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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谜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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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看任何事物都只看重点。眼前这位姐姐虽然美的极致,但吸引我眼球的并不是她沉鱼落雁的相貌,而是垂在她腰间的一块黑玉。
黑玉上一条细长的蛇缠在一只大乌龟上,仔细看看它们又好像是一体的。也不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我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她的玉坠,这位姐姐却也没闪躲,笑眯眯地看着我,甚是友好。
“咦?这玉怎的是湿的?”我的手上沾了些许水渍,似是摸玉坠的时候沾上的,“姐姐,你这样可要弄湿衣服了。”
“合德,不许无礼。她是你的冥师叔,玄武宫的宫主。”炎煜呵斥了我一声,转而柔声道,“这玉聚集了万川之水,理所当然是湿的。”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人明明是女的,怎么让我喊师叔呢?算了,反正这里的人看着也都像怪人,我既来之则安之,顺着他意思也就罢了,于是,我便规规矩矩弯了下腰,喊了声“合德拜见冥师叔!”
冥师叔弯起嘴角点了点头,转而对炎煜说,“人人都道玄武宫的宫主是这世间最好的先知。虽然我看相的功夫略胜师兄你一筹,但这寻人的本事却是万万不如你的。”
“师妹你过谦了。”炎煜的脸被面具遮着看不出半分喜怒,语气平淡如水。
“这孩子将来可是能手握天下呢。”冥师叔调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可现在怎么看都是都像是一个面团,真好玩!”
“什么好玩的,怎么可少了我!”殿外突然响起男子的说话声,我循声望去,一个年轻的男子蹦蹦跳跳地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袭白衣上照耀的绣着一只白老虎,张牙舞爪的盛是威猛。
“白师兄,你来了呵!”冥师叔的笑容更是灿烂,“快来看看师兄新收的小徒弟!”
白衣男子蹦到我跟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把我抱紧怀里,夸张地喊着:“好可爱的女娃,炎师兄你真偏心,这么好玩的徒弟也不知道让给我!”
想也知道,炎煜现在肯定一脸郁闷,如果换了是我有这么神经质的师弟,我也会很无奈的。
在我的脸涨成猪肝色之前,这个白衣男子总算晓得放开了我,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真命苦,从来都找不到一个我喜欢的徒弟。炎师兄你最坏了!”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我的脸上,“娃娃,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被你抱的,你个白痴。我用手捂住嘴,娇羞的叹了一声,“人家怕羞,男女授受不亲嘛。”
我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有想拍死我的冲动。
“这是你白师叔。”炎煜轻咳几声,转而向我循循善诱道,“他是白虎宫的宫主。我说合德,你这语出惊人的毛病改改一改了。”
“哦。”我故作小鸟依人状,贴到炎煜腿边,“师傅,我们这里一共几个宫主啊?”
估计是被我折腾地热了,他打开手里赤色的折扇,缓缓道,“还有一位青龙宫的宫主,说来,他和你还是故人呢。”
师傅的语音刚落,我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仿佛看到了那些个月色孤凉的夜晚,满塘的莲花都因为没有了你而变得黯然失色,而我依旧在莲塘边傻傻地等着你的出现。
你见或不见,我就在这里,不近不远。
常言道,久别重逢,必定是泪湿满襟,两眼相望无语凝噎。我努力想营造出这样的氛围来,只不过我师傅的一句话立刻破坏了我美好的臆想。
“合德,别再流口水了。”
白师叔还附和着炎煜,拿起案几上的帕子就往我脸上抹,“娃娃,你一定是被我飒爽的英姿所迷倒了吧,要不你就做我徒弟算了。。。”
冥师叔也在一边笑着:“我瞧着就是孽缘。。。”
我们几个在这边闹腾,不远处的他也只是静静坐在青色的案几后,宁静的像没有波澜的湖水一般。他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翡翠色的玉簪,那玉簪的形状怎的看都像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飞龙。只是,这龙一向只为皇家所用,若是这般招摇这走在大街上,必定早早就被人拖到大狱里砍头去了。
“师傅,我该怎么称呼他?”我扯了扯炎煜的袖子,红了脸小声问道,
殿内突然响起一声鹤鸣声,只瞧见师傅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冥师叔和白师叔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案几前,端坐着看着正殿上方。
从天而降一只仙鹤,扑哧翅膀着跳跃到正殿中央。一整笛声悠悠传来,那仙鹤便随着这音律缓缓起舞,煞是好看。
一舞终了,那仙鹤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退出了门外。我仍在梦中,师傅却急忙拉起我,急步走到正殿中央。
我往前看了一眼,椅榻前的帷幔不知何时被放了下来,朦胧可见上面躺着一个慵懒的人影,一袭长发散落在虎皮上,瞧这身形应该是个男的。
我猜,这个宫里最奇怪的人应该粉墨登场了。
“朱雀宫宫主炎煜携劣徒拜见倾城殿下。”炎煜自己作了个揖,却趁我不备背后推了我一把,害我弄了个狗吃屎一脸磕在地板上。
“哎呀,毁容了毁容了!”我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脸,怨声载道,“师傅,你用不着下手这么狠吧!”
白师叔在一边偷笑着和冥师叔窃窃私语道:“你瞧,这面团的脸要被拍成烧饼了。”
“飞燕,你调教的仙鹤甚好。”殿上之人似乎是看不见我和师傅,打着哈欠懒散地说道,“些许日子不见你,你总是叫我惊喜。”
莲花妖怪理了理衣服,起身立于我们之前,恭恭敬敬地朝上面拱手行礼道:“殿下喜欢便好。”
哦,原来他叫飞燕啊。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我自顾自地搅着手指头,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势,连背影都这么销魂。
飞燕见上头那人不在发声,便退回到自己的案几后坐了下来。
我拉了拉师傅的手,厚脸皮地喊道:“合德站累了,我们也坐回去吧!”
白师叔笑得更欢,在位置上乐得前俯后仰捂嘴道:“这娃娃是故意的吧!我们炎师兄一向最守理解,如今千挑万选收了个这么不成器的,恐怕是连面具也要气掉了!”
师傅也不去理会白师叔,只是紧紧捏住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心里沁出些许汗渍,也不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恼。
殿上之人似乎是彻底醒了,猛的从榻上端正了身子,撩开帷幕径直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