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生死不渝》翎星散落

5、无可替代的伙伴

　　“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吉尔……”拥有一头金发的少年焦急的穿梭在受伤的人群之中，周围或死或残的身影刺痛了他苍冰色的眼瞳。

　　方才在立体TV里看见船舰爆炸新闻时，莱因哈特就知道，他的红发好友一定在这里。

　　残余的爆炸声和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莱因哈特觉得自己快被撕裂了，眼前似乎蒙上了一片薄雾，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吉尔菲艾斯，你绝对不能出事。

　　久寻不果之下，莱因哈特拦下了好几名军官，询问友人的踪迹，只是没有人知道。

　　“莱因哈特。”突然一到女声从身后传来，莱因哈特循声望去。

　　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端立在人群之中，衣着有些凌乱，但却丝毫不能掩盖这位夫人傲人的容貌。

　　“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莱因哈特的目光绕着男爵夫人游移了一圈，遗憾的发现并无红发友人的身影。

　　“因为要录口供，齐格飞被宪兵队的人带走了哦。”男爵夫人对于莱因哈特的失礼毫不在意，当即说出了莱因哈特最想了解的事情……毕竟这也是另一个男人的请求。

　　莱因哈特放下了悬着的心，慎重的点了点头：“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齐格飞有劳你照顾了。”

　　“虽然你的态度很可取，但对于女士来说，不觉得太失礼了吗？”男爵夫人用扇子遮住了绽放着爽朗笑容的脸庞，开玩笑道。

　　莱因哈特如同神祗一般秀丽容貌露出了一丝无奈，男爵夫人是极少令他觉得佩服的女性之一，也是极少令他难以招架的女性之一。

　　最后在莱因哈特的建议之下，男爵夫人搭乘车子往自家府邸开去，莱因哈特在路上向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先男爵夫人与吉尔菲艾斯在音乐厅揭穿了恐怖组织的爆破计划，而刺杀对象极有可能是艾尔威·由谢夫·冯·高登巴姆，皇太子鲁多必希所留下的遗儿——现今高登巴姆王朝皇室唯一的皇子。

　　至于年幼尚不知世事的皇子为何会出现在音乐厅，便不在莱因哈特所关心的范围内。

　　在吉尔菲艾斯报告后，莱因哈特三思之下，决定向在军务省任闲职的格林美尔斯豪简上将报告此事。

　　凭莱因哈特如今的地位与权利，还无法指使军务省那些无能的老头们按他的意思行事。即使他如实报告，大概也只会被当作无知孺子的狂言来处理。

　　格林美尔斯豪简上将则不同，他虽然已经病得卧床不起，说的话还是挺顶用的。军务省那些家伙就算不信他的说辞，也不得不卖皇帝陛下的面子。

　　在军务省的命令下达后，宪兵队立刻调派士兵包围了凯萨琳音乐厅和军务省，并在音乐厅抓到了疑犯。

　　而吉尔菲艾斯在同男爵夫人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布朗胥百克公爵家的车队，在得知他们去向后红发少年当机立断的下了决定。

　　追赶车队、拜托男爵夫人阻拦布朗胥百克公爵家一行人，红发少年在与时间赛跑，即使时间女神仍毫不留情的随风流逝着。

　　在成功阻拦布朗胥百克公爵家后，距离三十分钟的时限只剩下五分钟。吉尔菲艾斯只给偕同布朗胥百克公爵硬闯船舰控制室，再简单说明情况后，建议所有船舰立即启航。

　　正如吉尔菲艾斯所料，三艏船舰在启航不久后发生了爆炸，并波及了正在候机的人们。宪兵队在爆炸后也赶到现场，搜捕疑犯、援救受伤人员。

　　莱因哈特右手搁在车窗上，秀丽的眉微微皱起，流露着忧愁的眼神凝视着远处。

　　从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简单的叙述里，莱因哈特可以体会到吉尔菲艾斯沉重的心情，那么温柔的男人要经过怎样激烈的挣扎才做出这种抉择？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吉尔菲艾斯还是会怪罪到自己头上的吧。

　　“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用无限温柔语调呢喃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深夜，劳累奔波了一整天的吉尔菲艾斯回到了他和莱因哈特的家。

　　伫立在寄宿处的楼房下，吉尔菲艾斯仰头往二楼看去，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映射出来，投射到楼下的地砖上，窗帘后的人影模糊不清。

　　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莱因哈特大人想必十分不耐吧。

　　吉尔菲艾斯在脑海里勾画出莱因哈特咬着手指倚靠在座椅里假装看书的样子，心里不禁一暖。

　　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只要离开莱因哈特身边，他就开始不安……即使知道莱因哈特的动向，但总是担心看不见的暗箭与阴谋会射向莱因哈特。

　　就如今日，眨眼间几百人的性命就这么消失在宇宙之中，只因为阴谋家的野心，也因为他仓促间的一个决定。

　　当时情况刻不容缓，他虽然有看见到可疑人物跟踪布朗胥百克公爵家，但并未捉到人，也根本不知道船舰上是否放置有炸弹。

　　照理说每艏船舰起航前都经过严格的检查，不应该会有危险物品存在，可吉尔菲艾斯凭借着军人的直觉，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于是恳请布朗胥百克公爵随他去总控制室，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提出就当时来说最正确的建议。

　　在迫不得已下，用少数的牺牲换取更多的生命的存活，作为一个军人来说是

　　清爽的夜风拂起他的头发，吉尔菲艾斯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到那幽静安详的奥丁小镇上。

　　在那碧蓝的天际之间，阳光透过枝叶散落在随风舞动着的草地上，拥有着黄金般发色的少年双手交叉搁在脑袋下，惬意的仰躺着。红发少年则捧着书本依靠着树干，凝神注视着午睡的好友，唇角始终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那段平和的时光是他最为珍藏的记忆，没有杀戮，没有利益纠纷，亦没有阴谋陷害。只有欢声与笑语，只有安妮罗杰小姐和莱因哈特。

　　“红发先生，你回来了……红发先生？”房门由内打开，菲帕夫人拎着个篮子走出来。
　　沉陷在回忆中的吉尔菲艾斯在菲帕夫人的呼唤下回到现实，下意识的问道：“啊，菲帕夫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住在我们隔壁的萨朗夫妇带着儿子的骨灰回乡下安葬去了，临走前拜托我照看一下他们的借宿者。”菲帕夫人还特意掀开了篮子上的餐布，露出里面的食物来。

　　“萨朗先生夫妇的儿子是帝国军人吧。”吉尔菲艾斯对那位青年有些印象，因为几个月前那人曾来拜访过他们。

　　“是啊，可怜的孩子，那位棕发少年刚从军官学校毕业就被派上了前线，为帝国捐躯了……他可没有金发先生和红发先生你们这么好运。”菲帕夫人颤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那么一丝凄凉，清凉的风吹翻了她脖子上的围巾。

　　运气吗？如果让莱因哈特大人听到的话一定会不屑的甩甩他那头耀眼的金发，然后用言语讽刺那些无视他才能的无知之人，因为莱因哈特大人就是如此骄傲的男人。

　　“菲帕夫人，需要我帮忙吗？”吉尔菲艾斯询问道，由菲帕夫人的话里可知，那个青年应该是在第六次伊谢尔伦要塞攻防战中牺牲的吧。

　　战争永不停歇，牺牲就永不会消失，这就是宇宙的法则。

　　“不用麻烦你了，红发先生还是上去陪陪金发先生吧，金发先生看上去很寂寞呢。”菲帕夫人微笑的拍了拍吉尔菲艾斯的手背，慢步离开了。

　　吉尔菲艾斯注视着菲帕夫人走进旁边那栋建筑物后，才推门上楼，来到莱因哈特的房门前，先是有礼貌的敲了三下，见里面没有回应，便径自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明亮与走廊的昏黄形成了鲜亮的对比，吉尔菲艾斯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在门边找到灯光控制按钮调到适合的亮度。

　　“莱因哈特大人，光线太刺眼会伤害到眼睛的。”吉尔菲艾斯走到莱因哈特身侧，关切地说道。

　　莱因哈特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吉尔菲艾斯碧蓝色的眼眸投注在友人身上，才发现他的金发友人已经靠着座椅睡着了。

　　嘴角凝起一丝微笑，吉尔菲艾斯单膝跪在莱因哈特面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战略书。

　　宽敞的房间内，莱因哈特坐在靠窗边的座椅上，右手支着额头，细致的眉毛微微皱着，垂在额前的金发挡在阖着的双瞳前，美丽的令人转不开眼。

　　似乎受到了蛊惑般，吉尔菲艾斯靠得更近了，近到能清楚的听到莱因哈特平稳的呼吸声。

　　“莱茵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执起莱因哈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那是他对莱因哈特无上的敬意，是他对莱因哈特最真挚的友情，亦是他对莱因哈特的忠诚。

　　“吉尔菲艾斯……”冰蓝色的眼瞳慢慢张开，莱因哈特迷糊的睁开眼睛，刚睡醒时慵懒和性感的样子丝毫不漏的落在了吉尔菲艾斯的眼底。

　　“莱因哈特大人，让你担心了。”吉尔菲艾斯的眼神很温柔，透着浓浓的暖意。

　　“嘘——”莱因哈特别扭的甩过头，吉尔菲艾斯的温柔令他无法言语，原先想好的说辞都无用武之地了。

　　吉尔菲艾斯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厚皮书放在座椅旁的小桌子上，再到柜子里取出行程表，翻到插有书签的那页。

　　“莱因哈特大人，明早九点到下午三点有一场将官战略会议。”吉尔菲艾斯陈述道，这是他明晚督促莱因哈特睡觉前的必备工作。

　　莱因哈特手腕撑着下巴，洁白的牙齿咬住他食指指甲，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种毫无战略目的的会议再开多几次也只是徒劳的浪费时间而已，无能的人开无聊的会议，米克贝尔加那老头只是单纯的认为上次战斗中的伤亡人数过少，战果不够辉煌才想要再次出战，便与他在银河帝国中建立自己的威信罢了。”

　　“莱因哈特大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克贝尔加元帅此举对我们有利无害。”吉尔菲艾斯凝视着莱因哈特的侧脸，含笑道。

　　莱因哈特抬起头来于吉尔菲艾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有灵犀的回道：“算了，就算是无意义的战役，只要我们在战斗中建立自己的功勋，就能快点晋升上将，摆脱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了！”

　　吉尔菲艾斯端正的站立着，没有发表意见。

　　“吉尔菲艾斯，今天……幸亏有你在，否则奥丁动乱，出兵计划就要延后了。”沉默了片刻，莱因哈特言不由衷的说道，他本想出言劝解吉尔菲艾斯，却不知从何说起。

　　“莱因哈特大人，我明白的。”吉尔菲艾斯诚恳的回道，他们两人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往往只一道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思。

　　吉尔菲艾斯想到今天被无辜连累到的人们、萨朗夫妇的儿子，心中虽难过，但他明白有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他已经尽力了。

　　莱因哈特松了一口气：“吉尔菲艾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谁也无可替代。”

　　“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心中暗道，莱因哈特大人你也是我齐格飞唯一的朋友，无可取代的那种。

　　“吉尔菲艾斯，今后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不可以离开我！”莱因哈特倾诉出心中的不安，骄傲如他从未将死亡与他们划上等号，甚至连想也没有想过。他毫无犹疑的坚信自己与吉尔菲艾斯必定能将宇宙掌握在手中，死亡是留给无能懦弱之人的产物。

　　但今日发生的这段小插曲，让他不得不旧事重提，上次赫典贝克伯爵千金那件事时他就问过一次，只是吉尔菲艾斯并没有回答他。

　　吉尔菲艾斯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次与莱因哈特对视，他这次也没有出声，但他坚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莱因哈特他的回答。

　　是的，莱因哈特大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在茫茫宇宙中，被银河帝国判定为“企图打倒帝政的共和主义者对帝国首都奥丁的恐怖炸弹威胁”在媒体的对外大肆传播下，很好的成为了银河帝国进攻叛军的借口。那是高登巴姆王朝长达五世纪的专|制统治下的弊端，所有不能对外公开的隐秘都冠以共和主义者对帝国的挑衅之名，在掩盖真相的目的下打击反对帝国的叛军，两全其美之策……虽然即使没有发生这段插曲，银河帝国原定于二月初的出兵行动也会按照计划进行。

　　至于那些隐藏在事件之下的真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重要，至少现今对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来说，没有什么比彼此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