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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夺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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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时间,姑娘们皆起身洗漱、用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却忽地安静了下来,纷纷退到一旁,让出了条道来。
进屋的是位着青衣长衫的女子,手执纯白孔雀翎羽扇,不束青丝,稍抹脂粉,冰肌玉骨,婀娜曼妙,却是孤傲十分,直让人觉得是冷若冰霜。旁边的姑娘们见此人进屋,都姐姐、姐姐地唤个不停。那女子身后跟着的正是之前替伶舟雪解围的蝶儿和妙妙。
“姐姐,她便是莳花馆现任的花魁青洛了。”芊绣小声说道。
伶舟雪点头,虽刚刚青洛进屋引起不小的轰动,可她注意的却是青洛身后的梵音,她换了身白裳,虽未涂脂粉却是比青洛美上数倍,只是走在最后面,低头不语,鲜少有人注意罢了,她寻了半天才寻着伶舟雪这边唯一空着的位置。
梵音望了一眼伶舟雪,不带一丝神色,只低头坐下,并不言语。
见人到齐,等候在一旁的凤仙笑意盈盈“姑娘们,今儿个叫大家都来是有事想宣布的。”此言一出,坐在下面的姑娘们立即窃窃私语,不明白何事如此隆重。“大家也知道近来生意不是很好,很多老顾客都是抱怨说看腻了,咳咳……”说到此,凤仙瞥了一眼青洛,此时青洛只是轻抿一口茶,并无反应,见此凤仙才安心继续道来“正巧这两日来了两位姑娘,大家也看到了都是国色天香,难得一见的美人,再加上咱们的芊绣也快成年,我准备筹办一场夺魁大赛,从这四人中选出新一任的花魁,余下三人则并称为‘莳花三友’,大家认为如何?”
“哎哟,妈妈怎么这般偏心。”一彩衣姑娘道“我们这般的也就罢了,为何连蝶儿姐姐和妙妙姐姐都不能参加?”闻此言,姑娘们也是纷纷附和。
“不过是增加些人气罢了,姑娘们莫往心里去,妙妙、蝶儿依旧是咱们的宝嘛,此事就这样吧,这几日且先放出风声去,三日之后决一高下。”凤仙一连说完,直让那些挑事的姑娘哑口无言,皆碎碎念道,既然早已决定何必来问大家意见。
伶舟雪心中一震,果然自己难逃这一命运的,瞧了一眼左边的芊绣,此刻已是眉头拧成了结,磨着牙,似乎要将那凤仙给一口咬死,再瞧那梵音,却是出奇的沉默,依旧如往常不言不语,只是低头坐着。
“姑娘们先好好吃着,我啊,还有事。”凤仙笑语晏晏,扭动着她有些肥胖的腰肢出了那屋。
伶舟雪赶紧追出屋去,见此,芊绣也是紧跟着追出“凤仙妈妈,等等……”
凤仙回头一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哎哟,这不是我们的雪儿姑娘么,有什么事儿?”
“那个……我已经嫁人,不愿在此久留,可否请妈妈好心放我离开?”伶舟雪支吾着,却是语气坚定。
那凤仙并不生气,依旧笑着“昨日那公子是你夫君?难怪拜托我好好照顾你的……不过……”她皱了皱眉“他既然薄情将你送到此处,你又何必牵挂。”
“他……”
“再说了,我这可不是什么慈善堂啊,白吃白喝的,我哪养得起。”
“可是……”
凤仙瞬间变了脸,朝着伶舟雪的胳膊掐了上去,厉声道“你若不从就将你关起来。”
“我……”伶舟雪见得救无望,顿时泪流满面“我不愿意,你要关便关。”
那凤仙儿以前可是见过不少这般的姑娘,对自己的一套改造手段自是十分自信,“来人,将她关去囚室好好反省反省。”
“有本事就关我一辈子……”伶舟雪哭着吼道。
见伶舟雪被龟公拖走,紧随而来的芊绣也急了,哭着拖住一龟公“要关连我一块关了吧,我也不愿意……”
“好啊,一个个的都跟我过不去,是吧,都拖下去。”凤仙一手揉着额头,气愤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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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莳花馆此刻是热闹非凡,不愧为凤仙,自那宣传一出,这几日馆内的生意好上数倍,今日更是爆满,那台下的客官尽是些乡绅官吏财主,来晚的直接连坐的地儿也没了。
台上幕布缓缓,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那曲子忽如郢中白雪,又变幻的云起雪飞。见其人,着青色霓裳,编一缕青丝,佩碧玉银簪,手执梨形深红色琵琶,双目含羞,却是冰清玉洁。一曲曲终,犹如绕梁未散,徒留台下看官意犹未尽。
忽地那如流水般的曲子换成了激情四溢的调子,只见一浓妆艳抹女子只着一金色抹胸,其上缀着彩珠,配上露着修长美腿的开边长裙,不见其貌已是让人按耐不住,戴着与那舞服配套的头扎,将她酒红色的长发束在其中,半遮面容,身上更是挂满金色小铃,随着扭动的腰肢发出清脆的声响,尽显异域风情。
一边是傲骨的寒霜,一边是惹火的罂粟,自然是这罂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着迷上瘾。
听闻,那晚当地的乡绅都争抢着想要这慕灵姑娘的初夜,却被一个路经此处的商人以黄金百两钻了空子。听闻,而后凤仙只让慕灵每月接一次客,还听闻,而后每次到接客那日都是那个商人来包了她的。可是,这都只是听闻,并无一人知晓实情,除了慕灵与那商人。
慕灵也就是梵音,那般默默不作声响的姑娘,那晚的露骨舞蹈着实是让人吃惊的,就算是在这妓楼之中也是从未有过这般的暴露表演,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一事也在这若风镇广为传播,知道的只道这姑娘性情豪放,不知道的皆说是个风骚勾人的狐狸精。
也是自那晚之后,青洛虽依旧住于四楼,可花魁却成了慕灵,搬去她隔壁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