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无意穿堂风》三三娘

10、校霸的高光时刻

　　下了晚自习，诸葛霄磨磨蹭蹭。乔亦初在旁边等他，诸葛霄有心让他先走，只好低着头佯装在抽屉里翻找什么，嘴里自顾自嘀咕着，“咦，我英语笔记本哪儿去了？”

　　乔亦初从他桌上胡乱叠着的本子里拎出一本，“这儿。”

　　诸葛霄心想，你眼睛能别这么尖么，笑笑放进背包里，看着乔亦初特诚恳，“我闹肚子，要不你先走吧？

　　乔亦初嗯了一声，转身走得干脆。

　　诸葛霄愣在原地，抓了抓头发，教室里走读生快走完了，第三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他胡乱把书本码了码，快走两步追上去，“等等我。”

　　乔亦初扭头对他笑，“不闹肚子了？”

　　诸葛霄一本正经，“我怕黑。”

　　到了校门口，老远就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路灯底下冲他们挥手，乔亦初冲诸葛霄说了个拜，快走两步追上那女孩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公交车站走了。

　　这么晚了还去约会。孤男寡女的，诸葛霄靠了一声，踢了脚路灯。

　　乔亦初也是个假正经！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诸葛霄看了眼他女朋友的头发，黑长直，白富美的标准配备。就算是从背影考量，两人站在一起也毫无挑剔之处。

　　还说自己女朋友是普通人。

　　虚伪。

　　诸葛霄跳上公交车，挤得很。这大半个月都跟乔亦初一块儿，导致他在这路公交车上十足十混了个脸熟，一落单就显得特别可怜，刚上车就有人问他，“哟，诸葛，小乔没和你一起？”

　　诸葛恶意地回答，“春宵一刻去了。”说完又有点后悔。乔亦初不是那种会刻意提起感情状态的人。他这一说，就有种出卖朋友的嫌疑。

　　那人愣了一愣，低头冲他护在怀里的一个小个子女生说，“看吧，我就说小乔怎么可能没女朋友，让你闺蜜赶紧死心。”

　　女孩子娇嗔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那不知道多少女生要心碎了。”

　　乔亦初和女朋友远去的背影好像烙在了诸葛霄的视网膜上，睁眼闭眼都躲不开。身体随着司机的加速减速刹车转弯而摇摇摆摆，诸葛霄的脑中却空得茫然。

　　公交站距离公寓还有大概五分钟的路程。以往都是跟乔亦初一块儿走的，乔亦初老说他有多动症，走在路上一会儿蹦蹦跳跳的，一会儿跃起做一个投篮的动作，一会儿又倒着走，脸上总是兴高采烈的模样。

　　大多数时候乔亦初都是安静听他讲话，脸上总是淡淡带点笑，很专注倾听的样子，偶尔插两句话时总能把诸葛霄噎得哑口无言。

　　诸葛霄下了车，跟同学说了拜拜，双手插在裤兜里，照样是走两步，跳两步，踢踢小石子，走走花坛边，计算着自己能走几步才会摔下来，很无聊。夜色寂寥，路灯的光看着也不如平常亮堂。诸葛霄闭着眼走了两步，又倒过身去，前后都没人，长长的马路上安安静静的。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一直是调成静音模式的。等等，竟然有条微信！

　　“到家了么？”

　　发件人是乔亦初。

　　诸葛霄又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转了两圈，回过去，“刚到。”

　　乔亦初倒是没再回了。

　　小区门口远远地聚了五六个人在吞云吐雾。这很反常，但诸葛霄此刻心情不错，也就没当回事。交错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站住。”

　　诸葛霄站住了，有些无辜地转过身，“大哥，什么事？”他尽量若无其事装无辜。有些小混混的燃点是很低的，多看他一眼就自燃上了，经典台词诸如“看什么看没看过啊？！”或者“傻逼再看老子削你！”诸葛霄不喜欢跟这种容易自high的傻逼打交道，一心只想回家躺尸。

　　“诸葛霄？”

　　长年打架练就出来的直觉已经将诸葛霄对这个问题的本能反应训练成了，“啊？不是，你认错人了。”

　　旁边一个染着红毛的矮胖子尖声尖气指着他嚷道，“风哥，就是他，没错！”

　　诸葛霄翻了个白眼，电光石火间只见他把背包往那人身上一扔，趁他愣神的空档，飞起一脚狠准快，连人带背包一起踹了出去。

　　周围几个一看老大被踹飞了，一时间都愣了一下，看诸葛霄跟看怪物似的。心想碰到个狠的了，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先跪地求饶就是拔腿就跑，哪有这种先下手为强，还一出手就冲老大过去的？

　　太目中无人了！

　　不削回来，当老子是太鼓达人呢？剩下的人纷纷醒悟过来，目露凶光，摩拳擦掌地冲诸葛霄缓缓包围过来。

　　诸葛霄拉开一个可攻可防的架势，眼神不着痕迹地寻找着突破口。

　　一共是六个人，他顶多坚持十分钟，十分钟要是还跑不出去，那他只能跪倒任操了。

　　但他多虑了，对方没给他坚持十分钟的机会，在一拳又揍飞一个傻大个之后，诸葛霄脑袋上被狠狠砸了一板砖。那一下真是一点余力也没留，诸葛霄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口鼻之间，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

　　操，改天一定要跟物业投诉，谁他妈允许你在小区门口放板砖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对诸葛霄来说，曾经是熟得像家一般的存在。好不容易消停了这么久，诸葛霄自嘲想，还真他妈有不解之缘，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第一个反应是疼，疼的地方很明确，脑袋。他伸出手摸了摸，厚厚的一层纱布包着，心里想的第一个念头是，操，疼死老子了。第二个念头，总有一天要揍死那帮王八犊子！第三个念头有点不太合时宜：该不会拍傻逼了吧？那乔亦初还肯辅导我功课吗？

　　“哟，醒了？”刚好碰上护士查房，看诸葛霄醒过来了，过来帮他检查了一下，“醒得还挺快，救命恩人就在外面呢，赶紧跟人家道谢，要不然按你那流血量，晚点就该给你下病危通知了。”

　　诸葛霄一看这救命恩人，正是值班的门卫大叔，他苦着一张脸，“叔，咱以后能不在门口放板砖么？要不是那一板砖我也不能够这么惨。”

　　门卫大叔很憨厚地抓抓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小护士斜眼瞅着诸葛霄，“还不赶紧谢谢人家？医药费都是人家垫付的。”

　　诸葛霄赶紧起身，“谢谢谢谢，回头我就把钱打您卡上，您给我留个卡号吧。”

　　心里想，还好没打电话给他爸妈，不，还好他电话里存的备注名从来都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诸葛城和刘艺言，多文艺俩名字，打死也猜不到是他父皇和额娘。

　　诸葛霄问过医生可以出院以后，拎起背包就回了家。这种程度的伤他已经习惯了，没必要在医院浪费钱。不是他吹，一般的伤口，他都能自己完美处理，包扎得特别专业。不过这副样子，他是不能去学校了，回家后发了会儿呆，打电话叫了份外卖，想起手机，打开一看，有乔亦初的两个未接和一条信息，问他怎么不来学校。

　　诸葛霄回过去，“不去了。”

　　乔亦初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把他吓了一跳，现在该是生物课吧？就这么堂而皇之出来打电话真的没问题么？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喂。”尽量问心无愧，说出了老子就是爱翘课老子天下无敌的气势。

　　“为什么不来上课？”乔亦初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逃课啊！这不是很正常。”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诸葛霄心想，老子顶着圈白纱布活像个傻逼，脑袋还随时都在隐隐作痛，这人上来不关心一下，一心就只想着揪自己去上课！那委屈，别提有多澎湃了！

　　“乔亦初你有病吧，你干嘛老想让我去学校？天天使唤我你是不是特有快感？”

　　乔亦初在电话那端沉默。

　　“你除了让我去学校让我写作业让我考试让我别逃课，你还能和我说什么？！”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操，脑袋好像更痛了！诸葛霄仗着委屈，恶声恶气，“要不是你他妈的拿姓江的来威胁老子，老子理你干蛋！”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被诸葛霄的愤怒委屈点燃爆炸干净了。电话那端传来下课铃声，乔亦初的声音冷静自持一如既往，只是少了点儿笑意，这笑意偏偏诸葛霄该死的熟悉，要命的上瘾。

　　“既然这样，那就作废。”

　　诸葛霄把手机狠狠摔了出去。

　　自己果然是一板砖被拍傻逼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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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谈性不谈情里面有小乔爸爸的番外：拉皮条的乔老板的前尘往事。
如果找不到可以去我微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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