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生死不渝》翎星散落

7、聚集的小行星群

　　帝国历四八六年九月十六日十二时三十分，第四次提亚马特会战就此结束了，帝国军经由伊谢尔伦要塞，返回帝都奥丁。

　　此次会战同历史上的其他战役一样，没有战略上的意义。但是对莱因哈特·冯·缪杰尔而言，这场战役获得功勋确保了他一级上将的根基，并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成为第二十代罗严克拉姆伯爵。

　　另外，对渥佛根·米达麦亚及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等人而言，这场战役是他们在莱因哈特这位金发年轻人带领下的首次战役。

　　并且此次战役的结果也验证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出征前的一番话——关于晋升与人才，又似乎关联着一些更遥远的事情。

　　时间回溯到六月初的某一天下午，吉尔菲艾斯自人事局归返向莱因哈特报告。

　　“莱因哈特大人，人事局的调动申请批下来了，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准将、渥佛根·米达麦亚少将及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少将将配属到您的舰队，除此外卡尔·罗伯特·舒坦梅兹伯伦希尔上校将担任旗舰伯伦希尔的第一任舰长。”吉尔菲艾斯将调任文书递给了莱因哈特。

　　“将扰乱军纪的对帝国有功的军官送往前线将功赎罪，变相的处以死刑，帝国的军政已经腐朽不堪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军务省那些老家伙们才没有阻扰我扩充羽翼吧。”莱因哈特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一目三行的阅读完，拇指与食指捏着页脚讽刺的说道。

　　吉尔菲艾斯认真回答道：“莱茵哈特大人，帝国军素来以家世和军阶来判定军人个人能力。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少将与佛根·米达麦亚少将虽然才有能，但他们分别出身于旧帝国的下级贵族家庭和平民家庭，被人称之为‘好色的下级贵族’和‘顽固的平民’。而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准将与其说是军人，不如称其为艺术家，卡尔·罗伯特·舒坦梅兹伯伦希尔也只是区区一名上校，军务省的大人们大概很不以为意吧。毕竟一些乌合之众与麻烦的家伙凑在一块，不足为惧之类的。”

　　“吉尔菲艾斯，与我相处久了，你也变得毒舌了。”莱因哈特倾过头去，食指勾起吉尔菲艾斯耳际的一缕红发，轻笑道。

　　“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呼吸一滞，心跳快了两拍，眼底皆是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不过吉尔菲艾斯说得很有道理，军务省那些老家伙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了解到我们的才能呢。”莱因哈特松开卷着红发的手指，缓缓踱到窗边，遥望着那一片蔚蓝的天际，“被人轻视的感觉真糟糕……那些无视我才能的人，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莱因哈特大人，敌人的轻视正好给予我们行动的时机，如果太过被人关注，做起事来会畏手畏脚的呢。”吉尔菲艾斯一如既往的劝谏道。

　　“吉尔菲艾斯，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快要到达极限了，还要多久才能从那老人手中抢回姐姐，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莱因哈特有些急躁的说道。

　　“莱因哈特大人，请您再忍耐一段时间，这次出战回来您大概就能建立足够晋升一级上将的功勋，继承罗严克拉姆伯爵之位。到时您可以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势力，直至势力膨胀到足以动摇高登巴姆王朝时，安尼罗杰小姐会回到您的身边，您可以不受人控制的翱翔在这宇宙之中。”吉尔菲艾斯想到安尼罗杰小姐，暖蓝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色彩。

　　“吉尔菲艾斯，爵位不过是我达到目的的其中一个中途站而已……还远远不够，无论是权利、地位还是人才，还远远不够。”莱因哈特握紧双拳，不耐地合起了双眼。

　　时过三月，第四次提亚马特会战结束了，莱因哈特凯旋而归，只要在下一次大的战役上获得胜利和足够的功勋，他就可以叙任元帅，设立元帅府。

　　帝国历四八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乘车来到了佛根·米达麦亚少将的家邸，名义上是为了替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少将庆生，实际上则是一次小型的以莱因哈特为首的幕僚会议。

　　至于这次聚会的由来，当然是莱因哈特最信任的朋友吉尔菲艾斯提议的——今不同往，莱因哈特大人已经招揽了一批贤才为己用，偶尔的聚会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增加彼此的默契。

　　莱因哈特也早有此意，除了吉尔菲艾斯他会无条件的信任，其它下属的忠诚心他必须自己去确认。

　　米达麦亚的住宅在首都奥丁著名的军人住宅区中，与莱因哈特两人的借宿处有些距离。吉尔菲艾斯不知该送什么礼物，后来想起上次在画廊遇见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之事，便去买了一幅名家之作，还让克里希、菲帕两位夫人准备了一些蛋糕和红酒。

　　车子在米达麦亚房子前停下，吉尔菲艾斯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替莱因哈特打开了后车门。

　　“罗严克拉姆伯爵，欢迎光临寒舍。”早已等候在外的米达麦亚对刚跨出车门的莱因哈特说道，他身旁的妻子也微微躬身表达欢迎之意。

　　罗严塔尔站在米达麦亚左侧，此时也施展了他在社交界的口才：“劳驾罗严克拉姆伯爵为属下我庆生，鄙人不胜荣幸。”

　　“不必客气。”莱因哈特嘴角上扬，居然泛起了一丝隐隐的笑意，“还是托了罗严塔尔少将的福，我才能从那些无聊的军务中脱身呢。”

　　“罗严塔尔中将、米达麦亚中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吉尔菲艾斯将礼物呈上，米达麦亚的妻子艾芳瑟琳上前一步接过来，顺便将众人迎进屋子里。

　　待莱因哈特他们落座，艾芳瑟琳便提着礼物准备进厨房泡茶做点心。

　　吉尔菲艾斯见状，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帮惹人怜爱的艾芳瑟琳女士将礼物拿进厨房。

　　“吉尔菲艾斯中校，让做为客人的您帮忙拿东西，实在是抱歉。”艾芳瑟琳抱歉的说道。

　　“米达麦亚夫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更何况帮助女士是军人的职责。”吉尔菲艾斯碧蓝色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艾芳瑟琳，一边将礼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吉尔菲艾斯中校如传闻般，是个十分温柔的男人呢。”艾芳瑟琳由衷赞美着眼前这位衣着式样简单的红发男子，她口中的传闻自然是从米达麦亚处得知的。

　　“承蒙夫人夸奖。”吉尔菲艾斯不止一次被人如此夸赞，事到临头自然能应对自如。

　　两人在厨房里相谈甚欢之时，客厅里的几位也已相互交流了一番，与厨房里那和乐融融的情景相较，客厅里的气氛更加严肃、正经。

　　“第四次提亚马特会战就这样结束了，军务省那些老臣总该满意这次的战果了吧！”舒坦梅兹在大家说完了在战场上发生的大小事情之后，总结的说了一句。

　　“只有狡猾的猎人才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罗严塔尔那颜色不同的两只眼睛中闪过一丝嘲讽。

　　米达麦亚一边将酒倒进众人的杯子中，一边认真的听着众人的言论。

　　“姑且不论猎人的智商问题，若不是猎物的诱惑力太大，军务省的老臣们也不会那么果断的。更何况有罗严克拉姆伯爵在，贵族们应该承受了不少压迫力。”梅克林格准将浅尝了一口酒，注视着莱因哈特那俊美的侧脸说道，“若再不为家族建立功勋，总有一天会被‘帝国骑士’踩在脚下，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屈辱。”

　　莱因哈特手中把玩的着透明的高脚杯，冰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深邃，无人可看清他心底的想法。

　　“无论猎物有多少，只要统统捕杀掉就可以了！”毕典菲尔特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把刚从厨房出来的艾芳瑟琳女士吓了一跳。

　　吉尔菲艾斯见状，连忙腾出一只手帮艾芳瑟琳女士扶稳盛放有酒水的盘子，关切的问道：“没事吧，米达麦亚夫人。”

　　“艾芳。”米达麦亚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扶住了艾芳瑟琳。

　　毕典菲尔特站起身来向艾芳瑟琳道歉，虽然他并不是故意要吓人的。

　　罗严塔尔并不喜欢庆贺生日，甚至是厌恶，这天会让他想起那个令他憎恶的女人。因此这场生日宴会确实是烟雾炮弹，用来掩盖他们聚会的真正目的。

　　虽然如此，艾芳瑟琳和吉尔菲艾斯还是准备了茶水和糕点，前者是用来招待客人，后者是因为他家莱因哈特大人喜欢吃甜食之故。

　　莱因哈特却似胃口不好，吃了两口糕点就不再动了。

　　“莱因哈特大人，糕点不合胃口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吉尔菲艾斯倾过身来，低声问道。

　　莱因哈特眉毛微蹙，低声道：“不够甜。”

　　吉尔菲艾斯听到这个有点撒娇意味的回答，愣了一下，莱因哈特大人又不顾场合的发挥他的“任性”了。

　　“因为是庆生蛋糕，克里希夫人不顾我的劝说亲自做的，说是在商店买的不够诚意。克里希夫人不喜欢太甜腻的食物，应该没有多放糖……莱因哈特大人，您若是想吃我这就帮您买来。”吉尔菲艾斯解释道，他向来纵容莱因哈特的小任性。

　　为了莱因哈特的安全着想，吉尔菲艾斯一向挑选靠窗的位置落座，方便他保护莱因哈特。

　　此时的吉尔菲艾斯正坐在莱因哈特右手边，自莱因哈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吉尔菲艾斯被阴影笼罩的左侧脸和带笑的眼角，温柔的令人着迷。

　　“不知何时才能品尝到吉尔菲艾斯的手艺。”莱因哈特玩笑般的说了一句，便转头与罗严塔尔等人继续闲聊去了。

　　只余下吉尔菲艾斯苦恼的皱着眉，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这一幕也被在坐其他人收入眼底，虽然他们很快便转移了视线——这位大人的事情，他们可以在心中揣摩，却永远不要诉之于口。

　　吉尔菲艾斯中校如今在帝国军中声名不小，这位红发少年自幼年军校就效忠于银河帝国第一宠妃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弟弟，在随莱因哈特的数次出征中建立了不少功勋。只是帝国军中大多数的军人都认为他是沾了裙带关系才晋升的如此迅速，极少人能看出他的才能。

　　吉尔菲艾斯就是跟随在太阳身边的星星，自始至终甘于沉寂，生命所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围绕太阳旋转。而他们则是刚从银河中冒出的新星，刚走上围绕太阳转的轨道，如何估量两人间的关系对他们将来的仕途只有益无害。

　　毕竟他们暂时脱离不了轨道，而这颗太阳确实耀眼的值得人甘心跟随。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在米达麦亚的提议下玩起了扑克牌。

　　难得温馨的一天，在充斥着腐败、战争、疾病的银河里是极为难得的，尤其对军人来说。相对于未来的狂风暴雨，不由的令人感慨，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傍晚离开米达麦亚府邸之前，众人经过了一天的相处，相互间更熟稔了许多。

　　晚饭是艾芳瑟琳女士亲自下厨的，在用饭前众人极有默契的等待着莱因哈特的发言，虽没有明说但众人都明白这次聚会的意义，

　　“放眼帝国军中，卿等的才干都十分出色，我很满意。将卿等招揽至麾下，不为其他，希望今后卿等为了我发挥你们的才能，足以征服银河的才能。”莱因哈特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淡然的语气中泄露出的霸气威慑住众人。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干脆利落，阳刚气十足。

　　银河系的星星渐渐聚拢在一起，银河帝国的历史又向前推进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