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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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码头上有工作的日子，曲莘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去找启轲，然后死皮赖脸的跟着启轲一起下工，虽然启轲从不主动说些什么，脸也依旧是保持着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从他慢下的脚步就让她心里开心雀跃了一阵。
启轲和曲莘一起走在城里的闹市区，不时有人会回过头看他们，在曲莘的眼里，启轲就是非常个俊朗的男人，所以她根本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启轲看到曲莘脸上的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启轲答应了今天赚了工钱便给小妹买酸梅的，曲莘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只好自己干自己的事不去管她。
曲莘跟着启轲先去了菜场的角落，看他熟悉的和卖菜的大叔打了招呼，然后买了一些快卖完的只剩蔫菜叶子的青菜，曲莘虽然心里很难受，可是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说，不要试图去挑战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的自尊或者尊严，这件事曲莘一直都知道，但显然她完全没有将这个男人带入这个时代柔弱的男人中去。
接着，启轲去了卖零嘴的铺子，买了两包腌过的梅子，黑黢黢的梅肉看起来皱巴在一起。出门口的时候启轲略带犹豫着递过来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刚买的梅子：“不嫌弃的……”
启轲还没有说完，曲莘立马打断他的话将纸包抢过来说：“不嫌弃不嫌弃。”
曲莘不怎么爱吃梅子，因为以前在电视上见过梅子加工场那恶心的画面，一直在曲莘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在这边，曲莘也不曾在那种脏兮兮的铺子里买过零食，曲家吃的东西肯定也是高了不止百倍的，可是，她知道这一颗颗小小的梅子，却是这个男人用真正血汗换来的，看过他干活时的样子，让曲莘怎么能不珍惜这梅子。
“很好吃呢。”曲莘很满足的咀嚼着嘴里的梅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正用着撒娇的口吻对着启轲说道。“你吃一个。”曲莘将纸包递过去。
“我不怎么吃甜的。”启轲说，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的语气让曲莘对于他的拒绝并不生气。
能给自己买吃的，哪怕是你来我往，对启轲那个面瘫来说都已经很有进步了。曲莘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加油。
忽然从后面冲过来了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将曲莘挤到一边，她这小身板在这里看起来确实很有失女子气概，事实上也很弱不禁风的。
“没事吗？”启轲赶忙拉她到路边检查。
“女子汉大老娘们，被撞一下能有什么事。”曲莘很有气势的说着，并且像是为了证实自己一般用手狠劲的拍了拍胸脯。
启轲面容古怪的看了曲莘一样，但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前面撞了曲莘的那群女人就在市场中央打了起来，不，是围起来一起打一个人，“让你她爷的没钱还敢去赌，我打死你个狗爹养的。”
“你她爹的欠的钱什么时候还？再不还我剁了你手信不信。”那人说完又狠狠的踢了那人几脚。
地上的人已经看不出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就抱着头缩在地上，周围的路人看到这情景都吓得散了开来，曲莘看为首的那人她认识，是赵老山，四十多岁的一个女人，是钱庄放高利贷的混混，被打的那人肯定是借了钱不还的，这赵老山借钱的时候那是个爽快，催你还钱的时候那也是个血腥和暴力。
“等等……”启轲说着，神色一变，就在往那群人中间走去。
曲莘急忙追上他，他这样去又是要去见义勇为了？
“别打了。”启轲进入包围圈，不顾那些女人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的力道，仍然是护着被打的那个人。
“你什么人啊？”赵老山嚷嚷着就准备连他一起打。
“赵老山！”眼看赵老山的拳头就要招呼在启轲的脸上，曲莘连忙大喊一声。
“诶？曲家大小姐？”赵老山纳闷的看了曲莘一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不就是这事吗。”曲莘指了指地上的人。“她怎么了？”
“有种借没种还，啊呸！”赵老山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
曲莘拉过她小声的说:“这事能给个面子不？”
“这个……”赵老山犹豫着，赵老山本就是个混混，哪有钱开什么钱庄放高利贷，这曲家本来就是她的大半个东家，但是这地上躺倒的死女人，赵老山已经对她是仁至义尽了，这放高利贷的哪有收不回来的道理，让赵老山以后怎么放贷。“她欠我的钱我已经是宽限的不能在宽限了……这让我怎么在姐妹中间立威，以后这高利贷不就是谁不想还都行了？！”
曲莘不知道这人是谁，启轲为什么这样护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和赵老山说好。
“她欠了多少钱？”启轲面色冷冷的问。
“不多，就三十两。”赵老山伸出三个指头。
启轲心里一震，三十两，他家里连五两都没有，怎么还这个钱，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想让他们活了。这是高利贷，拖得越久钱只会越多，他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地上的女人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疼的在哼哼。
曲莘听到只有三十两，便松了口气，为了三十两要剁了这女人的手，也太夸张了吧，但看启轲的样子显然这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曲莘凑到他身边问：“这人是谁？”让你又忍不住见义勇为。
“……”启轲犹豫了下，说道：“我……母亲。”
“啊？”曲莘心里一惊，启轲他母亲为什么要借高利贷，他们家根本只能有借无还啊。
“行了，赵老山，这三十两记我账上，你带着人走吧。”曲莘说道。
“不行！”启轲立刻沉声道，又吸引了更多没事的围观的群众。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沮丧的说：“没有道理让你解决。”
赵老山也讪笑着说：“这……不妥吧。”
“别啰嗦了，就这样，你们赶紧走。”曲莘说着不耐烦的摆摆手。“还有，别乱说话！”
要是郭达看到此刻的曲莘，一定会惊呼，这绝对是至今为止她见过曲莘最娘们的时候。
赵老山走后，启轲冷着一张脸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如果不是他愿意帮那女人挡着，还扶着她起来，曲莘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仇人，他那眼神那脸色让曲莘有种浑身冻出鸡皮疙瘩的感觉。
“谢谢你，钱一定会还上的。”说完就扶着那女人走了，走了几步转过头看见曲莘还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快回家，天要黑了。”转过头，启轲苦笑了一下，这么低贱，这么卑微，这么无能为力，就是启轲所拥有的，而她，则是光明，是优雅，是美丽。
而回家了的曲莘则对他越来越感兴趣，还有他奇怪的家庭。
回到家，正好赶上了吃饭，曲莘的母亲曲同林有应酬没有回来，云逸凤主不免又是对曲莘一顿唠叨，她有时候就会想，云逸凤主为什么没有皇亲国戚那种冷凝高傲的样子，据曲莘的母亲曲同林说，当初可是云逸凤主千里追妻，要不然凭曲同林的商贾身份怎么可能高攀上皇家的人。当然，每次涉及到这种关乎谁追的谁的问题时，云逸凤主才会透露出杀气的冷凝高傲来。
“再吃一碗饭。”云逸凤主看曲莘放下了碗，立刻吩咐下人去盛饭。
“不吃了，饱了。”曲莘抹抹嘴说道。
“看看你，用完饭用手擦嘴什么毛病，真不知道谁教的你。”说完无奈的抚额，一副完全不能和他女儿沟通的样子。
“父亲教训的是。”曲莘嬉皮笑脸的说完就回房了。
“小姐，你又把欢喜丢下了。”小厮欢喜伺候着曲莘洗漱的时候颇为委屈的抱怨着。
曲莘转头看了欢喜一阵，眼神冷了冷，开口道：“怎么了？”
欢喜见曲莘冷下来的脸，不禁闭了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就小声的说：“小姐去哪也不让欢喜跟着，出去也从来不告诉欢喜，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小姐就疏远欢喜了。”
曲莘内心长叹一声，莫非欢喜你一直喜欢你小姐我？
“行了行了，你这是在争风吃醋啊欢喜？你是不是想让我找个丫鬟，卸了你的职才高兴啊？”曲莘开着玩笑说。
欢喜脸色一白，“我以后不会了，小姐别生气。”欢喜低下头委屈的说。
“嗯，不生你气，下去吧，我要睡了。”说着，曲莘便从梳妆台起来，走到床上一下扑到在被褥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