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的记事板》黛锦

21、轨迹已变

　　"怎么？不请自坐了？"

　　"过儿。"小龙女不赞同的摇头轻拉杨过，阻拦他继续挤兑李莫愁，虽说她们非友，却也不至于为死敌。"师姐赏脸一起吃饭，你又何出此言呢。"

　　李莫愁似笑非笑地挑眉嘲讽道，"师妹，你如今是古墓派掌门，我们这位小师弟，不敬长辈，言语不当，不知道需不需要好生调教一番？哦，忘了，这位小师弟是龙掌门的夫君大人，看来是无法管教一二了？"

　　"不敬长辈，言语不当？师姐，此处只我们几人，长辈一说，从何而来，而且过儿并无哪里言语不当。"小龙女面色淡然，直言应道。

　　杨过仿佛没有看到李莫愁黑沉的脸色，幸灾乐祸地接着道，"就是，也不知是何人早已被逐出师门，还在那妄称长辈，脸皮之厚，实属罕见，小子佩服至极。"

　　李莫愁本已诸事不顺，烦躁恼怒，又顾及人多势众，群敌环伺，听得杨过含沙射影的嘲讽之语，登时一掌拍在饭桌上，"混帐！臭小子，你说谁脸皮厚！"

　　这一掌拍得所有人都注目而视，再听得她问话，虽慑于她武力，也心照不宣的抿嘴忍笑了起来，被洪凌波押着的陆无双可不管这许多，大声嘲笑了起来，"哈哈，笑死我了，李魔头，你不是说你是古墓派的么？原来竟是弃徒！如若不是你强迫我拜师，又不教武艺，蹉跎岁月至今，我何至于被你捉住，报不了仇！"

　　李莫愁有所忌惮，可不代表会容忍陆无双，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你给我闭嘴，一个逆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陆无双被这隐含内力的一掌打得左脸红肿不堪，隐约有些内伤，嘴角含血，满眼仇恨怨毒，"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有种就杀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杀我全家之仇，不共戴天，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放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早知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十年前就该斩草除根杀了你！待我拿回秘籍，便立时成全你，送你去一家团聚！"

　　陆无双只冷哼一声，怨毒的仇视着李莫愁。杨过见这情景，联想前世今生，不禁同病相怜，颇有感同身受之感。小龙女虽未经苦难，但常听闻杨过说起苦难往事，听得那女子经历颇似杨过，不禁怜意大增，安慰地拍拍杨过的手。"师姐，何故这般折磨徒弟。当年你既饶了她，与她做了十年师徒，而她的武功又低微，丝毫威胁不了你，你又何必为难于她呢。况且她一身武艺既出自古墓派，看在师门的分上，就放了她吧。"

　　"怎么？夫妻二人一个扮黑脸，一个唱白脸？之前不是还说我是弃徒么？我如何管教门下徒弟，与你们何干！"说完转身一手捏住陆无双下巴，一手重重地拍打她脸庞两下，冷笑道，"小妮子本事不小，前有臭道士凡心大动奋力守护，后有我师妹夫妻心怜相帮，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好呢？既然你跛了一只脚，不如另一只也打折了罢？"

　　洪凌波一旁焦急不忍，道："师父，师妹会知错的，你饶了她吧。我会好好看守她的。"李莫愁冷笑道："哼，你良心倒好。"

　　杨过实在看不下去要出手之际，那边一直在旁观看的耶律齐和程英、尹志平，同时忍不住霍然站起。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时愣住了。耶律齐低声道："三妹，你快走，这女人好生厉害。"耶律燕道："你呢？"耶律齐道："我救了那女子，立即逃命。"耶律燕只道二哥于当世已少有敌手，听他说也要逃命，心下难以相信。

　　程英旁边的完颜萍也站了起来，"尹大哥，我们一起上，不信打不过这个道姑！"她并不知晓其间的恩怨纠葛，但尹志平于她有恩，便丝毫不推脱地挺身相助。耶律燕十分赞同，也不愿离去，站起来誓与兄长共进退。

　　"李师姐，众怒难犯，有我和龙儿在，你是得不了好的。龙儿不欲伤你性命，你还是放了这位师侄快些离开吧。"

　　李莫愁轻蔑地环视周遭站起的两男三女，复又忌惮地看着小龙女，踌躇不定，"师妹当真非要插手不可？"

　　小龙女与杨过一并站起，"师姐，你还是放了这师侄离去吧。"

　　"好！好得很！你们以为我没办法了是不是？我李莫愁行走江湖多年，难道还会忌惮你们这些后生小子，就看你们能否将我留下，不过我离去之前随手都能杀得两人，不怕死的就一起上吧。"

　　杨过见李莫愁不退反进，颇有鱼死网破的阵势，不免担忧伤及故人，遂出言道，"李师姐，我们也不以人多欺少，就让师弟领教师姐数招，如何？"

　　"师妹不出手？"李莫愁怀疑地打量二人几眼，又不愿错过此等可捉住杨过的良机，见小龙女点头同意，遂示意洪凌波押着陆无双一起下至楼下等候。

　　杨过和小龙女不急与众人结交，紧随李莫愁下楼。

　　见得耶律齐众人随后下楼，隐隐围堵李莫愁，杨过便向他拱手作揖道："我没兵刃，不知兄台能否借佩剑一用？"

　　"荣幸之至，兄台小心。"

　　杨过颔首谢过，拔开剑鞘，也不等李莫愁废话，直接一句"李师姐，小心了。"，便连环急攻，凌厉无前，正是重阳遗刻中克制林朝英玉\女剑法的武功。李莫愁不敢怠慢，拂尘摆动，见招拆招，凝神接战。

　　李莫愁拂尘上的招收皆是从玉\女剑法中化出，数招一过但觉对方的剑法精奇无比，自己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意料之中，竟给他着着抢先，内力又隐隐不及杨过，惊诧他三年武功竟进益至此，不免心中恨道："师父好偏心，将这套剑法和玉\女\心\经留着单教师妹。哼，多半是要师妹以此来克制我。这剑法虽奇，他功力又深厚，难道我就怕了？"她哪知杨过内功有此增益全赖习得九阴真经。

　　招数一变，突然纵身而起，跨步斜走，拂尘後挥。但见灰影闪动，拂尘丝或左或右、四面八方的掠将过来，杨过连使全真剑法，全力应付。刹时之间二人拆了四十余招，李莫愁越攻越近，杨过缩小剑圈，假意疏漏破绽，引得李莫愁暗使五毒神掌。杨过丝毫不惊，注入内力激射数枚玉蜂针，只听"啊"一声，李莫愁掌心已一片紫黑。

　　"杨过！你好卑鄙！竟使诈！"李莫愁连点手臂数个穴道，咬牙切齿，怒瞪着杨过，心下暗恨不已，竟然连续三次被杨过的玉蜂针偷袭得手，实乃奇耻大辱！

　　"彼此彼此，如若李师姐不暗使五毒神掌，师弟又怎敢先使暗器？"杨过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气得李莫愁眉毛倒竖，又知不敌，只愤而向众人方向射出数枚冰魄银针，长喝一声，滴溜溜一个转身，叫道："凌波，去罢！"师徒俩向西北方奔去。李莫愁将拂尘在身後一挥一拂，虽一手中得暗器，但依然潇洒自如，足下微尘不起，轻飘飘的似是缓步而行。洪凌波则是发足急奔。

　　众人不查李莫愁突然发难，好在程英、尹志平和耶律齐三人武艺出众，连连打落银针。

　　程英见李莫愁已走远，连忙拉着陆无双，拿出伤药擦拭那红肿的脸颊，"表妹，你没事吧？告诉表姐，还有哪里有伤没？"

　　"表姐，我没事。"安慰好程英，陆无双行至一旁的杨过和小龙女面前，"无双拜见掌门师伯，师叔，今日得师伯和师叔相救，无双感激不尽，可惜无双叛出李莫愁门下，恐怕往后无颜再称呼师伯和师叔了。不知师伯和师叔可否告知名谓？"

　　小龙女目含怜意，语气温和地说道，"无双无妨，师姐本已被逐出师门，你可回归师门，我观你所学虽有古墓风格，但却使刀，想必师姐无心教导你，往后你就跟着我们学古墓武功吧。从今日起，你便是古墓第四代大弟子，你还有两个师弟，乃是我们的儿子欧阳旻和杨昱，如今还是小婴儿，待得日后便能相见。而我的名字叫小龙女，你师叔叫杨过，你且记好了，虽则我们暂无甚威名，但为你出头是尽够的了。"

　　陆无双虽心喜有师门长辈相护，却也惊诧师伯和师叔少年夫妻竟已有两个婴孩，不禁暗暗偷瞄两人容貌，心下期盼能早日得见两个小师弟的绝色姿容。

　　杨过见小龙女难得戏谑了一把，望着小龙女宠溺之色溢于言表，补充道，"无双，你我身世颇为相似，均所遇非师，只我幸运早几年遇到了龙儿，一身武功尽为龙儿所教，你不用担忧李莫愁，且安心学武，日后便可自行报仇。"

　　这边陆无双自向杨过和小龙女简要诉说身世经历。说得后来，杨过才弄明白原来今生尹志平因无心魔，被掌教马钰派遣下山历练，并前往大胜关参加武林大会。途中遇到教中弟子申志凡围攻古墓派弟子陆无双，心知两派互不干涉又暗自维护，便上前解说一二，救下了陆无双。谁知陆无双又被李莫愁追杀，以尹志平一人之力并不足以抵挡李莫愁，只好一路相护南下。相继遇到了程英暗中相助，耶律齐和完颜萍的恩怨情仇，尹志平乃正气宽厚之人，为两人解决了纠葛，却又被李莫愁伺机捉走了陆无双，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尽管杨过还不甚待见尹志平，但见得他今生如此相护陆无双，也不禁刮目相看，暗自期待两人能修成正果。至于尹志平的全真首座大弟子身份，杨过颇为不屑。既然前世他都敢破戒，今生如若陆无双认定了他，杨过也定会让尹志平还俗娶陆无双进门。

　　旁观的众人深知他们师门三人有话要说，便回酒楼一楼就座，互相结识交流一番，尽皆替陆无双得遇名师高兴，尤以程英和尹志平为最。程英乃陆无双表姐，相护之情不言而喻，而尹志平一路与陆无双历经磨难，同甘共苦，情谊自然非同一般。一人娇俏活泼，泼辣刁蛮，但精乖灵气，一人举止正派，宽和包容，又温文尔雅，两人从共患难而来的亲昵正处朦胧微妙，不足以外人道也。

　　杨过三人诉说完毕，进得酒楼，又是一番相互介绍。杨过前世便欣赏耶律齐的磊落重义，宽厚待人，可惜竟娶了那刁蛮任性的郭芙。如今见尹志平和陆无双情意朦胧，不禁动了撮合耶律齐和程英的心思，可惜男欢女爱，还是需要你情我愿，他的想法虽好，却不便明言，只好任其发展。

　　待杨过与程英简要说了黄药师的行踪后，便吩咐陆无双，"我与你掌门师伯要前往嘉兴祭祖，你先随你表姐和耶律兄弟前去大胜关等候，我们祭拜完毕自会去那与你会合。"又转而向耶律齐和尹志平拱手作揖，"麻烦耶律兄弟和尹道长看顾无双师侄一二了。杨过先行拜谢了，来日我夫妇二人再与诸位于大胜关相聚畅饮。"

　　待小龙女传音传授了玉\女\心\经的内功心法给陆无双，又指点了习练要点，交待好生练功后，便与杨过相偕离开了。

　　陆无双今日遭遇大悲大喜，转眼又与师长离别，望着两人飘缈背影，一时怔怔出神。"表妹，无须悲伤，离英雄大会也就一月有余，很快便能和杨大哥夫妇相聚，你能得他们夫妻授艺，该努力习练才是，不然到时考校不过，可就丢脸了。"说完，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陆无双见大家都取笑于她，登时不依了起来，"你们太过分了！竟然取笑我！尤其是你，尹志平，笑得那么大声，我丢脸你很开心是不是！"说完对着尹志平打闹了起来。

　　尹志平无奈地看着大家事不关己地旁观他被狠心"虐待"，深感无辜，他明明就只是不小心笑出声了而已，哪有大笑？不过眼看陆无双无损的右脸羞恼地满布红晕，较之仍旧红肿的左脸，一片火红连营，不禁怜惜宠溺地任她发泄，只时不时温和地抗议几句。

　　程英如此心细体贴，自是早已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朦胧情意，只担忧尹志平是否愿意还俗相护无双一世。她那隐含担忧的柔和眼神，配之清丽面容，尽显淡雅宜人，只视线冷不防与凝视她出神的耶律齐胶着在了一起。两抹红云登时爬上了两颊，不自然的低头避开。耶律齐见这刹那低头柔情，心间不禁荡起涟漪。

　　而与小龙女相偕离去的杨过又如何想到，只一会时间便已应了他任其发展的期盼。

作者有话说

　　打斗还是参照了神雕侠侣，写得不咋好，大家凑合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