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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原本的神罗英雄、未来的最终BOSS现在正以一种极其怔然的方式坐在地板上。
大概是太过习惯而形成的反射，他即使再也不想听到青年的声音，可仍旧断断续续的被采集进他的脑海。
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这个最初只是魔法幻化的空间将演变成永远封闭的现实，然后在不前不后的时间和不上不下空间中飘渺流转。
却任凭其一步步质化得完善。
他站不起来，甚至抬不动手指。
他不确信是什么让他在听到了青年的宣誓剖白后依旧无动于衷。
他不能理解有什么可以令人对他说爱，他从没想过要得到这个。
他甚至曾经不屑，认为那将是令他变得软弱的东西，他绝、不、需要。
他立志要与此绝缘。
他以为他有朋友就够了，尽管他们算是有三分之二已经离开了他。
但是……“爱”……？
他怎么能、就这样、突然的、拥有了？
青年在说出那最纯洁的真言之后就沉默了……完全的沉默。
萨菲罗斯甚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窃听然后害羞到自己杀死了自己。
他似乎完满了。他隔离了危机的源头，然后保护了原本将受到威胁的一切，顺便还杀死了、因为从未来回到过去、把自己活埋在M-box里、而从此在未来中夭折的自己。
他说他疯狂吗？
谁才是疯狂的那个？
在封闭前的最后一个缝隙，金发青年带着扎克斯出现了。
黑发的战士并不好，他全身依靠在对方身上，空洞的睁开着眼睛。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那个之前在这里出现过一次的人，平淡冷漠的说。
“可是你还是一直这样让他等到现在？”
萨菲罗斯的语气中带着压抑中的阴郁，他受不了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个隐藏着明明是那么强烈的感情的人。
银发的英雄从不知道当他无心倾听另一个人的心里话也会令他如此投入的陷进去，变成一个自我代入的“爱人”——而现在的情况是那个“爱人”又确确实实就是他自己！
青年的眼睛依旧因为浪漫的色泽而显得分外深情和生动，他无法对视，他会想象他们热烈需索的样子。
在温润中真诚的、诉说着的宝石。
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他会杀了他。
对方被他的气焰压下去了，显然，青年就像他在私房话里对信友说的，当他面对银发男人，他从来不敢。
什么都不敢。
他到底什么时候制造这样的效果，让一个如此虔诚的孩子不敢对他吐露一点儿真实的话语？
啊啊，这是你的错。
你甚至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不是么，你甚至把他放到一个打趣般的设想里选择忽略。
你怎么能又这样富有的获得他？
“你怎么不更早的做点什么？如果你肯乖乖‘请求’我，他早就能拉着你的手跟你谈心了。”
萨菲罗斯当然是不懂得爱的，就算扎克斯总喜欢对他耳濡目染，也全部被冷漠和不屑过滤掉了。但是却他奇妙的知道自己想要的，他发现只要看到青年情绪为他而波动，为他而几乎无法再掩饰一切，就心情愉悦，甚至停不下来。
他的话让金发青年徘徊在爆发的边缘，他怀抱着扎克斯的手臂在颤抖，握紧成拳的手在关节处显出过于用力而血液受阻的苍白。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做的？”他的语调不稳，倾着身体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冲过来给面前男人完美的脸上送上一拳。
但是萨菲罗斯却绝对有把握他做不到那样——不论从实力上还是心理关卡上。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好好的突然脑子坏掉要把一切一把火烧了的话……”青年咬着嘴唇，在竭力忍耐。
而这如此激烈逞强的表情在对方人眼中却是实在有趣——也许真的一丁点儿内疚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会杀了他的话！”
啊，竟然完全忘记了，那些深切的表白中还有着两个人彼此厮杀的事实。
“你就是用这样的脸来杀我的么……克劳德？”
男人阴柔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间中回荡。仿佛能看到般的、滑着无以伦比的弧度擦过青年的耳畔。
“！”
金发人什么也反应不了，像是被隐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榨着，僵硬的站立着，甚至咽下了必须连贯才能维持生命的呼吸。
天啊他他他——他叫了我的名字……这个时候不！不可能！在这时候我还只是个该死的整天只会被扎克拎着到处走的小兵！
银色的堕天使一样俊美散发着光晕的英雄正缓慢的接近他，那没有一丝瑕疵的五官正像世上最难以抵抗的武器般威胁着他。
就好像他以这种独一无二的威力为荣，正不遗余力的施展。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克劳德？”
他享受叫他的名字，享受这一组音节吐出唇瓣时的韵味，更享受这个名字的拥有者在他的呼唤中微微颤抖着，那一定是最美的海水凝结而成的宝石双眸在疑惑和难以置信中流露出的、甜美的满足与期待。
他甚至微笑着用手碰触了一下那被金色发丝遮挡住的精致额头。天哪，这个青年看起来是那么年轻诱人，怀抱着美好的事物，因为秘密而美丽，全身充满青涩甘甜的气息。
你简直要犯罪了，萨菲罗斯。
他在心底警告着自己，你看看，你们竟然连失去意识的那个重要的共同的朋友都忘记了。
在空间封闭以后，你确信要三个人Happy together吗？
于是他顺势将原本就要落在青年脸颊上的手转向肩头的扎克斯，轻易就将他从还在迷茫状态的克劳德那里放下来。
他让扎克斯坐在地板上，然后用凝聚魔石光芒的手覆盖住他的额头。
“你是用‘Leading’带他来的吗？”他问还在神游的青年，当对方毫无反应之后，他又加上一个“温柔的呼唤”作为后缀，另人立即惊慌的恢复正常。
“嗯，是的，在我构建好这里，将你……约束之后。”
那对水蓝色闪烁着星光的眼睛飞快的避开了他。
“那么显然，”他试着将青年的目光调转回来。“你的Mind太强了，扎克斯的意识被屏蔽在外。”
克劳德微蹙着眉毛思考着，那样的神情对他来说似乎经常出现。
“我不确定，我以为……”
“以为对现在的你而言扎克斯还是那个教导你挥舞大刀的无敌前辈吗？”
“我以为至少我的意识不会拒绝扎克！”毫不意外地，克劳德对男人调笑的语调反应强烈。
“那么，‘你的意识’‘只能接受的’又是谁呢？”
—Tbc—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