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轮回》楚默

11、第四章（3）

　　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条通道居然是笔直向上的，手电照不到头，想象不出到底有多高。通道壁上有无数个圆洞，一个挨一个杂乱无章地向上延伸。有的有一人多高，有的只有半米高，也是一团漆黑，深不见底，看得我头皮发麻。闷油瓶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面无表情活动手脚，为爬上去热身。
　　我看得心里发憷，站在“花瓣”上都觉得两腿发颤，更不用说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往上爬。可闷油瓶一脸严肃，脸皮上连个褶子都不打，看就知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前有山后有河，怎么选都没个平地让我走。更何况闷油瓶不在，墓道里腐蚀液那一关我就过不去。想到这里，我一咬牙，随便活动了两下关节，拔出后腰的登山镐就往洞壁上插。
　　登山镐敲在通道上发出好大一声金属相撞的响音，顺着通道一路传上去，又在各个圆洞引起回响，嗡嗡声在密闭的墓室里回荡，像是无数人争先恐后在耳边说话。我能感觉到耳膜鼓动得非常厉害，眼前也是金星乱冒。恍惚里看到闷油瓶脚下一滑，半跪下来。接着视线一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应该只晕了一小会，大概几秒钟。醒过来的时候闷油瓶还是半跪的姿势，脸色有点发白。我趴在花瓣上，半个身体悬空，再偏一点就会从缝隙里漏下去。耳边还有不小的嗡嗡声，应该是刚才那种巨大响声留下的后遗症。登山镐卡在两片花瓣中间，我想伸手去抓，刚一动就觉得头像被钝物猛敲了一下似的，差点把自己摔下去。胃里一阵翻腾，忍了好几下没忍住，里面的东西争先恐后往外涌。我也顾不上闷油瓶在旁边，趴在花瓣上一阵猛吐，直到实在吐不出东西，才感觉稍微好受了点，翻身躺平。
　　躺了好一会，我才能顺利站起来，头还是有点晕，走路也有点打晃。我拔出登山镐回头一望，闷油瓶正看着我，脸色基本恢复正常，眉头却皱得死紧。我心里一咯噔，顺着裤腿往下看，主墓室果然被我吐得满地都是，平台上一片狼藉，甚至壁画上都溅了些。空气里掺杂了一股酸味，刺鼻得很。
　　闷油瓶把水壶扔过来，我手忙脚乱接住，仔细漱了口盖好盖子递回给他。闷油瓶一言不发接过去系在腰上，又看我一眼，才说：“走。”
　　其实我的手脚还有点发软，肚子里也有一堆问题，但是看闷油瓶的脸色，多休息一会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跟在他后面吭哧吭哧往上爬。我们两个攀着圆洞口，手脚并用从一个洞口挪动到另一个洞口。满通道的圆洞好像特大号攀岩踩脚点，又是直上直下，非常耗费体力。闷油瓶仗着自己练过，有时候手臂一撑，身体不知道怎么一扭就上去了，灵活性比女人还好。我就吃力得多，好几次差点抓脱，满手都是锈。好在闷油瓶速度不快，两个圆洞间隔太大的地方还有意等我一会，否则我恐怕爬不了多远就会脱力摔下去。
　　这么爬爬停停好几次，体力消耗非常大。我喘得像风箱，手脚发软两眼发黑，脚踩在洞口的时候差点打滑把自己摔下去，直接跪在了半人高的圆洞里，半天爬不起来。喘了一会，闷油瓶从上面的洞口跳下来，让我进去一点，自己在洞口坐下，皱眉说：“吴邪，有点不对。”

作者有话说

　　我来更新啦，从修罗期出来恢复更新啦，嘻嘻嘻！说到做到不吃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