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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简直不敢相信他继续容忍这种被囚禁的状态就是为了随时偷听金发青年的低喃自语和在其出现即将发疯的预兆时及时制止他。
其实他只是想从那些脆弱零落的语句中判断出黑发战士究竟是不是也在这里以及为什么要把他或者他们关在这里的理由。
至于会帮忙压制那股不祥力量的事实上也是因为……他想要把上述内容听完……
银发俊美的男人已经有些无法面对自己的鄙视。
有人以为他是个冷血冷酷冷冰冰的战争机器或者怪物,那真是愚蠢的想象。
他有朋友有好奇心有吐槽的乐趣有柔软感触的部分……还有这一切带给他的作为人类生活的意义。
不了解的事物是可怕的,如果你了解他,那么一切都不一样。
安吉尔也许是了解他的,杰涅西斯或者也说不上真的讨厌他,而扎克斯对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呢,他意识到他正在试着去了解一个人,一个之前、最多就是用金色和蓝色表示的微不足道的人。
啊是吧,上面说的废话都在自欺欺人的,他就是想要知道,那个词不达意的、紧张而又要伪装得强大的青年,他在承受着什么。
他将他约束在法术之间,似乎是迫不得已的、唯一的选择。
但是又负担着不能言说的压力。
明明被囚禁的人是别人,但是仿佛不能容忍这种屈辱的却是作为法力实施者本身的他。
他甚至比萨菲罗斯自己还要痛苦万分。
他曾自语地说着“这是我的错”。
他有什么错?难道现在将自己和他关紧在这里,这个算不上存在于世间的地方,就可以弥补或者挽回?
“是回避……扎克斯,”青年依旧呼唤着友人的名字。“回避后来的一切……你所不能想象的……”
总是些模棱两可的字眼,有时候这些温吞的形容要让萨菲罗斯探究得发疯了。
他不止一次说起未来,那口气就像是他从未来“回来”过一样。
“那个时候你和艾莉丝在教堂,她在背后抱住你……”
“你会爱上他……每天只想着能和她一起去卖花……”
“抱歉,扎克斯,我很抱歉,在和艾莉丝相遇之前,我就带走你……”
青年的痛苦是无时无刻的,但总会在某一处达到高潮。
然而那又不是最极致的。萨菲罗斯想着,他能感到青年低低叙说的故事之下蕴含着更多、更沉重的真相。
他想要的是那个,他期待某一刻青年早已不具效力的自我保护毫无预警的迸裂。
甚至有一丝邪恶的期待。
萨菲罗斯从他与虚无的对话中知道了很多事。
性格强势、青梅竹马的格斗家小姐,小时候信誓旦旦却几乎总是食言的约定,在灾难中失去的可敬温和的妈妈,热血到令人招架不住的黑皮肤硬汉,尾巴燃烧着火焰、会说冷笑话的红色大猫,宇宙和浪漫两边都不能放弃的飞行员,魔石小偷、比男人们还要斗志昂扬的忍者丫头,猩红色的披风、被冻结了时间在生命长河中徘徊的男人……
这些人们在青年的描述中可爱而可敬,包容而伟大,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在一起。
为了那个青年不时会逃避描述的、疯狂的灾难。
渐渐地,萨菲罗斯开始了解青年确实是由另一个时空来到的这里。
他理智的在空格、省略号和一些指代词之中整理出“为了彻底解决之后的星球灾难而先一步将他萨菲罗斯禁锢在这里”的认知。
那一刻英雄是绝对暴怒的。
但当他闭上眼睛,那细细低低反反复复回荡不已萦绕不去的自责和致歉,让他剥离了被欺骗被质疑的怒火。
为什么是你在承受责任?
男人完美的侧脸几乎被复杂的情绪与痛楚扭曲了。
你有什么错要代替我承担这些?
你有什么资格?什么力量?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根本是个优柔寡断、不懂珍惜的懦夫?
你不知道我会利用这个好好打击你、伤害你的吗?
只会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舔吮着伤口远远地跟现实与伙伴划清界限……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重要的吗?
那是一不留心就会被夺走的东西,你真的知道该如何保护吗?
萨菲罗斯突然想要为自己这么久的时间倾听一个胆小鬼的自白而发笑。
他真的该像他转弯抹角以为掩饰得相当好的那样、发一次疯把那个小兵揪出来捅上一刀,把他一点也弄不明白的重要之物统统砍碎,然后再自由自在的去毁灭他根本提不起兴趣的星球!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