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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喜上喜 ...
年末十二月,如我所料,走货生意在外地忙得不可开交,除年根无法抽出时间回家。有些庆幸上个月回家的天数并不算少连续几封书信托付信局,没什么大事,要沈苍璧过来这边而已。
思君不见,当真痛苦。
相思之毒的解药——沈苍璧,却脾气倔得如同中邪一般,非要守在家里,求了他多少遍死活不出远门。
无法,也只能随他去了。
又是一囊清水几张油饼,策马快奔了几天,才得以腊月二十九赶回昆楼。
回家却看到沈苍璧蔫蔫的样子,萎在卧室的床榻里,没看书也没睡着,就那么百无聊赖地躺着,笑容都有气无力、仿佛散漫的漫滩河水。
我大骇,抱着沈苍璧的脑袋问他怎么回事。
“身体不太爽,痼疾而已,无妨。”
说话的时候,沈苍璧眼睛水汽氤氲,看得我心疼。想也是,自个儿在家,吃饭睡觉都是独自一个。腿脚本就不方便、精神再不清爽就更加难捱了。
扒拉开沈苍璧散在额角的几缕碎发,我用手心试了试体温,有点热;再用额头试了试,好像不是特别热。
“请大夫了没?”我问。
沈苍璧捧着我的手压在脸侧,道:“没,过年看医生不吉利。再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身上不自在而已,兴许只是要变天了,睡两天肯定没事。”
“真没事?要么还是请大夫瞧一瞧吧?”虽知沈苍璧始终密切关注自身健康状况,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沈苍璧笑了,挺开怀的样子:“真没事,我哪次不是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是了,吃药看病从来不用人督促,沈苍璧已经习惯照顾好自己、尽量不给人添麻烦。
“倒是你,赶路回来辛苦,”沈苍璧起身,靠着床头枕垫坐好,“一身马粪味道,赶紧洗个澡睡觉吧,我去给你烧水。”
“不舒服就别忙了,我自己搞得来。”
沈苍璧很坚持:“哪能让你做这些。”说话间沈苍璧已经不顾我的阻拦,双腿滑下床到处找鞋子,行动利索的不像是自带残障属性。
我一看拦不住沈苍璧去做事,况且我一路风餐露宿骑马确实是累得半死、懒得动唤,干脆替他捞过来鞋子套在脚上。
嗯,布纳的鞋底会被踩出合脚的独特形状,沈苍璧的鞋底总被搞得歪歪扭扭、严重不均匀,脚尖处的布料不知刮在什么地方、被磨花了。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沈苍璧基本不走路,官靴一年到头都是崭新的,而今在乡下还要养猪喂狗,用脚的地方多了则格外费鞋。
只想着自己赶路劳累、不想动弹的我,居然隐隐希冀身体虚弱的沈苍璧帮我烧洗澡水,勿论他身体本就不如常人。
我以为自己对沈苍璧足够关心,却从心底里难改以自我为本位的顽固思想,累了不想做事就放任沈苍璧替我操劳,不喜欢做的事情譬如刷碗洗锅也通通就丢给沈苍璧。
甚至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带给沈苍璧一个家庭就是莫大功劳,却没有注意到家里的一草一木一鸡一狗都需要打理照料,样样事物亲力亲为就不在是纯粹的幸福,更多的是束缚和捆绑。
目前为止,我带给沈苍璧的,只是一座有花有草的孤独牢笼。并且用甜蜜的幌子,无限制榨取他本就不丰沛的精神力。
我居然抱怨沈苍璧不出门陪我,而今蓦然醒悟,他不是不想,而是我用“家”把他囚禁了,他不能。
我望着某人用力夹紧拐杖保持平衡的双臂和底下飘忽的裤脚,从背后抱住了他,紧紧的。
沈苍璧比我还高些,我脸埋在他领口间,声音瓮瓮:“沈苍璧,你别惯着我了。”
沈苍璧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到,却迅速顺从了我,身体往后倾斜更贴紧我的曲线,温声道:“怎么了?”
“你都把我惯坏了……你病着,我居然让你去给我烧洗澡水。”其实还有更多、更多羞于启齿的事情。
“成东,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洗澡水是沈苍璧带着我烧的,不知是他抱着我、还是我抱着他坐在灶台前看火光明灭。火光把某人的脸色映得亮堂堂,气色不错。还顺便在他莹亮的眸子里面,点燃两簇光影变幻的小火苗,仿若其内心圈养的那头猛虎的耿耿目光。
厨房满满当当堆积了各种年货,从今年新下的干粮到时蔬鱼肉,一样样放置在竹藤簸箩里码列齐整,并起来散发出食物混杂在一起的那种、难以言明的味道。
据沈苍璧说,年货他陆陆续续攒了差不多一个月,因不晓得我们家过年有什么风俗习惯,于是能买的都买了。不料东西太多,似乎再多加两个我们也吃不完。
“只是养的那条狗总不听话,进来偷吃,我又赶不出去。”沈苍璧一边用膛火烤山药,一边小小声同我抱怨。
“可是方才小狗子挺听我吆喝的,吼一嗓子就乖乖去看门。”
“是你要养的狗嘛,自然听你的……喏,山药可以吃了。”
我受宠若惊:“铁棍山药?!滋阴补肾,吃了之后,一个顶俩、如同铁棍的那种?”
沈苍璧一脸黑线,无可奈何地同我解释:“应当是讹传,没有如此神效。”
“哦。”我略微失落,剥开烤山药的焦皮呼呼吹气,气味挺清甜的,药效不佳的事情……就暂时容忍了吧……
年三十,村口架起戏台,敲锣打鼓彻夜不休。我闭眼就能想象出戏子们脸上涂着红白的戏妆,以及身上五色的斑斓戏服。
我问沈苍璧:“外面有些冷,还去不去村口看戏”
“你去吧。穿斗篷,在衣柜里。”
我取了斗篷出来,给沈苍璧披在身上。看沈苍璧有意推脱,我忙说:“今天人多,别走散了,我背你过去。”
某人不太开心,他一直不喜欢显示无力,也不习惯被我伺候。然而他能怎样,有些事情做不到永远做不到,不是负气就能够解决的来的。
“过年嘛,小地方没有烟花,咱们去听听戏凑个热闹。”
最终一条斗篷两个人穿,肩带绕过某人的脊背、系在我身前。斗篷前襟咧开大口,不能挡风总能保暖。
其实我不讨厌背沈苍璧,他又不重,我一个身体健康的青年女子背起来完全不成问题。还有他的腿手感好呢,因为下肢萎弱的缘故,肌肉捏起来软呵呵的、可以轻松摸到里面的腿骨。
简直是经常摸一摸,有益身心健康。
戏子们的唱腔不甚精致,却胜在过年热闹红火、叫好连天。戏台周围挤满了看戏的村民,果壳糖皮丢了一地,找不着落脚的干净地儿。还有不少没见过的生脸,那些是附近村子赶来凑热闹的年轻人。
有相熟的人问我怎么不靠近了看。
我答:不爱热闹,远远看几眼就好。
于是那人寒暄了几句,侧身挤进戏台前的人浪里。
沈苍璧被我背着似乎不舒服,脸凑在我耳边,不说话也不看戏,楞楞的出神。不停轻微点动的指尖证明沈苍璧没呆,他肯定又在揣摩些什么,手指上动作是计数、算日子的法则。
我叹气:“你就是心思重,总在揣摩些有的没的。”
“啊?”神游的沈苍璧显然没听清楚我的感慨。
“我说你心思太重,顾虑太多,大过年的又在忖度什么机密枢要不嫌累。”
沈苍璧嗤嗤笑,捡了些好听话哄我开心:“娘子,以后不敢了。”
“谁信你,就算你白纸黑字写保证书给我、说绝不瞎想,我也不信。”
人说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磨合,不是他拗了你的性子,就是你掰了他的坚持,总归是要改变的,如果适应不来,结局不言而喻。
我无数次试图让沈苍璧抛开步步为营的谋划,他每次都会答应我的要求,当然每次都完成不了承诺。或许他也认真尝试过改变,只是结果不遂我愿。
沈苍璧的温存和多虑是成正比的,那些如同他的残疾,全部无可救药地深入比骨髓更深的地方。
我叹气:“我想你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罢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年三十,就这样吃吃睡睡地过了。沈苍璧身体一直闷闷的不舒坦,于是我们做那些欢乐事的时候,也没敢尽兴,亲吻抚摸草草收场。
这是一个不算有趣可也不算无聊的新年。
大年初一又出新状况。
清早醒来,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沈苍璧,脸色就灰扑扑的不好看。起床的时候更不妙,一动作就干呕了一番,伏在床沿上好一阵倒气。
吐完似乎脸色润了些,可眼睛里面都难受出泪了,水润润的一片汪洋。
看他如此,我怎会舒服,直悔说昨夜不该带他出门吹风的。
安顿沈苍璧重新躺回被窝里,再问了他驱寒汤的做法,我想下厨给些东西给他垫胃。
沈苍璧实在没精神拦我,嘱咐了好些遍让我小心用火。
结果做好了羹汤,只几口他又吐了出来。
这次我真着急了,丢开碗,手轻抚脊柱骨节粒粒分明的某人脊背,嚷着要去找大夫。
沈苍璧有气无力地扯紧我衣角:“成东别走,再看看情况。”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情况好看”我把沈苍璧直愣愣的肩膀压回床榻,又理了理他绞曲的纤弱下身,“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很快回来。”
“别走,”沈苍璧再次拉住我衣角,“陪我。”
须臾对视之后,我败下阵来,坐回床边,老大不乐意地帮沈苍璧暖脚。
中午时候似乎好了很多,还强打起精神下厨和面包饺子。
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就是还有些头痛。”
晚上却又不好了,饭中不知吃冲了什么味道,抱着痰盂猛呕起来。
这回终于不敢顺着沈苍璧的性子,趁着天没黑,我跑去寻了大夫来。
乡村里的大夫,多是巫医,惯用神叨叨的咒符和成分不明的丸药。沈苍璧十分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他们,因为他从不相信那些子不语的怪力乱神,一听到炼丹续命、送鬼请神类似的言论,总免不得臭着脸请人立刻马上瞬间间离开视线。
于是某人本来就惨灰的脸色,在看到巫医神婆子之后,直接变成了黑云压顶。
神婆子嚷:“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苍璧风轻云淡地说出严厉话语:“最不干净的是你,要看病就诊脉,不然请离开。”
神婆子脾气上来,吵嚷着不尊敬神鬼、乱放厥词的可怕后果。
沈苍璧毫不客气:“你这一套骗别人或许可以,却绝对骗不了我。”出生入死几回,见识过大风大浪,却从没看到过神仙鬼怪,玄之又玄的事物只能使他发笑。
我的劝慰不能使神婆息怒,最终是按在她手心里的那块碎银两平息了愈演愈烈的怒火。
长指甲的手指搭上沈苍璧手腕,左右手倒换几番,总不下断言。
沈苍璧让我伏耳过去,略微不耐烦地悄声道:“我自以为症状像怀珠,你问她是不是喜脉。”
此刻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舌头抖了半天才顺利转达成功疑问。
“像是像,但不好确定,兴许是日子太早看不出。”神婆得出结论外加本职建议,“要不要请几帖仙药吃吃看有胎保胎,无胎求子。”
于是黑脸的某人抽回手臂,顺便送给讶异的神婆两枚“请君自便,恕不远送”的目光。
“今天早晨我就怀疑是孕吐。”沈苍璧拉住我的手解释,送走神婆,他便恢复了往常温润如水、不急不恼的模样。
“那你不早说!”
沈苍璧目光躲闪,言语却很淡定:“不好确定……但如果是的话,肯定不足两月。”
我想起新婚那天,喜床上寓意吉祥的筷子、枣子和莲子,还有未曾问出口的、关于某人到底能不能生育的疑惑,傻傻赞道:“喜事呀,喜事。”
却忘记凭借沈苍璧的身体状况,任谁都看得出是绝不适合孕育下一代的。自身尚不能完全感知操控,更奈何以骨血、以精气滋养腹中胎儿。
这章文档我码了两天,吐了差不多一公升的鲜血。就在过去的两小时才找对感觉诶,最后千字的那种神叨叨胡扯句式,爽~
PS玉儿哥怎么可能因为生孩子挂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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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喜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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