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欢娱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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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秋日很短，眨眼间便已入冬，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小龙女不自觉的抚摸着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肚皮不时传来的踢打，悠悠地叹了口气，她想念古墓了。
杨过捧着辉大夫推荐的适宜怀孕期间进食的补品推门进来，恰巧听到了小龙女的叹息声，连忙将补品放置在桌上，快步上前，把大开的窗户关上，不停摸搓她那冰凉的双手，口中不忘责备道，"龙儿，又不听话了，如今已经入冬，这天只会越来越干冷，你怎能坐在窗边吹风呢。"
虽然对于杨过关心紧张的举动，心里觉得甜丝丝的，但是她从未想过人可以把话重复那么多遍，这几个月来她的过儿变得越发唠叨了，不禁无奈地辩驳道，"过儿多虑了，我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想念古墓而已。"
"如今你无法练功，只能依靠内功自行护体，万一风邪入侵，怎么办，辉大夫说过那些风寒药可是对胎儿有害的。至于古墓，我答应你，等生产后，马上做打算，好吗？不过初至西域时，我已命人送信给孙婆婆报喜了，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想必信不日就能到，你也不要多想了，省得思虑过多，连麟儿们都皱眉头了。"
小龙女虽喜于孙婆婆的来信，但不满杨过说她思虑过甚，又不知如何应答，只转头不理他，杨过好笑地假装没看到她的闹别扭，伸手轻覆在她高隆的腹部，感受着胎儿的动作，煞有其事地点头道，"你看，麟儿们也在抗议你只顾着出神发呆，不理他们，害他们冷到了。"
小龙女听闻不满地娇瞪了杨过一眼，为防杨过没完没了地说教下去，只不理他，淡定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段时日，你不是每日都和爹去山下购置过冬的物资吗？怎么今日那么早回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都是你不乖，害我都忘记了，这次下山我们发现了许多适合小孩的东西，你见到一定很喜欢。"看到小龙女果然收敛了别扭怒气，露出好奇的眼色，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转而把桌上的补品拿到榻上小桌，"不过，这补品快冷了，龙儿趁热喝完，再来看东西吧？"
话音刚落，小龙女的柳眉果不其然又轻蹙了起来，不等她拒绝，杨过直接扶着她的背作势要喂，小龙女连忙抗议道，"过儿，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这些补品，天天都吃那么多膳食，真的够了。"
"李大娘都说了，怀孕的时候，娘亲要胖点对胎儿才好，你呢，整天吃那么点就饱了，单薄的身子挺着锣鼓那么大的肚子，看得我和爹都胆颤心惊。"看小龙女仍瘪嘴不愿，不禁软和了语气，轻柔地哄道，"我知道你不喜这些肉食，我已交代厨房去掉油腻，就算不是为我，也要为麟儿们的康健不是，乖乖喝了，啊？"
看着杨过一脸坚定不妥协的样子，小龙女无法，只好不情愿地喝了下去。
杨过看小龙女终于喝了，不禁满意不已。自从怀孕，小龙女越发像稚子孩童，单纯直率如故，又感染上孩童脾性，尤其对不喜的肉食，百般挑剔推拖，如不是盯着她喝下，九成会原封不动。虽十分难劝，杨过却觉可爱万分，乐趣十足，甘之如饴。
接过空碗，杨过顶着小龙女黑白分明，澄净通透中略带气忿又不掩好奇的目光，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布包，在小桌上摊开，逐一拿出，小龙女先是好奇地看着，不一会不解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杨过微笑地拿起一个小鼓介绍道，"这是拨浪鼓，它是一面小鼓，依靠系于两侧的小珠子击鼓发声，欢快的咚咚声很得幼儿喜欢。"
小龙女新奇地轻轻转动着拨浪鼓，响起一阵阵欢快的咚咚声，脑中的记事板快速闪过年幼时的回忆画面寻找，可惜古墓多处黑暗无光，只稀少几盏烛光，除了孙婆婆和年幼师姐的逗哄声外，一片静寂。
杨过看她眼中新奇的亮光逐渐黯淡，愣愣地出神，便知她定然想起了小时候。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小时候想必只有冷寂和武功，从无童年欢乐。突然间，他觉得前世的愤世嫉俗竟然有些无病呻吟，他虽然被世人错待，但毕竟拥有过，而龙儿呢？
怜惜地轻拥小龙女入怀，在她不施粉黛，肤如凝脂的俏脸上偷得一个香后，佯装得意地继续介绍，"除了拨浪鼓，这还有陀螺、泥叫叫、空竹、跳白索、毽子、七巧板、孔明锁、九连环，不过有些比较复杂，要麟儿们大点才能玩，到时我和龙儿可要陪他们一起好好玩。"
被偷香的小龙女刚回神就被连串名称砸晕了，她完全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听到还要陪麟儿们玩，不禁紧张地抓着杨过的袖子，掩饰着茫然心慌直直的盯着杨过。
杨过好笑地看着小龙女明明不知所措，却强自镇定的样子，也不揭穿，他巴不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遂煞有其事地说道，"不过龙儿，我也好多年没碰过这些东西，未免被麟儿们嘲笑，不如我们先训练一二？"
小龙女根本不知道怎么玩，听到杨过的提议，连忙点头，退开杨过的怀抱，眼巴巴地望着他。当然小龙女是不会承认她很急迫，没看她白嫩嫩的俏脸上平淡依然吗。
接下来的半个月，钟毓楼时不时传出杨过爽朗的指点笑闹和小龙女清脆的欢笑娇嗔。不知是玩具的新奇有趣，还是杨过的笑闹陪伴，小龙女难得每日乖巧地用膳进补，纤瘦的身形明显圆润了一圈。如此成效，最开心的莫过于忧心已久的杨过，登时动力十足地叮嘱欧大多多搜罗好玩的物事。
这日，难得没起风沙，万里晴空，天高气爽，刚一家幸得山庄收留的李大娘眼见杨过和小龙女仍坐在软榻上把玩着九连环，不由尽职地进言道，"少爷，不要怪小人多嘴，小的是过来人，少夫人成天在屋内坐着不动是不行的，还是得多多走动，方有益母子康健，今日外面没风沙，又无往日寒冷，不如少爷和少夫人一同到腊梅园散步，放纸鸢，也好观赏各色梅花？"
杨过听得提议，觉得可行，问过小龙女后，便让李大娘前去准备，自己则为小龙女裹好被风，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前往玉蟾院寻找欧阳锋，一家子游玩怎么能少了义父的参与呢？
这会欧阳锋正在听取欧大的各项事务禀报，以前这些山庄事务都是欧大和欧阳克负责，可如今事事要他决断，繁琐不已。要不是看在杨过要陪小龙女的份上，他早就扔下不管了。现听得杨过和小龙女的来意，连忙叫上欧大一同前往腊梅园，全当休息。
欧阳锋边走边询问杨过研究各式玩法的进展，他身为一代宗师，早就没有了把玩这些幼儿玩具的印象，如今回想，暗自后悔当年只顾练功，没有好生陪伴幼年克儿玩耍，以致后来有了乖孙时，都快变成老顽童了。
听得欧阳锋询问玩具的玩法，小龙女以为他也没玩过，积极地为他介绍了起来，还把这些天把玩的经验一并讲解。欧阳锋颇为惊奇于小龙女难得的欢声笑语，畅所欲言，边认真听还边瞄向杨过，但见他一副微笑满足的样子，便知这些日子的努力颇有成效。连他都不得不感叹，他这个仙子般的儿媳越发娇俏活泼了。
一行人配合着小龙女的步伐，慢悠悠地踱步到腊梅园时，李大娘几人早已在园中的观梅亭准备好茶点和纸鸢，待他们坐定，连忙斟茶伺候。手捧热茶，驱散寒气后，环目只见各色梅花争相辉映，虽不如中原繁盛，但错落间一派生机盎然，在这广袤寂寥的黄沙中，不失为凄凄岁寒中的一方美好景致。
休息片刻后，杨过陪着小龙女行至园中空旷地，拉扯着一大红纸鸢，逐步指点放飞之法。旁边李大娘带着几个仆役拿着其他纸鸢静候吩咐。
欧阳锋也不去凑趣，只微笑着品茗，间或与欧大观望笑谈一二，眼见李大娘照顾得小龙女颇为妥贴，不禁甚为满意，"欧大，这个李大娘看来还行，有她在龙儿身边照顾，我们也能放心些，只是龙儿腹中的毕竟是双生子，接生稳婆和奶娘要尽快找好，还有婴儿的襁褓，衣物什么也要备好。听那辉大夫说一般双生子七个多月就会早产，如今龙儿已经五个多月了，时间不多了。"
"老爷放心，这李大娘一家都是山庄的仆役，衷心细致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小主子所需布料，布庄已送来了，衣物也吩咐绣娘们赶制了。至于稳婆和奶娘，已寻到几个符合要求的，不知老爷、少爷和少夫人何时挑选？"
"那过几日，安排他们进庄看看吧，不过前提是不能是探子，最近得益于龙儿的直觉，已经揪了几个探子出来了，严刑拷问过后，才供认出指使者，稳婆和奶娘关系重大，一定要彻底查清楚她们的背景关系。"
"是的，老爷，这次老奴保证不会再出错！"看欧大惶恐想下跪的模样，欧阳锋摆了摆手，"你注意就好，那些探子混进来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早前山庄亟需人手。他们的指使者都是白驼镇的大户，无非想探听我们山庄的虚实。之前表面上他们惊惧那蝎王寨的侵占搬离了白驼镇，可暗地里的勾结谁又说得清楚。这次我们回归，重振白驼山庄，他们不慌才怪，只是不知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还有人。"
"老爷指的是那两个叛徒！那两个贼汉子，要让老奴再看到他们，非拆了他们不可！老爷，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把那些人抓回来问清楚！"
看欧大一副气轰轰的样子，欧阳锋笑了笑，替他添了水，才不急不徐地说道，"这个不用急，早在将那些探子还给他们时，就发话让他们腊八来登门交代，不然后果自负，想来那天他们都会登门，到时只要在前厅恭候他们即可，是神是鬼自有分晓。"
"还是老爷英明，老奴会做好准备，定让他们知道山庄的威严不可侵犯！"
欧阳锋看他挺直腰自信满满的模样，欣慰地点点头，"好，这就全交给你了，不过你可别累坏了身子，如今山庄上下可全依靠你了。"
听闻欧阳锋如此看重他，不禁感动万分，"老爷放心！老奴还要伺候小主子长大，定不会有负老爷的。而且老奴近期收了几个仆役打下手，调教一两年，就能为老爷分忧了。"
欧阳锋对欧大的未雨绸缪十分满意，看来他也要加快杨过的庄主培养进度，他可不愿为这些琐事困扰，虽然如今他已不再执着武功天下第一，但不代表他不再追求武功境界，他相信在内力圆满之上仍有未知的层次。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欢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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