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终始如一》总耳

5、5

　　“聂小姐，请问你对学生与老师的关系做下你自己的看法。”对面一个儒雅的男子问，声音如清风徐过。
　　“聂小姐？”不见反应，声音高了一度，“聂小姐。”
　　“啊，什么，麻烦重问一遍。抱歉，我走神了。”中泠尴尬非常，脸红得在滴血。
　　男子颇感无奈地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安静如夜光，却灵动如泉水。重新拿起中泠的资料从上到下瞄了一遍，真的非常优秀，“我很好奇，以你的。为专业倾向性，什么不找份比较对头的工作？”
　　中泠微微一愣，自己只是纯粹想做一名教师，别的工作，不是不行，只是没兴趣。她微微一笑：“原因吗？说不清楚，只觉得我可以去适应这个工作。”
　　男子嘴角绽开疏朗的笑意：“期待你的表现。”
　　事情有点突然，不会吧？就这样被应聘上了？那也太快了吧。找到除出了校门，中泠还是觉得犹在梦境。
　　伫立与熙熙攘攘的校门口，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从身边经过。中泠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自己也曾是这些青春学子中的一员，现如今，她从中脱离出来，蜕变成另一个自己。
　　中泠拿出手机，意外地发现两个未接电话，手机号有点熟悉，心猛地跳动起来。是他吗？
　　呆愣间，那个号码响了起来，中泠看着跳动的屏幕，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
　　“喂，我是中泠......”声音有点颤抖，怀疑......
　　电话那头是片刻的沉默，中泠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有凤来仪，下午一点。”中泠还是震撼了下，是他，不过，这是什么开场白，随即明白过来。
　　中泠有点无措：“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见面。”
　　“聂小姐不会是忘了我们是彼此的相亲对象吧。”钟凡平静的声音从那头出过来，中泠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怒意。“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更何况是相亲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对我来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多相几次才知道哪种比较适合自己。”中泠真的有点看不透这样的钟凡，与其让事情发展地越来越超乎自己的预想，不如就此别过，三年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打破，心不由地一阵钝痛。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手机冰冷透骨，中泠感到强烈的窒息感。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静默着，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聂中泠。你永远有本事把我耍得团团转。”钟凡悲哀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你从来没想过问我，就一走了之。你想过我吗？”阳光有点刺眼，中泠感觉眼睛有点涩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想过我吗？怎么会没想过，就是因为想的太多，才走的无路可退。现在的我们，何必过多牵扯？
　　“钟凡，我......”中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此景，真的是不适合这样的话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电话，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大路中间，中泠僵硬地往前走，却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突然，中泠好似意识到什么。这个地方？心潭仿佛被掷入一个石子，泛起微微涟漪。也许是潜意识的引导，自己才会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地方，中泠心底泛起丝丝苦味。
　　这是一个幽静古雅的转角，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喧闹的城市，会有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画廊。中泠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初次遇到钟凡。
　　那该是怎样的场景呢？明明过去好久，可是却犹如昨天。中泠没想到还有这样别具特色的地方，现代又不失古典，幽静又不失动感，狭长迂回的廊壁上挂着一幅幅画，中泠只觉得很美。这一幅，仿佛置身于千山暮雪中。那一幅，又仿佛淹没于苍茫大漠.....中泠根本不懂画，却被画深深的感动。中泠忘我地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在画廊微弱的灯光中，在她转头的那一刹那，在一幅画的前面，有一个男子，就这样静静地修身玉立，暗黄柔和的光晕在男子俊美的侧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中泠登时觉得，比画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