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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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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说他其实真的很不愿意去莲花镇的时候，手里的包袱已经准备妥当。
我笑他做作，他双手一摊，翻翻眼皮，道：
“桑桑，你要知道，狐狸活了这么些岁数，说的话总有道理。”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翻翻眼皮，又把纸条展开，细细再看，怎么看都只有五个字：
‘莲花镇，万家”
酸葡萄拨了两颗，就看到白鸦满身的血，脚上绑着圆桶，桶里就是这么张纸条，差点没把我吓到。
狐狸端着粥从厨房跑出来，看了一眼白鸦，再看看我，只是说：“桑桑，去把手洗洗。”
“不洗了，又不是用爪子吃，勺子给我。”
我的胃不好，早餐不吃，总是会有些疼。
“桑桑，你真脏。”
“去你的。”
从西边下山的路实在不好走，接近垂直的崖壁，路窄的只能贴着石壁。不过崖上的兰花开得特好，我有心想采一些，指不定下了山能卖个好价钱，可是狐狸挡在前面不让我采。
“蘑菇山的植物动物可都是天赋极高的品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人型了的。”
他这样一说，我还真不好下手。
于是专心下山，脚下不断有石子坠落的声音，我不敢往下看，就怕自己一眼花一脚踏空。再看狐狸，这个家伙，变回狐狸的模样，快快乐乐的四条腿跳着，大大粗粗的毛茸茸的尾巴左晃右晃，这种路对他来说轻松得不得了。
“怎么？羡慕狐狸身材好？”
“五短身材有什么好羡慕的。”
“桑桑...你伤到我了。”狐狸停下来，回头看着我，耳朵抖了两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跟禽兽不用讲仁慈。”
“额...”
这样小心的走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到达山脚下。真是不可思议，花了比平时多一辈的时间。
“累死人。”
“早跟你说别来的。”
“那没办法，萧楚说不定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也跟我们无关，不是么？”
“狐狸。”我撇撇他：“期待兽类有人类的感情，是我不对。”
“哎呀，你发觉了？”
“......”
无论如何，我们顺利到达了小镇。
这儿风景很好，荷花开得满池满眼。空气中都是我喜欢的美好的气味。
我靠在狐狸的肚子上吃包子，狐狸照例的午睡。似乎是长久停留在桃子灯中的后遗症，最近狐狸贪睡得很。
狐狸说万家在这一带也算是有名的大户，祖上靠贩卖粽子起家，现如今做着一些丝绸古董生意。
个人认为从粽子到古董这个转变有些大，但是狐狸说这两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因为目的地具体位置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走的有些不急不缓。
这种宛如出来郊游的氛围直到晚上在八宝斋吃酔鸭的时候才忽然消失。
“又出事了啊...”
“又出事了...听说这次连着两个丫鬟...”
“真是可怕啊...上次那个小道士没来几天就失踪了...果然是厉鬼吧...”
“造孽啊...”
饭桌果然是获取情报最佳地点。
“桑桑，挑食不好。”
“不喜欢香菇。”
“那吃青菜。”
“好。”
晚上吃太饱，我又一次靠在狐狸肚子上休息。这一次狐狸是醒着的。
“狐狸，我觉得你对万家了解颇多。”
“万家从第一代起家开始年年会派人送贡品上山。”
“这么说这些年没有再来？”
“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以为是万家子孙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
“想通...靠狐狸不如靠自己~”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中带着窃笑，尾巴轻轻扫过我的鼻尖，痒痒的，很折腾人。
“...狐狸，说到底，你究竟多少岁数了？”
“哎呀...桑桑，枉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年龄，真是狠心...”
“...失忆了有什么办法！！”
狐狸说，他大约有个千百来岁。我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毕竟，仅有的记忆中，我几乎一直和狐狸在一起。甚至有一次在梦里见到小时候的他。这样算下来，我跟他相差不大。这里一旦承认他千百来岁，我就势必得告诉自己我已经是个顶着年亲外皮的老头子中的老头子了。
“狐狸...”我抱住他的脖子：“萧楚他看上去就很强悍的样子，事实上也是这样吧？”
“谁知到。”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狐狸只是一只可爱的普通狐狸，怎么会是万事通呢？”
“......”
我把头抬起来，深呼吸，再重重压回去。
“爱说不说！”
“哎哟！”
最后，磨蹭许久，终于在半夜到达万家大院后门旁的狗洞。
“你到底还要不要狐狸的尊严！”
我抓着他的尾巴，坚决不准他钻狗洞。
“狗洞大门，不还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枷锁？”狐狸无所谓的舔舔爪子：“从外部通到内部。除了大小形状有些区别，功能上都是一样的吧？”
我想了想，事实确实如此。但是...
“为什么你不能像个大侠一样带着我飞过院墙来个漂亮的着陆呢？”
“喜欢飞的话狐狸给你介绍鸟人。”
“......”我抱了他的尾巴张嘴做好准备。
“...好吧，既然你坚持。”
狐狸抖抖被我弄乱的毛，一口叼起我，爪子一点地，轻松越过高墙。
不过落地前由于现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又是直面地表，弄得我有些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