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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之清胖子要反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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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京城的一切已经过了三个月。
芜尘县后山的一间院子里,房檐上吊了四个大红灯笼,门前一副对联左右相称,上面的字迹铿锵有力。乡下人读书少,走过路过念叨着这家人的字龙飞凤舞,却不识这可是曾经文渊阁大学士的亲笔。
这家院里正房住的是俩男人,墙角砌着个特气派的大狗窝,两人六只狗的日子倒也不觉得冷清。
离国男风盛行,乡亲们对这对夫夫见怪不怪。个头小的那个常给街坊邻居送吃的,身材高的那个会帮村长儿子教点书。据说这家人还和县城孔掌柜家沾亲,一来二去的,村子里的人便和这对新夫夫相处的十分融洽。
腊月的天儿滴水成冰,这里的冬天不比京城,走到哪里都积着雪。这间几十年的老院子,更不如从前的梁府,一瓦一木都似从缝隙里灌着凉风。眼见着过新年了,孔贤宁说让伊清他们俩去上他那过,一是图个热闹,二是县城条件自然比这村子强。
屋内两坛火盆滋滋啦啦的冒着红星,梁崇双把衣领翻正,顺便喊一句:“清儿,你好了没?”
里头不一会儿跑出来一个玉面少年,纯白的里衫和外挂,外面套着一个水青色的棉马甲,上头一圈毛绒絮,和这门外的冰天雪地倒是极搭。
“来了来了,咱走吧”
梁崇双见他不但没有挪步子,反倒脸黑了:“你就这么出去?”
伊清低头从上到下的看了自己,眨巴两下眼睛问:“这不挺好的吗”
梁崇双叹气,把人从门口拽回来,拖到了柜子前:“你当这还是京城呢?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冻病了别又哭又闹的”
伊清背过身撇撇嘴,在柜子里翻了两下:“这没有厚衣服了”
正说着对面就递过来一个黑乎乎的棉袍子。
梁崇双眼见着柜子下面有厚衣服,伊清这么说就是嫌穿厚了难看。
爱臭美可以,可伤着身体梁崇双可不能惯着。
“喏,没有穿我的”
这又宽又大的棉袍子,披上还不得末了膝盖?何况黑不溜秋的,大过年穿这个多丢人。伊清嘟着嘴,不接衣服也不说话。
“你穿不穿?”梁崇双没什么好气。他发现自从到了芜尘县,伊清便像有谁能为他撑腰了似的,人野了不是一星半点。成天和阿关小武混在一天,整天的不着家,现在是越来越难管了,说话都不听。
伊清听他口气不对,多少有些心虚,蹭着衣角说:“这几天没那么冷了,而且到贤宁哥家就一个时……”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丢到了床上。伊清小身板趴在床沿,还没稳定好就觉得身后一凉。
于是,屋子里除了滋滋啦啦的烤火声,又多了巴掌响。
啪,啪,啪。
白花花的屁股蛋几下就见了红掌印。
伊清一半疼一半冷,一个劲儿的往被窝里钻。梁崇双见他乱动更是窝火,大手掌加了把力按在小蛮腰上,照准臀峰使劲的扇。
声音那叫一个脆。
伊清连哭带嚎的也不见起什么作用,最后到底肿了一圈梁崇双才停了手。把之前的黑袍子往他面前一丢:“穿不穿?”
哭花脸的小可怜呜呜的点点头提上裤子就把黑袍子披上了,乖乖跟在他男人身后。
男人见他这副样子火气也没见小,回头一吼:“跟着我干什么,去拿热水洗把脸再出来”
不顾疼的小少年,梨花带雨的走到热水盆前,糊弄了两把才出了门。
门外剔牙的车夫等了半天,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之后才出来人。伊清裹着黑袍子,像只顽皮的黑兔,灰溜溜的跟在他男人的身后。
上车前他拢拢身上的袍子,心叹这天儿还真是冷啊。
其实这县城和后山步行也不到两个时辰,可梁崇双怕伊清冻着,还是找了辆马车。可到头来这家伙不但不领情,还使劲的糟害自己。梁崇双见他在一边缩着脖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伊清依歪着身子,想讨好他双少爷又不敢说话。犹豫不决中,两柱香的功夫已经到了孔宅。
阿关美得像个猴子似的在门前上蹿下跳,激动的算着这大半个月有人陪自己玩了。
孔贤宁和梁崇双并肩的进了正堂,各个都懒得管身后的俩小烦人精。县城里的喜庆气和阿关的热情让伊清暂时忘了不愉快,乐颠的玩去了。
一下午,大宅子里头的人各自有活忙,下人们一前一后的置办年货和新年用的伙食衣物。店里的伙计们忙着手里的年底账目。孔老爷子和二掌柜去茶楼下棋去了。伊清跟着阿关在后厨忙着学做饭。
这三个月他可不是一事无成,清胖子已经从一个饭桶变成了一个能掌勺的饭桶。阿关在客栈生活了多年,手艺向来不错,况且有人能陪他玩传授点厨艺自然是不用说的事儿。
这阿关要说最拿手的菜,还是皮薄馅厚的大馄饨,可因为节气原因,眼下变成了皮薄馅厚的大饺子。
两人在后厨忙着和馅,揉面,蹭了一鼻子的面粉。伊清学着阿关的手法像模像样的包了十多个。
贤妻们下得了厨房,夫君们必是要上得去厅堂。
这三个月,梁崇双一直在琢磨,这朝廷的饭碗他已经放下了,可如今总得干点什么才能养活得了家里能吃能喝的小胖子吧。
孔贤宁的意见是让他跟着自己做生意,却被梁崇双婉拒了。这其一是他从没做过商,这其二是他不习惯靠着别人。
两个男人的话题从茶桌一直聊到了饭桌也没停下来。
伊清坐在梁崇双旁边,竖着一只耳朵旁听。
孔贤宁替他想法子:“听说后山那个小客栈要盘出去,要不然你买了接手?”
梁崇双犹豫了一下:“地方是个好地方,就是做客栈不合适。你想那后山本就条件有限,何况装修简陋,翻修还得不少钱”
阿关撅着鼓囔囔油光光的嘴跟着道:“是啊是啊,那地方一年也没几个人来”
“不过倒是可以盘下来做点别的” 梁崇双晃晃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
“不如我们开个面点铺吧”一直没说话的清胖子在一旁一脸兴奋。
孔贤宁摇摇头:“刚刚不是说了吗,那地方客源少,赚不了钱的”
伊清听得似懂非懂,面点不行干脆就开个大酒楼!
梁崇双正和孔贤宁商量着,伊清就在一旁拽着他袖子:“那么我们开酒楼吧”
不是刚和他说了客源少不赚钱吗,客栈都行不通还要开酒楼。孔贤宁都被他表弟吵得头大。
“开酒楼吧”
“开酒楼,开酒楼”
“双少爷!双少爷,我们开酒楼吧”
梁崇双开始还懒得搭理他,吵烦了就冲他一喝:“闭嘴!吃你的饭”
伊清生气了!他感觉到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这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生计,怎么连自己的意见都不听呢?
此时臀下的伤也隐隐作痛,伊清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平。在京城束缚久了的小叛逆孜孜成长。
凭什么都听他的?凭什么不听话就挨巴掌?凭什么,凭什么!
此时饭桌上没人留意到他傻呵呵的痴笑,因为他正在幻想梁崇双跪在他脚下,颤抖着求饶着说:“相公,我错了”
没错,清胖子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决定,他要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