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清月凝

5、CURING AND SHOPPING(2)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啊……看来就算是忍者世界的医院，这种医院特有的味道也不会消失呢。闻到熟悉味道的蓝可有点伤感。进入医院后，卡卡西便吩咐蓝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他，随后便不见了踪影。似乎也不是去排队，蓝可瞥了一眼挂号处前长长的队伍，那里并没有卡卡西高大而显眼的身影。唯一能引起她注意的，便是那在如此早的时间就已堆积的排队人群。她没想到在有神奇医疗忍术的忍者世界，也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生存而早起排队。蓝可想到了之前自已病情刚被发现的时候。那时候她的母亲也是早早地通过电话、网络预约，再早早地驱车把她送到上海的医院去。那是为生命的奔波。很累，甚至为了拿到一个空余的床位要多花很多钱，走各种关系。说实话蓝可并不喜欢那些。走关系、塞红包，这些行为在蓝可的眼里污浊不堪，即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是从打心眼里厌恶这些的，更何况她在心里明白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自己的生命还剩多少，在那时她心里不可思议地清楚得很。但同时，她明白那都是母亲的希望，是为了让女儿多活一天的固执的信念。所以，她当时并没有阻止她的母亲。自己已经欠她太多，而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迎合她的心愿罢了。
　　蓝可听话地在长椅上坐着，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蠕动的人群，但很快就觉得百无聊赖。眼睛看不清，传入耳朵的也是几乎听不懂的日语。索性，蓝可闭上眼，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传入耳朵的嘈杂嗡嗡声也渐渐消离她远去。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呢。蓝可想。自己穿着在医院最后一晚的衣物来到这里，鬼使神差地掉到了卡卡西的公寓，现在又被他带到医院治疗眼睛，而他却消失不见。要是自己就这么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了，是不是会像来到这里时那样突然消失？医院也许就是联系两个世界的媒介。蓝可这么推测。可这并不代表她期待着回去。她在那个世界阳寿已尽，这一点蓝可心里非常清楚。到这个世界在蓝可看来是上天是旨意，而她一向是奉行既来之则安之的。不过，万一真的又回去了呢？蓝可忍不住想，如果她是连身体一起过来的，发现自己忽然失踪的父母会使是什么反应？大概会很恐慌吧。那自己再突然出现，就像在卡卡西的公寓里突然出现那样，惶恐不安的父母大概会被吓个半死吧？如果只是灵魂，那现在自己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好麻烦！蓝可终于厌倦了思考这些关于她本来就很讨厌的关于穿越的麻烦事，睁开了眼睛。
　　“哟~”
　　“啊啊啊啊！！！！！”一睁开眼，一张放大了的脸，以及一只盯着自己的右眼把蓝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蓝可用力地把差点吓死她的罪魁祸首推到一边。
　　“喂喂喂……不用这样吧？”木叶第一技师被蓝可推得倒退两步，这让他有些吃惊，毕竟自己是忍者，而对方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儿。
　　“You scared me!”蓝可捂着胸口大大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没去计较刚刚卡卡西用日语说了什么，而是对视线里那个模糊的墨绿色影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嘛~嘛~”卡卡西无视了蓝可的瞪视，走上前牵起她的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的注意力被蓝可刚刚的惊呼吸引过来了。“I just want to check whether you are alive.”(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啊。)
　　“OF COURSE I AM! How can I die in such a short time” （我当然还活着！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死了？）蓝可没好气地说，不过依然由着卡卡西将自己拉离挤满人的大堂，尽管她看不清，可那些人好奇的目光蓝可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已经开始让她不舒服了。
　　穿过走廊，走上二楼，人终于不那么多了。蓝可的心情也渐渐从刚才的惊吓中平静下来。她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
　　“卡卡西桑。You don’t need to……？”蓝可不知道挂号用英语该怎么说，不过所幸说话的对象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嘛~privilege（特权）.”卡卡西晃了晃手中的挂号单，说明简单扼要。
　　蓝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旗木卡卡西。木叶第一技师。精英上忍。有一点特权很好理解。
　　卡卡西领着蓝可进入了一间明亮的房间。蓝可依稀可以辨认出巨大的窗户外有一棵长势旺盛的树，温暖的风从窗户外吹进，给这个医院里的房间带来有别于其他地方的、明媚而香甜的阳光味道。这个地方让人安心。蓝可在心里如此总结。
　　“早上好，亚由美医生。”
　　“早、早上好，卡卡西桑。”蓝可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似乎因为卡卡西的到来而有些语无伦次。
　　“这次找我，是因为写轮眼又出问题了么？”被唤作亚由美的女医生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不愧为身为上忍的医疗忍者。当亚由美走近他们时，蓝可依稀辨认出了女医生胸牌上的“医疗上忍”几个字。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有些不自然的高。
　　“嘛~不是，不过也是由于任务。”卡卡西弯了弯眼眸，亚由美每次见到他都会紧张，这让卡卡西多少有些无奈，于是他尽力想缓和下亚由美的情绪。“是这个孩子。她是我的委托人，她的眼睛近视了，我想拜托你帮忙治好她。”
　　“这个孩子？”亚由美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卡卡西身边的蓝可，“我记得照看孩子是D级任务？”
　　“这个孩子有些特殊。”卡卡西看着亚由美用迷你手电给蓝可的眼睛做简单的检查，又想起了三代目的玩笑话。
　　“是么。”亚由美并没有多问，很快地结束了检查。“请坐到这边的仪器上。”
　　卡卡西轻轻地在蓝可背上推了一下，蓝可看了卡卡西一眼便心领神会地向仪器走去。
　　亚由美并没有放过卡卡西的这个小动作，向卡卡西投去询问地目光。
　　“她不怎么会日语。”卡卡西解释道。
　　“明白了。”亚由美挑了下眉毛，也坐到了仪器旁。
　　那个仪器和配眼镜的时候测度数的那个很像。蓝可有点不安。她最怕的就是配眼镜测视力的时刻。
　　“怎么会近视得这么厉害？”在摆弄了几下仪器后，亚由美医生皱着眉头嘟哝，然后开始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什么。
　　“Can I be cured”和女医生隔着仪器，蓝可看不到亚由美的表情。不过亚由美的嘟哝她倒是听得很真切。女医生的语气有点吓到她了。
　　“能治好吗？”卡卡西自觉地充当了临时翻译。
　　“要费些功夫。”女医生依旧没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地说。进入状态后，她显得很专业。“不过应该没有问题。”
　　“Don’t worry.”卡卡西对蓝可说。
　　“soga.”蓝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亚由美医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她走向药柜，取出几种药，量取，混合，搅拌。一时间玻璃与玻璃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屋子里回响。最后，亚由美医生拿着一小瓶深棕色的药走了回来。
　　“这会很疼。不过请忍耐。这个手术不会很久，但是需要集中注意力。”亚由美医生严肃地嘱咐。“在完成之前千万不要睁眼。”
　　蓝可转向卡卡西。
　　“It might be hurt, but don’t open your eyes before it is finished.”
　　蓝可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就开始了。请闭眼。”
　　“Please close your eyes.”
　　蓝可乖乖地闭上了眼。随即便感受到有凉凉的东西覆盖上她的眼皮。应该是刚刚的药膏。她猜测。
　　将药膏涂完，亚由美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将莹绿色的查克拉凝聚在手掌，然后将手掌悬于蓝可眼皮上方一厘米处，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查克拉进行着细胞修复，同时引导着药膏渗入。
　　确实很疼。蓝可咬紧了牙关，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牢记着手术前亚由美医生的嘱咐，蓝可竭尽全力紧紧地闭上眼睛。左眼似乎是被生生撕裂，继而被重组，她的细胞似乎完全在这个名叫亚由美的医生的控制之下。这样的感觉大概持续了5分钟，然后是右眼。时间似乎稍长，蓝可估计那是因为右眼度数更深。
　　“完成了。”终于，亚由美医生完成了治疗，声音里透着疲惫。
　　“It’s finished.”
　　蓝可缓缓地睁开了眼。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清晰的世界。女医生向她投来疲惫但关切的眼神。银发上忍双手插在口袋站在一旁显得慵懒而无力。窗外那棵树现在显得无比清晰。蓝可可以认出那是一棵法国梧桐，有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太清晰了。而这一切在大约10分钟前在蓝可眼里还是一片混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变化太快，以至于蓝可想要掐一下自己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梦境。
　　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她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痛感让她深吸了一口气，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眨眼，眼前的一切也依旧没变。这是真的。她对自己说。
　　“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亚由美医生有些紧张地看着蓝可的举动。
　　“What’s the matter”
　　蓝可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并没有不舒服。“I just need time to adapt it.”蓝可解释道，“All these just like a dream.”
　　卡卡西将蓝可的话翻译给亚由美听，听毕，亚由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没事就好。说实话这种程度的治疗我做的不多，真怕有个万一。”
　　卡卡西由衷地点了点头。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是要负责任的。毕竟蓝可也算是他的任务委托人。
　　“那么，真是谢谢你了，亚由美医生。”卡卡西又一次将眼睛弯成月牙。
　　“没、没什么，能、能帮到卡卡西桑真是太好了。”年轻的女医生微微有些脸红。
　　“那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哟，蓝可。”
　　“啊？嗨！”蓝可还有些恍惚，不过终于回过了神，跟着卡卡西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