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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厌恨 ...


  •   江玉郎晓得小鱼儿为什么心情好,却也看出那人正懵懂,心上一狠,倒在心里也笑了。

      回到家,江玉郎粗粗的把和小鱼儿怎么牵扯到一起的经过说了遍,省去重点。
      小鱼儿听着听着就坏笑,明朝暗讽了他几句好色贪欢,但也没当众拆穿他。

      他们手连着手,江别鹤在小鱼儿看不到的角度对江玉郎比划了一个手势。

      他们父子之间,暗号还真多。

      晚上小鱼儿和他还是同床,回了自己家,江玉郎的手段早施展开。
      本来路上偶尔逗一逗乐,家里却更多机会。

      他们餐风露宿时,江玉郎装着睡相不好,有时一条手臂就搭在了小鱼儿身上。

      手臂露了半截在袖子外,光滑的一段,环着小鱼儿腰间,小鱼儿嘴上嘟囔皱着眉挥了几次挥不开那软软嫩嫩的手,也就作罢。
      不想那手突然自己离开了。
      江玉郎好似带锁的手有点痛,就睡着揉自己的腕子。
      小鱼儿有点莫名的失望之余,第二天就会迁就一下江玉郎的脚步,不再那么用力的和他扯锁链。

      再有时候江玉郎会在梦里皱眉。
      皱的紧紧的。

      还有时候会伸伸腿,那一条腿,蹭过小鱼儿的膝盖,或者,一只脚,钩住小鱼儿的。
      ……

      几次三番折腾出小鱼儿很久都没消退的黑眼圈,江玉郎心里暗笑不已。

      “这可是回了家”,江玉郎找来哑奴吩咐他做好洗澡水,“我要好好舒服一下。”

      “喂”,小鱼儿不满,“你洗澡,我怎么办?”
      说完示威似的晃晃手上拖着的长长锁链,“难道要我和你一起洗?”

      “我家的澡盆没那么大!”江玉郎眉一横,瞪他一眼,“便宜你了,你先洗,我等。然后换我!”

      洗的时候已经让小鱼儿觉得自己光着身子对比江玉郎好像很难看,但他到底是咬着草根吃着恶人谷的百家饭长大的,对着黄花闺女都不畏惧,岂会学那种扭捏害羞的事。一口闷气一咽,竟然放开了喉咙唱起歌来,散散乱乱的音符几乎是吼出来,破锣一面。

      江玉郎皱皱眉,搬着凳子坐在一旁没多言语。

      等到江玉郎洗的时候,小鱼儿才体会到了真正的难受。

      江玉郎坐进盆里,身体基本被遮住,只露了肩头。

      圆润的肩部皮肤,看上去过于滑腻,白的像小鱼儿见过的一种还透着雾气的珍珠,在热气下蒸出汗,几滴,那么悄悄的流走。

      小鱼儿又生气了,从下腹烧着了一把火噌噌的往上窜,火苗崩到脑子里炸出裂痕,心也被烫的乱跳,不按紧了就可能跳散架了。

      他一乱,就想移开眼睛骂点脏话。脏话很能泻火,而且每次骂着江玉郎,他总能感觉事实就是这样,他一出口,就没有其他可能了,他就是讨厌江玉郎,那就是个讨厌的人。

      刚一张嘴,却又忘了骂什么。

      ——江玉郎正解着自己的头发。

      本来他的辫子不似小鱼儿那种随便一系,是挽得整整齐齐的,要用手指交错穿梭着,在那团黑锦缎子上拨弄出几缕,摸到发带,一扯,带子慢慢落到手里。

      一头青丝,云云垂散铺开。

      缭乱了本已乱了的谁的眼。

      半掩着颈,半掩着肩。江玉郎倒看也没看小鱼儿这边,自顾自的伸出手臂洗,只溅起几夺水花,小小的灭在盆外干燥的地上。

      小鱼儿想扭过头,没扭成,就斜着身看他,发现他根本侧着脸看不到自己,才放心的盯着不动。
      一些想着要讥笑讽刺的话,就烂在了肚子里。

      江家父子绝对是有问题的。
      小鱼儿斩钉截铁的告诉自己。防备不敢减,但终究被一些怪的看不懂的念头烦扰打乱,一会儿是铁战一会儿是铁心兰一会儿是模糊的父母身影一会儿惨死一会儿是燕南天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是……散着头发坐在浴桶里的江玉郎。
      现下纤尘洗净,躺在自己身侧的江玉郎。

      那身上有干净的清香,没香料熏染清爽自然,哪怕小鱼儿心知这与那个人的心思,极为相左。
      乱想了一阵,更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折腾到大半夜才昏昏睡去。

      江别鹤这才进屋。

      江南大侠,又是在自家儿子房前,等了一夜。
      他仿佛习惯了,等的时候,身形不动,偶尔月色拂过他深褶的眼角,只看见黑的阴影,仿佛这个人,在晚上就散发着腐尸的气息,阴暗的令人心慌。

      握了握拳,江别鹤进去的时候迅速点住小鱼儿的穴位,才缓缓看向另一边。

      江玉郎仿佛惊醒,单薄的内衣凌乱的堆起一处,恰恰露了横着两指宽的腰,那隐隐约约看不清晰,却在江别鹤眼中放大数倍。

      ——“爹?”
      江别鹤收神,从袖中取出钥匙开了那锁,“跟我来。”
      江玉郎起身的时候整理了衣衫,却被江别鹤抬手一扶,那只大手握着他的肘弯把帮他跨过小鱼儿下床。

      “爹,这锁……”
      “那小子早就开过了”江别鹤带他走进自己书房,突地回身,“却想着缠在你身边”……

      江玉郎不动声色的接话:“留在我身边想住进咱们府里打探消息,他这算盘打的响。”

      江别鹤自己冷笑,却又偏过头,引他进密室。“玉郎,你大概也知道了些关于爹的来历吧。”
      江玉郎小心的陪出一个谨慎,听他慢慢道来。

      江琴是个卑微的名字,至少在江别鹤看来,那本意书香色彩的名字是代表着他低贱身份的象征,所以,“我给你取名玉郎。”
      略带了些贪婪的盯着,盯到江玉郎脊背都有些寒意,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
      江别鹤道:“我要让世人都知我父子已经取代了过去的江家,现在提起姓江的,必然是我们,是江南大侠江别鹤!”
      江玉郎点头,他无所谓那些阴谋也好算计也罢,人活着就是出卖别人或被别人出卖,他绝不会想当后者。
      “都忘了你还没穿多,披上这件吧”,江别鹤话锋转的突然,吓了江玉郎一跳。

      暗红的发紫的外衣,江别鹤在人前很少换衫,就这么一件绸料,还不是上等的蜀锦或丝绸,杂了棉质,手感略硬的次等货。
      江玉郎看他解扣,脱下,转而抖开,披到自己肩上。
      那双粗糙而火热的大手,干燥的随着江玉郎瘦削的肩背划过,狠狠地,紧紧地,蹭了一掌的距离停下。隔着红外套白亵衣再移到颈前,从肩头到锁骨,用两手的食指中指按着肌肤的凉气,堪堪移开,顺着外衣的领边找到带子,松松系了个结。

      江玉郎花开一样的露出个笑,眼睛快弯到眉里,“多谢爹。”
      手在袖内收紧,修的整齐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不知会不会剜出些猩红,正搭配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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