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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以自己的双臂和身体充当着媒介，两个克劳德的“意志”通过他紧紧相连。
然后他近乎残忍地将少年人体内的丝线一寸寸拔出，彻底的连根络都拽出来，那个和给尸体开膛没什么两样的暴力景象让扎克斯的内脏一阵阵的抽痛，天啊，他该庆幸金发的孩子现在、已经、接近死亡……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的，当最后一丝意志的爪弦离开身体，他就是死去了。
萨菲罗斯静默的目光在这个安精的躯体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然后迅速而投入的继续着后面的工作。
而扎克斯真的、没办法从被他放弃的那个少年身上将自己的视线和思绪移开。
年少的克劳德。
还不知道一切会变成什么鬼样子的克劳德。
他的手脚还是成长期细条条的模样，脸和脖子也才从可爱的圆润刚刚过渡到模棱两可的一半。
士兵的蓝色制服不太合身，他总是在正常规格中莫名其妙的不上不下。
因此他最平常的表情就是在盖住大半张脸的领巾下面抿着嘴，眉眼低低的表达对自己“不正常”的不满。
一只正在替毛、尽管由于自己太过在意反而有点滑稽、但依旧相当可爱的、全身都傻兮兮冒着纯良气息的幼齿陆行鸟。
当然现在我们知道，真是一个烂透了的丑小鸭的故事。
但是克劳德，我就是没办法放弃这个丑丑的小东西怎么办？就算当事人自己决定了，我还是认为没有什么比你能够醒着、动着、呼吸着更好的事情了。
你怎么能就这样杀了他？就算是为了伟大的、没有灾难的未来？！
扎克斯用力拥抱着再没有生命意义的少年，无论定义如何不能被违背，无论萨菲罗斯怎样保证克劳德还会活蹦乱跳的在队伍后面跟着他，“已经被杀死过一次”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放开他。”银发男人听不出一丝波动的声音响起。
“生命之泉会‘带他走’。”
然后再带他“回来”……
扎克斯照做了，他知道他会平安无事，刚才他只不过是……是于心不忍。
语言的形容是轻巧的，有时候人们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内心的真实。
少年的克劳德在Box的渗透中融化了，直到所有痕迹都不见。
黑发的男人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说话和移动了，他的一切都仿佛随着温和的白光逝去了。
并且他认为就算不表现出来，那个银色长头发的也不是那么好过。
不过对方显然更理性些——“你有没有什么‘现在’要说的？”
“‘现在’？”哦……他想说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现在’，你再想见到他——”萨菲罗斯用眼神在目前唯一的金发人脸上停驻着。“——你就得好好想想将来某一天起死回生的方法。”
“你在开玩笑！”扎克斯忍不住喊，托这个男人的福他的爆脾气和大嗓门又全部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克劳德‘现在’、‘马上’就要被你弄回去他的时空？”他无意义的甩着手。“你就不能让他神志清醒的和我呆一会吗？你做不到吗？啊？英雄？”
“……”银发男人不得不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以为那样的话他还会乖乖回去吗？他的目的是囚禁我！和他自己！这几乎等同自杀！我为了救他才做这些事，然后你是说等他醒过来之后还要他再将以上完整的重来一遍？！”
“我觉得你比我更了解他的死脑筋！”
“……”扎克斯被震慑得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巴，然后委屈的低头说好吧好吧后面跟着一连串绝对是刻意的碎碎念——
“可是我不相信你自己就能甘心让他这么走了你肯定有别的方法不然你再想见到也是好好好想想将来某一天起死回生的方法……”
萨菲罗斯瞪着他。
“咦？你不知道？克劳德说他杀了你不止一次，可你每次都完美重生了，难道不是因为你研究过这个？”
……还是英雄投降了，他将从另一个克劳德那里获得的全部归还了青年，然后用另一段宗教仪式般的程序给对方一些辅助的力量，最后，当他停下来时，金发人还是那样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躺着。
“？”
扎克斯真想提问题，可是萨菲罗斯的样子让人觉得“最好不要打搅”他的“深情注视”。
所以他只好焦躁而绝对安静的、就那样看着。
渐渐地，克劳德身体和地面接触的边缘开始出现融合的白光，扎克斯一瞬间悲痛的以为他们失败了，萨菲罗斯失败了，这一个克劳德也要那样被带走了……
但是没有，白光以金发青年的所在为中心，像脉冲一样、有节奏的、顺着空间平面向Box的四壁和顶部，一波波推散开——然后被吸收。
Mind-Box在恢复，魔法构筑的晶莹空间、法术区和精神区完美的重建并契合了。
萨菲罗斯抬手取消了在黑发男人身上加注的魔法，扎克斯神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再被吞陷。
上帝啊，他真想跳了起来欢呼！
克劳德没事了。这些稳定、规律、丰富的精神力能量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他看到银发的英雄轻柔而低缓的笑了，他仿佛能听到那个微笑之后彻底放松和终于安心的叹息声。
啊啊，克劳德是特别的。
他恍惚的想着。
他让这个从来只有坚硬冰冷的男人变得……变得……怎样了呢？他真痛恨自己的词穷。
“你是对的，扎克斯，”正在改变的男人上前抚摸着金发青年精致小巧的耳朵，变换着色泽的绿色眼睛微微眯起。
“我应该弄明白是什么在‘命令’他，再让他回去。”
那个自不量力的家伙，甚至妄想阻挡在他和这个孩子之间？他之前竟然忘记追讨这一点？
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那种事，就当做是上天特意来送礼物给他好了。
一份美丽到要亲自完成的礼物。
扎克斯警惕起来：“你想怎么做？你不会……”
“进入他的精神领域不算难，也并不危险——只要‘争执’不太激烈的话。”
“天哪争执？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一定会在‘那里’‘打一场仗’！然后凯旋归来！！……”
“你究竟把这孩子当成什么了？玩物？任你随便摆弄？用你那个比喻来说，一个用水晶还是什么雕刻出的人偶？”黑发的战士又一次被成功刺激了，他真想把人从那几根优雅到令人冒寒气的手指下面夺过来！
“人偶……”萨菲罗斯只是重复着这个单词，他的手最终停留在青年粉嫩的唇片上。
“……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宝石人偶……”
“你是唯一的、无比珍贵的……”
“蓝白钻石……”
“只属于我的……”
“……******……”
在那仿佛最诱惑人心的咒语之下，沉睡的青年应呼唤而苏醒。
他美丽的蓝眼睛朦胧而笔直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像是被最原始的海洋所呵护诚守的两片回忆，纯澈凛净的。
就像他只能在这个世界看到他一样。
或者那就是他的一整个世界。
……我要看看，你内心的最深处，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景……
萨菲罗斯靠近了他，彼此的气息在一个虔诚的距离里缭绕缠绵。
“克劳德……”
扎克斯发现自己“不能”上前、“不能”去打搅眼前的一幕。
他被“不知道的东西”钉在那里。
他们也许会就这样对望上几个世纪！他混乱又空白的大脑想着。
然后萨菲的嘴唇几乎是完、全、嵌进了那孩子可爱柔软的唇缝里！！！！
——To be continued or end——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