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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陈氏听完了,慢慢地点头。
      她郑重地说:“我承了韩家妹妹这个情面,如果她还活着,我自会替她宣扬,让她进府,这确实是个聪明识相的,我袁家不缺她一口饭吃。”

      说完陈氏又笑着摇摇头:“可是这世上的人,不怕你笨,也不怕你聪明,就怕你半聪明不聪明的,半吊子。”
      袁老爹知她说的是小韩氏,苦笑着点头。

      “恕我说句实话,侯爷,如果我是这小哥儿的亲娘,我也不会让他进府!”陈氏耐心跟丈夫一点一点剖开韩氏的良苦用心,“您家里头有嫡长子,这点您必定是已经说给她听了。那会子严哥儿已经十来岁了,眼看再过几年就可以承担家业了,这孩子进了府里,也不过就是分上一份家产,能捞着什么大好处?平白地让权贵们笑话他的出身,他将来要怎么做人?”
      “这也就罢了,可他亲娘眼看着就要死了。孩子还这么小,就算亲姨母带着,也难保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者是有别的想头儿,就对哥儿不管不顾了,那还有谁会真心照料他?为了一份不知道怎么样的家业,赌上哥儿一辈子的出路甚至是一条性命,当娘的怎么舍得?”
      “若是换成我,还不如博了侯爷同情留在乡下,求一个安安分分地长大。以后如果真是才华横溢,侯爷难道还会干看着不管?若是平庸无奇,还不如得了侯爷的私房和指点,老实经营做个平民,也强似在权贵中间强出头,一辈子累心累身的好!”

      袁成柏叹着气拍了拍妻子的手:“我晓得,你们做母亲的哪个不是一片真心对儿女。”
      陈氏冷笑:“这也未必。小韩氏这辈子都没法嫁做正头夫妻,小哥儿没了娘,名下还有田产房屋,这就是她的亲儿子,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你看她是怎么对自己亲外甥亲儿子的?人和人天差地别,别拿我跟韩氏和那样的白眼儿狼加蠢蛋比!”说着白了袁成柏一眼。

      袁老爹挥挥手:“不提那个扫把星!——大姐儿,你怎么看?”
      袁思宁起身,缓缓地行了一个礼:“爹爹,请恕我直言。这里头,有问题。”
      袁成柏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示意女儿继续。
      “您刚才说,徳叔派人查到小韩氏是五月进的京?一个月的时间,这孤儿寡母的,怎么这么巧掐住了女儿定亲的时间,上门来发作?您派在她们身边的那两个人呢?小韩氏上京,居然连个信儿都没报,让家里措手不及,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袁成柏眼露赞赏地笑了笑,却转头对袁思懿说:“二姐儿,你说呢?”
      “爹爹不如去皇上面前哭吧!”袁思懿拍手而笑,“哭自己做事情漏风儿,哭自己愧对列祖列宗,哭自己愧对皇上信任,完了还要皇上替爹爹抹平!”

      袁成柏两眼精光,却一拍桌子:“胡说!你在这里胡沁什么?”
      袁思懿半点不怯反笑道:“明摆着别人都打到爹爹脸上来了,爹爹还不‘恃宠而骄’一回?”
      袁老爹一听哭笑不得,吹胡子瞪眼:“这话是你这样用的么?没大没小!”
      袁思懿嘻嘻笑。

      袁老爹摇头:“合该就是个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把儿。”
      袁思懿目瞪口呆。陈氏推了袁老爹一把:“还说孩子胡沁,你在这里胡沁什么呢?女儿面前,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
      袁老爹嘿嘿笑:“我这不是高兴么,两个女儿都长大了,夫人辛苦,辛苦。”
      两姐妹在一边抿着嘴窃笑。陈氏脸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

      袁老爹还嫌不够,继续打趣小女儿:“那爹爹就用了你的馊主意了,要是真倒了霉,爹爹可要拿你是问。”

      袁思懿使劲儿翻白眼。打量姑奶奶是三岁小孩儿让你哄啊?明明戳到你的痒处,还装大瓣儿蒜,德性。

      袁老爹当机立断,进宫去找皇帝哭去了。袁思宁称自己今天活儿很多,先告退回了屋子。
      这之后陈氏使了个眼色,满屋子奴婢们全都退下,留下陈氏和女儿说话,秦嬷嬷在一边伺候着听。

      袁思懿把刚才门口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这下事情就了结的差不多了,单看爹爹回来您二位商量个说法对外就成。要是按照您那一套,铁定就把那女人放进来了。依我看啊,一劳永逸,省得那女人进了府,跟后头一干子不老实的串连到一起,您还得费心思弹压下去。逼得爹爹下了狠心处置她,咱们大家都省了力气了。”
      “你个胆大包天的丫头,”陈氏使劲儿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连你爹都算计进去了,还半点不露怯!亏得你爹没冲你发火!”

      “我干嘛要露怯?我这是为了他好!”袁思懿义正言辞,“真要是多了个韩姨娘,外头御史指不定要怎么弹劾爹爹德行有亏治家不严呢,韩姨娘再在府里掀出点风浪来,娘你又是素性不计较的,就算是计较了,人家还不是有理由栽您一个嫉妒之罪!那个小韩氏可不就是打的左右逢源的主意!反正您是讨不了好,她再来个温柔解语替您说情,到时候爹爹会偏向谁,可就难说得紧了!”
      陈氏蹙了蹙眉,不太相信又有点犹豫:“……你爹不像会这么糊涂啊?”
      袁思懿见母亲还没有懂,着了急,干脆挑明了讲:“要是她和幕后的人联手,证明是您把她赚上京来的,怎么办?!”
      陈氏猛地抬头,惊愕地看着女儿。

      “她栽赃您忌惮她养着的小哥儿,完了还想把爹爹的把柄攥在手里,逼着他立哥哥为世子,到时候您要怎么说得清?!”袁思懿眼圈发红,说出了上辈子发生的乱子,“以您的性子,会去跟爹爹解释么?还不是两下里暗生芥蒂,白白便宜了贱人!”
      陈氏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靠在身后的垫子上,不再言语。

      丈夫迟迟没有立嫡长子为世子,这确实是她的心病。这个心病夫妻二人皆知,连府里的婆子都暗暗晓得。
      但真要丈夫开口质问自己做没做,那等于是伤了夫妻情分,万一妻子做了,可怎么办?
      陈氏自己,也没办法替自己辩白。真到了那种境地,她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是错。

      秦嬷嬷连忙上前:“夫人,您可不能糊涂啊。小姐这是把事情做绝了,这对您百利而无一害。要真让那些黑心的得了逞,不说别的,大爷可是首当其冲要倒霉啊!您别忘了,府里头还有一个哥儿!”
      “嬷嬷别说了!”陈氏霍地站起来,“这件事,必定跟府里头的人有关,只有家里的人才能把消息和时间掐那么紧,那么恰到好处!嬷嬷去叫陈嬷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袁思懿看似喃喃自语地道:“平日里,只有林姨娘喜欢见天儿的去给恒哥儿送衣服送吃的……她又是外面买来的良妾……”
      陈氏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将近午时正,袁成柏才一脸疲惫外加一身冷汗地回来。
      “……别提了,”他挥手让递来手巾的秦嬷嬷退下,“陛下虽然放过了我,却狠狠训了我一顿,弄得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看样子,真是有人等着拿这事情做文章,让二姐儿教的一番话给先掐熄了!”
      陈氏笑盈盈地递上一盏冰镇酸梅汤:“侯爷还说女儿镇日里就知道疯,现下可看出贴心小棉袄的好儿了吧?”
      袁老爹失笑,也不知道是哪个成天抱怨女儿就知道出去撒欢的。……反正不是他。

      陈氏得意洋洋道:“可见得长大了就是中用了。也不知是哪个,竟好似笃定了我一定会倒霉一般,直愣愣往府里来。亏得小懿开了窍,不然,我还不是有嘴辩不清?”
      突然,袁成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嘭地一声,连桌上茶碗都震到了地上碎成一摊碎瓷,吓了陈氏一跳。
      她连忙招人进来收拾,对丈夫嗔道:“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袁成柏不答,眼睛盯着前方一片虚无,脸色越来越黑,手上渐渐泛起了青筋。

      陈氏见状暗笑,面上却蹙起眉头:“莫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袁成柏僵着脸,抖着嘴一字一句往外吐:“问、题、大、发、了!”
      陈氏坐在一旁,脸上神情莫测。

      下午袁成柏去了外书房。
      晚膳前他回了正房,陈氏一直陪着,他也一直沉吟着不说话。
      很久之后,袁成柏忽然开口:“叫二姐儿来。”
      陈氏惊讶,但也不敢怠慢,连忙让秦嬷嬷叫女儿去了。

      袁思懿不紧不慢地进了厅,对着堂上高坐的爹娘行了礼,然后优哉游哉在下首坐下,端茶。
      袁老爹眼里泛起笑意:“可见真是长进了。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不急不躁才是。”
      袁思懿弯起眼睛,起身行了一礼:“谢爹爹教诲。”

      “二姐儿,这府里府外的动静反应,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袁成柏捋着胡须。
      陈氏也抬头,若有所思地看女儿。
      “不瞒爹爹,一开始我也没想别的,只想着先帮娘把人打发走了再说,毕竟堵在门口不好看。”袁思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等女儿跟着您进来,越想越不对头。要知道,小韩氏就算成了姨娘,以后也是要在母亲手底下过日子的,何苦来这么一出,把母亲得罪了个彻彻底底,岂不是等着日后吃排头穿小鞋?”
      “您是绝对不会给她撑腰的,可她那架势,竟好似拿准了母亲不敢把她怎么样一般。所以女儿就使劲儿想啊想,但凡有可能的都去假设一下……”她摊摊手,“就这样了。”

      袁老爹眼里盈满了笑意:“不愧是我女儿,脑子转的就是快!”
      陈氏给了丈夫一个白眼,也笑了起来。袁思懿大汗,暗道我实际年龄都快三十了,还是事先就知道考题的,再要是搞不清头绪,那就真是没救了。
      “丫头,你姐姐没多久就要出门子了,你哥哥不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袁老爹严肃地说,“接下来你就坐在这,看好了,这权贵府邸后院儿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袁思懿点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心里却在暗自腹诽。

      早年陈氏进门的时候,袁成柏房里可没有那么多姨娘的,仅有一个通房,还是个比他年纪还大的。
      可是自打大爷袁思严过了六岁,姨娘那是一个又一个抬进府里,现在家里头还剩了三位姨娘,分别是外边聘进来的良妾林姨娘,原来老太太房里当过差的小丫头出身的费姨娘和别人送给宁远侯的贱籍出身的紫姨娘。
      大小姐的生母姓白,也是外边聘进来的,二爷袁思恒的生母姓莫,跟紫姨娘都是别人送来的“玩意儿”,后来袁成柏为了儿子面上好看,莫姨娘死后他亲自去给恒哥儿生母销了贱籍。

      当初为了这些姨娘,陈氏可没少跟丈夫生气。她还以为是丈夫嫌弃自己年老色衰了,又仗着自己给去世的婆婆侍过疾,便有时说话不阴不阳的,给丈夫脸色看。
      袁成柏也不吭气儿,完了第二天往姨奶奶房里一钻,不出来了,直把陈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家里头的姨娘们得了爷们儿的脸色,可像造反了一般,见天儿的闹腾。不是今天阴森森暗指夫人克扣了她们,就是明天哭啼啼告状夫人责骂了她们,总之,天天摆戏台子。

      袁思严就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状况中开始一点一点记事的。袁成柏虽然纵容妾室,但是对自己独生的儿子守得极紧,吃饭穿衣用具都有专人守着查验,他自己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审问这些下人,但凡有半点不对或者倏忽,一律几十板子打完就发卖。
      袁思严眼里看着母亲晚上偷偷掉泪,白天勇斗“恶龙”,读书那是越发的用功。可也造成了一个状况:他跟父亲总是亲近不起来。
      这是可以理解的,小孩子看着天天守着自己一口一个心肝儿肉的母亲老是因为父亲偏心而受罪,还老有花枝招展的“妖怪”跑到自己跟前瞎晃讲怪话,不跟父亲胡搅蛮缠就算是懂事了。仅仅是恭谨而疏远,这已经是六七岁的袁思严最大的心眼子了。

      很快,袁思严的大妹妹出生了。袁成柏大喜,捧着新得的女儿,跟这个炫耀跟那个攀比,成天嘴上挂的就是“我家女儿”。不提陈氏又是一阵好气,只说那段时间袁思严那叫一个坐立不安,几岁大的孩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
      等过了十岁生日,他已经变成了出挑俊秀玉树临风小少年一枚,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会读书。
      ……袁思严小朋友冤枉啊,真心不是他不用功,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教育偏差”,这孩子所有的天分都长在了待人接物上,于明经一科反倒天资平平,只能算中上。袁成柏暗自叹息,算尽了人心却算不了天机,也罢,嫡长子总是要承爵的,逼着考个进士也就是了。
      (袁思严小朋友吐槽:老爹,你嘴皮子可真轻巧!)

      袁思严十岁那年,刚刚从通房提拔为姨娘的莫氏从妾室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拿下了最大的彩头:一个儿子。顿时府里的女人们就像开了锅一般热闹,斗嘴皮子的斗心眼儿的斗人脉的全都一拥而上,比遭了水淹的蚂蚁窝还乱。
      陈氏这时候刚生了袁思懿,已经有点回过味儿来了,乐得安坐高堂看这群女人的笑话。很快,悲剧性事件发生了。

      生了女儿的白姨娘极度不忿老爷转头去“捧莫氏的臭脚”,更愤怒于自己女儿待遇的直线下降,关键是侯爷还给给莫氏的儿子起名袁思恒,顺带着才给自己女儿起了个名字袁思宁!
      这什么意思?要自己安安分分,让这女人的贱种永保安宁?!
      更可气的是,莫氏这女人居然又中标了!

      再加上费姨娘从中撺撮,白姨娘终于起了坏心。她趁着莫氏三个月怀胎未稳,买通了她院子里的洒扫婆子,在一个冬日的半夜里,往莫氏屋子的门口泼了一滩水。莫氏清早起来扶着肚子正想叫上丫头出去找茬,冷不防在薄冰面上滑了一跤,小产了。然而,活该这群女人倒霉的是,莫氏未满三个月小产,按理说情况最差也不过就是留下个习惯性流产的毛病。但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血崩了。

      结果不用说,一尸两命。
      ——小产也就罢了,居然还闹出了人命!

      袁家一向家中清净,从前家里的世仆大都折损在二十多年前的风波里了,袁老爹各种打发各种荣养,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家。剩下的,不是陈氏从娘家陪嫁来的陪房,就是重新买回来,挨个儿教规矩教出来的。
      袁家的下人们被层层的规矩管束着,平日里头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拌拌嘴,私底下互相讥讽吐槽一下。偶尔上演个全武行,会被主母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不讲,还要拎到正房门口,示众三天!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陈氏管家张弛有度,家规严明,执掌中馈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这等烂了心肠的事情。

      这下事情闹大发了,陈氏察觉不对,也不敢继续看热闹了,连忙通知袁成柏。夫妻俩一查查到了白姨娘头上,当即袁成柏拍板儿把白姨娘送进了后院子里的小佛堂。那地方是袁成柏在姨娘刚进家门的时候建起来的,墙头比旁的高出了三尺有余,两扇院门都是精铁打的,上头黄铜大锁一挂,简直就是刑部大牢的翻版!

      这还不算完,袁成柏又查到费姨娘在白氏那里撺撮了什么话,甚至话头里直指大爷袁思严。顿时勃然大怒,将她送进小佛堂跟白姨娘作伴去了,声明了谁也不准放她们出来见人,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算!
      陈氏彻底接手了庶子庶女小包子两枚,白姨娘在小佛堂里仅熬了一年就郁郁而死,费姨娘倒是强撑着,直到这时候还在里头奄奄一息地躺着。袁成柏又把剩下的两个姨娘狠狠地连续敲打了好几个月,这两个手上也不是干净的,起码推波助澜了!

      打那之后府里头就彻底清净了,袁成柏也不再跟妻子继续别扭,两下里彻底摊了牌。
      袁成柏少年时其父风流爱美色,房里妾室通房一个又一个地冒出来,袁思懿的祖母先是大吵大闹,后来彻底死心,只供着儿子过日子。她生怕自己儿子走了歪路,天天拿他那个风流不正干的父亲教育他,以后要怎么怎么样,末了结论必定是一句话:千万别学你那个爹。

      袁成柏在母亲的耳提面命之下,很早就离家进了军伍,一路打拼上来。他凭着扎扎实实的军功得了个四品留京驻守,然后冒了个大险暗中投靠了当时储位不稳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算得上是有从龙之功的。
      ——不然他一介二品侯,京城里绝对中间层的勋贵,哪里来的如今这般泼天富贵,不仅坐镇御前侍卫,领侍卫内大臣,而且皇帝连盐政都要特地使唤他去插手?

      现在轮到袁成柏该教育儿子了,他犯了愁。他思量着,自己的儿子决不能因为心疼他就失了教育,万一长成他祖父那样,那他可就要怄死了。有一次袁成柏“不小心”看到同僚家里一团糟,居然灵机一动。他也是个混不吝死大胆儿的,干脆就以自己的名声和自家的安稳为代价,做了一场长达数年的局,目的只有一个:让儿子明白什么是人心!

      ——当真是慈父之心呐。

      当然,结果更是不差,袁思严现如今那就是乃父的翻版,外圆内方孔方兄一枚,就差进士出身了。
      可宁远侯夫人陈氏不一样。就算理解了丈夫早些年的“胡作非为”,但信任失去了就毕竟是失去了。陈氏也更信不过男人“天生就爱偷吃”的本性,这些年眼看着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丈夫拖着立世子的事情不办,儿子还没觉得什么,做母亲的心病却越来越重。
      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袁成柏岂能不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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