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乾坤》岚雪

66、终局一 (非主線結局)

　　又一次证明，听觉是最先恢复的知觉。但总觉得今次有些不同，今次所听到的并不是对话的声音，相反像是自言自语多一些，而且这把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的，就像是…
　　“…还记得那次吗？原本我打算弄一个绿茶蛋糕，怎料到最后才发现忘了买绿茶粉，结果，便改用咖啡粉。当时你来到我家中还问我，为何会有啡色的绿茶…”
　　听着曾经发生的事，我努力睁开酸软的眼皮，望着眼前由蒙眬逐渐变清晰的景象，一张开始变得淡忘的脸孔出现在我眼前。
　　“…还有那次……晞雅！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立即叫医生。”看着眼前人忙碌的身影，我感到脑中一片茫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这里，还有这间白色的房间和刺鼻的药水气味，到底是昭示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班穿着白袍的男女，纷纷进入房间，开始为我检查起来。
　　在检查的途中，我对那个男人的所有提问，一律选择逃避的态度。其实在我的心中是隐约明白现在的处境，但我实在不想承认，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晞雅，你真的是什么事也记不起来吗？”当那班男女离开后，熟悉的身影便坐在我床边问起来。
　　“不是…只是…太混乱…依铃，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下意识地捉紧眼前好友的手，仿佛是为了证实现所发生的事，到底是否真实。
　　“幸好，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你真如医生所说，昏迷太久了所以记忆变得混乱。那么就让我来慢慢告诉你。你还记得和我一起到日本旅行的事吗？”
　　对于这件事，我当然记得，因为这件事正是改变我命运的诱因。于是我以点头来回答好友的问题。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乘搭的飞机，后来出了意外吗？”我继续以点头来表示回答。
　　“在那次的意外中，幸好我们当时有穿救生衣，所以我们能逃离死神的手中。虽然我们没有死，但在那次意外中，我的右腿受伤骨折，而你则陷入了昏迷状态，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你意思是…我一直在这里昏迷了两个月…”两个月…我认识子轩的日子，也差不多有两个月。
　　“其实我们中途有转院的，不过你确实是昏迷了两个月。你也不知道，这两个月里，我们有多担心，而且伯母每一天都有来探望你的。放心，我已经通知伯母你苏醒的消息，相信她很快便会到来。”
　　“…依铃…你身上有化妆镜吗？”
　　“有又如何？”
　　“借给我…”
　　“没有问题。不过，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要镜，该不会是怕破相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大可放心，你并没有破相，和以往一样都是一张平凡的娃娃脸。”我缓缓从好友手中接过一面化妆镜。
　　“…确实…好平凡…”望着镜中那张熟悉的平凡的脸孔，总觉得很陌生。
　　“依铃…我想看一看窗外…可以帮我拉开窗帘吗？”
　　“…好，但窗外除了另一幢医院大楼外，便只有马路，你到底想看什么？…
　　“晞雅！没有事吗？你为什么哭？是否那里不适，告诉我，我立即通知医生。晞雅…”
　　果然如依铃说一样，窗外除了另一幢医院大楼和马路外，便什么也没有。那些清彻的天空、古朴的建筑、淳朴的民风，全都消失不见。
　　那么到底我想期待看到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每当我睁开眼，我也很希望可以看到子轩坐在我身旁，只是每一次都令我失望。
　　今天，我在完成物理治疗后，婉拒了护士的好意，静静地一拐一拐地在医院内走着。
　　不知道是因为开始入秋的关系，或是人流稀少的关系，还是位置偏僻的关系，总觉得每走一步，四周的气温便变凉一分。
　　几经辛苦下，我来到门前，用力一推大门，徐徐的凉风扑脸而来。
　　这里是医院的天台，因为开放作为一个休憩的平台，所以便能戏剧中一样，随意进出。但看来，知道这里有一个休憩场地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偶然听护士提及，相信我也不会知道。
　　站在天台的边缘位置，望着脚下那些管道和不知名的石块，如果依靠这些物体，很容易便能翻越天台的围篱，然后便可以到达更边缘的位置，只要再跨出一步，便能到达天堂或者地狱。

　　只要再跨出一步…

　　‘我要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只要依赖我、信任我就好了，不要再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你还有我，你不是只得一个人的。’
　　‘我希望你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可以做到“即使只剩我一个人，我还是可以活得不错。”’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旁，这便是我的幸福。’
　　‘我说过我会永远和你一起。你明明最怕孤独，但偏偏又要和人保持距离，如果我不理你的话，真怕你会因为寂寞致死。’
　　‘你不要抛下我，否则即使到地狱深处，也要把你捉回来。’

　　为什么明明是欠缺了你的黄昏，但和你一起的事、你的表情、你的动作、你的温度、你的话语，我还能一一忆起。

　　如果一切只是梦境的话，为什么要让我醒来。
　　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话，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为何上天总要在我得到的时候，再由我身边夺走。

　　对于这种被捉弄的命运我己感到厌倦，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只是想和自己相爱的人，能一起白头到老。何解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会变得那么困难。
　　“晞雅？你在这里吗？晞雅？”
　　神啊！这个时候你派依铃来寻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里吗？
　　“晞雅！你在那里作什么？很危险的！快些回来。”为什么，现在和我一栏之隔的人不是子轩。
　　“依铃…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存在于这里…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做到即使只剩我一个人，我还是可以活得不错”…那么困难的事…到底要怎样做…”
　　“…”
　　“晞雅，我不太明白你意思…亦不明白有什么事令你痛苦，只是我想你知道，你并不是只得一人，无论再困难的事，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帮你，所以相信我好吗？回来吧。”看着依铃对我伸出的手，我不清楚应否回应，只是将一切都交由身体来决定。
　　被紧捉的手，传来的除了是强大的力道外，还有一份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来你是懂得哭的，一直以来，我也没有看过你的哭泣的样子，累我差些以为你是机械人来的。不过现在可好了，终于看到你哭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放心，无论再困难的事，我也会帮你的，所以你尽管依赖我、信任我好了…”
　　这一刻，我不单从她的声音，还有她的拥抱中，充份感受到，原来这个世界中还有关心我的人。
　　“这句说话，曾经也有人和我说过…”听到熟悉的话语，更令我想起那个人。直到这一刻，我还能清楚记起，他当时和我说这番话的情形。
　　“咦？是谁抢先我一步，把这番那么帅的话说给你听。”我身旁的这个好友，总是以这种方式转移话题。
　　“依铃…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我可以一面吃东西，一面聆听吗？”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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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个多月的治疗后，身体总算完全恢复，一切又再回复到以往一样，我继续过着那些朝九晚五的生活。
　　“晞雅~我到了，你在那里？”从电话的另一端，传出来的是好友沈依铃的声音。
　　“我刚离开了公司，再过一条马路，很快便会来到。”午膳的时候，我踏出公司，向着约定的地方出发。
　　“那么，需要我帮你点餐先吗？”
　　“也好，那么今天午餐的菜单有些什么？”
　　“让我看看…今天A餐有…”原本细心聆听着电话的我，却在看到对街的人影后，不禁分神。
　　明明已经把一切放下，把一切看作成一场梦，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看到与那人相似的身影。
　　明明理性告诉我，他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但何解心底中还要残存一份奢望。
　　何解想要捉住那个相似的人，明知道可能会失望，为什么还要上前去确认。
　　“…最后D餐有…”
　　吱－－－

　　“晞雅？…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是什么声音？晞雅？晞雅？你说句话！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这个世上是没有人有相似这回事。幸好那个人并不是你，否则…我又要和你分别了…
　　不知道今次上天会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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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朝，永庆三年，九月
　　安王意图谋反篡位，最终事败，于逃走期间杀害福王次子，后失手被擒。于同年十月判处斩立决。
　　而于此事中，身受剑伤的福王次子，因剑上涂有毒药关系，令其一直陷入昏迷状态，于个多月后因身体衰竭而亡。
　　同年十二月，将军苏子轩，申调戎守边疆，终身不再踏足京城。
　　翌年，福王世子再诞一子，取名柳念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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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聲明，這並非最終結局，只是早前我想到另一種可能結局。
感覺就像是遊戲中的隱藏結局一樣。
雖然在某程度上來說，我是比較喜歡這個結局。
不過因為有悲向成份，所以可能會有讀者討厭，
如果真是這樣，請看倌們跳過這一話，由下一話繼續看起。(下一話並非結局，只是步向結局…)
另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看到看倌們對這話的回應。
不論是好的、壞的、還是錯字，許可的話，請留個言。 (當然可以不打分，亦非強制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