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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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尘在戚少商和无情离去之后也一直没有抬头，就好像在细细的分析戚少商和无情此来究竟有何意图，可是方应看却知道，这人只不过是在走神而已——这般情况可不常见，所以也收起了强硬送客时冷淡的神情，在君忘尘的身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开始打量完全让人看不出走神的君忘尘。
方应看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眼前这人的眉眼——纵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人的相貌，是极好的。
纵然对方应看再怎么没有防备之意，被他这般毫不掩饰的打量，君忘尘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可是在君忘尘的眼睛终于恢复神采，疑惑的对上方应看视线后，却意外的发现了方应看竟然也在……走神？见状，君忘尘叹了口气，微微抽了抽嘴角：“……你看够了吗？”语气虽然平静，却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方应看毫不尴尬的眨了眨眼：“当然……没看够。”随后微微顿了顿，眼底深处却浮现了浅却深刻的郑重，“怎么回事……戚少商和无情的话，你很在意？”
“无所谓在意不在意，只是，惜影镜和应龙佩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有……”君忘尘忽然蹙起了眉头，忽然停住了，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去怎么样，对我们有何意义呢？”方应看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君忘尘一切心里变化的人了，所以听了这句话之后，即便眼神微微暗了暗，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玩世不恭般的把手搭在君忘尘的肩上，把身上的重量统统压上了对方，同时开口调侃道。
君忘尘身子动都不动，紧蹙的眉头却因为方应看的话微微舒展了开：“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种感觉……什么人？”眉目间一闪即逝的凌厉竟当真如利刃一般刺人。
“啪啪——”
清脆的掌声不急不缓的在门口响起，可房内的方应看和君忘尘却完全没有看向那里的意思，来人倒一点也不尴尬，只是含笑轻咳一声：“怎么，方小侯爷和顾……君公子似乎一点也不欢迎在下。”
“不请自来，何必欢迎？”这回接口的却是方应看——纵然他并不想说这话，但身为此间的主人，却不能把这种态度交由君忘尘来做。对此，方应看倒是颇有些遗憾的看了君忘尘一眼。
“是吗？”来人、也就是洛辰完全没有将方应看的疏离和君忘尘的无视放在心上，只是站在门口，细细的打量这屋内的这两人，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了一层极为复杂的神采，“如果我说，告诉戚少商和无情你们是失忆了，并且一直鼓动他们‘帮’你们寻回记忆的人……就是我呢？”
君忘尘闻言，双眼半眯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一直以来用以示人的冷淡。
而方应看脸上稚嫩而讨喜的笑容也不禁微微暗了暗，不过和君忘尘一样，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戚少商还有无情，虽然我们对他二人并不熟悉，但却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会被人随意鼓动的，就为此——你的话，我们虽然不会完全不信，却也决计不可能全信的。”这么说着，方应看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玩味，“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想来你也不会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如此……到让我们不得不好好思虑一番，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应看语气温雅，话语却咄咄逼人，这在大多数人眼中未免有些落于下乘。但此时洛辰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方应看怎会当真如此简单？
何况……洛辰想着，又扫了一直都不曾抬头的君忘尘一眼，眼底更添几分郑重与了然。
洛辰知道这两人不好对付，便也不想和他们玩心计——戚少商和无情等人虽然一样心思敏捷，但到底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可君忘尘和方应看……却要危险的多！
这般想明白了，洛辰便毫不犹豫的开口直言道：“难道，两位真的不想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这种事，阁下怕是比我二人还要上心不少吧？”君忘尘忽然抬手按住了方应看的手，止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自己反倒冷笑一声接过了话头，“倒不如，阁下先告诉我二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洛辰阖目而笑，待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竟玩味的一挑眉梢，偏头道：“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在这里和你们玩心计，说话弯弯绕绕不利索……所以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们去找封存着你们两个人的记忆与情感的惜影镜和应龙佩，至于找到之后你们想不想恢复记忆，倒是无所谓。”
“说起来，你们难道一点也不在意过去吗？我本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是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洛辰说着，竟还微微叹了口气。
“的确，我们不喜欢不确定的因素……”方应看也叹了口气，眼底却闪过了一道精光，“不过凭这个……”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洛辰往后退了几步，左手的手指却不住的轻敲右手手背，双眼直视着方应看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应龙佩此刻就在你身上，所以……为占先机，你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说完，也不管方应看和君忘尘有没有听清楚，飞身就向外掠去。
但更奇怪的却是，方应看和君忘尘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拦不住，也许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而方应看和君忘尘没有指令，东隅和桑榆自然也就如石雕一般动也不动。许久，方应看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极为认真严肃的看着君忘尘低声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今天的君忘尘，未免太过反常了些。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君忘尘轻轻挣开了方应看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方应看自然也看不到他眼中的复杂，“如果我真的是顾惜朝，你当如何？”北宋不在，顾惜朝的钦犯身份自然也名存实亡——虽然即使是实至名归方应看也不会在意，但是他和戚少商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羁绊，却让原本处于旁观位置的方应看和君忘尘都难以忽视。
若君忘尘当真是顾惜朝，那么他恢复记忆之后，会怎么选择？连君忘尘都感到担忧的事，方应看这般枭雄人物会不在意？
“……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么问？”方应看一愣，眼底浮现出了几分怒意，双眉微皱冷冷的看着君忘尘的背影。
“我一直以来并不用兵器，这一点，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然后？”
“然后……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会用剑的，而且，不止一种剑法。”君忘尘嗤笑一声，“其中一种，就是戚少商的一字剑诀。”君忘尘不会忽略自己脑海中，在戚少商准备拔剑的那一瞬间莫名浮现剑招，熟悉的宛如刻入了骨髓之中——就如他刚刚苏醒之时，对自己内功以及掌法轻功一般的熟悉。
说完，君忘尘忽然回身半倚在窗框上，双眸紧紧的盯着方应看，嘲讽般的一字一顿说道：“如此，你认为如何？”
“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阿尘，不是吗？”熟料方应看竟然忽然笑了出来，原本有些恼怒的神情居然就这般柔和了下来。同时一招手，在桑榆的耳边说了句话，但即便如此，他的视线也没有从君忘尘身上移开分毫。
“这种事情只要试一试便好——心里提前做好打算，我们也就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哦？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试？”君忘尘这般说着，眼中的寒冷飞速散去，露出来的却是一直藏在寒凉之下的玩味笑意。
方应看竟也一样的了然，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君忘尘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玉面修罗，神鬼惧怕’，这个测试，有什么会比——神哭小斧更合适吗？”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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