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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第40章 挖心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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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因为小春那么一番话,他认定小春是个不凡的人,所以一心想要拜小春为师,只是后来因为小春踪迹飘渺,他寻了许久也没能个结果,也就罢了。
只没想到,十多年后,当我醒过来,和小春来了这人间后,却又在一间药铺里不期而遇了。
他当时都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已卸下了“黄太仙”的称号,也不再四处漂泊了,而是盘了家铺子,开起了一家药店,过起安定祥和的日子来。再次看到小春,他呆愣了良久,突地一把扒开小春旁边的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激动地两眼泛红,嘴里直叫着“神仙,神仙啊”。
这真是让我纠结的一件事儿,好歹我曾经也是一个神仙,虽然是个过期产品,可怎么也不能被忽略的这么彻底吧?我很纠结,周围的人更纠结。试想,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莫名其妙地跪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多一点的年轻公子前,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看怎么诡异,尤其是那老头嘴里还叫着:“神仙啊,神仙。”
约莫着,不被人当成疯子也会被人当做脑子有病,小春很抽搐,他告诉我,着实没想到,那个老头的记性能够这么好,不过只见他一面就这么着记了十多年。
再过十多年,黄太保仍旧心心念念地想要拜小春为师,可是小春是打死不干的,能让一个八十岁的胡子头发都花白一大把的老头子跟在你后头叫师傅么?这景象这么看这么惊悚。黄太保没办法,最后只得叫出自己的孙子,黄小宝来拜师。
可是小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若不愿意的事儿你就是拿个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愿意。更何况,这拜师了小春能教他什么呢?小春自己都是个糊涂鬼,虽然灵力强大,可是要怎么把一个鬼的修炼方法教个一个人呢?这不教出人命都不可能,所以我是完全理解小春的坚定意念的。
黄太保很灰心,八十岁的人了,那眼泪花儿说掉就掉,直吼自己命苦,可怜样子十足十的,连我看了都觉得心有不忍,可是小春却眼皮子都没眨下,仍旧没事人一样,黄太保不淡定了,眼神哀怨地都能瞅出八月的雪来。
可巧这时候小宝出来了,一出来就甜甜地叫了我们俩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小春立马就笑眯了眼睛,摸了摸那孩子地头,赞赏道:“真乖!”
于是,后来事情就这么定了,拜师到底没拜成,姐姐哥哥的倒叫的亲热。
后来因着我生病,常去他家药铺抓药,这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小春因为扮算命先生扮的风生水起,这中间也算有黄太保一半的功劳。这算命、占卜、看祖坟、看日子、看房子、抓鬼、避邪、去凶等等,凡是有大把银子拿的,差不多都是黄太保介绍的,只因他一辈子都是算命算出来的,虽然老了退休了,余威和人脉也还在,人家都愿意找他。这才促成了我们现在的好生活。
所以现在当我看见黄小宝站在门前的时候,差不多就知道小春的生意来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开口,小宝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窜,眼神兴奋地不行:“琴姐姐,你赶紧叫小春哥哥出来。告诉他,有个大生意上门了,若能解决了,报酬足足有五千两银子咧!我爷爷告诉我,这可够我将来讨好几个媳妇了咧!”
小宝伸出手指比划着,眼睛亮闪闪地,烧着金元宝似的,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这也难怪,因为每次只要是从黄太保那里接过的生意,过后的报酬小春总要分一半给他们爷孙两当做“跑路费”,如果真按照小宝说的足有五千两银子,那么他就是讨十个媳妇估计都是够的。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是个什么生意?谁家那么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呢?”
小宝一听小心瞄了瞄周围,眼神似乎露出一些害怕的神色,上前一步,凑进了我,压低了声音:“琴姐姐,你难道没听过凤阳城最近闹的沸沸扬扬地挖心案件?”
“挖心案件?”我一阵惊呼。
“嘘!”小宝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有些气恼地道:“琴姐姐,你小声些,万一把那女鬼引来了怎么办?”
“啊?”我越发不解了。
又听到小宝继续压低声音对我说:“最近凤阳城穆家出了好几桩人命案子了,都是半夜被人挖去了心肝,好不凄惨的,官府派人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明白来,所有人都说是闹鬼。还有人说亲眼看到过那个挖心肝的鬼,是个披着长发,吐着舌头的女鬼,可怕的不得了呢!”
小宝说着还哆嗦了一下身体,又小心觑了觑周围,好像那女鬼真就在身边瞅着他似的。
“这我倒不知道......”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想必是因为那京城的消息太多给掩盖了,况且因为小春不在的关系,也着实很久没在那方面打听过什么了。
他挨了挨我,似乎要感觉安全一些了,又接着说道:“那穆家的王夫人在一个月前就被个女鬼吓死了,穆家的家主夫人也因为这件事吓的病倒奄奄一息了。穆家家主刚从淮南回来,就见着这么个景象,早就着慌了,派人到处去请能人异士,好驱鬼降魔的,只可惜请了许多都没有效果,人还是照样死,鬼还是照样闹,整个穆府如今都快成地狱似的。我爷爷一听说,就想到了小春哥哥,所以上穆府走了一遭,给穆家家主推荐了他,穆家家主当即表示若能平定闹鬼的事,就许酬金五千两!”
小宝说完,还砸了砸舌:“五千两呢!够买多少葱花饼子了?”
我微微思索,五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按照往日我早就心动,拉着小春一起去了,只是小春如今历劫去了,只得我一个,自然不好去抓那什么鬼的。
所以此刻我听完小宝说完的话后,只能生生地扼腕叹息道:“五千两银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小宝不解地看我:“怎么可惜了?小春哥哥那么厉害,把那女鬼一抓,五千两银子不就到手了吗?”
我凉凉瞅他一眼:“是啊,可惜你厉害的小春哥哥现在不在这里。”
“那他去哪儿了?”小宝立刻问道。
“他去了远地儿办事去了,还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了。”我解释道。
小宝立刻跨了脸,小脸皱成了一团,嘴唇撇了又撇:“啊,我的媳妇儿,我的葱油饼难道就这么着没了吗?”
我立刻满脸黑线地看他,这孩子才多大就想着媳妇了?并且在他眼里媳妇和葱油饼是同等价值!一想起他将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一只手拿一个葱饼,再两眼发光地瞅着自己媳妇的画面,我赶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又从家里拿出了许多小零食点心塞给小宝,送走他后,我和十一也算顺利出发来到梨江河畔了。
此时正是刚过申时中刻不久,阳光已经不怎样的热烈了,微风却还正轻柔。远远望去,水波粼粼,金光闪闪,水天相接,孤帆远影,静谧空旷,似乎在这一瞬间都陷入了无声地沉默之中,江水沉沉楚天阔,碧鸟啾啾暮云合。微风吹来,带起湿腥的风,拂在脸上,润润的有一种柔柔的舒适感。
岸边也有垂钓的人,一柄鱼竿,一支竹篓,就这么静沉沉地坐着,只等待鱼儿上钩的那一刻。这是专用于垂钓的一处沙湾,来钓鱼的人不少,有渔夫,也有高雅之士,也有协同家眷孩子游玩的,也有像我和十一这样闲来无聊的
我将装蚯蚓的罐子放好在一旁,又洗了洗那个竹篓,然后将旁边那颗大石头擦了又擦,直到觉得应该很干净了才会心一笑。回头看了看,却还没看到十一回来。
我们到是准备好了一切,只是还缺少了一根鱼竿。于是十一去买鱼竿儿的时候,我也顺带嘱咐他买些瓜子,松瓤,栗子,糖酥,什么的小零食回来,然后好让我一边玩耍一边解馋的。
既然他还未回来,那我就得自己先找乐子了。
我挽起了袖子,将裙子都敛起来,在地上铺了张锦帕,就这样坐了下来,开始捏起了泥人,我本打算捏个十一的模样,可到底手太笨拙,捏出来的恐怕是个四不像了,若十一知道我那是捏的他,估计得黑了脸。
微风很柔,惬惬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种软款款地感觉,连眼神都变得懒媚起来。江水清溜溜地,溶溶荡荡地,落花浮荡在上面,闪着点点粼粼的光彩。我看着那水绿的可爱,最后干脆脱了鞋袜,开始玩起了水来。
“湘之水兮九支,湘之山兮九疑。
皇一去兮何时归,攀龙髯兮逐龙飞。
生同宫,死同穴,招皇衣兮复皇辙。
九疑水,九疑山,九疑辙迹在其间。
望飞龙兮未来还。
湘之湘兮成水,湘之石兮成斑。
皇兮皇兮何时归,君兮君兮何时还......”
我扬着笑脸,拨弄着流水,轻轻地唱着那不知名的歌谣,笑嫣似花绽,十一,十一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我正自己唱的高兴,却冷不防脚上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一种滑腻腻黏嗒嗒的触感传来顿时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