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寒冬暖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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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严冬悄然而至，夹杂无边黄沙的沙尘暴骤然席卷了整片西域大漠，白驼山庄背靠白驼山，又处于山坳，风沙漫布的程度尚不是太严重，但冷咧刺骨的寒风沙暴，仍不是久居中原又无法运功抵抗的小龙女能承受的。
钟毓楼早在入冬初时已点起了地龙，在大厅和东厢还放置了数个火炉，为了不至于干燥，房间各处摆放了十数个水盘，使得钟毓楼舒适如春，小龙女即使被勒令待在楼中也一如既往的自在悠然。她本就不喜外出，如今看看书，玩玩九连环，有时在李大娘的提醒下，绕着大厅散散步，逍遥自在的生活看得杨过眼热不已。
自从欧阳锋醒悟要加快培养杨过的进程，杨过携美欢娱的美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好在只是白日要与义父处理事务，用膳是回钟毓楼与小龙女一起，晚上还有一家子陪伴胎儿聊天的时间。
这日，由于风暴不止，欧阳锋也不愿小龙女奔波劳累，便直接让欧大把数名稳婆和奶娘候选带至钟毓楼大厅。他虽不知小龙女为何直觉奇准，但总归可作筛选凭依。
"龙儿，这有四个稳婆，五个奶娘，你看看喜欢哪个？"欧阳锋深知小龙女直率，便也直接问道。
小龙女知道记事板中记录的身份，除了古墓掌门外还是白驼山庄的少夫人，所以只要是山庄的仆役，她就能查看他的忠诚值，就像当初的杨过入门那样，只是倘若没有正式入山庄为仆役，她也是查看不到的，遂开口道，"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谁好，不如让她们都留下来，好生考察一二再行决定？"
欧阳锋想想也是，示意欧大安排，只见欧大一派严肃的问道，"尔等是否愿意入山庄做短期仆役？"
"小的愿意。"她们早已知晓白驼山庄月钱丰厚，且无需卖身，遂连忙齐声应道。
声音刚落，记事板中便显示出了九个人的名字，专长和忠诚度。那中间的两个衣着较为朴素的稳婆忠诚度明显比其他两人高。本不欲立刻出声的小龙女，见那五个奶娘中竟然有两个是探子，只好平淡地吩咐到，"欧大，麻烦你带她们下去安顿，晚些再安排她们做事。"
虽惊奇于小龙女会出言摒退她们，欧阳锋和杨过不动声色，只示意欧大下去安排。
等她们都走远后，小龙女方释疑道，"我明显感觉到五个奶娘中那着绿花棉袄和麻色棉袄的两人有强烈的违和感，可能有诈。"
"哦？竟然还敢派探子潜入，过儿，我们去会会那两个人，龙儿好生照顾自己。"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挑衅，近来修身养性的欧阳锋不禁火了，他也不想等腊八了，直接让杨过用移魂大法讯问那两个奶娘。当得知那两个奶娘不只是探子，还有控制小龙女的任务，杨过登时也被气乐了，那帮人竟然以为小龙女是弱质女流不会武功好控制？！
本来还不想大动干戈的杨过立时赞成义父的决定，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那些缠人的苍蝇，于是在得知他们某日聚会筹谋后，直接提着那两个奶娘大摇大摆的找元凶去了。
行至一颇具规模的宅子前，杨过主动上前一脚踹开大门，直闯大堂，在那些下人眼里，十足沙贼大盗，嚣张不已，有心想要上前阻拦，也被嫌碍事的直接点穴了事。
随手把那两个人扔在那帮人面前，欧阳锋不想听他们狡辩，直接使出透骨打穴法，点了他们的穴道，对着场中或站或坐的人柱子，大气凛然地喝道，"各位的这些大礼，我们山庄庙小放不下，就送还给你们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既然有胆子来招惹我西毒欧阳锋，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看在你们不是武林中人的份上，我也不要你们的命。不过这片绿洲和附近的商道毕竟都是我欧阳峰打下来的，想要继续留在这片绿洲，就要把这十几年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不然我会让我的宝贝们好好恭送你们离开。"
说完，打开蛇杖的机关括，蛇杖中正与冬眠本能抗争的不亦乐乎的双头蛇登时激动地高高跃了出来，直接吐信与他们打招呼，这可是欧阳锋努力了近半年的成果，虽然远远不及当年那两条碧鳞闪闪的小蛇，但吓唬吓唬人是足以了。
突见一怪异巨型双头蛇冲出蛇杖，直挺挺阴深深地盯着他们，蛇信还不时吞吐出来，如果不是众人被点了穴道动掸不得，恐怕早已吓晕倒地。
虽然他们无法拔腿后跑，但眼见双头蛇慢慢靠近，眼中不自觉溢出了恐惧的泪水，间或还有那刺鼻异味，欧阳锋见吓得差不多了，让杨过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只听扑通几声，地上就多了几具软绵绵的躺尸状物，欧阳锋哪能让他们晕过去了事，立马上前逐一踢醒他们，"我还没说完呢，睡什么睡！你们倘若识相，我也不会难为你们，这样吧，限你们十日内作出决定，不然你们的宅子就让给我的宝贝们住吧。"
欧阳锋和杨过解决完事后，见天色不早，遂提议比试轻功上山，两人内力虽有差距，但轻功不相伯仲。无论是白驼山庄家传的上乘轻功瞬息千里，还是古墓派飘逸灵动的绝顶轻功，都为世所罕见。
此刻正是夕阳向斜，天地洒下的一片火红余晖映衬着遍地黄沙愈发金光闪闪。白驼山峰岭陡峭，处处悬崖绝壁，高耸矗立于云端，半腰间沐浴在朦胧沙幕中的山庄似有若无，犹如天边的海市蜃楼。
只见得两道人影蓦乎闪过，快得目不可及，在沙幕中时隐时现，不断以足尖点触突出的石块，一触即飞，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飞起落下，你追我赶，高低自若。
"过儿，你的轻功已堪登峰造极，比起昔日五绝不输分毫，不愧是我欧阳锋的儿子，不错不错，哈哈哈哈！"欧阳锋游刃有余的大笑赞叹着，开口言语间如履平地，真气牢牢抱守丹田，内力运转生生不息。
杨过万分钦佩义父行云流水，圆润自如的深厚内力，暗自比较起前世的老顽童等人，深叹恐怕义父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口里不忘犹如平常聊天对答如流，"爹可是五绝之一，过儿身为爹的儿子，如再不努力，岂不是无颜见人。"
这场耐力与内力的比拼，互不相让，令人拍案叫绝，可惜不多时两人几乎同时闪入护庄阵法中，不禁停下轻功，举步按照小龙女指点的步法向庄门走去。阵法之中，最忌横冲直撞，风驰电掣，他们意在比试轻功，可不是比试破阵。
山庄内的小龙女身怀六甲，自然两耳不闻窗外事，手捧一册游记悠然自得。李大娘眼见夕阳西斜，天色渐暗，尽职地上前劝道，"少夫人，这天色已暗，当心伤眼，不如让绣娘将做好的小衣裳呈上来让你过目？"
虽然小龙女并不觉得昏暗，但听闻做好了麟儿们的小衣裳，来了兴趣，她知道那是义父吩咐欧大准备的。她本想自己亲手做，可是她连幼儿都未曾见过，更不用说幼童衣裳的尺寸，只好让绣娘代劳。
看着只比掌心大的小肚兜和中衣，十分袖珍可爱，布料柔软顺滑，各色外衣绣着各类小动物极为生动有趣，厚厚的大红襁褓松软暖和，小龙女满意不已，语气难得平淡中带着些许温和，称赞了绣娘一众，让她们继续按着幼童身量缝制些稍大的衣裳备用。等绣娘都告退后，吩咐李大娘洗干净小衣裳后，直接在屋内晾晒，以免被黄沙所污。
小龙女犹记得她小时候的衣裳都是孙婆婆做的，直至内功有成，才被师傅允许跟随孙婆婆学习裁衣制衣的女红，她向来不是好动之人，女红一道上手极快，可惜孙婆婆只会裁衣制衣。思及此，才想起她好像除了学习时缝制过衣裳，再无缝制过，师傅一向教导她要以武功为重，莫要分心旁门左道。
暗自筹划为杨过和义父缝制两身衣裳，既然心动，小龙女顺从意愿吩咐李大娘去取来三丈白布，和三尺黑布，乱麻和丝绵若干，打算先缝制窄袖窄身的白布袍，配上对领镶黑边饰的长上衣。
李大娘机灵地清空桌子，让小龙女能方便裁衣，时不时还在款式上提些建议。小龙女挺着大肚子，一时竟有些艰难弯腰，只好让人把布举起来，估摸着大小，快速剪下所需布料，端坐在软塌上，飞针引线，不但速度极快，针脚也颇为细密，看得出来女红颇为熟练。
在这寒冬腊月间，小龙女又过上了充实的日子，早上没有风沙时，绕着庭院散步，无法出门时继续缝制衣裳，午膳后睡个午觉起来看会书，下下棋，等晚膳过后，就是一家子与胎儿交流的时间，时而合奏乐曲，欧阳锋弹笙，小龙女弹琴，杨过吹箫；时而倾听欧阳锋诉说江湖秘闻；时而品茗对弈，谈古论今，日子静谧美好。
转眼腊八将至，距小龙女开始制衣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她从未隐瞒过制衣的事情，可惜直到杨过的白袍、夹袄，欧阳锋的灰袍、夹袄还有依着绣娘制衣的尺寸缝制的小衣裳都做好了，忙着接手山庄事务的杨过都未发现。
腊八一早，欧大吩咐厨房煮好一大锅腊八粥，等候主家前往缘祀堂祭祀先祖。欧阳锋看吉时已到，带着杨过和小龙女推开缘祀堂大门，恭奉上腊八粥，正式祭拜先祖，过后，顺着方位逐一敬祀门神、灶神、土神、财神，祈求来年白驼山风调雨顺，吉祥如意。
小龙女第一次过腊八节，心中的好奇不言而喻，时不时悄声询问杨过仪式和来历，可杨过前世三十来年都没有过腊八节的印象，更别提今生，只能转头向欧大求助。
欧大慈爱地望着山庄的未来，轻声讲述有关腊八千年来的传承，听得杨过和小龙女对腊八粥心生期盼，等欧阳锋连树上都涂抹完腊八粥后，回头便撞见两抹紧盯着腊八粥的目光，好笑地把腊八粥大半分给下人后，才一起回钟毓楼用腊八粥早膳。
其实腊八粥的味道一般，只是寓意深远，杨过和小龙女会如此期盼，也不过是因为从未有人带领他们过腊八节而已，想到两人的身世，欧阳锋心中的怜意更深，不禁感谢上天让他晚年能得享天伦之乐。
用罢腊八粥，杨过和小龙女虽有所失望，但新奇依旧，仍然缠着欧阳锋讲述各地腊八风俗。待李大娘捧着衣裳进来时，小龙女才反应过来她之前的送衣打算，便挺着肚子起身拿起上面的两身衣裳递向欧阳锋，"爹，这是我特地做给你的两身衣裳，你试试尺寸是否合适，不合我再改。"
欧阳锋愣愣地看着小龙女手中的衣裳，眼角微微湿润，他只记得年少母亲仍在时曾为他缝制过衣服，转眼五十载，他从未想过还会有人会亲手为他制衣，一时间竟忘了接过来。
杨过虽隐隐有点吃味小龙女第一件衣裳竟然不是给他，想当初，前世入古墓不久，那时的姑姑便为他缝制衣裳，他也知道是因为孙婆婆的缘故，可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不过他不至于迁怒义父，暗自打算等小龙女生产完后要好好惩罚一番以振夫纲。
眼看义父感动得无语凝噎，杨过连忙故意表露吃味道，"爹，你看，龙儿多偏心，只记得孝顺爹，越来越不重视过儿了。"
小龙女闻言嗔了杨过一眼，待欧阳锋接过衣裳后，又拿起两身本该给杨过的衣裳，迳自捧着也不给他，"本来这两身是做给过儿的，既然过儿说我偏心，不如爹一起收了吧，就是尺寸要改一下。"
杨过闻言，动作极为迅速的拿过小龙女手中的衣裳，摊开就往身上穿，口里还不忘斗嘴，"我就知道龙儿不会忘了为夫的，爹快帮忙看看合不合身？"
被杨过这么接二连三打岔，欧阳锋也彻底回过神来了，不着痕迹地拭了拭眼角，"臭小子，就会欺负龙儿，以后龙儿不要再做衣裳给他，看他臭美的。"
"哎呀，爹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就是羡慕才这么一说嘛，好龙儿，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
小龙女好笑地看着杨过不顾穿到一半的白袍，跳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殷勤祈求样，不说那模样学得可真像，好在除了李大娘其他下人都出去了，"好了，都别闹了，快看看哪里需要改，我还等着给你们看我为麟儿们做得小衣呢。"
"好，好，过儿，走，去房间试试新衣裳。"说完欢喜地拉着杨过去换衣服了。
小龙女见他们那么欢喜，笑容愈发温柔，暗自决定要多多为他们制衣。手里举起嫩黄小衣，满心期盼麟儿们穿上小衣裳的可爱模样，可惜她没见过婴儿，无从幻想，只好温柔地望着小衣出神。
不一会，杨过和欧阳锋换好新衣出来，小龙女眼看尺寸正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顾两人还在那臭美，就把李大娘手中的小衣裳一古脑地递到他们手上，拉着他们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小衣裳的大小，款式，厚度的问题来。
冬日凌晨，暖阳初升，柔和细碎的日光透过窗沿照射了进来，柔和了一室温馨，温暖了阵阵欢声笑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寒冬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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