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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49章 捉鬼行动 ...

  •   昨天晚上,由于十一在旁边守着,我睡的不是很踏实,虽然我竭力让自己无视周围的状态,可头脑却很清醒地支撑我到了半夜,甚至于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将自己更为漫长的一生都回忆了个遍,只是回想截止于青墨出现的那一天,那个下着漫天大雪,绮丽妖娆的一天......

      早上,我翻身腾起,虽然一夜没怎么睡,精神却也倒好,只是刚刚想要下床,十一的声音就突然蹿来吓了我一大跳,“你醒了?”

      我瞄眼过去,他正襟危坐地圆桌前,手执着僵冷的茶壶,身上白衣微皱,却很快对我扬了个笑容,“时辰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你......你昨晚不会一夜没睡吧?”

      他笑着拂了拂衣袖,站起来,“怎么会?睡的可好,只是你打呼噜的声音着实太打,又把我吵醒了而已。”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冲他一哼,“你就胡说吧,我睡觉可从来不打呼噜。”

      他笑的更开怀了:“你是不打呼噜,只是打闷雷而已。”

      我脸登时红了起来,一边套鞋袜,一边恼怒地瞪他:“就算我打闷雷好了,那你自己也有房间,你不回自己房间却要赖在我房里,那你睡不着也不关我什么事儿了。也幸好我不是凡间的姑娘,最注重那些个什么礼节,否则这会儿就得逼着你娶我了。”

      “那岂不正好?”

      “你!”我指着他讷讷讲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两个字来,“无耻!”

      他笑着露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本君有齿,无缺。”

      我,“......”

      和十一在房间里吃过早饭,又过了一会儿,穆桓伊才姗姗来到。

      今日的天色不似往日明媚,而是带了一丝阴沉色,霾霾的黑云压下来,却好似顷刻就要滴下水来,穆府有一种不一般的阴冷,或是因着那女鬼的缘故,或着是因为接连死了许多人的缘故,总能感到一股萧索拂风而来。

      “让两位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人未到但闻其声,远远就听到穆桓伊清朗的声音。

      走近了,才看到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衫子,温润的颜色越发衬的星眉朗目,俊秀不凡,手中还是那柄檀扇,只微微合着,握在手心,眉眼似乎要比昨日舒展了一些,大约是因为听到我和十一可以帮他的话,眼睛还是有些痴然的神态,嘴角却挂起一丝笑容。

      “两位住的可还习惯?”他问道,头上的汗珠子还在往下滴,很明显是刚赶过来。

      我看了看十一,他不说话,于是我就只有上前一步道,“挺好的,房间很大,吃的又很好吃,连十一那么挑剔的人都没话说的,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穆桓伊赶忙问道。

      “只不过闹鬼的事情我和十一也不是有十拿十的把握,这万一......我心下难安啊,”我斟酌着对他说道。反正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了,听昨晚十一的口气,这事情并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穆桓伊却松了一口气,“这无妨,反正穆府如今就这么个模样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不瞒姑娘说,我大早上的跑来,也是为了这事儿。”
      “哦?”我望着他明白地一笑。

      穆桓伊收了折扇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到里面再仔细谈论......”

      我们叽叽喳喳地,仿佛国际机密似的谈论了那么一会儿,都觉得那女鬼很可能就是哪个冤死在穆府里的丫鬟,因为仇怨未了,所以化作厉鬼前来报复。我本想让十一直接了当,将那女鬼给逮了来,好一劳永逸,只可惜十一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问我:“请问我该去何处抓那女鬼呢?”

      我顿时哑然,望向穆桓伊,他也是一脸迷茫的表情。最后我们觉得还是得先找出那女鬼,或者将她引出来,总归她要现身了,那事情才好解决不是?

      于是,在喝过几盅茶,吃过几盘小点心后,穆桓伊决定带我们前去那据说闹鬼闹的最凶的一处院子查查蛛丝马迹,看看女鬼是不是就藏在那儿,再然后去勘察下几个死者被杀的地点,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其实,我虽然跟着小春那么久,但正经的捉鬼方法还真没见过。此刻我觉得我的模样倒不像是个高人,反而和官府的人没什么区别似的,只是十一没说什么话,我就觉得我这么着大约是正确的,于是还挺乐呵。

      穆桓伊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位于穆府西边最为偏远的一个小院。而穆府很大,很大的结果就是我们几乎得绕上半个宅子走上一圈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其间得接受纵多的目光洗礼,不时碰到穆桓伊的什么大姨大娘大婶儿的,还得停下来耐着心解释几句,这也导致我们走的分外缓慢。

      我和十一自然还是穿上一身飘飘如仙的白衣服,挺直了腰杆,眼神故作高深飘渺,继续扮演那劳什子的修仙弟子。

      纵使昨天就感慨过穆府的富贵和奢华,可如今将穆府走一圈之后却又不得不再次感叹。一路走来,朱楼碧瓦,雕甍秀槛,巍峨轩峻,亭台小阁,白石栏桥,具皆小巧精致。再加上其间假山园林,佳木茏葱,奇花熌灼,清溪碧池,如此穷工极丽,实在是奢侈靡费之极。

      过了一间厢房,便是抄手游廊,绕过一扇大理石屏风,出了一道拱门,眼前便是一片炫目的紫色花霞,夹杂着那苍翠欲滴的蓊润阴蕴的清凉之风迎面扑来。

      这是一个露天游廊,以白石砌成,横横条条地铺陈过去,有藤萝倒挂,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盘旋着方形石柱,绿色的叶子叠翠掩映,几乎铺盖了整个头顶。这条蔓纤结,纠葛缠绕,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纵使天色阴沉似乎也未影响它的繁盛。花儿还是开着的,朵朵灿烂,紫中带蓝,蓝中带粉,粉中带紫,一串串密密匝匝地坠下来,如云如琦,粉蒸霞蔚,真是好不美丽。

      一旁却是一架白色蔷薇,其势若伞,如霞似雪,秾丽娇娆,开的正好,映着那藤萝花却越发显得纤白了,地上遗落了一地的花瓣,风一吹,就扬起来,婆娑着痴了人眼。

      而穆桓伊却是真的痴了,他停下脚步,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手中的折扇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自己却浑然不觉。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们一跳,左右环顾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吟诗呢,却见周围除了我们三个,根本没有一个人。

      那吟诗的声音却又再次响起,只是在重复那最后一句:“香风留美人,香风留美人......”

      声音粗噶难听,不断的重复,一时间竟好像是魔音入耳似的,令人不觉汗毛倒竖。

      “谁?”我大喝一声,手指却不自觉抓住了十一的胳膊。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将穆桓伊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他愣了一愣,随即从地上捡起扇子,然后冲我一笑,从花叶深处,取出一个笼子,里面竟是一个红嘴绿羽的大鹦哥。

      我呼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竟是一只鹦鹉。”

      那鹦哥却还在重复这刚才的诗:“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我顿时好奇:“这鹦鹉还会念诗呢?”

      说着,便戳了一戳那鹦鹉鲜艳的羽毛,那鹦鹉扑扇着翅膀,竟叫道:“滚开,滚开,滚开......”

      我顿时唬了一跳,不可思议道:“嘿!这鹦鹉还会骂人呢!”

      却见穆桓伊似乎又呆了,眼光又是迷惑又是茫然,只看着那鹦鹉喃喃自语:“香风留美人,香风留美......”

      “穆桓伊?”我叫了他两声,却依旧没有反应。

      我赶紧拉了拉十一的衣袖,小声凑到他耳边道:“你说这人莫不是傻了吧?”

      从我第一次见到穆桓伊起,他就在发呆,随后一天之中不发那么十几次呆是不行的,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痴呆症。

      十一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并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自觉无趣,摸了摸鼻子,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穆桓伊的肩膀上:“哎?兄台,也该回神儿啦!”

      穆桓伊被我这么一拍,似乎才回过神来,身体一抖,竟大吼了一声:“烟儿!”

      我诧异不已:“你方才叫谁?”

      刚刚叫完的穆桓伊似乎也迷茫了,目光瞢然地看向前方:“我刚刚叫的是谁?是谁?”

      我觉得很惊悚,随即用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这孩子肯定是被穆府那群七大妈十大姑给折腾的脑子出问题了,所以如今才会开口说起了胡话,真是作孽呀作孽。

      我凑到十一身边问他:“十一啊,你家不会也有那么多亲戚吧?”

      “怎么?”他看我一眼。

      我皱了皱眉,语气正经:“我在想,如果你家也有这么多亲戚,那你以后会不会也和穆桓伊一样患上痴呆症。”

      他抽了抽眉角,半晌才睨了我一眼道:“放心,我家就只有我一个。”

      我立刻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又听他语带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以后还会多一个......”

      “?”我呆滞地看他。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鹦鹉粗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扑扇着翅膀,抖落了一地的羽毛,恰好风吹过,有一搓小小的绒毛拂过鼻稍,我即刻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又接连打了两个,穆桓伊似乎总算有点清醒过来了,看着我,“琴姑娘?”

      我呼了口气,擦了擦鼻子,有些不善地看着那吟诗的鹦鹉,问道:“这鹦鹉是谁养的?怎的挂在这儿?”

      穆桓伊提着那笼子:“不知道。”

      “不知道?”我立刻觉得怪异,“不是你把它从叶丛里拿出来的么?”

      他眼中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迷惑:“确实不知道,当时下意识就伸手去拿了.......”

      “额......”我无语地敲了敲脑袋:“那你总该知道这院子是谁住的了吧?”

      “他们说我前妻曾在这儿住过......”

      “前妻?”我立刻鼓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还有前妻?”

      他冲我扯了扯嘴角:“是他们告诉我的,实际上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重复他的话。

      他笑笑,握了握手中的折扇:“年前生了场大病,便忘记了一些事......”

      我立刻同情地看着他:“那你前妻现在在哪儿?”

      他眼中出现一丝冷色:“死了。”

      我赫然吓了一大跳,面色骤变。原来他还有个前妻,我先前还以为他是个痴情人,现在看来,压根就是我看走眼了。不过他前妻又是怎么死的呢?本想问问,可看他那模样似乎一点不想提起,也就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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