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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君子坦荡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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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同再见白起时,白起刚脱下盔甲,内衫湿漉漉印出两三朵小浮云,闻起来都有股酸里带臭的腥味儿了。
白同赶紧识相的叫人打桶水来,又唯唯诺诺在门口徘徊了会儿,小媳妇似的踢石子玩。
白起回头看他,招招手道:“快到将军怀里来。”
白同面对石子做了个将踢未踢的动作,扭头没好气道:“将军你正经些。”
白起不高兴了,穿着湿内衫走过去,裤子底下还藏着一大包凶器,对白同说:“听话不打!”
白同放下脚磨了磨地上沙粒,才走近白起,说可以帮他脱衣服但不能帮他洗澡。
白起这次也没了害羞,镇定自若的一脸满足,连带张开双手,不愿亲力亲为。
嘴里呢喃道:“我累了。”
白同点点头,也不吐槽了,说累了就休息吧,“一天的时间被耽误在接人上了,明知他来挑衅的,你何必用真心去换嘲讽。”
白起呼了口气长气,身上白色内衣被层层剥下,亵裤便不高兴脱了,一并带着跨进水桶,水流哗啦啦溢了满地,白同身上也未幸免于难,彻底湿了,湿了倒好,撩了袖管就把手伸进水桶里泡一泡,其实脚也想沾点光,可惜水桶不大,体格健硕、身躯威武的将军一人,就把它塞满了。
“帮我擦擦背?”
白起闭起眼睛,惬意的靠在桶壁上,两手随意一搭,即使这造型,也是大爷模式全开。
白同便摸下巴细细端详,男人倒三角的身材的确不错,脸虽然黝黑了点,不过身上常年不晒太阳的地方也有白处,刀伤箭伤是男人的象征,六块腹肌也不是问题,啧啧,面相生得好,体格还一级棒,怎让人不嫉妒呢?
擦背是吧,你他妈只留个正面给我,擦你鸡鸡说!
“将军,你为难我了。”
白同好言相劝。
白起有意识的稍稍挪了挪,可惜也只是背部和桶壁之间做的摩擦运动,那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距离,让白同深表绝望。
将军睡着了就是个畜生,等水冷了怎么办?等他衣服泡烂了怎么办?!等他鸡鸡浮肿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得叫醒他。
“将军,你醒醒说……擦完背咱去床上过日子啊……”
白同努力拱了拱白起露出来的部分,又尝试伸手去捏他鼻子,白起简直要被玩坏了,只是那四平八稳的坐姿,无论怎样就是捍卫不了啊。
人生果然多舛、旅途着实无奈,这时代还没人知道杠杆可以撬起地球,阿基里斯跑不过乌龟,赫拉克利特也只会玩火自焚……他妈的这将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同想了半天无果,便放弃了,蹑手蹑脚去碰他无双龙枪,那杆枪是他自己打的,杆柄较之普通长枪要来的粗而重,白起是个力量型选手,故和孙悟空一样,对生活也是有一定追求的,枪头的设计就更赞了,银闪闪一道月光占据先机,中段带有打钢云纹和其他类似图腾之物,抑或要说论及将来,比起赵子龙的那杆“龙胆”,也不减半分神姿。
不过对于长枪是由鲜血打磨而来的事儿,白同也是明白的,所有死去的亡灵都是用来祭奠武器的光辉,无一例外。
他不敢摸,却想摸,好似一个悖论的个体,苦闷且烦躁,又带着兴奋以及敬仰。
白同看了一眼呼噜声声的白起,又做吞咽口水状,心道没事,没事。
便抬手了,右手缓缓而进,徐徐升降,忽而就在将触未触的那一刹那,一阵被内力驱使着的巨浪豁然拍面,拍的白同连退三步,面夹泛红,活生生被打到不敢动弹,生怕下次飞来的就不是水,而是刀子了。
白起跨出浴桶,披衣而立,站在白同身前,眼神微死却内透劲道,问说:“叫你来伺候将军,怎对我的长枪感兴趣了?”
白同直觉做错了事儿,连连低头哈腰:“只是好奇,好奇心杀死猫……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行不。”
白起扫视了白同一眼,只见他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典型是被吓到后,生活不能自理,白起可看不下去,将人扯过,带到床上,轻推,伏上身,拉了床帘。
白同即使躺在床上还在瑟瑟发抖,白起摸他脑袋安慰说:“别怕了,将军在,怕什么?”
白同心道就是将军才害怕……嘴上不敢说。
白起一路下滑又摸他腰,贴了耳朵,细细呢喃:“还抖么,再抖将军就不客气了。”
须臾间,白同脑电路瞬间雪崩被反向击穿。
这个不客气,说的还真不客气……白起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的?!
他可不是基佬,菊花要保留他的完整性,不然以后有机会能回去了,就要起祸害,断情种,他不想做小龙女啊!
便推了两推,说不要不要。
“将军大人,您行行好,他范大人还在隔壁住着呢,你想作甚不检点的事情,查到了要杀头说。”
白起勾起食指,往白同脸侧滑去,动作轻佻而暧昧,张嘴道:“范大人已经睡了,将军也想睡了。”
“那就睡呗。”白同超级向往上一次两人合被同眠的画面,说好不□□呢?!
床帘外月光冷清清的照在北面儿将军案上,两边还堆叠着层层文书、军笺,白同急中生智忆起某重要事件,立马急道:“将军若睡不着,先起来把公务办了吧,今天范大人不是给了你一本叠侧,慰劳军饷什么时候下发?补给呢?衣物呢?”
白起那一脸春风满面,顿时被破坏的丧失本性,厌道:“这事儿用不着你来提醒,你给我滚吧。”
说着翻了个身,离开了白同,脸朝床内侧偏去,自顾自休息了。
白同如获大赦,风驰电掣着撩开床帘飞奔下逃,挥挥身上还没退散的热潮,吁了口气长气。
继而又一脸君子坦荡荡,背着手走出军帐,往小王翦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