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的爱情》风细柳斜

3、第三章 Jack

　　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明媚，一路上都是绿灯，提前了5分钟到Office，看到手下干将Jeffry打了一个招呼：“嗨！早啊，今天天气真好！”

　　Jeffry一愣，“Mary,早啊～～天气已经艳阳高照10天了！”

　　“是吗？”难怪Jeffry会提醒我，成都的天气确实难得如此！也许就像每天的太阳都在升起，可我都没有留意！

　　Jeffry马上恢复常态，嘻嘻一笑：“我们的Mary今天整个人看起来流光溢彩的，恋爱了吧？！”

　　我轻轻一笑，“不是，是重生了！” 留下背后一脸错愕，喃喃自语“重生？”的Jeffry,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公司位于号称科技发展中心的数码世界，18楼的整个楼层都属于我们，在成都的公司辐射整个西南地区，行销类的公司机构是非常精简的，只设立了两个职能部门：一个是西南技术服务中心，之外就是我们西南销售中心。

　　想起当初，我好不容易才从百余人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获得了销售部文员的职位。刚美滋滋的做了一年，前任经理突然强行将我调做销售工作，美其名曰发现我有做销售的潜质。实际上是那年有个销售突然离职了，情急之下，又发现没有其他对公司运营和管理都了解的熟手，两者相害取其轻，所以，由我来顶替销售罢了！那时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呢，做惯了稳定的文职工作，过着轻松的悠闲日子，谁愿意过心里没底、不可预知的生活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如鱼得水，业绩年年飙升，于是，我在这样拿业绩说话的行销为主的公司也得到了足够的重视，职位也越做越高。想想还是很开心的，嘿嘿～～我站起来看看窗外初春的繁华世景，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玻璃窗漫进来，暖融融的照在我的脸上，“春风得意马蹄爽”讲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你好！哪位？”

　　“Mary啊，我是Jack哦。”

　　“嗨！老大呀，您在哪里啊？” 噢，我差点忘记了，才想起他来。

　　“成都啊！玩疯了吧你，中午一起吃饭啦。”Jack的台湾腔有很重的拖音。

　　忙不迭的回答：“好啊，好啊，我提前去接你，请你吃“汇川鱼”吧，你肯定能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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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我干笑两声，这哪里像是与领导之间的对话啊！

　　Jack是我们的中国区CEO，上周四过来主持月会，预计在成都停留一周的时间。我们这几个区域经理都喜欢叫他老大，借此拉近彼此距离嘛！而且，估计还有更深层意思是□□老大不都是要罩着自己的手下吗？！嘿嘿～～但就像潜规则一样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心照不宣……这次的能在成都开月会也是我直接去跟他申请的，承他的情啊。

　　简单地给销售部的同仁开了每周必须的例会，把目前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本部门与技术服务中心的配合讲了一个大概，就让大家散了。由于Jeffry和John手上分别都有欠债不还的客户，只有把他们单独留下商讨一下解决方案。唉！通常业绩做的好的人，手上有坏帐的几率就会成倍增加的，这都快成“永恒定律”了。

　　忙起来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一晃，已经快12点了。还说要提前点去接Jack呢，又是一路飞车，还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跟约定的时间相差无几，我长舒一口气，满脸璀璨的笑容：“老大！久等了！”

　　“还好啦！”Jack有些无可奈何的上了车。“你呀，真的让人没有脾气噢！”

　　“嘿嘿～～”确实我有些理亏，但仍然心有不甘赶紧打岔“好消息告诉您啊，我们区域1季度的坏帐率大为减少呢，也就是说很多的应收帐款都回笼啦。”

　　我听他没有回应，也不知他表情是喜是怒，只好又接着说：“那用不了多久我们整个区域的资金运作和销售的各个环节就完全成为良性的了。”

　　“嘿～～等你们坏帐率为0 的时候才算是真的给我报喜哩！”虽然语气还不够缓和，但据我对Jack的了解，实际上已经是表示出赞赏的口吻了。

　　用自己区域销售数据说明业绩那是《孙子兵法》中的下下策，现金流是每个公司是否良性运作最关键的因素，要站在领导的高度去思考问题，解决领导手头上最亟待解决的资金状况那才是上上策呢。

　　很快来到了饭店，辣香味扑鼻，一个字：爽啊！

　　“老大，这里是地道的川味鱼庄，我订的是里面靠窗的位置。”我侧身向里面走，紧接着笑道：“要体味民俗就要坐大厅哦！”

　　我升为西南区区域经理已经十月有余了，还第一次单独与Jack吃饭。心里突然有丝微妙的不自在，讲电话是讲电话，谈工作是谈工作都可以很随意，但突然一独处，弊端凸现，还要掩饰自己这种的心理变化，尤其是面对面还真有些怪怪的感觉。

　　“上周末的同学会还不错吧？”Jack坐下后突然发问。

　　汗！我还米来得及关心老大周末怎么过的，“很热闹，同学基本都到齐了。”

　　“他们都带家属了吗？男朋友陪你去了吗？”上司如果八卦起来也是要命哦。

　　“啊？都没有带哦！”我一愣，这言下之意是什么？又只能尴尬补充：“我没有……”

　　“呵呵～～你没有？”Jack倒是意外不已。

　　“唔！”这个问题我确实不太想跟自己的上司多谈，马上做出垂眉颔首状。

　　“好啦！不问你私生活了，不要不吭声啦～体味民俗也要给我做向导才行啊！”Jack有些没则。我没有想到上司居然能这样迁就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天他高深莫测的目光总是时时隐现，时而焦虑，时而隐忍，搞不懂他情绪怎么这样不稳定，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理会。

　　这里的菜就是上的快，刚点完菜半杯茶的功夫，一盆热辣辣冒着烟的“汇川鱼”已经上桌了，“这里的特色就是味道和速度，前提条件还得满足成都人要的新鲜——点杀现作！” 正得意的侃侃而谈，发现Jack有点发愣，“出什么状况了？”狐疑中我顺着他的眼光到那盆鱼时才恍然大悟，禁不住哈哈大笑。

　　这盆鱼端上来整盆看起来除了厚厚的油外，印入眼帘的全是生猛的辣椒和花椒，哪里有什么鱼的影子？！赶忙安慰他说：“不用怕！接着往下看。”

　　见着服务生将上面的辣椒和花椒用一个小盆装走后，Jack面目才松弛下来，极力着掩饰：“哦，还不错呀，看起来好红火！” 看他仍然迟迟不动筷子，我只有学着他的口气说：“不用担心啦，不是很辣，味道很好的。”

　　“谁说我怕？我只是不想破坏美的杰作而已啦。”Jack脸红了红，不服输的说。

　　看着Jack滑稽的样子有点想笑，才让我意识到他仅是大我8岁的大男生而已。只是这稍瞬即逝的自然流露被平日的威严所掩盖，不易被人发现，或者说特别容易被自己的下属忽略，真不知他应该庆幸还是悲哀。

　　“哼！狡辩吧！”我努了努嘴。Anyway，倒是缓和了气氛。

　　虽然这些我已经感到很不辣的东西入了Jack口，情况大不一样了，强忍住的咝……咝……声仍然不绝于耳，要是平常肯定我已经是诚惶诚恐了，可是谁让我发现了他现在很生活的一面呢？！所以，我无法畏惧。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和善可亲，垂下眼帘吃鱼时睫毛在微微颤动，我就要忍不住哑然失笑了，通常睫毛长长的男士都会比较容易害羞，比如陆丰凯同学，直到毕业还一跟女生说话就会脸红呢。

　　Jack的脸上已经开始真正的泛红，额头上也出现细细密密的微汗。我赶紧把茶递到他的手里，说：“喝点红白茶吧，四川独有去火的，这里的人都喝这个，比王老吉的效果都好。”

　　“你说对了！这里的东西我还真的很喜欢，好有特点！咝……吃起来虽然有些辣但却很过瘾耶！”Jack眼里闪着光亮，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真喜欢这里的菜。“我有好久都没有感觉这样畅快了！”

　　“噢？老大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照我们的话讲，Jack是台北的“海归”，美国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家有美貌妻，在目前的公司也是位高权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便得雨了。哪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事情呢？！

　　“是凡人都不能免俗啊！”Jack摆弄碗中的菜，仿佛内心有极大的苦楚，无意识的从嘴边流出，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哦，对不起！言归正传，Willson来成都已经两周了。”

　　“Willson? 是谁？”我本来也无意追问Jack的个人隐私，Willson这个名字恰好吸引了我，似曾相似哦，我品嚼着。

　　“咳！我们公司亚洲区的总裁啊！”

　　“噢！我说呢？好像在哪份文件里面见到过这个名字。”通常这样职位的人只会蜻蜓点水在各国国家游历考察一下，做一些决策的事情，这次时间如此长，而且又是神秘空降有何贵干呢？！难不成我这个小小区域经理所做的什么事情惊动了总裁？

　　“咦？他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做什么？”

　　“问到正题上来啦，我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说是例行考察。今天晚上一起喝茶的时候把你引荐给他认识。”顿了一下，有些犹疑的接着说：“周末见到他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哩，先给你提个醒吧！另外，这里是你的地盘，地点就你订好啦。”

　　“好的！谢谢老大！那就去西门的老茶馆吧！”这句话是由衷的，Jack少有跟我说话这么坦白，也不知道他是被辣昏了头还是有些惧怕这位Willson。

　　既然连Jack都这样说，那这个角色一定不太好对付。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天晚上的“茶局”才是对我“职场生涯”以来的真正考验！

　　——2007、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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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米话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