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突击队队长

11、情报

　　孔雀绿的眼睛慢慢扫视着周边样式繁多的武器，目光是慎重而炙热的。
　　“我要这个。”金发少年说着，直接把那东西拿了起来。
　　那是一把外形华美而彪悍的手丵枪，0.44口径，大型安全锁、两段式板机。
　　狐站在一旁瞥了一眼，说：“□□。”
　　“啊，”梅洛盯着枪的眼神跃跃欲试。“完美的枪。”
　　“但不适和你，换一个吧。”
　　“为什么？”
　　“□□不单单有彪悍的外形，它还有着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的发射力量，这是任何小型战斗手丵枪所不能替代的。”
　　狐伸手捏了捏少年的细瘦的肩臂：“你太年轻，力量还不够。”
　　梅洛把手臂挣出来，笔直的向上举起了那把华美的手丵枪。
　　“沙鹰吗，”梅洛仰着头，眯起眼睛端详了片刻。“我就要它了。”
　　他把眼睛转向狐，自信的说：“我能够驾驭它。”
　　狐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好吧，既然你这样坚持的话。”
　　梅洛把“沙鹰”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郑重的揣进腰间。
　　“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男人说。
　　少年应声跟了上去。

　　狐走在前面，感受到来自后方的奇异的压力。
　　——那少年，正盯着自己。
　　他在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自己吧，那感觉很奇妙，像是被好奇的狼崽盯住了一样。
　　就是他吗，就是这个少年，把你……

　　狐身上有种神秘却优雅的气质，让他显得与常人有略微的不同。
　　而梅洛是敏感的，打这个男人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
　　在阴暗的地下长廊行走，梅洛盯着狐的背影，预感这个人要说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警告，恐吓，还是……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开口：“你最好收敛一点。”
　　“啊？”梅洛愣一下。
　　“你知道兽类是很记仇的，豹这个人又极爱面子，当心他报复你。”
　　“……”少年眼色深沉的跟在他身后，没有回话。
　　“无论多受器重的新人都要在组里磨合一阵，你今天的行径已经让很多人看不惯，所以一旦豹来找你麻烦，没人会帮你。”男人的眼睛瞥了过来，带着类似于警告的神色。“不要太嚣张了，狼。”
　　梅洛的眼睛闪了闪，他暗中揣摩着眼前人的意图，嘴上却老实的回答：“我知道了。”
　　狐停下脚步，回过身子凝视他：“你在怀疑什么？前辈指点晚辈难道不应该吗？”
　　“……”
　　“你很聪明，以后总会有彼此用的着的时候。”狐微笑着。“我帮你，然后有一天你会还回来。是不是？”
　　——那个笑容散漫而狡猾，完全配得上“狐”这个称号。
　　“你会帮我？”少年侧着头，满眼的不信任。
　　“啊……因为野兽除了记仇，还会报恩。”狐神秘的笑了起来。“梅洛，我欠你一个人情。”

　　马托完全摸不透道努是怎样一个人，尤其是当他很有兴致的提出要陪自己打游戏的时候。
　　马托十分热爱电子游戏，他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带着他的PSP。虽然惊讶于道努的要求，但是游戏一开始，马托便完全投入了。他不知不觉的在道努面前展现出了他做其它事时前所未有的热情。
　　不知是道努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对战，马托没费多少功夫便赢了他。

　　“我说你好歹也认真一点……”少年不满的抱怨声在他转头看清道努的时候戛然而止。
　　“哈、你该不会是……”马托确认的推了推那个黑发的男人。“道努？”
　　这个拿着电玩蹲在沙发上直到刚才还表示自己很有兴致的男人，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不是吧？”少年哑然看着那人睡的毫无防备的脸。“这样都能睡？”
　　马托继续推他。“道努？喂，醒醒，这样睡会着凉。”
　　男人晃了一下，睁开眼睛。
　　“啊……抱歉。”L的表情有些疲惫。“……有点累。”
　　少年盯着他的黑眼圈，皱起眉头：“那个，你到底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不，我最近休息很不错。”L眼皮都不抬，扯着嘴角笑着轻咳。“……因为有人替我受累了。”
　　从刚才起就注意到道努在咳嗽，马托看着他的脸色，迟疑着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病了？”
　　“没关系，”L抱着膝盖，懒洋洋的回话。“睡一下就好了。”
　　……明明知道自己生病了却不早说。
　　少年不自觉的想起了某孤儿院里某群不自觉的小屁孩，然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算啦……我来照顾你吧。”
　　L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慢慢合上眼。

　　——身体状况确实是变差了。
　　体能和抵抗力在下降，还有这忽如其来的困倦……
　　果然是奏效了吧……

　　——DEATH NOTE。

　　马托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偌大的仓库只剩自己一个人。
　　“啊哈~~”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少年抻着懒腰的站起来，回想起那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古怪男人。
　　道努的某些特点激起了马托在孤儿院某种类似于照顾者的责任感，而道努似乎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照顾，或者说，是不习惯。所以马托的行动立刻遭到了挫折：
　　——他拒绝喝药。
　　结果完全是用哄小孩的方式得逞的，马托不得不连哄带骗，擅自以梅洛的巧克力为条件动摇了道努眼里的戒备。
　　……难以想象这就是世界第三的大侦探。

　　道努终于吃了药，然后抬起眼睛盯住了马托。
　　少年被那双望不到底的黑眼睛盯得有些发毛，他不自在的问：“怎么了？”
　　L侧过头去，目光游离：“没事。”
　　停了一小会儿，他转过头来，再次盯住马托。
　　被道努眼里的某种神色震慑住了,少年哑然的回视他。
　　“你的态度和手段和我的一位故人很相似。”道努盯着他，认真的说。
　　“啊……”马托想说些什么，然而道努又把脸转向了别处。
　　在他的转头的那一瞬间，马托又看到了那种奇异的神色。L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很深很深的颜色，深沉得让马托觉得，近似于感伤。

　　梅洛打来的电话打断了马托的回忆，他坐回沙发上，接了电话。
　　“马托，组里有人给我们提供人力和情报。”
　　“这么快？”少年有些意外。“你不是还没什么权利吗？”
　　“有个代号狐的男人，他是组里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
　　“什么来头？”
　　梅洛慢慢说出一个名字：“浅田弘之。”
　　“啊、”马托惊讶侧头盯住电话。“他？”
　　“狐一直在美国执行任务，前两天才回来。”
　　“这么巧？你真走运。”马托揉了揉凌乱的红发，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来。“那你的目的跟他说了没有啊？”
　　“说了。”
　　“他愿意帮你？”
　　“啊。”伴随着巧克力被咬碎的微响，梅洛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警局里有他的人，参与了去年11月初的火口追捕事件。”
　　马托愣了愣，坐直身子：“啊、这么说，简直都胜利在望了啊……”
　　“恩。那就不废话了，有消息了再联系你。”
　　“好。”
　　挂了电话，马托坐在沙发上失了会儿神，然后抬手把烟塞进嘴里。
　　啊……这种心情，该说是松了口气呢还是怅然若失呢……
　　总之，在日本的恐怖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工作了一天的夜神月晚上回到公寓里，疲惫的将自己放倒在床上。
　　弥海砂拍电影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耳边少了聒噪的声音让他感到轻松了不少。
　　抬手摸了摸脖侧的痕迹，夜神月闭上眼睛。
　　松田那笨蛋……别的本事没有，对这种东西倒是眼尖得很。害得自己又多费了一些无用的口舌，还要应付父亲不满的情绪。

　　而留下这个东西的罪魁祸首早已不知所踪。

　　其实龙崎的猜想是没有错的。
　　昨天，他确实是用笔记控制了一个贪污犯，让他雇人暗杀从那间公寓里走出来的黑发年轻人。
　　其实夜神月知道根本不会起什么效果。笔记不能间接杀人，而龙崎的死期早就被定下来了。
　　但是对手相逢，机会难得，不出击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的……
　　即使曾那样紧的拥抱过又能怎样呢？
　　有些东西在本质上永远都不会变，不是吗？

　　忽然想起了什么，夜神月起身，从衣柜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他胜利的证据，是基拉的战利品——记录着L真名的笔记。

　　月手指一动直接就翻到了那一页。
　　即使早就知道答丵丄案，即使已经看过了很多遍。夜神月的眼角还是跳了一下。
　　——没错，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昨天打架，L的衰弱不是自己的错觉。

　　—— “L Lawliet”
　　“一年后，死于Y疾病”

　　下意识伸手去抚摸那个名字，夜神月没有掩饰心底的感觉。
　　“L Lawliet。”慢慢念出那个名字，夜神月的眼色暗红。“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我从来都不后悔杀死了你。”
　　“我们永远不需要对方的原谅。”
　　“你知道的，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杀了你。”
　　“我不会失败。”

　　他梦见了自己的死亡。
　　心脏剧痛，身体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然后不受控制的从椅子上跌落。
　　他落到一个人的怀里。
　　临死前的情感还鲜明的记忆着。
　　那是强烈的不甘心，略微的惊诧，淡淡的恨意……还有……

　　L是咳嗽着醒过来的。
　　神智已经清醒，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然而睡梦中临死的情感还在心中诡异的残留着，L睁着的眼睛一片空茫。

　　怎么又梦见你的事情了呢？基拉。
　　对我来说，你不过是……

　　大脑再次混沌起来，记忆和幻觉扑面而来。

　　“——L有什么不擅长的事吗？或者害怕的东西什么的。”
　　“笨蛋！L才不会害怕呢！”

　　在L出面接手基拉事件之前，渡和罗杰曾给华米之家的孩子们安排了一次跟L会谈的机会。
　　面对孩子的提问，L老老实实的蜷坐在电脑前。
　　害怕的东西吗……
　　手指在膝盖上摩挲着，L翻起眼睛思考了片刻。
　　“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妖怪了。”他这样回答。
　　孩子们哄笑起来。在他们喧闹之前，L声音却再度传了过去，用神秘的、认真的，像是吓唬小孩一样的语气继续讲述：
　　“世上有好多不同的妖怪，有恶作剧时看不到样子的妖怪，吃小孩子的妖怪，吞噬梦的妖怪，吸血的妖怪......”他停顿了一下。“还有，满口谎言的妖怪。”

　　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通过摄影镜头仔细观察孩子们的神色。那个红头发的少年叼着牙签站在孩子群里，脸上惊奇的表情和其他人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区别。
　　远处那两个假装冷静、眼神恶劣的小家伙也有些惊愕的看了过来。

　　“其中满口谎言的妖怪最难对付，比起其他的妖怪这种更为可怕……”他环视着孩子们神采各异的脸，慢慢说道：
　　“——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妖怪的话，大概会被吃掉吧。”

　　那之后，他遇见了夜神月。
　　于是一语成谶。
　　高超的演技，完美的伪装，对自己认定的正义抱着近乎偏执的坚持。

　　——月君，你才不是什么神。
　　L从记忆中挣脱，深深的埋下眼睛。
　　——你是怪物。是与我极其相似的，却又比我更加无情的怪物。

　　腰侧有东西震动起来，L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垂着眸子，慢慢掏出手机。
　　是一条简讯——
　　“先生，您的报酬已经打到您指定的户头上，十万美金。感谢您这次的协助。”
　　啊，是前两天案子的报酬。
　　L合上手机，把临时的电话卡抽出来扔到垃圾桶里。
　　“有这笔钱就能在新宿地区预定更多的客房了。”把手机揣进口袋里，L心想。
　　他居无定所，目前已经在五个不同等级的旅店预定了客房。L怀疑一切的精神提醒他要给自己安排绝对安全的环境。因为即使是以道努的身份，他也同样引来了犯罪集团的调查和追杀。
　　L咬着手指考虑了片刻，决定了今天要回的是哪一家旅店。他从沙发上跳下来，穿上他脏兮兮的球鞋，然后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沉睡的红发少年。

　　……渡，我想他也许能胜任联系人的工作，你认为呢？

　　2008年3月18日

　　3月12日，住吉会干部森川阳一死在艺妓晴空面前，因种种原因她已经一星期没有被点名。
　　直到昨天，忽然有位客人预订了她18日整整一天的时间。她在清晨便被人接走，在高级酒店的一件雅阁里，黑衣的侍者礼貌的请她等待。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盛装的女子坐在榻榻米上，抱着琴不安的等待。
　　七点半，晴空终于等来了她的客人，那人出现的突然，她甚至都来不及站起来迎接。
　　年轻的艺妓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走过来，然后一脸笑容的在自己面前蹲下。
　　“呦！靖子，”他蹲在女子面前，笑眯眯的凝视她的脸。“好久不见，漂亮了啊。”
　　“……”女子瞪大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漂亮是漂亮了，怎么变得呆呆傻傻的？”男子装模作样的皱起眉，伸手掐她的脸。“哎呦~~你脸上抹的这是什么呀，赶紧去洗洗，白的跟鬼似的。”
　　女子终于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男人：“浅、浅田？！”
　　浅田笑着答应。
　　“……”晴空圆睁的杏目慢慢眯起来，雾气蒙蒙。“……你回来了啊。”
　　“啊。”
　　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晴空看着他，咬着嘴角无声的哭起来。
　　浅田笑盈盈的看着她掉眼泪，这场景让她想起小时候。每次都是他把自己捉弄到哭，然后一边嘲笑自己一边拿出糖果或玩具逗自己开心。
　　可是这一次，这个男人却只是笑着，没有糖果也没有玩具。
　　“你……”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什么，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揽住了身子。
　　浅田低下头恶狠狠的吻她。
　　晴空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睁着迷蒙的泪眼看他，然后被男人紧紧地束缚在怀里。
　　“再没有别人可以欺负你。”这个在黑手党中代号狐的危险分子收敛了笑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谁敢动你，我就杀了谁。”
　　女子一时间无法反应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那个五年前只身去美国的少年，带着她熟悉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回来了。

　　——梅洛，我肯帮你，不过是因为你保护了我的女人。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梅洛咬着巧克力，靠在墙边给马托打电话。
　　“很顺利。”他说。“虽然狐的卧底没有直接参与火口逮捕，但是L审讯时离火口近的几个警丵察已经通过那个卧底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周末，猫——也就是那个卧底，会约这几个警丵察其中的两个去喝酒。”巧克力清脆的断裂声。“绝对会套出什么来。”
　　“你也去吗？”
　　“不，我用耳麦和窃丵丄听器控制猫。”梅洛想起了什么。“对了，交代你的事呢？”
　　“哦……我刚才入侵了ICPO机密文件，”马托的声音懒散而疲惫。“妈的，差点被反追踪。”
　　“怎么样？”
　　“没有你要的记录，里面还有圈套。幸亏我够机灵。”马托打了个哈欠。“我想我们该换个基地了。”
　　“嗯，这个事情你安排。最近当心点。”
　　“哦。”
　　“啊，还有，组里有个代号豹的笨蛋，对我一直有意见。你也注意一下，别被人算计了。”
　　“……梅洛……你别又给我惹麻烦。”
　　电话那头只传来那个小子的笑声，马托只好叹着气，认命了。

　　那小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得意洋洋的跟马托说了很多话。马托举着电话，一面和梅洛闲聊一面用力拉开仓库的门。
　　有温润的风带着花香吹进来，来自异国的少年望着外面粉红色的风景，嘴里发出小小的惊叹声。
　　“怎么了？”梅洛在那边疑惑的问。
　　“总算见识到了，”几日不出大门的少年靠在门边，心情愉悦的轻笑。“日本的春天。”

　　结束了漫长的寒假的东大学生重返校园。高田清美抱着资料，想去图书馆查阅一些东西，在樱花盛开的路上，她遇上了她熟悉的人。
　　年轻的男子站在树下，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
　　清美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巴，做出淡然的神情走了过去：“夜神君，好久不见。”
　　夜神月回过神，转头看见她：“啊，高田小姐，好久不见。假期过得愉快吗？”
　　“很愉快。”清美微微仰着下巴。“夜神君呢，和弥海砂小姐相处的好吗？”
　　“啊……虽然有时拿海砂的孩子气没办法，但总的来说，我们相处的很好。” 夜神月有些无奈的笑着，绛红色的眼睛柔和的凝视着她。“高田小姐还是那么漂亮。”
　　“谢谢。”清美扬着嘴角，轻轻的别开视线。“夜神君在这里赏花吗？”
　　“是啊，”月把目光转向樱树。“樱花能让人想起了很多往事。
　　“啊、真少见，夜神君也会怀念吗。”高田清美微笑着，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满树美丽的粉色：“去年樱花盛开的这个时候我们刚入学，夜神君和流河君的演讲让人记忆深刻呢。”
　　夜神月没有回话，清美把视线转回到他脸上：“我记得你和流河同学关系很好。很久没见到他了，我一直在好奇他为什么退学。”
　　“具体状况我也不太了解，大概是身体原因吧。”面不改色地说着，夜神月微笑着转移话题。“这么多资料……高田小姐是要去图书馆吗？”
　　“是的，有一份报告要在明天之前赶出来……”清美优雅的倾了倾身子。“那么，我先失陪了。”
　　月礼貌的点了下头。

　　高田清美抱着资料，用很有教养的方式离开了。
　　即使觉得很不甘心很心酸，高田清美在自己曾经交往过的、唯一心仪的男子面前，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高雅的风度。
　　高田清美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夜神月是她唯一认可的男性，但是他选择了弥海砂，所以她骄傲的放弃了这段感情。
　　高田清美也同样是个悲情的女人，她的悲情只源于她太聪明。

　　多年之后，从她感到心脏异常那一瞬间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知道谁是凶手。
　　十九岁的高田清美无法预知她生命的终结。

　　——那是一次不可遏制的心痛。

　　夜神月目送着那个头脑优秀容色秀丽的前女友，思绪早已透过她的背影飘到其他事情上。
　　这条路，曾和龙崎一起走过很多遍。
　　天空飘满粉红色美丽樱花的时候，那个男人总是在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那场景回忆起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浪漫。

　　也不知道现在他身体怎么样了。
　　夜神月眼睛漫无目的的望着前方，心不在焉的这样想。
　　这个时间他很可能躲在某家酒店的豪华客房里吃他的高级蛋糕吧，要么就是蹲在电脑前接受什么离奇案子委托。
　　如果能相遇就好了……不……如果能再面对面的狠狠打击他就好了，真想看他在自己手里受挫后吃瘪的表情。
　　打击L能让夜神月享受到别人无法给与他的饱满的优越感。
　　不过这些荒唐的念头现在怎么考虑都觉得不可能，因为他和龙崎早已不是相互试探的阶段。
　　那一场胜负之后，L和基拉都不用再狡黠掩饰，一举撕裂了最后的伪装。这场对决从一年前延续到现在，一直是兵戎相见。
　　——如果当初，用链条紧紧地锁住你没有放开就好了。
　　这样想着，夜神月眯起了红色的眼睛。

　　你说了会再见面的吧？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