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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早知情深 ...


  •   “子洲,此后若遇见黎韶,烦请告诉他……”花雁随别开脸,停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说,“那年,他答允的事,没有做到,本君在树上呆了整整一个月,生了场大病才被人抱下来的。本君从小就没有伴,他不该,每次把人撩拨之后,就这么一走了之!”

      最后那几句,幽怨到令人不忍再听。

      裴子洲尴尬站着。

      无比的静寂,静寂到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笃笃。笃笃笃。

      轻微的,但足以令人听清的声音,裴子洲听到之后,微微笑了:“若早知花君深情,黎少侠一定后悔离开花府,总有些地方没有找过,花君请随子洲来……”

      刹那花开。

      花雁随欣喜若狂,与裴子洲并肩而行,才离开不到百步,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他没有回头。

      裴子洲领着花雁随转悠了一圈,回到了竹楼,小林见了花雁随,笑着施礼:“裴公子,有贵客在此等候已久。”

      贵客?

      贵客黎韶剑眉一扬。

      花雁随眸子刹那模糊了,慢慢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裴子洲很客气地问着,寒暄着,花雁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坐在一旁,一直等裴子洲和小林离开了。花雁随才转过头,咫尺之距,仔细地凝视黎韶:瘦了,苍白了,皮下泛青,连嘴唇都是隐隐的玄色,似乎才洗过澡一般,头发全是湿的,看上去像大病未愈。

      花雁随掏出一方月牙白的方巾,为他擦了擦鬓角的水。

      黎韶微微闪躲了下。

      花雁随上前,二话没说把黎韶抱住,对着鬓角狠狠地擦了起来。黎韶哭笑不得,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后来就很听话不再动了。直到方巾全部蘸满了水,花雁随才停下来,幽怨地说:“你躲在哪里了?”

      黎韶终于开口:“我……”

      气息很弱,有气无力的样子,眉宇间极为痛苦的皱着眉,完全不复初见时坐在竹竿上的潇洒自如,花雁随再度将他抱住:“你累了吗?我抱你去睡觉。”

      黎韶笑了。

      把花雁随推开:“黎家的人,没那么弱。”

      什么道理嘛,弱不弱三分天注定,天让你弱你也强不了,难道花家的人还不能穷了?花雁随牵着他的手:“本君也累了,一起睡吧,一边睡一边叙旧。”

      当黎韶说累的时候,一定是累极了。

      花雁随才转个身拿条毛巾回来,黎韶竟然就已睡着了,睡得人事不省,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在被花雁随踹过的那个房间的大床上。虽然简陋得只有床板和席子,花雁随还是爬上去,扶起黎韶的脖子,小小心心地放在自己的臂弯上,为他擦干头发。

      末了,亲了亲黎韶的嘴唇,又舔了一舔,柔软但冰冷。

      黎韶勉强睁开眼,又睡下了。

      花雁随趴在黎韶的心口,听着他极为微弱的心跳,忽然想哭。黎韶就这么静静地睡着,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一样。当花雁随解开黎韶的衣服时,他的手臂终于动了一下,像要拂开,却根本只起来一点点就落下了。

      黎韶,还是想拒绝的。

      失落一闪而过,花雁随很认真地把黎韶剥了个精光,身体贴了上去。身体依旧是柔软的,肌肉摸上去依旧还是很有弹性。

      花雁随温柔地亲着,一下一下。

      一直亲到唇变得温暖。

      二三月的阳光,明媚而温和,花雁随撑起上半身,俯视身体下的黎韶。

      黎韶头发已半干,苍白,但肌肤的青色也淡了一些,乌色的唇已被亲成淡淡的梅色。刚才的黎韶是浑身乏力的,连推开花雁随也做不到。现在的黎韶,至少睡得很平和,与他五指交叉时,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力度。

      花雁随俯身再度封住了黎韶的嘴唇,舌头探进去纠缠许久,一记绵长的吻。

      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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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十)

      日出。

      雾霭渐散,百鸟啼晨。

      黎韶睁开眼,倏然与花雁随双眸对视。

      花雁随难为情地埋在黎韶的胸口,嗡嗡地问:“醒了?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唇色虽然淡至少是红的;脸还是发青至少有点儿泛红。以及,心跳跳得噗通噗通的,一听就知道能活蹦乱跳能将人一掌推到十丈外。

      “雁随……”

      “到哪吃苦去了?花府还不比这破地方好练功?你一直藏在哪里本君找得都快吐血了!” 花雁随扣住了腰死不放手,噼里啪啦一大串像急雨骤降一样。

      黎韶反问:“你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离百司镇可不近。”

      哼,听听。

      就知道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话就是胡扯,明明一直在这里,都是哄本君的,裴子洲那一巴掌就没扇错!花雁随嘀咕说:“本君是不知道,裴老六能不知道他儿子?”

      “裴老六泄的密?”

      “一个从不叨叨家事的人,忽然跑过来旁敲侧击,又是砂石又是玉石再猜不到本君就不是花君了。”花雁随轻描淡写。

      “不明觉厉,总之好奸诈。”黎韶笑了。

      这一笑,俊采飞扬,明如初日,花雁随的心都跟着飞起来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在一起就很好,像现在这样就很知足,太过贪婪,总会得不偿失的。

      黎韶眸子一转:“还有,小时候,你为什么在树上呆了一个月?”

      啊?

      花雁随差点跳起来:“你怎么知道?你到底藏在哪里?莫非……在树干中?”好丢人,好丢人,都被听完了!事后才知,黎韶练功练到虚弱,又不愿见花雁随,所以裴子洲灵机一动在树干中间掏了一个洞,由上至下让黎韶躲了进去。

      打坐没有问题,就是风餐露宿惨了点儿。

      花雁随揪住不放:“难怪那棵树花开疯了,到底是不是啊?”

      露馅了!

      黎韶尴尬了,索性坦坦荡荡地说:“谁让那么巧,你恰好说,我恰好听见了……不说不说,还是说小时候吧,我到底答允过什么会让你会跑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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