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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获救2 ...

  •   白夜祠坐在女孩面前,细细观察她的伤势。她呈仰卧的姿势,因为背上的烙伤刚刚敷了药膏,其他的伤口也已经用白棉布妥善的包扎起来了。白夜祠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额头,还好,没发烧。看着眼前心身俱疲的女孩白夜祠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咬破自己的中指,把五滴血分别滴在了女孩的额头和四肢上,然后口中念了一道咒语:“魑魅魍魉,摧破!”这个五行五位的界结做好后,血珠嗖的钻入了女孩的身体,不见了。这样白天就没问题了,但是夜里还需要其他措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白夜祠心理琢磨着,悄悄的出了房门。

      好痛啊,全身像被亿万蚂蚁噬咬一般,火辣辣的疼;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软绵绵的塔拉着,一动也不想动;背中心的烫伤像一个小火炉般不停的灼烧着自己,手腕被捆绑的早已失去了知觉,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想看见那些人的嘴脸。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担心北国会怎样,皇族会怎样,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死。芳琪不甘心,自己怎么就成了奴隶!只是隐约记得醒来之后就在一群被押送南下的奴隶当中了,当监工的皮鞭落在自己身上时,她曾愤怒的看着那个人,大声喝道:“难道你没看见我银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吗?这可是王族血统的证明啊!”

      但是其他人只是哈哈大笑,连身边的其他奴隶都骂自己是疯婆子,而监工的鞭子更是疯狂的落了下来。芳琪不解,疑惑,怒气和无助充满了自己的内心,难道这些人的脑袋也被方玚他们改过了吗? 直到有一天在河边喝水,才从倒影中发现自己原本银白无暇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墨一般的黑色,紫色的眸子也已变成了普通的灰色,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平民了,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贵族血统的外在表现全都不见了。她就这样被人趋打谩骂来到了南国,刚刚结束了颠簸的旅途,又像牲口一样被挑来挑去,最后卖到了以前只听说过的妓馆里。在这个□□不堪、乌烟瘴气的地方,鞭打,挨饿都不能使自己屈服,要让自己放弃尊严去伺候那些臭男人,就是死也办不到!渴望和复仇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随着鞭子的扬起和落下,生命好像一点儿一点儿的离自己远去,一切都不用想了,就这么慢慢死去吧。

      直到,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把自己拥入怀里,闻到了熟悉的薰香,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喃喃的叫了声“父王”,希望这个很久都不敢奢求的东西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身下枕的不是在梦境中才出现过的软榻,吸入鼻中的仿佛不是回忆中才有的冰花香气,怕梦会破灭,怕希望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芳琪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身边的触觉太过真实,人的本性打败了恐惧,芳琪最后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布置得简单但不失华丽的屋子,南面是一堵墙,上面挂着一幅八卦图,下面是一个案几,上面摆放着香炉,徐徐清烟缓缓升起,给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感觉,烦躁的心一下就冷却下来了。屋子的西面是一排大书架,罗列的全是陈旧的书籍,看来有些年头了。自己卧的桃木床在东面,冰花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是哪里?看起来不像是可恶的妓院,因为冰花仅仅产自北国极北之地的雪莲,一年所产的香料不过那么几块,只有皇室才用的起,别国的一般贵族更是无权享用的,这个屋子的主人一定是南国的高位贵族,也和皇室有莫大的关联,芳琪正在独自惊叹,突然“咚咚”两声,有人在敲门,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见自己醒了,先是有些惊讶,随即显得十分高兴:“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感觉怎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你是谁?”芳琪警觉地问,如果换成几个月以前的自己,也许早就对这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撒娇哭诉了,但是初尝人间苦涩的她已经脱去了那份稚气,对任何事、物都换了个角度观察和思考。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中流露的是惊恐和不信任。

      白夜祠看见她起身时因疼痛而抽动的嘴角,连忙说:“你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伸手想去扶她。但是趴的一声脆响,芳琪推开了白夜祠的手,身体明显的在回避。白夜祠并没有生气,反而半开玩笑的说:“你可是我花5000银子买来的,没必要对我这么凶吧!”

      芳琪一听,像是堕入了漆黑的深渊,两眼冒金星,胸口一阵烦闷,剧烈的咳嗽起来。“别激动,别激动,是我不好,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白夜祠见她难受的样子一阵心疼,立即改口,但心里却想,这话也不算绝对的错。

      芳琪喘息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白夜祠见她安静了下来才继续说:“我叫白夜祠,是南之风国的首席大祭祀,,看见你因离奇的原因在青楼受苦,所以把你救了回来,虽然对你的身份有一定的猜测,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请你一定如实告诉我,这不但对你,对我国的安危也是至关重要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芳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个月以来,她不停的告诉别人自己是北之国的馨璇公主,可是无人相信,反而招来侮辱和鞭打,慢慢的自己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连自己都快忘记了,听到他主动问自己的身份,芳琪不禁大吃一惊,各种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高兴。

      白夜祠并没有和她争论,而是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伸到芳琪面前。芳琪大吃一惊,以为他要伤害自己,急忙躲闪,怎奈饿了好几天,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谁知白夜祠只是割了自己的一小段头发:“这缕头发可以证明我的话。”

      芳琪望着自己乌黑的头发,苦涩的味道再次从心底流出。而白夜祠却紧闭双眼,对手上的头发念动咒语,最后听他说:“原型必露!”那缕头发立刻变成了银白色。“天,你是如何做到的?”芳琪惊讶的问,而心底,小小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白夜祠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淡淡的说道:“只因为这是剪下来的头发,已是死去之物,原宗主在它身上施的法力因为“死亡”而断开,所以我才有机会将它变回原型,如果仍然是活的头发,除了施法术的本人,无论咒力多高的祭司也办不到。而且这个法术远不止这么简单。”说到这里白夜祠不悦的皱起眉头。

      “你是说不可能变回来了,是吗?”芳琪用颤抖的声音问。

      “是的,除非给你施法术的人回心转意,别人都无能为力。况且据我所知,能给你施这种法术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芳琪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两个月来这么多人看不出来,你是怎么看出的我头发和眼睛的本色的?”

      “这是一种极其高级的法术,换句话说这个高级的咒语是永久施在你身上的,除了像我这种级别的祭司、术士,或者是高位的妖魔能够看出些许端倪以外,其它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他施的十分巧妙,打眼只能从你黑色头发的周围看出一轮金色,让人误以为是以前某个咒语的痕迹。说起来还是我的使役魔感觉到你身上不寻常的气才汇报给我的。”白夜祠看了芳琪一眼,:“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你能把实情说出来吗?”

      芳琪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了许久,她看着白夜祠的眼睛,那双眼睛坚定而让人感到安全,在那坚定的眼神背后竟是如此柔和的光芒,这个人,也许值得托付吧。“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你,你会帮我吗?”她看着白夜祠的眼睛问。

      “我会帮你渡过眼下的难关,以后的事情也会尽力帮助你,但是这件事牵扯的方面太多,我不敢有绝对的保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明白吗?”

      芳琪点了点头,也许这个看似并不可靠的保证比那种誓言眈眈的说词更让人觉得安心吧。她闭上眼睛,理了理思绪,这两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一圈圈转过,许久,她睁开了眼睛,说道:“我是北之冰国的馨璇公主,姓芳单名一个琪字。”

      听到这句话,白夜祠心里微微一颤,虽然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但得到证实以后的问题与责任便又现实了起来。芳琪从父母被害说起,到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为了奴隶,再到自己如何被卖到青楼遭受毒打。。。。。。。故事叙述完后,双方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白夜祠的思考飞速的运转着,如果她的话是真的,那么尘风在北国皇宫里看到的就已经被证实了,可是夺位者发动了宫廷政变也成功了,为什么不昭告天下,为什么还要用前朝的名字,为什么要向天下人隐瞒。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阴谋了,只能静观其变了。他看了看眼前还沉浸在痛苦中的女孩子,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把伤养好在说,顺便问一下,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叫真名不太好吧?”白夜祠狡黠的笑笑。

      芳琪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能摇了摇头。

      “那我以后叫你麒儿,麒麟的麒,怎样,若别人问起你的姓氏到时候在胡乱说一个好了。”白夜祠说。女子如果没有姓氏就是低等的下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越是不引人瞩目也许是最安全的。

      芳琪点了点头,喃喃的念到:“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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