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乾坤》岚雪

26、第二十五话

　　经过一场可称为兵荒马乱的骚动后，我又再回到苏家大宅，而且一进门便看见李御医。
　　然后在我们一面治疗，一面闲话家常，当谈到他家中那位何等聪明、伶俐、英俊、挺拔…但还未过周岁的孙儿时，柳灏颐便风风火火来到了。
　　如果不知情的人士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必定会以为他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怎会想到他只是来探望我呢。
　　“小逸！你怎么样，脚伤得严重吗？还痛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不如…”
　　“等等，请你冷静下来吧，我只是扭伤左脚，而且只是很普通的扭伤，你不用太紧张的。”只是从几级楼梯跌下来，而且是跌在梯级的平台上，能有多伤呢？
　　“真的只是扭伤，如果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你一定要说出来。”
　　“真的没有事，多谢关心。话说回来，灏颐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受了伤的？”我回来还未够两刻钟，他的消息真灵通。
　　“我是听凤夜说的，听到她跌倒，我真是吓一跳。后来听到因为她令到你受伤，更是吓到心脏几乎停止。”
　　“…请问，你口中所说的凤夜，莫非就是我刚才所救的夫人，难道你们是认识的。”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那么快知道了。
　　“我当然认识，因为你刚才所救的那位，正是我的夫人。幸好当时有你在场，否则可能她腹中胎儿就不保了。”
　　…夫人…原来他已经成了亲，不但有个美娇妻，而且将为人父，真是美满幸福的家庭啊。
　　那么，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原本以为他是喜欢我，或者我和他曾经是恋人，又或者我和他死去恋人相似等等的理由，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
　　但看来并不是这回事，那么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相干的人示好，是单纯个性使然吗？还是，他对我一见钟情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一定鄙视他，因为我最讨厌那些用情不专的人。不过，从刚才的对话，又看不出他对妻子不忠。如果他只纯粹是个性使然…很抱歉，我始终无法真心相信一个人。越想越复杂，实在太令人头痛了，都是暂时不理会好。
　　“原来我遇到那位是世子夫人，幸好母子平安，那么我就算受伤都是值得的。”
　　“但是连累你受伤，我始终…”
　　“这是天意！是上天要我在那个时候救夫人的。而且我亦没有大碍，所以你真的不用感到抱歉的。不过如果你还是想对我表达谢意的话，我不介意多吃几餐美食的。”古人最相信天意，凡事只要牵涉到天意，他们都会乐意接受。
　　“当然不介意，无论你想吃什么美食都可以。不过…你现在是否要戒口呢？”灏颐若有所指地望着我的脚踝。
　　一言惊醒梦中人，中医是最喜欢戒口的，所以我立刻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李御医。可惜，他偏偏在这种时候对我视若无睹，不但如此，还刻意细数我有什么东西不能吃，真可恶。
　　在送走李御医后，我将心底里的另一个疑问提问出来。
　　“灏颐，恕我失礼问一句，尊夫人有没有提及当时是否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听到我的提问，柳灏颐放下手上的茶杯，然后默默地望着我问到。
　　“小逸，你是否有什么想和我说。”虽然语气很平静，但隐含其中的冷凛亦是不容忽视。
　　“…我只是…有些好奇，夫人会跌下来的原因，因为…当时我好像看到有某些东西飞过，不过我并没有看清楚…可能只是我眼花看错。”我已经尽量小心自己措词，希望不会令他觉得我太多管闲事。
　　“我也有听丫环提及，好像当时有只猫突然跳出，所以凤夜一时受吓才会跌下梯级的。”柳灏颐缓缓回答着。
　　“原来如此。”姑勿论是真是假，虽然柳灏颐没有明说，但很明显这个话题要到此为止，再深入下去并没有好处。

　　到了第二天，因为脚伤的关系，我被软禁了在大宅内，严禁外出。既然无法四处观光，那么只好转移目标去另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上。
　　于是我便来到香墨居看书，稍微浏览一遍，发现果然这里的书种类有很多，很快我便找到想要的书。
　　来到窗前的软榻上坐下，便开始静静地看书。正所谓以史为鉴，要了解这个未知的世界，都是先由历史方面开始好。当然古早以前的历史我暂时不用知道，只要由这个朝代开始入手就可以。
　　稍微看过这个朝代史后就可归纳到以下的事，首先这个朝代并不是开始很久，现今的皇帝是第四代。其次，这个朝代的国君寿命大约是四、五十岁。而上一代的国君就比较短命，行年三十七就仙游了，于是顺理成章就发生一堆争位事件。
　　先帝原本有四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太子和三王子，在争位事件中，被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铲除掉，而二王子亦不幸被嫁祸弑父篡位，虽然最后事实证明二王子是无辜的，但不幸的是他有一班意图谋反的外戚，结果当然是受到牵累。
　　幸运的是他的母妃本是先帝的宠妃，即使在他小时候已经仙游，但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念在宠妃的份上，并没有将他诛杀只是把他流放。而最终的大赢家就落在一直不起眼的四王子身上，在重新策立好太子后的一个月，先帝就离逝。太子登基当年只得七岁，改年号为永庆。
　　果然是典型的历史肥皂剧，只看开头就可以知道结局的历史并没有什么吸引，反而先帝登基时候的情况比较有趣。原来上一任的帝位继承人理应是柳灏颐的父亲，但意外地他对皇位完全不感兴趣，而且还把皇位拱手让人，算是典型的无心恋位。然后当年的太子争夺战，在余下的九位王子里，死剩三位，分别是二王子、三王子和五王子，而最终赢家就是二王子。
　　先帝登基后，就把其他三位王子分封为皇爷，分别是福王、宁王、安王。福王就是柳灏颐的父亲。而宁王已经在战事中仙游，现在由他的儿子承继名号，亦即是之前我在酒楼遇见的那位可怕人物。而剩下来的安王，我暂时还未遇见，不过我亦不想遇见。
　　稍微发现一件意外的事，原来福王是有两个儿子的，不知道柳灏颐是长子还是次子呢？
　　“是长子。”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猛地转身一望，原来是站在窗外的苏子轩。
　　“真是被你吓坏，但是你怎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要好好安抚一下乱跳的心脏。
　　“是你自己说出声的。”
　　“啊…竟有此事…”惨了，我刚才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事吗？
　　“灏颐是长子，次子叫柳灏曦。”
　　“柳灏曦…”笔划真多，如果这俩兄弟要罚抄的话，一定很惨。
　　“小逸，你是否想到什么？”苏子轩望着我说。
　　“我会想到什么？”正确来说，是你想我想到什么？
　　“没有，我见你已经看了一过早上，所以在想你有否勾起什么回忆。”
　　“好抱歉，我什么都没有记起。”唯一肯定的是，我的中史朝代知识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很明显是因为这里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时空，所以我的中史是没有白读的，亦并没有对不起老师，对于这一点我有点安慰。
　　“不打紧，就慢慢来。对啦，我是来通知你午膳已经准备好，再不入席的话饭菜便会变凉。”
　　“原来已经中午…唉，子轩，为什么你要住一间那么大的屋子。”
　　“有什么问题？”
　　“太远了，当我去到饭厅的时候，饭菜一定变凉。”
　　“那么你想怎样？还是…你想我抱你过去。”苏子轩望了我的左脚后，若有所指地说着。
　　“光天化日下，你要在这里抱我。”听到他的话语后，我故作惊恐地扯着衣领说。
　　“…为什么一句那么普通的说话，到了你口中就会变得那么暖昧…”苏子轩明显地又被我打败了一次。
　　“只是你思想不洁才会觉得我的说话暖昧。我还未想和全屋的丫环作对，如果被他们看到你抱我过去，肯定会把我当仇人看。”说话的同时我已经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怎料一步出门外我就被人抱起了。
　　“啊！你在做什么？”
　　“既然我这样做会对你做成困扰，我当然很乐意这样做。嘻嘻！”看看这个前一刻还是君子，下一刻就变成恶魔的人，是多么的可恶！
　　“可恶！你快些放我下来！”
　　“如果你不想伤上加伤的话，我劝你都是不要乱动的好。”
　　“可恶！你信不信我大叫。”
　　“你要叫什么？”
　　“拐带小孩！”
　　“…我倒宁愿你叫强抢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