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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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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卿,快过来一起。”刘盈跟窦漪房玩儿得尽兴,正撇到窦长君靠在树下,便相邀道。
窦长君喝着小酒看着地上闪闪的烛光早就睡着了,压根没听见刘盈的招呼。
窦漪房见窦长君没有理会,轻声走了过去,调皮地捏了一把窦长君有些泛红的脸蛋儿。“长君哥哥?”
“唔……啊?”窦长君揉了揉被掐的脸颊睁开了眼,眼前窦漪房骤然放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瞧。“勿要戏弄哥哥。”
“哥哥竟然不看这么漂亮的烟火,躲在这里睡觉,陛下可是召唤你好几次。”窦漪房嘟着嘴站直了身子,看着窦长君起身。
“你们玩儿不就得了,我都睡着了还把我叫起来,白疼你了。”窦长君伸手去刮窦漪房的鼻子,手却被刘盈拦了下来。
“漪房不过是想要与你同乐,何必如此?”刘盈面带笑颜,学着窦漪房的样子也捏了一把窦长君的脸颊。“窦卿这小脸儿还真嫩。”
“陛下怎么今儿个也没点儿陛下的样子~”窦长君愣了一秒,赶忙擦了擦刘盈捏过的脸颊,顺带脚瞪了刘盈一眼。
“窦卿无理!”刘盈佯装生气,使劲甩了一下袖摆。
“长君无理也是跟陛下学的。”窦长君借着还未散去的酒劲儿,一抬手便也捏了刘盈脸颊一把,略过消瘦的脸颊,小麦色的肌肤,让窦长君有种触电的感觉,赶忙收回了手。
“窦卿!”刘盈从未想过有人胆敢捏自己的脸,一时不知是该笑该怒。
“陛下你俩好好玩儿,我回去休息了。”窦长君也不给刘盈发怒的机会,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呼~”窦长君深呼一口气,心脏砰砰乱跳。
过于激动的窦长君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便梳洗好去吃早点。
“窦先生早。”小黄门看着窦长君的眼神略带惊讶,毕竟窦先生睡懒觉的本事比谁都厉害。
“早。”窦长君满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径直去食堂搜罗了些吃食。“这小包子不错,一会儿给陛下多弄一些。”
“诺!”
窦长君吃饱喝足,帮刘盈准备梳洗。
“梳头的事儿让其他人来吧。”刘盈怀疑地看向窦长君拿起梳子的手,站起了身。
“诺!来人!”窦长君看了看手中的梳子,又看看垂在自己前襟的头发,只得放下梳子叫了候在门口的小黄门进来。
“你去换朝服,今日上朝你跟吾同去。”刘盈说的时候不忘看看窦长君略带散漫的头发,示意他把自己的仪容弄好。
“上朝?我去干嘛?”窦长君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朝他可是一次都没上过。
“吾要命你去筹备家宴的事情。”小黄门已经替刘盈打理好了衣冠,刘盈随即起身,严肃地注视着窦长君。
见刘盈这表情,窦长君也不好再耍赖,只得点头转身回房迅速换了衣服,至于头发就只能随便找个小黄门帮自己整理一下了。“这样可以了么?”窦长君重新整理了一番走到刘盈面前。
刘盈细细打量改变了以往邋遢风格的窦长君,突然发现仪表堂堂这个词形容他竟然一点儿也不过分。“恩,走吧。”刘盈不动声色,只是点了下头便迈出了殿门。
窦长君在这朝上到也老实,不显山不露水,只在刘盈吩咐他办家宴的时候领了个旨。
“这次就都交给你了。”刘盈下了朝又对窦长君嘱咐道。
“家宴是定在明晚是吧,我这就去准备。”窦长君说罢便匆匆离去,招呼了几个还算得力的小黄门一通折腾。要说家宴这类事情也算难不倒窦长君,毕竟转生在这个年代之前他也算是大少爷一枚,宴会没少参加,但参加宴会是一回事儿,筹备宴会有事另一回事儿。“你们去把那个摆好,那边儿,啧!不对!“窦长君使劲指挥但还是不如意,最后累的几个人全数坐在了地上。
“窦先生这是要把这园子弄成什么样子?”一个小黄门擦了把汗问道。
“我这脑子里有个初步设计,不过看来有点儿困难,咱们换一种再试试,晚上我请你们吃好的。”窦长君拍拍胸脯,几个人歇了一会儿再次继续。
家宴当日,窦长君一身官服梳洗无不细致,一大早便在宣室殿等候刘盈下朝。
“窦卿可已将家宴安排妥当?”刘盈倒是惊奇窦长君竟也有等候自己的时候,若是平日定是等自己宣召才会起床。
“已经安排妥当,陛下放心。”窦长君俯首,倒有那么几分官僚的样子。
刘盈虽说只是普通家宴,但皇帝的家宴又怎可能普通,宫中都一派繁忙景象,很快便到了开席的时间。
刘盈与吕后二人在前,刘肥稍往后撤半步,其他臣子跟在后面,一行人准备入席。窦长君在开席地点安排各位入座,见刘盈有要让刘肥的意思,赶忙上前。“陛下,太后,请上座。齐王殿下这边儿请。”
刘盈看了窦长君一眼,略有不满,但也未多说,微笑着扶着吕后坐下。“今日吾之家宴,为皇兄接风,众爱卿不必拘束,都坐吧。”
窦长君站在刘盈的身后,偷瞄着吕后的表情,总觉着心一直都悬在嗓子眼儿。
按照窦长君的安排,宫人们逐一上了酒、菜,就等刘盈举杯。
“皇兄,众爱卿。”刘盈说着举起了酒盏,众人也随即端起酒盏起身,刘盈话不多说,先饮而尽,众人跟随。
窦长君见酒干,拍了两下巴掌,穿着艳丽舞服的女子们不断走入席间,登上窦长君特意准备的T台。原先窦长君本想弄一场冷餐会,但是想想这次家宴参加者的身份,只得作罢。
“哎?这台子搭来何用?”宴会歌舞升平,刘肥看着T台上的女子问道。
刘盈给窦长君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回答。
“禀齐王殿下,这台子名为T台,能够更完美地展现舞者姿态与服饰。”窦长君其实只是想搭一个具有新时代感台子而已,至于有什么意义都是现场胡扯的,又不是时装秀,又没有狗仔各种角度偷拍性感内裤。
“小王到未觉出有何意义。”刘肥此话不过酒话,顺口而说,也并没有针对的意思。但这话到了吕后的耳朵里,便多了其他意味。
旁人都未在意,窦长君赔笑道:“是微臣考虑的不是,还请齐王殿下海涵。”
“哈哈哈~无事无事,小王也不过开个玩笑,别出心裁,别出心裁。”刘肥笑得爽朗,全然没注意到吕后阴沉的脸。
“来人,给齐王赐酒。”吕后一扫脸上的阴沉,面带委婉微笑。
刘肥听这话赶忙谢恩,到时窦长君冷汗都渗了出来。历史果然无法改写,但窦长君转念一想,既是如此也大可不必担心刘肥的安全,历史上他活过了这次,并捐了“阳城”于鲁元公主,还尊鲁元公主为“王太后”,历史重演结果也终将是一样的。想到这里,窦长君心中长出一口气,待看后事发展。
刘肥端起酒杯,为表恭敬站了起来,酒盏碰唇之际就听身后一声轻叫,一位舞女不慎踩了裙摆直挺挺地从T台上摔了下来。好在T台与酒桌有着一定距离,没有伤到他人倒是舞女摔倒的姿势逗得众位笑了起来。
刘肥嘴角轻笑,酒盏在唇边停留。眼看着酒就要入口,窦长君这着急,为何还无人来救。
见刘肥手肘轻抬,窦长君也站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假意搀扶还未起身的舞女,顺势撞了刘肥侧肩,碰洒了毒酒。“罪臣鲁莽!”还没等有人问罪,窦长君转身便跪,心中暗骂:历史特么也有真有假是怎么滴,出了事儿还特么得用我自己脑袋顶着。
刘盈心中略有疑惑,还未问罪,边听吕后怒道:“毛手毛脚,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完了完了完了……”窦长君小声嘟囔着,一个刘肥的命哪儿有自己的命值钱,真是冲动是魔鬼。
“等等。”刘盈见已来人架起了窦长君,镇定地继续说道:“带回宣室殿,吾必严惩。还请母后,皇兄应允。”
当着众多官员吕后又怎能不给当今皇帝的面子,只得作罢,而齐王刘肥见身上被酒沾湿而有些异色的银器,也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吕后给了刘盈面子,便也不再治罪于窦长君,只是又让人给齐王刘肥上了酒。
刘肥见酒盏又满,心中恐惧,赶忙谢罪道:“谢皇太后赐酒,刘肥不胜酒力,还请皇太后准许吾先行告退。”这话说着,刘肥已满头是汗。
“既如此,喝下这盏酒便退下吧。”吕后笑容可掬,语气却带着命令。
“皇兄车马劳顿,母后不如就放过他这一次吧?”刘盈打趣道,为刘肥挡掉了这盏酒。
刘肥见好就收,赶忙谢恩,一边拭汗一边往自己的住所赶去。
家宴算是结束了,可倒霉了三个人,摔下T台的舞女被赐死,窦长君被罚跪,刘肥则是心理创伤更为严重。
“你可跪够了?”刘盈背对着窦长君,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