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罗的月色》朔月殇

13、父皇这个老混蛋

　　有点废话要说，上一章里弹箜篌的不是玥耶唱赵佶词的也不是玥耶ＳＡＭＡ，要是玥耶吹拉弹唱四项全能......太狗血了！！！想想就不寒而栗，咱男猪不是万能的主儿，不过后来想想把玥耶整的风情万种美貌绝伦就已经很狗血了。要不要改丑点......

　　“等一等！把他留下！”
　　园子外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沉浸在丝缕不绝的仙音里。而内园的贵族大臣们没人敢吱声。阮丞相脸上阴晴不定，因近日新丧爱子，他的面色总有些不大好，此时，瞥见云雾上双双痴迷的眼不知心做何想。阮妃则目不转睛地望着文帝，美目流转间流露一点点的黯然。
　　一个普通的美人宴死一般的冷寂。
　　少年突然飞身跃下起舞台，挥袖间将声色尽收。不等礼官允许径直绕过客卿，足踏红毯之上与众公子齐身。
　　摄于他一身华彩，无人敢去喊那一声“放肆”，由的他靠近圣上。
　　“儿臣玥耶，参见父皇。”
　　文帝仿佛一梦经年忽被喝断，半晌回不过神，方叹了口气。
　　“玥耶......竟是你。”
　　似要振作，他重上了慈父的油彩，柔声道。
　　“在我身边坐下罢。”
　　旁边垂立的太监示意加一把椅子，文帝只愣愣地盯着玥耶的脸瞧，刚才还变化万千的脸，这会真的谁也不像，冰块似的立着，一靠近就要被冻伤。
　　“恕儿臣碍难从命，我不愿......”
　　吐了不愿二字，声音虽小却仍清清楚楚冒了出来。文帝轩眉颤动，脸上竟不是愤怒而是悲切，人奇在一旁冷不防跳将出来，趁人不注意猛踩了玥耶一脚。
　　“你！”
　　一眼看见人奇又气又恼又怒又恨，玥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被人奇把话头抢过。
　　“父皇，近几日十二弟偶染风寒，怕误了夜宴才没有声张。望父皇体谅，十二弟他怕挨父皇近了回致您龙体...”
　　明显的一个幌子，编的如此生硬都不像是出自三皇子之口，文帝却信了。
　　皓月神色古怪地瞧瞧父皇又瞧瞧人奇，最后把目光定在玥耶身上。
　　这样的美貌，哪怕是谎言也必信了。
　　“既然如此...皓月，还不领了你十二弟回座？等宴会散了便送玥耶回去。”
　　还没等文帝说话，皇后悠然大气的声音传来，里面夹杂着不易为人所觉察的关心。别人是万万体会不到的，可他皓月自小就承膝在母后身边又怎会听不出？
　　他拉过玥耶的手，总觉旁边有灼灼的目光紧盯，不由地更加纂紧玥耶。人奇恨的压痒痒在父皇和皓月间环了一周竟不知该瞪谁才好。
　　父皇这个老混蛋，为老不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还说什么寡人不好男色......都是在放狗屁！还有皓月，小子有你的，箜篌？你一辈子也别想再碰！
　　见威逼皓月无效，人奇执拗地又拉起玥耶的另一支手。
　　“十二弟，这边。”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间的电压猛然升高，仔细一点儿还能感觉到孳孳的火花飞迸。
　　玥耶夹在他二人之间本应尴尬才是。要是以他平日性子，这会不是腾的火冒三丈把手甩开就是笑得越发诡异妖媚一肚子缺德主意。但玥耶什么都没有做，任由皓月和人奇牵着。人奇没来由的失落，掌里那无茧柔软的小手竟不是玥耶的了，他不过牵了个每神的玩偶。
　　白衣的乐师上台，箜篌翻动，丝缕不绝。
　　铮铮的律动缠入玥耶肺腑化作一丝惨淡的笑意。
　　母妃朝思夜想的父皇一次都没有抱过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忘了？是忘了他的存在...他甚至连乡野粗民都不如......
　　夜风太凉，朝思夜想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终于把他嘴角仅剩的笑吹灭了。
　　恢弘的围墙里气氛不知不觉的冷了。
　　离歌台太远，贵妇们自己在外围寻找乐趣，愁思总是个人的，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明白。
　　“哎呦！多俊的孩子啊，让姐姐摸摸。”
　　淮泊和星栾被围在一群如饥似渴的美妇里脱不开身。浮靡的胭香脂气在淮泊眼里与乱岗孤茔里的尸腐没什么区别。他不停扇动小手试图把钻进鼻子的恶心的香气赶走。
　　星栾却享受的赖在一个浓艳的美女膝上，笑眯眯的隔岸观火，看自己的儿子三番五次的拍掉占便宜的咸猪手。
　　“爸爸，我要见那个献舞的人。”
　　“这里的美女还不够多吗？看个男人做什么？”
　　星栾远远望向漠然的玥耶，如花似玉啊...可是男子要如花似玉又有什么用呢？
　　“美女？这些色迷迷的女人也配叫美女？”
　　淮泊作恶心状继续撒娇。
　　“我好奇嘛就要见刚才跳舞的那个人啦。”
　　“你以为我是玉皇大帝啊！？把大月帝国的皇子呼来喝去。”
　　“谁说要他来‘拜见’我们了？凭父亲大人的武功，小小的月国皇宫又算什么？还不是来去自由？”
　　“莫去招惹他，你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
　　“......不敢，可是...”
　　“我们占星之人永远不可能留在不信天命的人身旁。我呀，怎么会养你这样...不会享受的儿子？”
　　“享受！？”淮泊忍住没将庸脂俗粉云云说出，嫌恶地瞪星栾一眼。就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星栾都不答应，他皱着眉忽然加大了声音。
　　“星栾！我很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厮混。”
　　淮泊竟连“父亲”也不叫，直呼其名。言语间的不高兴显而易见。
　　“没办法呐，你老爸只是小小的‘曰日’怎么能惹美丽的贵族姐姐生气呢？虽然说你难得吃醋......”
　　“我不和你开玩笑！你知道我的意思。”
　　“啊，是啊，为父长得太美，连你也动心了吧，可是你这样我也不会开心啊......”
　　“你...你！你知道我说的是母亲还...算了！你不答应我就自己闯皇宫去！”
　　“等一等！你去了万一被抓到不怕被宫里的侍卫跺个稀巴烂？”
　　“你不是说看我面相会一辈子顺顺利利吗？我才不怕呢！”
　　“为父的话...一向都不准的...”
　　星栾轻轻扬起衣袖，淮泊就晕乎乎的站不稳脚。
　　“卑鄙...星栾！你！”
　　“对付不讲理的人只有用卑鄙才能制服啊？我不是教过你了吗？”
　　星栾自美人的怀里抱过淮泊就往宫门外走。
　　“夫人，在下先行告辞了。”
　　“星栾大人你今天不来府上吗？秦大人他今天不回来......”
　　“呵呵，不用星栾奉陪，夫人如此美貌还怕会虚度良辰吗？”
　　星栾随性的一笑，飘过盛宴隐去。
　　“淮儿...我一直都在看她们的命不是在看她们的人。我的心曾经装得满满的，现在挤不进任何东西，连你亦不可以。”
　　星栾敛了笑萦绕在心头的人渐渐和淮泊的睡脸重合，天命不可违，教会他这个道理的人终已不见，剩下一个小小的他。他可以守护他一辈子吗？
　　他作不到，没有谁的一辈子能许诺给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