旁，沉默的拽着他让他坐回雅座。
　　“先生，”马托很随意的开口：“现在可以解释你刚才的行径了吗？”
　　少年的声音很散漫，然而风镜后的眼神却是认真的。他知道梅洛虽然人霸道了点，但是不会蛮不讲理，所以这个人刚才绝对是故意挑衅。
　　对面的男人搅着新倒的咖啡：“那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他抬起脸，开口：“第一次见面。我是道努，请多多关照。”
　　道努——
　　两个少年无声的交换一下眼神。
　　马托礼貌的回答：“道努先生，你好。我是马托。”
　　“梅洛。”另一个冷冷的报名，然后顿了顿，问。“你是哪个道努？”
　　男人喝了口咖啡，皱了下眉，又开始加糖：“众所周知的那个。”
　　梅洛戒备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凭据？”
　　“Mihael Keehl，Mail Jeevas。”男人声音低沉的说。
　　梅洛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马托手里转动的酒杯也突然停了下来。
　　男人抬起眼睛：“你们的本名，我没有说错吧？”
　　梅洛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会儿：“你有什么企图？”
　　那个自称是道努的男人放下咖啡：“不用紧张，我只是向你们证明一下我的调查能力而已。老实说你们这么快来日本我很意外，但既然来了，我希望能跟你们合作。”
　　梅洛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我想协助你们。”
　　梅洛没有立即说话，以喝咖啡来掩饰思考的神态。
　　马托在一边问：“道努先生，你还掌握了些什么？”
　　“一些很重要的事，比如说……”男人切割了一块蛋糕，放在嘴里咀嚼着，声音含糊不清：“L已经死了，你们是为基拉而来的。”
　　马托的风镜成功的掩饰了他的惊讶，但是……
　　“噗——”梅洛把喝得东西都喷在了地上，然后几乎跳了起来。
　　马托有点吃惊：“梅洛。。。。。”
　　梅洛性格再冲动，也不至于如此啊。
　　“咳咳…咳…”梅洛狼狈的咳着，用杀人的眼光瞪着男人，“混、混蛋……”
　　“梅洛？”马托吃惊地站起来，“你怎么了？”
　　梅洛瞪着男人：“你对这杯咖啡做了什么？下毒了吗？！”
　　男人无辜的侧了侧头：“这只是普通咖啡啊。”
　　那个甜得腻人的的几近胶状的恐怖东西是普通咖啡？！
　　“只加了八块糖而已。”男人悠然补了一句。
　　“马托，把酒给我！”梅洛几乎是咆哮着说。
　　少年立刻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看着梅洛仰头咕噜咕噜喝个干净。
　　男人看着少年涨红的脸，不紧不慢地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你成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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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1月19日
　　“吶，龙崎，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龙崎深黑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抬起来：“什么。”
　　夜神月看着他说：“我给你自由。”
　　龙崎墨黑无光的眼睛盯着月的脸，没有说话。
　　“L，我只延长了你一年的寿命。”夜神月直起身子。“如果你能在这一年内，在外不散布谣言，主动避开总部的人，不用L的称号，不借助世界警丵察和其他国际组织的力量，然后，击垮我。那就是你赢！”
　　“……要求好苛刻。”得知自己的生命仅剩下一年，龙崎的眼里没有什么特殊情绪，语气也很平静。
　　“这是游戏规则，也是放你自由的前提、”
　　“你不怕我回总部下令缉拿你吗？”龙崎侧了侧脑袋。“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不会，”月的声音很恰定，“因为你是幼稚且不服输的L，你不会拒绝基拉的挑战。”
　　“月君，你知道自己在冒怎样的风险吗？”
　　“知道。”
　　L咬着指甲探究的看着他，小声嘟囔：“真不像基拉的作风……”
　　“这是没办法的事吧？像你这样惹人厌的性格，锁着你我心烦意乱，杀了你以后的生活似乎又太无聊。索性，就用你仅剩一年的生命，来陪基拉战斗到底吧。”
　　“我要你到外面去听听人们崇敬基拉的声音，去见识我创造的新世界！”
　　“我说过，要让你活着承认我的正义！”
　　夜神月在他面前站的很优雅，他从容不迫的说完他最后的挑战宣言：“再来较量一次怎么样，L。”
　　“……”龙崎一动不动的蹲坐在床上，用他一贯无神的黑眼睛笔直的与他对视。
　　“那一定是我赢。”L认真的说。
　　“……可真是自大的性格。”夜神月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到龙崎手里。“那我们走着瞧好了。”

　　钥匙交到龙崎手里那一刻，夜神月立刻识相的离开，显然不打算等龙崎开锁。
　　——这也是为了预防某些方面的危险。
　　L是个以牙还牙之人——月曾付出一夜惨重的代价而铭记了这一点。
　　他记得自己还欠龙崎一次……所以，他坚信龙崎一定没忘！

　　L沉默着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钥匙，然后不慌不忙的开锁。
　　近二十日的囚禁生活终于结束了，这场赌博，是他赢了。赢得比预计的还彻底，他最初几乎是抱着死定了的决心来赌这一局的。
　　不想，他竟真的肯放他。
　　一年吗……足够了。

　　左手刚获得了自由，L正要打右手的束缚时，有些意外的看见夜神月又折了回来。
　　他又重新站在L面前，紧闭着嘴，一脸严峻的凝视他。
　　L有点纳闷的看着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月君，你……”
　　夜神月忽然扯住他的前襟，直接把脸凑上去,堵住了L的提问。
　　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什么，龙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睁着有些讶然的眼睛任他亲吻自己。
　　不同于之前的侵犯和掠夺，这个吻，很干净。
　　然后轻轻的，月推开了他。

　　“这是早安吻。”
　　月柔声说着,那一瞬的眼神明澈如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