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光》一一九九

56、月城的行动

　　两小时前。
　　万齐神情严肃地坐上驾驶座，打开小型飞行器后面的舱门。
　　木屐的声音渐渐步入狭小的空间中。月城抬头打量了四周，心下了然。
　　大概是早就准备好的、专门用来运输自己的飞行器。整个后舱被那种制作笼子的金属完全地包裹了起来。与刚才在外面看见的飞船大小比较，便知道这金属层十分厚重。
　　她再回头看了外面浩瀚的星空一眼，踏进了最后一步。

　　舱门缓缓落下。
　　“叩。”
　　是木屐落地的声音。
　　当自己站于巨大的宇宙飞船的表面，就看见那巨大的蓝色星球，一时间仿佛心生某种回归般的安慰。
　　或许可以称为她的故乡，又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不能够。只是她看着它，仿佛就可以无限沉浸于它的美丽之中，不必清醒。恍然中就失了神。
　　万齐静静地看着月城的背影，她就定定地站在那里，没有想要转身的迹象。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一拉控制杆，飞行器再度点火，转头全速驶离。
　　月城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被那声音拽回了现实。无论刚才自己沉浸于怎样的思绪里面，摆在眼前的问题却像是锋利而微寒的刀锋，开始无可忽略地对自己发出提醒和警告。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在那之后……再好好欣赏这样的星球吧。那时候，或许想看多久，都没有问题了。

　　高杉吩咐了将船再驶远一点。将船头调转到恰好的角度，让他可以从房间的窗户里直视那巨大的、如噩梦中的阴影一般的飞船。虽然这是第一次看见它，但是这样的外形却并不眼生。他当然记得，他当然要记得。他将那时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人都丝毫不差地烙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在那里面生成一份长长的名单。
　　上面的每一个，都要死。
　　原罪当时派来的是两架小型战舰，不过是为了在天人的短暂联盟里分一杯羹。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他们最宝贵、最核心的东西。
　　怎能让他不在心里蠢蠢欲动。他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所以即使这样的发展稍微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却依然对可能的结果乐见其成。
　　高杉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指尖。
　　他在期待一场绚烂刺目的表演，会伴随着些许快意。

　　想起刚才他与月城的对话，心情莫名变得有些好。
　　虽然月城知道他在拿自己当枪使，但还是选择了他想要她走的那一条路。他自然笃定月城听到地球即将毁灭的消息的时候不会无动于衷，只是她在思考了两个小时后主动提出的建议倒让他觉得有些许惊讶。
　　就连细节都与自己有些不谋而合。比如想要达到的目的，比如到底在哪里释放能量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或许她还有比提供能源或者作为武器以外的更多的价值。不过那就要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开发了。毕竟月城自身的能量是个太不确定的因素，或许太多，或许太少。
　　不过只有试试才知道。
　　她也是这么说的。说的时候笑了笑，却是有些无奈的样子。让高杉有些意外的是她只是思考了极短的时间就决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以为她需要纠结不定的时间。
　　毕竟有关她自身的安危，未来，甚至生命。只是当他按她的要求走近笼子的时候，他看见月城那双黑色的眼睛，幽深却又像是涣散的。
　　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宇宙中的那些黑洞。
　　然后她就用平缓的语气说了自己的决定。似乎不过是在说些平常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之前在窗子后面有看见侧对着自己的月城有抬手擦过自己的脸。
　　他就知道，月城这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的一个人，必定会有舍不得。
　　只是这又与他何干。

　　太多舍不得。
　　月城走到了飞船表面的中心地带。平复了一下呼吸的节奏，双眼直视着前方巨大的星球。
　　心念一转，开始有意识地催促自己一直试图压制的能量向外发散。
　　就像她想象的一般容易。她知道自己无法将那能量压制住，她便猜测或许让它发散出来会是比压抑更容易做到的事。
　　月城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地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她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攀升。她将自己的双手慢慢地覆上那飞船表面的不知名金属壳上。

　　宇宙飞船的内部开始发出振聋发聩的警报声。随着地板的剧烈震动，飞船最底层的金属层终于被冲破。备守在飞船上的原罪族人纷纷出动，涌向异动发生之处。原本坐在主控制室里的一个人站起身来，抄起身旁的镰刀，踱步混入跑动的人群。
　　下到最底，便见到十几个已经被打倒在地的同伙。几个人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还有不断人加入战局。
　　眯了眯眼睛，认出了那头显眼的银发。
　　他走下阶梯，见到他的人纷纷行礼让路。

　　见包围的人群毫无征兆地闪开一个缺口，银发男人自动朝这边望过来。赤红色的眼瞳里映出一个黑色长发身量修长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丝让人自觉危险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