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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chapter 56 ...

  •   有时候浅浅特烦萧澄戴这种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态度,对待感情似乎都没认真的时候,现在萧澄戴努力的逗她开心,想要她放松心情,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琢磨了萧澄戴的话,浅浅并没有接下去,分不分开的也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他们俩相互叠着挤在一起,空间有限,稍微抬一下手臂便能碰着周围堆砌的石板砖头,黑漆漆的俩人若非鼻息相交根本就觉不出对方的存在。

      萧澄戴一手轻轻的揉着浅浅肩膀安抚她,一边不停的与她说话:“咱们这种情况真是不太乐观,空气不流通,用不了多久咱俩就被憋死在这儿了。”

      浅浅掐了一下萧澄戴的腰肉,“乌鸦嘴!”

      然后手在地面上摸摸索索的,摸到一根小拇指粗的的钢筋,钢筋被压在石板碎石下面,浅浅憋了一身汗才将钢筋抽了出来,心跳加快头脑发晕,萧澄戴与她俩人呼吸急促,“再不想办法,真的就死在这破地方了!”

      浅浅咬了咬牙,摸着脑袋一侧感觉比较薄弱的地方,用钢筋使劲儿顶了上去,萧澄戴也帮着一起使力,只是小腿被钉着,肌肉一收缩伤口便撕裂般的疼痛,萧澄戴额头上渗着汗珠滴落到浅浅的脸颊上。

      浅浅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我自己来。”

      萧澄戴喘了一口气,摸摸浅浅的脸,笑着说道:“小看我不是,就你拿点力气,能把上面的石板捅出一个窟窿?”

      浅浅不悦,“你才小看我,我在学校一直都是大力女王。”

      闻言,萧澄戴闷着鼻子笑出声:“是啊,你就是我的女王,那女王你加油吧。”

      浅浅憋着气使劲儿的捅,哗啦啦的掉落下来一阵沙土,浅浅呸呸吐了几口,抓着钢筋条继续奋斗,许久泄气的说道:“这边不行,上面好像盖着一块大石板,过不去。”

      “那就换个地儿。”萧澄戴建议。

      浅浅换了一个地方使劲儿的来回的捅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顶开一个小石块后,一丝光线照射进来,照在女孩脏脏的小脸上;浅浅高兴的望向萧澄戴,只见他黑亮如葡萄一样的眼珠定定的看着自己,狼狈俊美的脸,尖瘦的下巴惨白的近乎透明,淡粉的嘴唇勾着柔和的弧度鼻翼微张气息柔柔的喷在浅浅的面上。

      浅浅心下“噗噗”快跳了几下,转了转眼珠,偏过脸躲开萧澄戴的气息,尽管现在这种情况,呼吸间吸到鼻子里的都是尘土沙渣,呛得肺部压抑沉重,可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萧澄戴,还是令浅浅有些心慌。

      萧澄戴拥着她往光亮处挪了挪,让她尽量接触到通进来的空气,发现她有意躲避自己,咧着好看的嘴巴笑起来,揶揄般凑近浅浅,鼻尖抵在浅浅扭过头露出的白净的脖子上,故意喷了几股热气,说道:“老婆是不是发现,这么久没见,我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小心脏噗噗的跳的真快哦。”

      浅浅低头见他们二人胸膛相贴,立刻恼羞成怒,红着脸低喝道:“谁说的!才没有!”

      萧澄戴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动容,闭上眼睛在浅浅颈窝间撒娇的蹭了蹭,喃喃的说道:“嗯,老婆越来越漂亮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们就和好吧。”

      浅浅斜着眼睛看着身上的自说自话的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说和好就和好?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没原谅你呢。”

      萧澄戴笑笑,“那,老婆怎么样才肯原谅真心悔过,对你的感情坚贞不渝的可怜美丽正直的我呢?”

      听到这话,浅浅有些恍惚,昔日咧着嘴嬉笑着说着自己正直美丽又正常的人,似乎已经深刻在时光记忆的深处,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那些清凉的记忆就发生在昨日。

      浅浅突然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撅着嘴巴说道:“为什么我出事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来看我?你家管家还说你要跟我分手。”

      萧澄戴窝在她的颈窝,闷闷的说:“都是他们自作主张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跟你分手呢,那个时候我因为生病被我家老头强迫的转到国外去了,我被软禁在一个地方治病,身边只有辛晨那家伙,根本没办法出来,就只能让辛晨帮我弄到一些你的信息,”萧澄戴说到这里抬起脸,一手揪着浅浅的下巴,极认真的说道:“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自己的无能,我多么多么想见你。”

      浅浅被萧澄戴眼中的悲伤无奈的情绪震撼,心突然就软了,原本粉饰强硬的那层壳就这样被萧澄戴几句话给剥的一干二净,她甚至有点责怪自己,萧澄戴那个时候生病应该很痛苦,她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浅浅吸了吸鼻子,压了压眼眶的雾气,嘟着嘴扭捏的说:“这都怪你,谁让你不告诉我你生病的事,我俩在一起那么久,你竟然一点相关的讯息都没透露出来,你这个人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其实城府蛮深的吧?”

      萧澄戴就爱看浅浅这跟自己撒泼耍横的小样儿,简直爱死了,这就说明她心里的那道坎儿已经放下了,萧澄戴需稍微在努力哄哄这嘴硬心软的小东西,他这千里追妻的艰难使命就要完成了。

      萧澄戴亲了亲浅浅满是尘土的脸颊,说道:“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那病不是也好的差不多了么。”

      浅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妈妈要一直生小孩儿,是要给你移植骨髓?萧铮铮那小鬼就是这么个用途来着,”说道萧铮铮浅浅滔滔不绝:“那个小东西精明的跟个小狐狸一样,长大了肯定比你还祸害,你那个最小的妹妹怎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那个时间,我们正在吵架,哦!你跟我说道说道那个让你谈之色变的颜卿是何许人?”

      萧澄戴也不知道这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颜卿身上了,尴尬的眨了眨眼睛,重新把头埋在身下人的颈窝,“就那么回事儿呗。”

      浅浅醋意大发,想揪着他头发,结果抓了一个秃噜,心里一下又酸了起来,想他肯定是为了方便治疗就把头发都给剃了,软了声音说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要不你直接去问他?你跟他认识的。”

      浅浅瞪大眼睛,“我认识?!”遍寻脑中有关颜卿这样一个名字的美女,还是没印象。

      “是啊,陈燕青不就是颜卿嘛,他那个人骚包的很,在外面干事的时候从来不用真名儿。”

      “陈燕青?!”浅浅脑中浮现出那种俊美之中带着一点慵懒邪气的男人,感觉不对呀?陈燕青是个男人啊?

      “颜卿是个男人?”

      萧澄戴点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浅浅这下子完全不能平静下来,上次听顾夏跟萧澄戴说的那话的神态,分明萧澄戴就是跟这个颜卿有猫腻,浅浅怒不可遏将萧澄戴头扒拉出来,拧着他的脸质问道:“你竟然跟男人搞?!”

      萧澄戴觉着这下误会大了,赶紧摇头解释:“没有没有,我从来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老婆你啊,你不能冤枉我,”萧澄戴瞪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浅浅:“是颜卿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当年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让顾夏给看出来了,他这就跟我较上劲了,真不管我的事儿。”

      虽然浅浅这会儿借题发挥发癔症,心里也没想真的计较,只是乍这么一听心里感到很别扭,萧澄戴这厮竟然还招男人惦记着呢,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萧澄戴可不敢拿顾夏跟浅浅以前的事情说事儿,他想,那些个陈年往事的赶紧过去吧,最好在浅浅心里屁都别留下,忘干净了最好,这时候提出来难免她不会在缅怀一下少年时代那些青涩的感情,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可就不好收拾了。

      浅浅沉默了一会儿,“……真没事儿了?颜卿不会现在还惦记着你呢吧?”

      “他在我心里就是个屁,我才不管他,老婆才是我心里的宝贝疙瘩。”

      浅浅绷着嘴角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伸出纤细的手指头戳了一下萧澄戴的泛起青茬的头:“贫嘴!该打!”

      萧澄戴将浅浅的手窝在手心温柔的吻了吻,然后拿她的手拍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响,浅浅一愣,没想萧澄戴竟然真的打自己一耳瓜子。

      萧澄戴心里对浅浅有愧,当年唐家人咄咄逼人,最终浅浅还是被判一年刑期,萧澄戴完全有能力帮助浅浅,可是那个时候顾夏已经向浅浅表明了心意,他害怕,害怕自己在还是治病的时候浅浅已经被人拐走了,所以就旁观了浅浅的牢狱之灾。

      浅浅只在里面呆了四个月,被提前送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夏家在中间斡旋,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浅浅的精神不稳定,这是好听的说法,换一种说法就是浅浅有时候会突然发狂伤人,精神状态极度危险,所以才会获得保外就医的机会。

      早知道是这样,萧澄戴怎么会让她经历那些,她在牢号里肯定是受了刺激才会发狂,就像她会伤了唐柔一样,他的女孩是个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故意伤害别人,除非有人刺激到她的底线。

      打自己一巴掌,一点都不为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除了彼此的呼吸,周围静寂的可怕。

      浅浅在这样的环境里很恐慌,被人抱在怀里多少让浅浅放松了精神,彼此相互依偎着轻声说话,说着那些没相见的日子发生的有趣的事。

      浅浅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缓缓的闭上,萧澄戴吻了吻她的眼皮轻声问道:“困了?”

      浅浅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点点头,小声嗫道:“困了,渴了。”浅浅努力睁开眼睛在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中寻找萧澄戴的脸,询问道:“我们困在这里多久了?一天?两天?”

      那一柱光线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又时候灰沉沉的淋过几丝雨滴下来,浅浅会贪婪的将雨滴吸进嘴里,嗓子干的已经快要冒烟了;待在这里这么久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身体各处的关节肌肉酸痛的厉害。

      萧澄戴一只胳膊用力将身下的人侧过身,让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困了就睡会儿,说不定你醒过来就已经被救出去了。”

      浅浅闻言再也支持不住闭上眼睛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每隔一会儿就会被身上的人弄醒,清醒一会儿后便再次睡过去,直到浅浅的意识就算在睁着眼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清醒,脑袋胸口哪里都是沉甸甸的,仿佛落入了深海之中,压抑的呼吸不通畅。

      迷迷糊糊之中,一条滑腻的舌头闯入口中,舔舐着自己的口腔,顶着自己的上颚,纠缠着,浅浅睁开眼睛,是萧澄戴那种放大的苍白的脸,浅浅被动的被吻着,随后萧澄戴度过来湿滑的液体,浅浅立刻意识到那是他的口水,皱了皱眉随后放松了身体,为了活下去。

      浅浅偏过脸避过,虚弱的说道:“你自己怎么办?不用管我。”

      萧澄戴鼻尖寻到浅浅飞鼻尖蹭了蹭:“我没事,我口水多着呢,还能喂不饱你?”

      浅浅知道萧澄戴在开玩笑,他的嘴唇上分明也翘着干裂的死皮,不知道是不是被萧澄戴感动的,浅浅干涩的眼眶冒出水花,鼻头红红的就想哭,她觉着这世上的倒霉事怎么就都让她碰上了呢,萧澄戴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她还没吃到嘴里呢,这就快到命赴黄泉了。

      萧澄戴低头舔了舔她的眼睛,叹息道:“你可别哭啊,要保持自己身体的水分,你还哭,真浪费。”

      浅浅横了萧澄戴一眼,“我……感动不行啊。”

      “行啊,当然行了,不过咱们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保持体力的好。”萧澄戴的脸色苍白,眼睛却极亮。

      浅浅轻轻的哼了一声,脑袋昏沉沉的,嗓子干裂的难受。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浅浅嘴里一股腥甜,她下意识的去吮吸,极度缺水已经让她意识模糊,她模糊的听见萧澄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这次如果能脱险,出去你就要嫁给我,知道吗?”

      浅浅迷迷糊糊的被人捏着下巴点头,半睁着眼睛看萧澄戴,鼻子里哼了一声。

      萧澄戴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嘴唇上满是伤口,咬伤冒着血丝的,干裂出伤口的,张嘴便咬了浅浅的鼻子,大力的让浅浅的意识短暂的清醒过来,听见萧澄戴继续说道:“这可是你与我共同许下的契约,不能反悔哦。还有,如果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忘记我。”

      ……絮絮叨叨的,萧澄戴说了很多,浅浅耳边嗡嗡的并没有真正的听进去多少,昏过去之前心却丝丝拉拉的痛起来。

      人生,需要有一些时刻,慢下来,静下来,听一听花开是怎样的声音,看一看叶绽怎样的曼妙。告诉自己,活着,真好。

      我与上帝有个契约,洪荒时代,海枯石烂,永不背弃。

      ————上帝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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