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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宣旨 ...

  •   素贞吃完饭就躲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上了一觉,不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正好能够赶上当地的夜市,顿时玩心大起,自从自己女扮男装以来,又是丞相又是驸马的,整天除了为国事操劳还得日日提心吊胆怕身份暴露,眼下左右无人的,乘着性子来到了大街。
      恩,此地虽没有京城和扬州等地繁华,但也还称得上热闹,看着沿路的小贩不停地叫卖,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走着,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啊。素贞这样感叹着,完全没发觉众多女子从她身边经过闪得晶亮的眼睛,显然对自己的俊俏没有应有的觉悟,还不时向对方报以友好的微笑。
      “公子,里面来嘛~”
      这刺耳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惹得素贞不禁皱了皱眉头,把目光寻声投去——“怡香院”。想不到这里的百姓也蛮富足的嘛,生活的挺安逸的。素贞摇摇头,看着那里的姑娘真骚首弄姿地招风引蝶,有一个绿衣女子还在那里和两个公子纠缠着。
      倾本佳人,奈何为娼?身不由己的强颜欢笑?素贞无奈地拨开手中的折扇,转身将目光投到身旁的碧潭,身子更是斜靠在左侧的柳树上,顿时感觉沧海茫茫,恍如隔世,一屡解不开的忧愁缠上心头,暗自伤神。
      此刻的素贞,已经恍惚地辨不清自己究竟在为谁情伤,情难自控地感叹着: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小冉小心翼翼地劝着,还不时观察着公子的反映。今天上午一从客栈出来,公子就心不在焉地在大街上“游荡”到现在,之所以说是游荡,是因为他老是漫不经心,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精神,目光老是飘忽不定到处晃着,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对,就是这样,公子一定是在找什么人!难道是那个吃饭时看到的人?总是偶尔听到公子埋怨着,怎么会不见了呢?应该没这么快的啊……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会被老爷骂的。”看着公子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小冉可以强调了老爷两个字。其实也不怪小冉危言耸听,本来老爷是不怎么管公子出入家门的,只要他着装“规矩”,可是也得天黑之前回去的,上次就是因为贪玩,他们回去了晚一点,老爷就大发雷霆,而且“禁足”了公子半个月呢。
      “知道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公子今天是豁出去了的,天黑就天黑吧,反正都得受罚,下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要是找不到他……他不敢想下去,心里越来越着急了。
      “哎哟,好俊俏的公子~”
      “对吖,这位公子,进来坐坐吧,让奴家好生伺候你~”
      ……
      本来已经很烦了,结果两人不小心寻到了“怡香院”门口,被几个妖艳的女子缠住,那嗲声嗲气又□□的话语让他们忍不住一阵颤粟,好冷~
      好不容易摆脱如此“水生火热”的境地,在小冉不厌其烦的苦苦哀求下,公子无奈地踏上了回途。
      ※※※※※※※※※※※※※※※
      素贞捂着欲裂而又隐隐作痛的头,强迫自己坐起身来。自己有多久没如此放纵了?昨晚明明心情蛮好的,不知从何时起忧伤起来,跑回房中对着窗外的明月一杯一杯独自饮着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床,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酒量变得如此显浅。素贞索性不想了,梳理一番后随手拿过圣旨往怀里一揣,是时候该去见这个钦点的兵部左侍郎大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熊廷弼为兵部左侍郎,……于九月上任,驸马同行……
      亲旨!”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前这人就是熊廷弼吧,两眼炯炯有神,体魄虽谈不上健壮,却也算老当益壮,不知比当今皇上强上多少去了。一幅文弱装扮,要不是那对内敛的双眼,根本瞧不出这是一名在战场上赫赫声威,让后金闻风丧胆的一员猛将。
      “恭喜熊大人啊~”喜庆的话还是要说的,素贞递过圣旨,双手合在一起向前一鞠,对熊廷弼恭维地说道,却也仅仅是这一句,因为她知道,他担当这个职位当之无愧,更是朝廷之幸。
      “驸马爷说笑了。”熊廷弼在脸上挂起了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从被“冷藏”(万历四十一年即公元1613年,熊廷弼因杖死生员芮永缙被劾听勘,回归故里。 )在家的日子开始,他就一直数着日子,翘首以待等着皇上再次启用他,因为他还有一块一直放不下的“心病”——努尔哈赤,那个两眼喷着火焰的男人,对中原是那么的虎视眈眈。那块“顽疾”随着驸马带来的这道“良药”逐渐融化开来——努尔哈赤,就让我们在战场上再次一决胜负吧!我要把你驱逐出境!熊廷弼的笑容,是那么地充满自信,仿佛自己已经在战场上了,身穿盔甲,手握银枪,而马下,是那苟延残喘的努尔哈赤,还有那不甘而绝望的眼神。可怜的熊廷弼,这个英雄一般的男人,怎么也料想不到,因为那难测的君心,因为这眼前的驸马,让他对将来的胜券在握不复存在,只余下自己不甘而曝尸荒野的死不瞑目!与那岳飞是何其相似的悲惨命运,只有那天地间荡气回肠的《满江红》为其哭诉……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但至少,现在的熊廷弼还是斗志昂然的,很客气的把驸马请到上座,然后把自己身后的两人一一推了出来,他们就是熊廷弼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的长子——熊兆琏和次子——熊兆珪。
      有句话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为了印证这句话的正确性,熊兆琏显得很成熟稳重,老道而内敛,颇有其父风范,分明就是年轻版的熊廷弼。而熊兆珪,却和其兄刚好相反,好似特意要推翻兄长那印证的话语(有其父必有其子),满腹心思全写在了脸上,青春是冲动的,是充满活力的,因此用血气方刚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兄弟二人往那里一立,就像是一个人同时表现出的两种相反的神情,如此矛盾,却又如此自然。
      “琏兄、珪兄~”面对如此一家人,素贞自然不好用熊兄这样的称呼,更不可能用上“熊兄一号”、“熊兄二号”吧,索性各取其尾字便于区分。
      “不知驸马如今暂住何处?”熊廷弼客气地打听着,斟酌着是否应该接其到自己府邸来住,毕竟离上任还有两个月。“不知是否有荣幸请驸马移居鄙府?”
      “呃~不用了,下官就住在不远处的文来客栈。”素贞回绝了,想到皇上交给自己的密旨,顾虑到调查起来在熊府可能会出入不便。她哪里知道,神宗倒是希望她能从熊府入手,不然干吗让她提早两个月过来宣旨?终究她并不知晓皇上的圣意,这玉从何入手,一切皆看天意……
      熊廷弼并无勉强,过分的热情也是一种束缚,因此,他只要求驸马留下来吃顿家常便饭,就当是为其接风洗尘。
      素贞答应了,在下人的引领下准备去参观熊府的别院,那个传闻中的百花盛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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