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乾坤》岚雪

56、第五十四話

　　几天后，我终于都找到一个出门的机会，虽然在这几天里，要出门的机会还是有的，但因为刚被胁持完的关系，所以周围的人总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一旦知道我想外出，就会变得非常紧张，为免麻烦，所以我放弃了外出念头。
　　难得今天阿爹和灏颐都不在家，会唠叨我的人不在，当然要把握机会。虽然唠叨的人不在，但安排在我身旁的人却仍然还在的，而且人数还由一个变成二个。带着这两名保镖上街，我发觉我终于变成纨绔子弟了！
　　其实今天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到茶居好好安抚我的好知己，林晓萍。而当我来到茶居后，所看到的并不是梨花带雨的萍儿，相反是一脸怒容的可怕女子。
　　“哎呀~萍儿妹子，是谁把你惹怒。”
　　“没有，怎会有人惹怒我，我只是在生闷气，与其他人无关。”
　　“那么为什么你要在生闷气。”
　　“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生闷气，只不过是别人不把我看作朋友，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萍儿妹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是因为这几天没有找你的关系吗？”
　　“岂敢。我哪里有这个胆子生你的气，你是堂堂福王的二公子，必定贵人善忙，又怎会理会我这种小女子。”
　　“萍儿妹子，真是抱歉。我不是不理会你，只是这几天实在很难找到机会外出，不过我也有派人来和你报平安。”
　　“你认为这样就足够？”
　　“我知道是不足够，所以我现在才会登门谢罪。你就看我这诚意份上，原谅我吧。”
　　“…”
　　“萍儿妹子~”
　　“即使我原谅你这一点，但你还有另一件事不可饶恕。”听着她说话的口气，突然有一种错觉以为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有做坏事吗？”
　　“有。你有事隐瞒我！”
　　“…我有什么事隐瞒你…”应该说我所隐瞒的事实在太多了，根本猜测不到你指哪一件。
　　“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我说得对吗！”
　　“……”原来是指这件事。
　　“不回答即是默认。快说，对方是谁？是否我也认识的。”
　　“……”虽然对于我来说，我并不介意公开我和子轩的关系，只是我怕我面前这位女子会承受不了。
　　“…是苏将军，苏子轩吗？”
　　“…何解你会有这种猜想。”
　　“女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真恐佈。
　　“你没有否认…即是我说对了…想不到竟然是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身为男性的我，在这一刻应该说些什么。
　　“唉…也罢，总比其他女人好。但你竟然想隐瞒，实在太过份了。”
　　“对不起，但你到底是怎样发现的？”
　　“你整张春风满脸的样子，又怎会不知道，至于苏将军，则纯粹是我的猜想。”
　　“原来如此。”
　　“虽然看到你春风满脸的样子就感到有气，但这样总比看到你一脸愁容的样子好。”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一脸愁容。”
　　“我听说那个胁持你的人是你的朋友…所以…”
　　“朋友…放心，我没有事。而且他亦没有伤害我，只是稍微被利用了。”
　　“…总觉得你最近的运气真是不太好，上一次我给你的平安结你有带在身旁吗？”
　　“有，当然有。”
　　“难道那个平安结的效用不大。”岂止不大，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如果不是那个平安结，我又怎会被发现。不过为免萍儿难过，都是把这件事保守秘密好。
　　“既然如此，看来都是带你去寺庙祈福一下比较好。”
　　“要去寺庙祈福吗…”我最怕香火的味道。
　　“当然要，不过最近抽不出时间来，看来要待小遥的大婚过后才可以。”
　　“小遥？”
　　“即是易梦遥，我们的京官大人叶凌阳的未婚妻。”
　　“啊，对啦，很快就是他的大婚的日子，我差些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可算是京城一大盛事，你怎可以忘记。”
　　“盛事…你也说得对，我怎可以忘记。”古代人的娱乐真是少，连官员的婚礼也可以是盛事。
　　然后，在我们东谈西扯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天。

　　响午过后，茶居的人流逐渐增多，为免妨碍生意，所以我便离开茶居。想不到，离开茶居后不久就遇上了自大狂。
　　“你真是悠闲，四处走动，不怕又被胁持吗？”
　　“我福大命大才不怕。而且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为什么？”
　　“因为上一次如果不是我代替你到仓库，很有可能被胁持的人就是你，换句话说，你是避过一劫了。”
　　“当初我并没有要你替我去仓库的，是你争着要去，这就是自作自受了。”
　　“真是没有同情心。”
　　“我的同情心只给值得的人。”
　　“是，是，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因为要帮大哥准备婚礼的事。”记忆中，子轩曾提及羊羊的父母已经过世，所现在只有他和弟弟两人相依为命，难怪做弟弟的要帮手筹备婚礼的事。
　　“羊羊最近很忙吗？为什么他不亲自负责。”
　　“咦，原来你还未知道。”看到自大狂这张轻蔑的样子，真想赏他一拳。
　　“知道什么？”
　　“胁持你的那个人已经隶捕归案，最近大哥就是忙于处理审判他的事。”
　　“……是吗…”想不到他那么失败，竟然那么快就让人捕获了。
　　“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难道没有人告诉你。”
　　“没有。”
　　“看来你真的备受保护。”
　　“有吗？”
　　“否则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
　　他这句话定非没有道理，因为我可以想像得到，他们是怕我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或者会伤心等的理由，才会故意隐瞒。
　　对于他们这种做法，我真的不知道是否应该感激。
　　“…他…会有什么判决…”
　　“知道了又如何？”
　　“…”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很好，知道了后，我又可以做些什么？其实即使自大狂不说，他的下场我大约也能猜想到，明明没有我可以做的事，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知道。
　　“先不说他胁持你的事，单就之前京城所发生的几件命案，亦足己判处死刑。而且他己认罪，现在只余下判决他行刑的时间。”
　　静静听着自大狂所说的话，我发现我竟然没有感到半点忧伤，看来我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如果你还想见他一面的话，那么就要趁早，毕竟不知道他何时会被判决。”
　　“见面？我为什么我要和他见面。”
　　“…那么只有问你才知道。”
　　“…”

　　和自大狂分道扬镳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我是否应该去探望他。即使去探望他，我又能做些什么？去关心他？去责备他？去质问他？还是和他相认？
　　总觉是什么都不重要，只是纯粹觉得，如果我现在不去探望他的话，或者以后我会后悔。
　　所以在我无意识中，我已经来到衙门，以我现在的身份，要见一个囚犯根本不成问题。唯一问题，是怕我会有任何闪失，所以保镖们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我，但因为我不想他们听到我们的对话，于是最后的折衷方法是我隔着牢门和囚犯对话，而保镖们则站在离我一段距离的地方看守着。
　　唉~真的不知道谁是囚犯。
　　“真是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隔着牢笼和我说话的人，明显憔悴了很多。
　　“没有错，我还以为你会逃脱成功的，想不到那么快你就被隶捕。话说回来，我到底应该怎样称呼你。”
　　“随你喜欢，反正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也不重要。”
　　“你也说得对，但是既然只是一个代号，为什么你不用原来的名字，要特意改名呢？”
　　“那还要问的吗？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报仇，当然要隐姓埋名，否则给他们知道的话，我的计划又怎会顺利完成。”
　　“你曾说过他们害死了你的未婚妻…是指他们杀死了她，还是他们做了些什么令到你的未婚妻死亡？”
　　…
　　“…他们□□了芷妍…后来…芷妍…自杀死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不难想像当中的细节。被□□的女子承受不到打击，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至于纨绔子弟们所犯的事，因为他们没有弄出人命，只是□□了一名民女，在古代这种情况，他们大多数只要用钱便能解决，希望受贿的人不是羊羊。
　　“你这样做不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她是我真正所爱的人，只要是为了他，无论什么事我也会做。”
　　虽然我不赞成他这种报复杀人的行为，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对于他那位死去的未婚妻产生一种既羡慕又妒忌的情绪。
　　羡慕的是她能找到一个如此爱他的人，妒忌的是她能得到他那么深刻的爱。因为在我记忆中的他，虽然算不上花花公子，但拍拖的次数却是不少，只是好像没有看过他对某个特定对象付出那么多，至少在毕业前的他是这样。
　　“虽然遭遇不幸，但在此生中能够得到你对她的爱…也算是不枉此生。”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原来我爱她是爱得那么深的…毕竟…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人。”
　　“…从来…吗？”
　　“是。或者应该说，以前的我实在不懂得珍惜，每次都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直到来到这里后，我才学会珍惜。可能是因为来到这里后我失去了一切，剩下的只有她的关系。”
　　“…我或者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
　　“嗯。好听一些，就是失去后学会珍惜。难听一些，就是怕孤独、怕寂寞，所以想捉住那个给自己温暖的人。”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那么你到底是从哪里来。”
　　“就是另一个世界。”
　　“是天堂还是地狱？”
　　“是未来…应该…毕竟我没有读过关于现在这个朝代的历史，所以这到底是否与我原本所居住的世界有关，我也不清楚。”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不知道。”
　　“……这算是答案吗？”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掉入海中，然后被救起的时候就来到这里。”
　　……你是掉进百慕达三角洲吗？竟然那么简单就穿越…
　　“救起你的人是你未婚妻吗？”
　　“你怎会知道？”
　　“随便猜猜。”因为十个堕海故事中，有个九个堕海者都会和施救者相爱的，剩下那个通常不是主角，而是配角，所以是注定会死亡的。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未婚妻现在埋葬在哪里？”
　　“你为什么这样问？”
　　“没有，我只是打算等到你死了后，我就把你葬得老远，让你没有办法和未婚妻相会。”
　　“真是恶劣的性格。”
　　“谁叫你胁持了我。”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不打紧，我可以派人查探。那么，我是时候离开了，相信应该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作为一场朋友，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吗…那么最后可以换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吗？”
　　“不认识。我怎会认识一个不爱我的人。”抛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逐渐离开的身影，坐在牢狱中的人喃喃道：
　　“…不是吗…我只是随口说说…他是在开玩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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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反正已经与我无关…一场朋友…我也希望你可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
　　“不要再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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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週變了病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