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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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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很安静。
这里的夜晚静悄悄的,和自己上一个的居住地有几分相似。
和白天相比,现在终于是一个能好好安静下来的时刻,今天好像来了许多重要人物,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忙碌,看来就只有她躲在一角,置身事外,但这也怪不得她,她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
Artemisia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踩在那些精致的花纹上——就像那时候她无聊时会做的事。
来来回回不停地走着,直至把那一段回忆完整地拼凑出来。
温柔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地上,女孩的发丝染上一层朦胧的银光,她很认真地回想,除了回想过去的日子外,最近的回忆蓦地跃进脑海。
她停下脚步,在窗前抱膝坐下。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低调了,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断地来找自己?
她很不习惯。
她不习惯他们的好,也不习惯这里的环境。
「你还好吧?」
金发精灵在会议后,在花园里找到她,身旁还有两个她见了数次的精灵。
他们一路踏着夕阳的橘红色光辉而来。
「有甚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的,我除了是这里的领主,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朋友。」
他把话说得好像是一声叹息。
看了看那个有一面之缘的银发精灵,还有两位忧心忡忡的精灵领主,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又懂我甚么你们甚么都不知道。
那些我真正关心的人,真正爱我的人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都是因为他。
她的眸子闪烁着冰冷如金属的光芒,在夜色中,染上了一分悲伤的寒意。
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带来的。
你以为骗了我,就能如你所愿吗?
绝不。
我所经历的,像你们这样幸福的人,又怎会明白。
但是——
「……你好。」
那个美丽的金发女子微笑着向她问好,走动时,裙摆下隐约可见如白玉般精致的双足。
身旁跟着一个好奇地打量她的孩子。
很幸福的模样。
今天见了太多人,应付了很多的问话,她的眼前慢慢地浮现今天的经历。
伏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眼皮缓缓合上。
一句到底,她的不习惯,只不过是这里跟记忆中的一切,相似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宫殿的另一个角落。
「那她们到底说了甚么?」
「谁也不肯说。」
兜兜转转,话题也是不由自主地绕到她身上。
看来他们依然对Idril独自跟Artemisia谈话一事,仍心感好奇。
Legolas觉得他们真的太闲了。
「上一次Ivreniel的事还忙过不够吗她们两个的性格多相似。」
早在会议结束后,他们就详细地把Artemisia的事交代一遍,才一同去找她。
随口说了一句,换来两个精灵若有所思的神情,可怜他只能再次忍受他们无视自己的事实,坦白说,几个朋友之间的聚会已经变了质。
「的确很孤僻。」Ecthelion点头说,只是不知在说谁而已。
似曾相识的形容词。
曾几何时,他也收留了一个女孩,刚开始,她也是不太搭理他,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有一句话是怎样说世事无绝对。
一切皆是意外,结局往往无法预料。
他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这样子的,也许他——
「也许请你家里的那一位来陪她比较好。」
「她」Ecthelion尴尬地别开头,「她最近忙着新画作,她说她有很多灵感,但没事的,我迟一些跟她说——」
头发一金一银的精灵忍俊不禁地低下头,努力控制自己别笑出声来。
「你不怕给她赶出来吗?」
「算了吧,你写曲的时候也不是甚么人都不见,我记得你赶了我……多少次我也不记得了。」
「行了,反正你们两个的脾气一模一样的,都是艺术家嘛。」
你一言,我一言地说,戏谑的眼神可没放过他。
「……她有一个月没跟我说话了,我怀疑她是故意的。」他抬头仰望夜空。
深蓝色的天幕如丝绒般华丽,银色的星光熠熠生辉,皎洁的月光犹如笼罩在阳台下方花园的轻纱,在日间显得生机沛然的草地,此刻柔和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甚么故意?」
Glorfindel惊奇地瞪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她应该生我气了,上一次我刚回来,她该很想我了,但我回来后仍然很忙,忙完后,整理乐谱的时候,又有灵感了,就这样,又到了下一个出城的日子,我也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答应她的事。」
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天。
金发精灵同情地给Ecthelion倒了一杯酒。
「别担心,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她应该没有放在心上的。再说,女孩子嘛,如果她真的生气的话,很快就忘记的,反正她一向不按理出牌的。」
「我觉得我该送些东西给她当补偿。」他不禁轻叹。
「My lord?」
他平生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身为乐手的耳朵了。
「你来了,Ivreniel.」
金花领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不远处挥挥手,Legolas用手肘推了推Ecthelion.
Ecthelion有些不可置信地扭头。
银发的精灵少女站在大门,微笑地挥了挥手,然后向他们行礼。
「你怎么来了?」
他早已在见到她之际走到她面前,刚好遮住了她行礼的身影。
沉默一瞬,她笑盈盈地拉过他的手。
「你不是生我气吗?」他们一同走向桌子时,他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问。
「你做了甚么惹我生气了?」
——我刚才是怎么说,她一向不按理出牌的。
Glorfindel得意地看Legolas一眼。
酒过三巡,闲话家常,欢声笑语不断——这就是Gondolin普通至极的夜晚,大多的精灵在晚上多半和亲朋挚爱共聚。
「不如我们把她请来吧。」听了他们提起那个叫Artemisia的女孩的事后,Ivreniel颇感兴趣地说,「我也想见一见她,她的情况好像比我还糟糕。」
涌泉领主无可奈何地倒酒,再看了一看脸上浮现着淡淡红晕的少女,很干脆地给她另外倒了一杯水。
Legolas把他的苦笑尽收眼底。
Glorfindel忽然想起那位金发公主临行前的说话。
「我没有家……我从来就没有家。这是她的原话。」
「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原本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她被悲伤的阴霾笼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