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之永恒》妙狐

5、005 新的契约

　　卡莱尔厌恶的看着面前肮脏邋遢的男人：“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方。”最近的人类都生病了吗？怎么喜欢跑到森林里来自杀？上个月光是收拾这些自杀者的尸体就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也许他该叫安吉拉在森林的外面立一个牌子，告诉那些想自杀的人不要在自己的森林里自杀。看到那些腐败生蛆的尸体一点胃口都没有，最叫他头痛的是这些尸体招来了食尸鬼，弄的到处都能闻到从食尸鬼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他捂着鼻子转身打算远离又脏又臭的男人，今天的晚餐又没有胃口吃了，希望安吉拉能把今天的晚餐做的更诱人一些。

　　“难道想死也不行吗？”男人大哭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还留着这条贱命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让我死？”

　　真讨厌别人忽视自己的话。卡莱尔更加厌恶看着趴在地上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男人。“死，也不要死在我的地方，像个女人令人恶心。”

　　“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

　　“是男人就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男人嘶声力竭的喊道：“那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卡莱尔打量着眼前浑身散发出杀气的男人，褐色的短发参合着眼泪和泥土贴在脸上，与发色相同的褐色眼睛，充满了恨意和怨毒，咬破的嘴唇红的像森林边那片血红的蔷薇花。卡莱尔的舌头舐过自己的唇，邪恶的扬起了嘴角。他用手指轻挑起男人形状漂亮的下巴，湛蓝的眼眸开始变的幽深，仿佛一切都将被吸食进最原始的世界。性感且充满了蛊惑声音轻轻的在男人耳边响起来：“恨那个夺去你一切的男人吗？”

　　男人痴痴的望着卡莱尔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世界最原始的欲望，冲动，憎恨。“是的，我恨他，就算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

　　“我可以帮助你夺回一切，但是相应的你也要付给我合理的报酬。”

　　“我愿意。”

　　“告诉我你的名字。”

　　“亚尔·伯纳慈。”

　　“亚尔·伯纳慈，当你的愿望达成时，你的血液及生命都将属于我，卡莱尔·威斯敏斯特，你可愿意。”

　　“亚尔·伯纳慈，愿意。”

　　卡莱尔微笑着的看着面前的亚尔，多么神圣的誓言呀，亲爱的亚尔祝你幸福，呵呵。

　　“去去去，快点走开，哪里来这么多的乞丐，没看到吗？乞丐与狗禁止入内，门口也不行。”

　　“掌柜的，要是他们识字还会蹲在这儿吗？”店里传出几个人的调侃。

　　“就算识字我看也会赖着不走，去找几个人赶走他们，不走就往死里打。”掌柜的绷着脸。

　　“掌柜的，乞丐也是人，给他们弄点吃的算我的帐。”

　　“哈，是梅格老爷，您可有阵子没来光顾小店了，快请，雅间可一直都给您留着呢。”见到大金主来了，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掌柜马上变成了阿谀奉承的讨好嘴脸。

　　“恩。”梅格礼貌的应了一声便进了店。掌柜的急忙跟上，引梅格老爷入了雅间内。

　　“梅格老爷想点点什么？”

　　“老样子。”

　　“梅格老爷，最近我们的大厨新创了一道新菜色，您要不要试试？”

　　“也好。”

　　“好了，马上就来。”掌柜见目的达到了乐呵呵的拍着屁股去厨房下单子去了，这可是大主户怠慢不得。

　　“泰恩。”

　　“老爷。”

　　“还没有消息吗？”

　　“是的，已经加派人手了。”泰恩犹豫了一下，“老爷，我觉得您……”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可是……”

　　“没有可是，办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泰恩低着头悄悄地退到了约瑟夫的身后。忽然雅间里响起啪的一声。泰恩紧张的盯着碎了一地的杯子，身子不由得自主的抖了一下，梅格接过泰恩递过来的帕子慢慢的擦拭双手：“记住没有第二次。”

　　“是。”泰恩惊魂未定的擦了两下头上的冷汗。

　　“老爷，请您施舍点吧。”

　　“去去去，哪来的这么多乞丐。”男人嫌弃的一脚踹开扯住自己裤腿的小乞丐。

　　“听说最近南方的政局不太稳定，纳德亲王和卡利门亲王是面和心不合，大家都怀疑这两位亲王哪天会不会就打起来了，弄的人心惶惶的，很多人为了避战祸，都逃到北方来了。”

　　“现在城里不少的乞丐都是南方为了避战乱跑过来的老百姓。”

　　“难怪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乞丐。”

　　“上位者争权夺位，遭殃的都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好了好了，这些都是那些贵族大臣的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要能有住，有吃，有穿管那么多干嘛。”

　　“对，来来来，干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大爷给点吃的吧，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去去去，新买的衣服都被弄脏了，滚一边去。”

　　瘦小的身体再次被踢开在地上滚了几圈，又不放弃的爬起来抓住来人的裤子：“大爷给点吃的吧，我……”

　　“亚尔？”乞丐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缓缓的抬起头。梅格高兴的蹲下身子，“亚尔我终于找到你了。”刚刚听到楼下的声音他觉得声音很像亚尔于是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亚尔。亚尔见到他跌跌撞撞的逃走。他来不及思考快步追上去。

　　“老爷。”跟在梅格身后的泰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跑的没影了。

　　“这次你跑不掉了，亚尔。”梅格双手扶着膝盖用力的呼吸。

　　亚尔背靠着墙壁喘气，警惕的看着只有几步远的梅格：“你害我害得这么惨还不够吗？还不肯放过我。”

　　“亚尔，和我回去吧。”

　　亚尔紧贴着墙壁，惊慌的睁着褐色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和我回去好吗？我会补偿……”

　　亚尔歇斯底里的打断梅格：“你现在是来可怜我的吗？”

　　“我……”

　　“你给我滚，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你这个伪君子。”

　　“亚尔——”梅格急忙抱住倒下去的亚尔。

　　“老爷。”泰恩有些弄不清情况，傻傻的看着主人怀里抱着的乞丐。

　　“去找医生。”

　　“啊。”

　　“没有听到吗？快去找医生。”

　　“啊？是。”泰恩急忙跑去找医生，绝对是用这辈子跑的最快的速度。

　　“他怎么样？”梅格焦急的拉着亚尔的手问一旁的医生。

　　“他只是身体太虚弱，加上情绪太激动导致的休克，休息几天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么说梅格终于放下了心，吩咐泰恩送医生回去。

　　“对不起，亚尔，我不知道这么做会伤你伤的这么深。”约瑟夫痛苦的闭上眼睛，回忆起了他和亚尔小的时候。

　　“打他，给我使劲的打，敢偷本少爷的东西，把他给我拉过来。”一个看起来也不过五六岁的男孩，穿着破烂的衣服，被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提起来，扔到一个七八岁的胖男孩脚边。“我看没了手你还怎么偷。”胖男孩狠狠地踩着地上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子吃痛的求饶：“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是用哪只手偷的，就给我把那只手砍下来，还愣着干嘛？你们都是白养的吗？”

　　“啊？是少爷。”两个十来岁的男孩摁住不断挣扎的小男孩。

　　小男孩更拼命的挣扎：“不要呀，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不要砍我的手。”

　　胖男孩抱着胸，傲慢的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小男孩，不耐烦的催促：“你们别磨磨蹭蹭的，少爷我还有事呢。”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住手，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不觉得丢脸吗？”

　　“哟，这不是伯纳慈家的少爷吗？怎么本少爷的事你也想管？”胖男孩不屑的看着面亲褐发褐眼的七八岁男孩，男孩瞥了眼地上的小乞丐。

　　“要是我回去告诉父亲说，布思家的少爷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小乞丐还喊打喊杀的，你说要是传到布思叔叔的耳朵里会是什么结果？”

　　“哼，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碰到不拨了你一层皮，我就不是诺斯奇·布思，走。”

　　看着诺斯奇肥胖的身子带着一群人摇摇晃晃的走远，男孩扶起趴在地上的小乞丐：“你还好吧？”

　　“谢，谢谢。”

　　“叫我亚尔就可以了，你叫什么？”

　　“约，约瑟夫·梅格。”

　　“你为什么要偷那家伙的东西？”

　　小约瑟夫红着脸，在这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面前，自己就像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我只是肚子饿了，看到他们剩下那么吃的东西觉得扔了可惜。”也许是为了配合小约瑟夫说的是实话，“咕噜咕噜”小约瑟夫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两声，小约瑟夫的脸更红了。

　　“哈哈哈，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走呀！”亚尔回头看着还在那筹措的小人。

　　“我……”小约瑟夫两只脏脏的小手不停的互相攥着。

　　“伯纳慈少爷真的要带我去吃饭吗？”

　　“叫我亚尔。”小亚尔开心的牵起小约瑟夫的手带他去吃好吃的，小约瑟夫睁大了眼睛看着牵着自己白皙的小手。

　　“还愣着做什么。”小约瑟夫偷偷的看着小亚尔的侧脸，幸福的微笑爬上了脏兮兮的小脸。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亚尔认真的看着低着头的小约瑟夫。

　　“不是的，很好吃，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哦，喜欢就多吃些，没关系。”

　　“那个，伯纳慈少爷。”

　　“亚尔。”小亚尔含着一块红烧鱼肉有点口齿不清的纠正约瑟夫的称呼。

　　“那个……伯……啊，亚尔我可以带一些给妈妈吗？她生病了，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恩，恩，可以呀，管家。”

　　“少爷。”

　　“你去准备些吃的，一会给约瑟夫带上。”

　　“是的少爷。”

　　“约瑟夫，这就是你的家吗？”

　　“是呀。”

　　小约瑟夫拎着食盒高高兴兴的跑进屋里，显然食盒显得大了点，亚尔看着残垣断壁，倾斜的破屋，这能住人吗？

　　“妈妈，你吃呀，很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呢？”

　　小约瑟夫爬上床，拿着勺子往床上躺着的女人口中塞食物，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食物全都掉在枕头上了。刚刚进屋亚尔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不动的女人，不放弃的孩子。亚尔捂着鼻子，屋里的味道又臭又酸。亚尔看了看房间，看向女人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女人的手上有一个暗红色的斑痕清晰可见。他把小约瑟夫从床上拽下来，抢过小约瑟夫手里的勺子：“不要喂了，她已经死了。”约瑟夫天真的看着亚尔，不知道为什么亚尔要这么说，不吃饭不是会死的吗？“她已经死了，不能再吃东西了。”

　　“死了？”小约瑟夫呆呆的睁大眼睛。“妈妈才不会死呢，她说过要看着约瑟夫长大娶老婆的。”

　　“你妈妈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小亚尔拽着约瑟夫不让他再爬上那张脏兮兮的床，这些天这小家伙是怎么过的，难道每天就和尸体睡在一起吗？

　　小约瑟夫哭着不相信妈妈已经死了，使劲的想挣开亚尔：“你说谎，妈妈不会死的，你骗人，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一巴掌打在小约瑟夫的脸上，小约瑟傻傻的看着亚尔。他真的是急了才打了约瑟夫，看着约瑟夫小脸上的红印，他觉得很对不起约瑟夫。

　　“妈妈真的死了吗？”

　　“是的。”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小亚尔用小小的手臂环住约瑟夫瘦小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小约瑟夫的背安慰：“以后我就代替约瑟夫的妈妈照顾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