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 星之澜》布丁家的布丁

76、第六十五章

　　“烫？”藤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你是不是在发烧？”他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一手按住了星奈的额头，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的确很烫，应该马上找大夫看看！”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星奈小声说，下意识地想避开藤真的手。
　　小光在旁边抢着说：“早川学姐我陪你去保健室吧！别不当回事.......”
　　藤真打断了小光的话：“保健室不行，马上去医院。”
　　这时旁边的几个队员也听见了，连忙凑过来问：“经理生病了需要去医院吗？我们去送送？”
　　“不用，别耽误大家训练。”星奈说话已经很费劲，扶着小光的手站了起来勉强笑了笑，“小光……陪我去就好……”
　　藤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吧，其他人回去继续训练，没事。”然后转过脸叮嘱星奈和小光：“我的寻呼机号你应该知道，诊断结果出来以后，一定要告诉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想了想，随即补充说：“如果情况不好，留完言以后，马上打篮球部办公室的电话找我！”
　　小光在神奈川也是初来乍到，星奈的情况又不好，所以就就近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医院。规模并不大，但是想到肚子疼和发烧总不会是太大的事，去哪个医院感觉没什么好挑的。
　　到了医院以后就是按照医生的安排去做检查，量完体温以后小光被吓了一跳：“早川学姐，你怎么烧到快40度啊！”
　　星奈摇摇头，很努力地想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样：不是生理期、也没有吃任何不正常或者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以淋雨或者其他方式受凉……那应该怎么解释现在的腹痛和高烧？
　　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只能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看到星奈很难受脸色惨白的样子，小光也急得团团转。好容易看到诊疗室的门开了一下，连忙推开门跑进去：“不好意思医生！有没有止痛药之类的东西啊！我看学姐真的很难受！”
　　医生和护士讨论了几句，然后叫护士去拿药。小光拿了药和一次性杯子连忙回去找星奈：“早川学姐先把这个吃了会好一点！”
　　吃了止痛药以后症状也没有太大的缓解，反倒是犯困的副作用感觉更明显。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可能是一个小时，在脑子一片昏昏沉沉之中，星奈听到有人喊：“那边的是早川小姐吗？请来诊疗室。”
　　小光连忙扶着星奈进了诊疗室坐下，在陪星奈回答了医生几个问题，又听医生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检察结果描述之后，终于听到了结论：“早川小姐，我们的诊断结果认为你应该是腹膜炎。而且从严重程度看的话，最好是尽快进行手术。由于你还是未成年人，所以需要立刻通知你的监护人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手术的话，没有监护人签字怎么行。”
　　小光在听到“腹膜炎”的时候就差点惊叫起来，正准备追问“是真的吗有这么严重”时，却看到星奈摇摇头：“监护人.....可是，我爸爸妈妈现在都不在......”
　　医生很是诧异：”现在不在很正常啊！都还在上班吧，赶快叫他们过来！”
　　“不行......”星奈继续摇头，很费力地解释，“我爸爸现在不在国内，他出差了；妈妈……陪妹妹去京都参加比赛了……”
　　医生一愣，随即问：“你没有别的亲属在身边吗？那么临时监护人也是有的吧，请他过来就可以了！没有监护人签字是不行的！”
　　星奈还是摇头：“别这样吧……临时监护人是邻居杉田奶奶，可是她年纪大了腿也不太方便，不想麻烦她这么远跑一趟医院……”
　　旁边一个护士试探着问：“那如果……是别人的家长，或者是老师代签的话，可以吗？”
　　医生说：“不行，有规定的。”星奈想了想，突然说：“等等，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己本人签字，也是可以的吧。”
　　医生一愣，说：“这种情况，倒也可以……如果你那么坚持说不想临时监护人来的话。”
　　星奈接过他的话说：“那好的，我自己签。”
　　小光突然一拍脑袋：“等等啊，我得去打个电话！”星奈拦住她说：“不用惊动大家”。
　　“你先坐下吧，毕竟做手术也不是小事，如果能通知老师或者同学的家长来帮忙照顾一下，这样是最好的，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的事情。”医生看出了星奈的心思，“而且，即使决定做手术，也不是马上就能做，因为腹膜炎的话，手术前必须要有一天的时间，不能喝水也不能进食。”小光跟在旁边连连点头，然后跑出去了。
　　小光出门找到公用电话，现在能想到的，只有给藤真打电话。先给他的寻呼机留言“医生说早川学姐需要动手术”，等了几秒钟以后，拨了篮球部办公室的电话。
　　果然电话没响几声就有人接起来：“我是藤真。”
　　小光连珠炮一样地说：“藤真学长，这下糟糕了，应该是很严重的样子，医生说要做手术！而且刚好早川学姐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又不想临时监护人邻居家奶奶过来，所以她要自己签字！”还没等藤真来得及说话，小光又说：“医生说是腹膜炎......”
　　藤真一直沉默着听小光说，在听到“腹膜炎”的时候终于出声打断：”小光，你确定，这是他们的诊断结果？”
　　小光还没有明白为什么藤真的语气变了，光顾着答应：“是啊，然后她就自己签字了.......”
　　“……我知道了，请你先照顾一下早川，我马上就过来。”
　　详细地问明了医院的地址和诊疗医生的信息，放下电话以后，藤真单独把花形叫到一边：“花形，把今天剩下的训练事情交给你可以吗？”
　　花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小声问：“经理那边怎么样了？”
　　“腹膜炎。”
　　花形倒吸了一口凉气：“哦天，那个处理不当会有生命危险的.......”
　　“嗯。”藤真点点头，“刚刚小光说，早川的父母还不在身边......”
　　“你赶紧去！反正今天的训练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别担心，这边交给我。”花形连忙说。
　　“先别告诉其他人早川的病情。”
　　“我知道。”花形赶快答应。
　　“接下来的训练大家听花形的安排，教务处有些事需要我去一下。”藤真叮嘱完众人之后就匆匆离开体育馆。
　　看到藤真走花形耸耸肩，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现在还先想到不要影响队员们的情绪，不愧是藤真。”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在门口查了地图，径直走到诊疗室门口，看到小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有点意外，问道：“小光，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小光满脸委屈：“医生已经让早川学姐住院输液了，我想陪她，结果被赶出来。他们嫌我话多……”
　　藤真微微吃惊：“不是说要做手术，那现在是已经做好了还是？”下意识地低头看表，又觉得好像如果做手术的话不该这么快。
　　小光先点头又后摇头：“的确是要做手术，可是手术要一天不能喝水和进食以后才能做，所以要先住院。然后就只能输液，刚刚我看到医生拿了3瓶药进去.......”然后，小光就把之前医生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包括“最好能通知老师或者学生家长帮忙照顾一下”。
　　藤真皱着眉头，说：“你知道医生在哪里吗？不管怎样，我都还是该去看看早川比较好。”
　　小光连忙赞同：“太好了！刚刚她们就赶了我一次，太过分了！我带你去找医生！”
　　果然医生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行，现在病人应该静养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不可以打扰。”
　　藤真的语气平稳：“医生，我理解医院的规定。但是我是篮球队的教练，早川同学是篮球队的经理，而且现在她父母还不在身边，按照学校的授权，这种情况下，我可以代理老师的职责。所以，请让我去看看她。”
　　医生在听到藤真说“可以代理老师的职责”以后果然动容，脸色也缓和了些：“那好吧，允许探视，但绝对不可以打扰病人休息。”
　　小光听到以后几乎要振臂欢呼：“太好了！我也要一起去看望早川学姐！”话音未落就被医生一把拽走：“那个话多的丫头不许去！”
　　一个护士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头和另一个护士窃窃私语：
　　“刚刚那个学生是教练诶？这么说他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学校来着……啊对了是翔阳高中的……”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帅啊……”两个小护士还没说完，就被医生一句话吼回去：“工作时间聊什么天！还不赶快去照看病房！”
　　藤真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并不确定是否应该走进去——病房里并没有开灯，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六点，天快要黑了。
　　而星奈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愣了几秒钟以后，露出一脸很不确定和不敢相信的表情：“……藤真学长……你怎么来了？”
　　“小光告诉我你需要做手术，所以就过来了。”藤真的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刚刚还以为你在睡觉——可以开灯吗？”
　　“当然。”星奈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学长不是还要带队训练吗……”
　　“还好，当时训练快结束。我拜托给了花形。”藤真环视了一下病房，搬了一个椅子放到床边坐下，“小光说你父母还不在身边，这种情况当然我应该来看看。”
　　“谢谢学长……”星奈莫名地不自在，只好继续没话找话，“学长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不着急。”藤真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点滴瓶，“还有400多毫升，里面是什么？”
　　星奈想了想：“好像……葡萄糖加消炎药什么的吧……”
　　“原来手术前不准进食和饮水，就是靠这个。”藤真微微皱眉，想了想侧过头问，“肚子疼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星奈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想要扯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果然还是做不到。正犹豫间，藤真一手按着她的额头，又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是很烫，跟来医院的时候比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无比自然。
　　“……可能是因为，才输了不到100毫升。”星奈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脸红。
　　好在藤真适时地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医生应该有让你通知父母吧，毕竟手术的话不是小事，听说恢复的话也至少要一个星期呢。”
　　“这个……还没有通知他们……”星奈继续摇头。
　　“怎么，如果是因为刚刚没来得及的话，我可以让医院帮忙通知。”
　　“别，不要告诉他们……”星奈有些着急，抬头看了一眼藤真的表情，忍不住微微叹气垂下头解释，“我爸爸现在出差在国外呢，妈妈今天下午陪妹妹出发去京都参加比赛了，比赛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赶回来。”
　　“那临时监护人可以照顾吗？”父母要是有事出远门的话，指定临时监护人是很通常的事，所以藤真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邻居家的杉田奶奶腿不太方便，不想麻烦她……”星奈停了停
　　藤真有点诧异：“我原本以为，临时监护人会是牧的父母。”
　　星奈摇摇头：“他们家太远了……而且，妈妈和妹妹星期天晚上就回来了，现在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白担心以外，没有别的用处……还是算了吧。
　　“不想让她们白担心……”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这句话，藤真突然说，“是啊……但是我也会担心——我们也会担心的。”
　　“……所以也不应该让你们任何人知道……我自己来就好了……”星奈小声说。
　　“早川，你这是什么逻辑。你从不吝惜对大家的帮助，但为什么每次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想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藤真已经忍不住皱起眉头，“连最基本的担心也想拒绝。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一副‘你们谁也不用管我’的样子。”
　　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在这里加重了，星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应答。
　　“我不知道在你看来，我们这些人算是朋友还是什么；但就算在你看来谈不上是朋友，那么作为同一个团队的成员，在各自遇到麻烦的时候互相帮助和支持，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他的表情让星奈有些紧张，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
　　而他的最后一句话，星奈更加觉得自己答不上来。
　　“还是你习惯性地想回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