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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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莱克老宅已经住了六七天了，安娜塔西娅意识到日子并不像自己想像的悠闲，她原本打算大部分时间还是和母亲弟弟一起住，没想到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去。所以她在克利切的帮忙下从原来的家里搬了很多原来没打算搬来的东西，比如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就放在书房里。
于是之后一天德拉克来给安娜塔西娅授课的时候就看到了它。
“这是钢琴？”德拉科走近那架钢琴，右手食指随意地敲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这在我们那儿挺常见的，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太熟悉？”安娜塔西娅走过去坐在长条的钢琴凳上，随手弹起一首车尔尼的练习曲，因为是入门曲的缘故，旋律非常简单，德拉科听了一会儿就跟着哼了起来。
“听起来不错。我家也有一架，不过琴键是黑色的，也不是这个形状，是个长方体。”
“唔，你家那个可能年代比较久远。我猜巫师贵族结婚的时候捧花底下是没有一个圈的？”安娜塔西娅听说德拉科不太熟悉钢琴，就在想巫师界大概什么时候与科技脱钩，于是随意问了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德拉科耸了耸肩，离开了钢琴，走向旁边的一面墙，“你这里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毯子又是什么时候的时尚？”
安娜塔西娅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那是她母亲的瑜伽毯，大概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带过来了，而其花纹又比较精美，故被克利切误认为挂毯挂起来了。
“这不是挂毯，是做瑜伽用的。嗯，瑜伽你知道吗？”安娜塔西娅说着努力把右手向上越过肩头置于背部，而左手经过腰到背，再让两手交握，“像这样，努力伸展自己的身体。我母亲着迷于这种运动，她认为这样可以达到身体、精神和心灵的共通，这是印度人的说法。”
“看起来有点愚蠢。”德拉科收回了看向毯子的目光，双手环胸看着安娜塔西娅，不过他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安娜塔西娅说的话。
安娜塔西娅也并不介意，事实上她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的母亲。
“母亲她还信印度教，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着迷于东方的东西。不过她喜欢的有些东西还是挺好的，比如说印度人觉得通过舞蹈可以与自然交流，她有的时候会跳一跳，那个挺好看，”她说着试着比划了两下，不过挺失败的，“抱歉，我不太擅长跳舞，交际舞也是，这有段时间让我父亲很头疼——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擅长运动。”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认识的贵族女孩都擅长这个。”
“我猜她们有大量的时间，熟能生巧，再没有天赋的人也能有模有样，可惜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干。”
德拉科觉得自己发现了安娜塔西娅除了魔法方面第二个明显逊色于自己的地方——顺便一说其实他不得不承认安娜塔西娅的魔法天赋还不错——，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优越感。他伸出手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安娜塔西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了上去，由着对方带着自己转了两圈，然后她就觉得晕乎乎的，一脚踩在了德拉科的脚面上。
“自作自受。”安娜塔西娅毫无歉意，而且她觉得对方跳的舞自己一点也不熟悉，于是她将此归罪于他们学的就不是一个玩意儿。
德拉科挑挑眉，松开了安娜塔西娅，绅士地扶着她坐下，然后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看来你的确不擅长。”他把擅长两个字拖得特别长，这让安娜塔西娅感到咬牙切齿。
“你真幼稚！”
“来吧，姑娘，说说看你这几天有什么问题？”他不理会安娜塔西娅，在书桌的一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羊皮纸。经过苦练，安娜塔西娅已经能够在羊皮纸上写出很漂亮的花体了。
安娜塔西娅坐到书桌的另一边，和德拉科面对面。这里的书桌本来是一边封闭一边开口的，现在为了方便换了一个中间是通的，从正面看就是就是一个“Π”形，两人的膝盖相隔大概五英寸。她坐下后拿起一边的书貌似看了起来，然后脚向前伸用了踩了一下德拉科的脚背。
看着德拉科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她挺想笑的，不过面上还是很平静。
“你怎么了？”她装作关心的样子，好像不是她踩的似的。
“你有病啊！”
“彼此彼此。”觉得自己找回了场子的安娜塔西娅心情愉快。
晚饭前德拉科准备告辞，安娜塔西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魔法生物中有没有毛色特别好看的？就像翠鸟或者紫背雀？”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翻给德拉科看。
“这是什么？”
“我的一些构想。”
“这些照片甚至都不会动。”德拉科一边翻看着一边说着。
“这又不是巫师们的印刷品——行了，别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安娜塔西娅站起来越过桌子在纸上指点着，“你看这个，在中国有一种古老的工艺叫点翠，是一种做首饰的方法，这需要美丽的羽毛，我想做做这方面的生意，我的教父告诉我女人的钱永远是最好赚的——我相信他，他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她没有把理查德的后半句话说出来。
“鹰头马身有翼兽？”德拉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必须得承认的是，它们的毛油光滑顺，非常漂亮。
“什么颜色的？稀有吗？有捕捉的相关法令吗？”安娜塔西娅很感兴趣，又向前凑了凑。
“通常是白色，不算稀有，不过很危险。霍格沃茨曾经就有一些。如果你只是想要它们的毛，我想不会很困难，一只成年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可以承载两个成年巫师飞行，你可以想像一下它有多大。”德拉科说着又想到了哈利波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当时有点羡慕波特能够骑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听起来不错。你还能想到别的吗？别的颜色的？我想白色不太适合，最好是鲜艳一点的颜色，翠绿、湖蓝、紫红、橙黄……能从不同角度看到不同的颜色效果那就更好了。”安娜塔西娅心里迅速地打着算盘，既然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那么大，那么要一只就够了，然后它可以不断地提供羽毛，简直是一本万利。想到这里她有点兴奋。
“你的要求太多了——好吧好吧，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德拉科感到心里乱糟糟的，全是该死的波特和他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当然，感谢您先生。”安娜塔西娅满意极了。
德拉科是双手放在桌上前倾上半身坐着的，安娜塔西娅则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向前，于是在两个人各自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安娜塔西娅的额头撞到了德拉科的。
“该死，你想干嘛？你的头可真硬！”德拉科愤怒地站起来，他的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这让安娜塔西娅吓了一跳，本来就重心不稳的她一下子栽倒在桌上。
她一只揉着额头，一只手手撑着桌子想要起来，不想撑到了一张羊皮纸，羊皮纸和光滑的桌面之间显然没有很大的静摩擦力，于是眼看着她又要再次倒下去。
德拉科发挥了他一个优秀找球手的敏捷，双手扶住了安娜塔西娅，但这样他的两只手就要承受安娜塔西娅半个身子的重量，这样他低声咆哮起来：“你太重了！快起来。”
安娜塔西娅重新用手撑住桌子，继续揉着她的额头，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我只有98磅（约合44千克），我想这是个小于平均值的体重。还有，如果你感觉到疼，那么我也是一样疼的！好吧，我知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物理，但我猜这是常识。”
“哼，你有空说这些不如好好看看你，狼狈的就像被人抢劫了一样。”他说着绕过椅子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怕安娜塔西娅再撞上来似的。
“不用你提醒我！”安娜塔西娅想想就觉得太丢脸了，居然一头栽倒在桌子上，还是两次。“没事的话，马尔福先生，你可以回家吃晚饭了。”
“谁稀罕留在这里似的。”他说着转身就走。
“慢走不送。”
——
用过晚饭后她坐在桌前还是给哈利写信。
“亲爱的哈利：”
她写了一行，觉得不太好，于是换了一张羊皮纸重新写。
“尊敬的哈利·波特先生：”
写完她又觉得好像太陌生了，这几天三人组还来过一次，当她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谈话的时候，她发现其实他们都是挺不错的人。
她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婆婆妈妈，然后拿回了原来的那张，继续写。
“亲爱的哈利：
见信好！
我想要在巫师界做点生意，不过我的教父告诉我现在的政治环境其实还是不太安稳。我下面说些话希望你不要生气，假如，我是说假如伏地魔后来没有变得那么疯狂，那么魔法界的政体也许会变成像帝国一样，原来的那些大贵族也许会从封建领主逐渐转化成大资本家，再之后会变成一个现代化的民主政体。
这就像英国从庄园衰败，到十三世纪末召开国会（有点像你上学的时候的魔法部），然后因为资产阶级要谋求更好的发展环境以及国王（你可以理解为统治者，对应指伏地魔）要结束封建割据收归权利（这里有点不一样，就是与‘国王’联手的不是新兴的阶级而是原来的大贵族），最后1688年光荣革命，1689年签订《权利法案》，有了君主立宪制。
我猜你也许知道这些？不然的话你可以问问赫敏，我相信她应该会了解。
那么我要说的是，由于伏地魔后来脑子出了问题（容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那真像被门夹过了脑袋，卢修斯说他刚开始跟随伏地魔的时候他还挺像个合格的君主的），我们好像可以跳过民族国家这个阶段了。在遥远的中国，他们就没有经历过资本主义社会，而我们还只是在资本主义内部跳跃，我觉得是很可行的。
现在魔法部就一直叫着要回收贵族权利，当然我觉得他们都是一群眼里塞满名利的家伙，没想到进步的社会形态这一点，不过事实的确是这样的。而贵族们又极力维护着自己的权利。这样恐怕会爆发一场新的战争，当然，现在民众都有很厉害的厌战情绪，所以我指的是冷战。这可不利于巫师界的发展。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考虑考虑效仿我们的老祖宗，制定一个类似《权利法案》的东西，把贵族的应有权利和义务规定起来——这些在以前的律法中都是没有的。习惯法总是容易出问题不是么？我们需要一部完整的成文法。
事实上据我所知，虽然贵族占据了巫师界的大部分资源和魔法界高层的大部分位置，但他们同时提供着很多，比如魔法部的开销（我觉得靠对角巷和霍格莫德那些店铺纳的税是远远不够的，想想你四年级时候的世界杯，那是一笔大开销），再比如霍格沃茨的运转（众所周知，霍格沃茨不收学费），但是很多人常常意识不到这一点，我想通过建立一部法律也可以让更多的人明白贵族们其实为他们做了很多。
这样以后，就可以比较和平地解决问题，兵不血刃，我想最多就是强迫一个魔法部部长下台，再换一个就是了。
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我的提议，然后像魔法部提及。我觉得你说这些比我去说有用得多。如果你不是很明白，你可以问问邓布利多的画像？
等待你的回信。
你忠诚的，安娜塔西娅。”
写完她想起理查德的话。
“女人的钱最好赚，但是赚的最多的决不是这种小生意，你得先稳定好那儿的政治环境。你父亲家的产业在于国际航运，我不知道巫师们有没有更快更省的运输方式，如果有的话这其中必有巨大的利益，当然这一切还是得有一个好的政府。”
她对德拉科说了前半句，但是没说后半句。
将信纸装入信封，盖上布莱克家徽的火漆印，她小心仔细地抹平了信封上一些小小的褶皱，在信封上抄上陋居的地址，写上“哈利·波特亲启”然后召来克利切让它把信送给哈利。
做完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做了些洗漱工作，然后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至于双面镜，哼，她暂时不想见到那个铂金脑袋。
不过等她爬上床之后双面镜却振动了起来。
——如果他主动道歉我就不在乎了。
她想着翻开了双面镜，出现的却是纳西莎。
“晚上好，安娜塔西娅，这么晚了德拉科还没有来找我，我还怕你忙到太晚，没想到居然是你们闹脾气了——德拉科跟我说的。你知道我和卢修斯一直娇惯着他，我希望你别太生气。”
纳西莎这么一说安娜塔西娅反而不好意思了，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没上过学的孩子一样在无理取闹——其实是有点。
“不，我也有不好……对不起。”
“这话可不该跟我说，不是么。晚安，姑娘，我把双面镜给德拉科啦。”纳西莎冲她眨眨眼。
“晚安，纳西莎阿姨。”
然后镜面一阵晃动，德拉科严肃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安娜塔西娅打赌他那一定是装的。
“我听说你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下安娜塔西娅又差点摔镜子，好嘛，她答应了长辈。
“……是的，对不起。”
“好吧，我也是。”
安娜塔西娅好像看到德拉科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这让她感到奇怪的尴尬。
“那么，晚安。”她觉得结束这次交谈，这样就可以结束这种尴尬。
“晚安。”德拉科点点头，然后合上了双面镜。
安娜塔西娅也关上镜子，将它放在床头柜上，还让镜子的直角边与床头柜的直角边相互平行。
她缩进被子里，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入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