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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到南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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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睁开双眼,乖乖的站在那里,两眼盯着地下。
“哦?...”那翠玉姑姑仔细的对着自己打量了下,眼含深意道:“喜梅姑姑好眼光,只是这宫奴瞧着倒是细皮嫩肉的很,尤其是这德行嘛...呵呵”仿佛随意的一般往那刚刚被拖走的几个世家女的方向望去缓缓说着。
听着翠玉姑姑的暗暗讽刺,心里乱如麻花,不敢吱声,只求时光快快过去,免了这煎熬。
喜梅姑姑不予理会翠玉姑姑的犀利言辞,自顾自走到我的身边,“抬起头来瞧瞧。”
略带些许自矜的微微抬眉,眼底略微带着欣喜跃然于眼角。
“跟我走吧。”说罢,人已往前走去。
暗惊叹道:“这位喜梅姑姑竟然敢无视这几位姑姑先走了,想来来历很大。”
急切应了一声,踏着小碎步冲冲离去,眼角一瞥,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悄悄回眸望去。青钰?只见青钰含着担忧无助的纯纯的看着自己。心理微微泛起暖意,对其微微点头甜甜一笑,然后快步跟随喜梅姑姑而去。
看着远去的两人,翠玉姑姑狠狠呸了一声,板正了眼眸望向旁边几位姑姑,言:“本姑姑累了,就先走了。这几个宫奴瞧着姿色太次,就给你们几个吧。”两脚并作一步偏要做无事人一般镇静自若的走开,冲冲离去。
那慈眉善目的嬷嬷微微抿眉看了一眼翠玉姑姑离去的背影,随即低眸下去,抬首跟着其他几位嬷嬷继续商议起来。
绵延的宫道,如迷宫般东拐右弯。任由着喜梅姑姑在前边带路,无暇观看宫闱风景。想着刚入宫的时候,自己还沾沾自喜,此生能入宫墙内必然能有出头之日,常人都道天家之地,就算是一个宫中的奴才也是享福的,今日这头一遭事情的发生,倒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依稀感觉自己好像再往东边走,离内宫越来越远,倒是有往宫门口出宫的方向走去的样子。想起开始的时候喜梅姑姑说是南府乐坊缺一个洒扫的,难不成这乐坊是在宫外?也是,重来没听过皇宫大内有这曲乐之所。
“扑”的一声,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把自己还在神游天外的心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地方,刚刚撞上的就是喜梅姑姑。
“奴...奴婢该死,冒犯了姑姑,刚才...刚才奴婢被宫中的风景所着迷....忘记....忘记....”没了开始的不知分寸,自己也学着适应这宫中的环境,心理有点忐忑有些害怕,不知喜梅姑姑会不会怪罪自己如那翠玉姑姑一样,该死,自己怎么开始嘴笨了呢。
喜梅姑姑淡淡的扫了自己一眼,也不怪罪,自顾自往内走去。自己没有得到责骂之声,微微抬头,瞧着喜梅姑姑已经进去了,自己也忙跟着进去,这时才有空打量这以后可能是我住一辈子的场所。
红墙瓦片,倒是与宫中其他地方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少了宫中建筑的华贵气度的感觉,倒是多了许多雅致清韵,正宫门上方大大写着两个字----南府,一看就是名家手笔庄严肃穆。走入其中不时能听到流水潺潺,望去发现原来里头有一座小池子,鹅卵石扑在上面流水荡漾而过,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宫女在那里戏耍。暗道:好个人间仙境,这几个宫女也太大胆了,竟敢不干活在这里玩闹。
喜梅姑姑视若无睹,往着右边的一间间小矮房而去。自己小心翼翼的跟着她,也不再敢看周围的景象。来到一间小杂房里,有一个壮硕的嬷嬷在那里指挥着几个小宫女劈材,喜梅姑姑走上前去,喊了声:“香兰嬷嬷,过来。这里有个新来的宫奴你给安排个活计做。”
香兰嬷嬷闻声抬首望去,堆着一脸讨好的样子大步走来,谄媚道:“原来是喜梅姑姑啊,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喜梅姑姑表情还是淡淡的,“上头让我去新来的宫奴里挑个伶俐精悍的,乐坊里缺一个洒扫的,你先看着安排个活计调教几天,过几天我再来领人。”
香兰嬷嬷堆着笑脸如小鸡琢米般点着头,道:“原来是给乐坊用的人啊,我知道了,我在这南府里是最会调教新来宫奴的嬷嬷了,手底下出来的人各个结实能干,喜梅姑姑您放心吧。”说罢,拉了我一把,打量了两眼,言:“喜梅姑姑果然好眼光,这清秀的样子,果然才配斥候去乐坊做那洒扫的活计,上次您来我这要人,没一个看中的,如今我可明白了,我这里的那群野丫头哪里配去乐坊那种地方做活呢,您那乐坊可是....”
“闭嘴!做好你的事情就行。”喜梅姑姑突然沉下脸来,瞪了一眼香兰嬷嬷。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好好跟着香兰嬷嬷学习,我就先走了。”
香兰嬷嬷好像被那声厉呵给惊吓道,唯唯诺诺道:“姑姑走好,您放心过几天来领人就是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暗暗撇嘴:这喜梅姑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只是如此身份的人怎么亲自去挑宫奴做这种活计呢,真是奇怪。还有这香兰嬷嬷,瞧着跟我以前家里的那群下人一样,惯会徐溜拍马,拜高踩低,这种人好应付。只是最后喜梅姑姑看我的那一眼什么意思呢?想了一会没有头绪,还是好好应付眼前这些事情吧。
香兰嬷嬷瞧着喜梅姑姑离去,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绷着一张脸看着我,粗声粗气道:“叫什么名字?那里来的?今年多大了?”
露出怯怯样子,言:“奴婢叫梓童,今年十四,是...是刚从宫外进来的。”说罢,眼角有了些许湿润。
香兰嬷嬷猛地睁大双眼,嘴里咂舌道:“刚从宫外进来的?这宫里的规矩我最了解,做宫奴的不是家里穷卖进宫内的,就是那些被贬了官犯了事的妻女没入宫奴。瞧你这样子...想来也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你原来的阿玛是做什么的?犯了什么事啊?”
暗骂了一句,果然爱嚼舌头,怪不得一辈子还是个奴才。脸上透着难过,怯怯道:“家父...家父是征西将军,因为...因为战败被隔了抄了家。”
香兰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道:“原来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啊。既然入了宫奴,做了宫奴就得把自己当成个奴才!用心做事,不然小心自己项上的脑袋,犯了事,本嬷嬷可没办法救你。跟我进来吧,我先把份例的东西发给你,你身上穿的的可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