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小厨娘》心战

7、第 7 章

　　虽然王五嘴上不说，但姚姗姗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最近几日和他经常接触的女子除了范瑶就是那个张媒婆。
　　任谁想，都应该知道是谁了。
　　不过姚姗姗想不通，自从上次自己拒绝她提的亲事后，有好一段时间没露面了。昨天不知道怎的，忽然又扭着水桶腰晃悠了过来，围着王五转来转去，一把老嗓子掐得跟十六岁的黄花闺女似的，嗲声嗲气，让人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在还有范瑶在场，虽然不知晓这个刁蛮小姐的身份，但张媒婆始终不敢太过放肆，顶多就是趁着王五不注意，在腰上或者屁股上胡乱吃点豆腐什么的，更进一步的事还要等到范大小姐不在的时候，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动手。
　　姚姗姗一想到那张扑了两斤白粉的老脸，嘴角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抽上一抽。原来这张媒婆想老牛吃嫩草，来场时髦的姐弟恋，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被一个惹不起的丫头片子坏了好事。
　　王五对此也很烦恼，现在但凡看到张媒婆那丰满的身影，就赶紧躲进后院，死也不出来。不过，这刚好合了范瑶的心意。
　　两人看了看天色，觉得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开始收摊。
　　姚珊珊把木桌上的油渍擦干净，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来，看起来好像是个醉鬼。只是待他走近，再仔细一瞧，惊道，“范公子！”
　　来人正是范统。
　　只见他脸色酡红，脚步有些虚浮，但神志还是挺清醒的，因为他正呲着牙对姚珊珊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小老板。”
　　“……”姚珊珊怀疑，他真的没醉？
　　范统甩了甩头，然后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揉着额角，皱眉道，“劳烦姑娘给在下一杯解酒茶，今天喝的的确有点多了……”
　　姚珊珊不敢耽误，连忙跑进厨房，不一会就端着一碗新泡的解酒茶返了回来，“来，公子，请快喝下吧。”
　　“多谢姑娘。”范统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姚珊珊坐在他对面，把空碗放在手边，“你这是去哪儿了？喝得一身酒气。”
　　范统无力的摆摆手，“只是几杯花酒而已，没什么大碍。”
　　“花酒？”姚珊珊挑眉，“没想到范公子还有这喜好？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范统一听，感觉额头更痛了，心里暗想——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恐怕更合适吧。但嘴上还是辩解道，“男子喝花酒不是很平常的事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不可貌相’了呢？姑娘说的这话，有失公允啊。”
　　姚珊珊撇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待见喝花酒的男人。”说完，一伸手，“一碗醒酒汤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范统惊叫，“你怎么不去抢？”
　　姚珊珊翻了个白眼，“这不正抢着呢嘛？”
　　“……”得了，吃人嘴短，范统也不好和她计较，从钱袋里摸出银子，放在她掌心中，“请拿好！”
　　“这还差不多。”姚珊珊立刻眉开眼笑。
　　财迷！范统在心里唾弃她。随后撑着桌子站起身，觉得双腿有些软，便踢了踢腿，问道，“店里还有吃食么？这一晚上只顾着喝酒，连口菜都没吃上。”
　　姚珊珊点头，“还有一些剩菜剩饭，要不我重新给你做点？”
　　“不用麻烦，多少吃点就得了。”范统倒不在乎，晃着身子往前走，姚珊珊怕他摔倒，赶紧扶住他，慢慢走进屋子里。
　　吃饱喝足后，范某人耍起无赖，甩着两只手嚷嚷，“我刚才可是已经付过帐了啊！”
　　姚珊珊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讹出病来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范统的酒劲消退得差不多了，其实他的酒量并不算小，在边关时都是大碗的酒一口喝掉，连气都不带喘的。但今晚那群狐朋狗友们瞎起哄，一波接一波的轮流灌他，看在彼此都有些交情，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喝到底，最后就搞成了这副样子。
　　“为何不在那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府？”姚珊珊把碗筷洗出来，擦着手问道。
　　范统摇头，一脸不屑，“花娘厢房里的香粉太过刺鼻，在下不喜欢。”
　　姚珊珊会心一笑，才发觉，这位传说中的世家公子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晌午日光毒辣，晒得人有种快要被烤焦的错觉。
　　王五依旧打着赤膊，在自己后院劈柴。范瑶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随着他挥舞着的斧头起起落落。俏丽的脸蛋晒得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范统对这个妹妹是彻底没办法了，威胁利诱软硬兼施在她面前是一丁点用都没有。看着院子里的土坯房，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没事找刺激玩。
　　或许是这兄妹俩的眼神太过露骨，老实本分的王五被盯得脊背发凉，斧头好几次都劈偏了。
　　范瑶被他笨拙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
　　范统无语望天。
　　这边气氛正好，但姚姗姗那边就有点不太乐观了。
　　“哎呦，你这个死丫头，让我进去看一眼还能掉二两肉么？怎的这么小气。”张媒婆站在粥铺门口想要硬闯进去，姚姗姗一边要照顾生意，一边还要僵着笑脸把她拦着门外，忙得焦头烂额。
　　“张婶，不是我小气，而是家里的确来了客人，王五哥正在里面应酬着呢，您这会儿进去真的不合适！”姚姗姗强按下心中的不耐烦，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
　　张媒婆眼皮一翻，“得了吧！他老王家能来什么客人？无非就是一帮穷鬼亲戚，连点油水都捞不着，还应酬个什么劲儿？真真儿是浪费时间！”
　　这个不要脸的死肥婆！姚姗姗暗自做了深呼吸，咬牙切齿道，“这回您还真猜错了，里面的客人乃是当朝太师府上的人，如果不小心冒犯了，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张媒婆闻言一愣，转了转眼珠，思量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再仔细看看姚姗姗的脸色，也不像是在说谎，只好悻悻的一甩手帕。“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你要告诉你王五哥，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什么？还来？！
　　姚姗姗看了看手里的盘子，很想就这样拍在她那张老脸上。
　　张媒婆理了理发髻，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姗姗啊，最近几天总往你家来的那个姑娘，是谁家的？”
　　姚珊珊皱眉，“你打听这个干嘛？人家不需要你保媒拉纤。”
　　“啧！就是好奇一下，你到底说不说？”
　　“我不清楚，不知道！”姚珊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不再理她，自顾自地去招呼客人了。王大娘看这张媒婆还不肯走，便搬了个凳子，往门口一坐，谁都别想进去。
　　“哼！”张媒婆白了她一眼，扭着腰走了。
　　姚珊珊终于松了口气，跑到后院，叉腰喊道，“那个老八婆走了，大哥你出来吧！”
　　不一会，范瑶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手里还牵着王五的一只胳膊。
　　“……”姚珊珊觉得这肯定是自己眨眼的方式不对。
　　范统慢悠悠的走过来，”刷“的打开扇子，风流倜傥地摇啊摇，说了一句，“淡定。”
　　“……”姚珊珊觉得这次肯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她发誓她从来没说过这个现代词啊啊啊嗷！
　　范统抬头，望天。
　　王五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想把手臂抽出来，奈何范瑶攥得紧，试了几次，都以失败收场。
　　姚珊珊问范统，“怎么回事？”
　　范统眨眨眼，“就那么回事呗。”
　　姚珊珊惊，“知道了？”
　　范统摇头，“没有。”
　　姚珊珊眯眼，“说！”
　　范统无辜，“我也不清楚。”
　　“……”
　　“……”
　　两人深情对视，无语凝咽。
　　王五苦着脸，低声说，“范姑娘，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万一被别人看去，会说闲话的。”
　　范瑶不撒手，小脸红扑扑的，“我爹是太师！谁敢多嘴？”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没关系，如果谁敢乱说一句，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好牛气的姑娘。
　　范瑶拉着他一路出了铺子，往后山方向走去，姚珊珊想出声阻止，却被范统拦了下来。
　　“瑶儿任性，多亏王大哥性子温和，肯陪她胡闹。”
　　“公子何出此言？”
　　原来刚才在后院，范瑶一时兴起，想去山上采些野果子和蘑菇，虽然王五和范统都极力反对，但这位大小姐从来都说风就是雨，想干一件事时那就必须立即马上去做，片刻都耽误不得。
　　最后还是王五先败下阵来，答应带她去，但前提是必须乖乖跟着他走，否则在山里迷了路，那和他可没有啥关系。
　　范瑶脆声答应，这不，张媒婆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和王五去私会……呃，不是！是采蘑菇去了。
　　除了王五那个呆瓜，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谁？
　　姚珊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得拍了拍范统的肩膀，“节哀。”
　　“……”范统嘴角一抽，“谢谢。”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