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镜》寂清

10、我只想要你爱我

　　吃完饭后，照例是守岁，我无聊地呆在房里，整个屋子里也安静的吓人。
　　想想也真悲哀，这么大的宅子里只有几个人。在这样热闹的夜里，越发显的凄凉。。
　　去年这个时候，我正和远远呆在他家的别墅里，快乐地玩着。我从家里带了好多我做好的食品，和他一起到山上的别墅里。
　　吃完年夜饭后，我们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洗碗。我每次都是输，我哭闹着耍懒，远远笑着说：“不讲理的丫头，每次都这样！”说归说呀，还是笑嘻嘻和我一起洗碗了。
　　他在那边洗，我在这边用抹布擦干。就那样一个接一个的，我当时还开玩笑说：“我们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
　　“我觉得像新婚夫妇，我可没那么老，正年轻着泥我！”远远笑着答道。
　　“远远，你以后要是娶了别人，我怎么办呀？”我突然伤感地问他。
　　余远愣了愣，随即说：“袭袭，你觉得我会娶别人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远远，我好象太依赖你了，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真不知道那时的我会怎样，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不想像她那样，为他伤透了心。虽然她表面上不说，可是我知道，她经常在深夜里喝酒，拿着他们的照片，边看边哭。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让她为他那样伤神。”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远远轻轻地抱住我，我伏在他怀里，他慢慢地说：“袭袭，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的心只能承载下一个人，就像阿姨，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叔叔，即使离开了他，她对他的爱也从没停止过。她对他的爱太深，所以才会这样对你。有时，我反而羡慕你，毕竟你的父母是彼此相爱的，他们对你也是深深地爱着的。而我的父母，他们根本没有感情，他们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上一辈的原因。所以，在爷爷去世后不久，他们就办了离婚。她跑去法国，和他以前的恋人在一起。而他也很快地找了喜欢的女人结婚。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她走的那天，甚至都没有告诉我。在她的心里，我只是她和不爱的人生的孩子。我在他们心里，只是一个被迫无奈的结果。。。”
　　我抬起头，看着远远，他是那么平静，像是在诉说着和他无关的事。
　　我心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笨拙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只能这样希望他能好受些。
　　他宠溺地看着我说：“所以，当我看见袭袭时，我就想，这个女孩这么傻，又那么容易受伤，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伤口，只知道把自己弄的更痛。我要好好的守着她，当她受伤时告诉她如何处理伤口。。。”
　　我听完，埋头在他怀里大哭，不是伤心，是感动。我的远远，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的男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对你，守着你。。。。
　　后来，我好象又睡着了，新年来之前，远远把我叫醒，把我拉到外面，然后点燃烟火，在漫天的烟火间，远远冲着我高兴地说：“袭袭，新年快乐！”
　　美丽的烟火，可爱的远远，我激动地大喊：“远远，新年快乐！袭袭，远远永远幸福快乐。。。。。。
　　当时的烟火，好象就在眼前。我亲爱的远远，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否也在想着那时的烟火，那时的袭袭和远远。。。
　　拿出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远远打电话，铃声就响了，是希羽！
　　上扬嘴角，接了电话：“呵呵，你好呀！”
　　“还好意思说哦，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她在那边装做生气地说。
　　“呵呵，对不起呀，最近事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解释说。
　　“怎么你那边那么安静呀，我家这边都吵死了，我还是跑到楼上打的电话。”她询问
　　“没事的，我现在在卧室里，正郁闷着泥，好无聊呀！”我静静地说。
　　“是呀，每年都这样过，我都讨厌了。你年后有什么打算没？我这边会有一次出游活动，你要来参加吗？”她问我。
　　“好呀，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可以再带个人吗？”我高兴地问。
　　“当然可以，怎么要带你男友吗？让我看看吧！”她在那边八卦地说。
　　“呵呵，不是，是好朋友。”我情不自禁地否定。远远听到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
　　“那你就和你的“好朋友”一起来吧！“她一副“我知道”的语气说着。
　　挂了电话之后，从床上起身，走到阳台上，外面安静的如同里面，在这人烟稀少的郊外，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息。听到花园里的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这如墨的夜里，像寂寞的倾诉。你们也很寂寞吗？我也是，要我去陪你们吗？
　　我像着了魔一样，竟然就真的去花园里了。路边的灯，若有若无的在树丛间闪现，多少有点吓人的气息。慢慢地踱步在这样的林里，我仰望着黑色夜幕里的星星，默默地在心理祈祷着，不知道我现在祈祷什么，但我想上帝会明白我的，我无法说出口的愿望，他会了解到吧！
　　不知不觉间，我已走到了，玻璃房附近。想到上次被我踩的薄荷，我低下头去寻找它们，它们竟然好好地呆在那里，一个个安静地睡着，真幸福！如果我也能像你们一样该有多好，我傻傻地想。
　　玻璃屋里透出灯光，我悄悄地走近。原来是他，朦胧的灯光下，他正静静的伏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他是那么专注地盯着照片，以至我推门进来他都不曾察觉。他手里拿的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他们深情地看着彼此，好象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俩，这张照片我在她那里也见过。原来，痛苦的不是她一个呀！
　　我突然神经的笑出声，他回头看见我，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冷冷地问我：“为什么笑？”
　　“我笑你们都太傻，彼此深爱着，有什么是不能跨越的，你们的尊严就那么重要吗？
　　在这拿着照片难过有什么用，流泪伤心有什么用。。。。“我如疯子一般低喃着。
　　“她也留着这照片吗？”他颤抖着问。
　　“这个还重要吗？她已经不在了，笑你们傻，你们的女儿更傻。。”我苦笑着回他。
　　“你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懂你，感觉你有时像她，可又不像她，她没有你那么复杂，到底哪一个你才是你？”他若有所思地问。
　　“呵呵，哪一个是我？哪一个不是我？好难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你。。”我看着他说。
　　“你还恨着我吧，可我又何常不恨你。我想我也要疯了，对我的女儿说这样的话。”他痛苦地笑着说。
　　“今天之前，我恨你，从明天起我想我要学着爱你了，我的爸爸”我幽幽的说。
　　“我的女儿，真像一个妖魔，有时候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单纯、善良，有时候你像个坏孩子去伤害别人，更多的时候你像个看清一切的老人一样无欲无求。你觉得我说的对吗？”他看着我问。
　　“原来，一直了解着我的人是你。呵呵，这一切又能怪谁，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做父亲的你只能接受！”我笑着回答。
　　“看来我们算是冰释前嫌了，和我的女儿和好，还真是不容易呀！”他慈爱地看着我。
　　“爸爸，抱抱我吧，你还从没抱过你的女儿！”我撒娇地说。
　　“你这个丫头呀。。。。”他叹了口气，轻轻把我抱在怀里。
　　原来爸爸的怀抱是这样的，很温暖，也很安全。
　　“袭袭，那次爸爸打你，是不是很痛？我当时太冲动了，爸爸向你道歉”他对我说。
　　“很痛，不过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爸爸以后要好好疼袭袭，不可以在凶我！”我在
　　他怀里撒娇地说。
　　“好好好，真是得寸进尺的丫头，有我们商人的天赋”
　　“当然，我可是商人之后”我笑着说。
　　今年的除夕，我很幸福，幸福的有点不真实。。。
　　我是一个渴望爱，又现实的孩子，我只要你们多爱我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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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